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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停住脚步。
“你真的很像凡赛。”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可你毕竟不是他。”
“我当然不是他。对于我的父亲来说,您是令他尊敬的人。可对于我来说……”她笑哼了一声,语气里有藏不住的轻蔑,“勒法夫瑞、汉密尔顿、罗斯柴尔德,这几百年来,三大家族表面和谐、内里却暗流汹涌。您希望我嫁给米尔斯,不就是希望我能够帮助勒法夫瑞家族削弱汉密尔顿的实力?可您就不怕……我把整个勒法夫瑞,都当作陪葬?”
“陪葬?!”尼尔勃然大怒。
他苦心经营的家族,他费心替她筹谋的未来,她却将之弃如敝帚。
她毫不畏惧地梗直了脖子。
尼尔冷冷的瞪着她,想要狠狠地处罚她,却想起英年早逝的儿子凡赛,想要原谅她,又想起引得凡赛离家出走、有着同样倔强眼神的索菲,两张脸在他的脑海里不停闪现,爱恨交织,最终渐渐模糊了界限。他想起初到巴黎时,站在自己眼前那个脸色仍带着一丝苍白的女孩。是他看错了人?还是她隐藏得太深?
“如果你有这个实力……我想我不会介意。”尼尔轻声说了最后一句。
她笑了笑。
在卡萨惊讶的目光中,她走回沙发前坐下,在股权让渡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伊蒂斯?德?勒法夫瑞。
“希望您记得自己今天说过的话。”她将文件递给卡萨,而后垂眸屈膝,微笑着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也不知道还剩下几个)。
默默滴更新……
☆、83第七章 乌纳
布隆比斯堡的主建筑后头;有一个小山坡,坡上有一座被簇拥在玫瑰花海里的白色欧式凉亭。。城堡四周的山坡地也都如同此处;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玫瑰花,一年四季此处开罢彼处盛放,空气里经年弥漫着花香。正因为如此;布隆比斯堡的别名;就叫做“玫瑰山庄”。
侍从将她带到了凉亭里;“先生下午去了市区,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他转身翻开茶盘里的瓷具;沏了一杯俨俨的热茶搁到她的手边;她瞥了一眼,端起来一口饮尽。
安置好她之后,侍从默默的躬身告退。
她在大理石桌旁坐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她才起身离开,顺着山坡上的石板路走下去,沿着城堡的高墙散步。
米尔斯终于赶到时,她已沿着长阶登上了城墙。
她伫立在高耸的城墙上方,裙摆在风中飞舞,她的身后,银色的满月高挂在夜空,倾泻了一地的,是如水的月光。
米尔斯的嘴角浮现笑容。
“伊蒂斯。”他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似有灵犀般,她低下头,迷茫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明亮,“米尔斯。”
米尔斯抬脚踏上石阶,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他解下西装外套替她披上,这才开口问道,“你来找我?”
“本来是,可后来……”她顿住,笑了一笑。
米尔斯从她的身前退开,斜倚着城墙,“怎么了?”
“老爷子决定将俱乐部的5%的股权转让给我。”
米尔斯的身形半藏在阴影里,凝神细看着她的表情;那双褐色的瞳眸里,说不上是温情,还是冷漠。
她扯了扯嘴角,“我签字了。”
半晌后,他起身拥住她。
“以汉密尔顿家族的名义;我答应你,”米尔斯在她耳边轻声道,“今后除了你,我不会再碰其他女人一个手指头。”
“米尔斯。”她笑微微的道,“你出现得太晚了。”
米尔斯以为她是在指责他从市区赶回来的速度太慢。
米尔斯?汉密尔顿和伊蒂斯?德?勒法夫瑞的订婚仪式终于被提上了日程。两大家族分别指定了专门人选负责谈判、仪式用品采买和宴席策划,虽然两大家族都将消息瞒得死紧,可是这样大的动作,骗骗别人犹可,想要瞒住罗斯柴尔德,那根本不可能。
“少爷。”侍从上前了两步,恭声道,“老爷回来了,他想见见您。”
站在廊下的黑发男子穿着一件菱纹背心,胸口处别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族徽,看起来地位不低。他闻言回身,那双明亮的黑眸在侍从身上微微一顿,便移了开来,“带路。”
“少爷,这边请。”
黑发男子身后的庭院里,草木正在盛放,香气沁人心脾,他却如同黑夜的恒星,兀自幽远。
“您找我?”
伊斯托弗放下手中的相框,从书桌后抬起头来。
这是一间很简朴的书房,除了四面墙上的书架,窗边的地球仪,还有黑发男子此刻坐着的那张半新不旧的沙发,便只剩下伊斯托弗面前那张痕迹斑斑的书桌,从这屋子的布置来看,他的主人应当是一位性格坚忍的人,可偏偏,此刻坐在书桌后头的伊斯托弗却穿着一身昂贵的白西装,脖子里塞着一条色彩缤纷的格纹方巾,看起来如同一个粗俗的暴发户。
“怎么?你也觉得我的这间书房很怪异?”伊斯托弗笑问了一句。
“不敢。”黑发男子微微颌首,“想必……您有您的用意。”
伊斯托弗起身从书桌后离开,背着手站到窗前,从他的笑容来看,这个回答似乎让他很满意,“知道我最喜欢你的是哪一点吗?”他仿佛自言自语地道,“你的耐力、你的隐忍,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实在是像年轻时候的我。。
“谢谢您的夸奖。”黑发男子垂眸微微一笑。
“唔。”伊斯托弗漫应了一声,“我听说,奥本最近又去找你麻烦了?”
“没有的事。”黑发男子顿了一顿,才道,“我应付得来。”
“来法兰克福,也有两年了吧?”
“是。”
“你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再给我半年时间,就可以收尾了。”
“半年……”这个时限让伊斯托弗再一次沉吟,他低头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决定对自己的这位义子直言相告,“勒法夫瑞和汉密尔顿,已经在筹备那两位订婚的事宜了。”
巴黎,勒克莱尔俱乐部。
张雅薇看见来人,顿时露出笑容。她放下酒杯迎上前去,张峰远叹息着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怎么又瘦了?”
她微微一怔,便立刻佯怒嗔道,“您都快三个月没来了,想是记错了吧。”
“小丫头!”
张峰远笑骂了一句,便挽住她的手进了间包厢,等侍从布置好酒水退了出去,这才沉下脸来问她,“我听说……你要和汉密尔顿家的那个花花公子订婚?”
“您听说了啊?”
她端着瓶子给他倒酒,似笑非笑地应着,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可张峰远是什么人?中年丧妻、老年丧女,偌大一个财团,全靠他自己一个人奋斗到今天这番规模,自己的外孙女喜不喜欢那个男人,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一下子就没了心情,“好了,不用倒了。”
张雅薇也并不立刻就去招惹他,自顾自地倒了杯香槟浅尝,包厢里一时静默。
许久后,张峰远叹息着打破沉默,“当年……你母亲说要和凡赛结婚的时候,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一闪一闪的,都是星星。”
“外公——!”她笑嗔着贴近他,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轻蹭了蹭。
“你呀……”他就又是一声叹息。
“您别叹气呀。”她笑眯眯地下着保证,“您等着看吧,我,会过得比谁都幸福的。”
“真的?”张峰远斜睇了她一眼。
“真的。”她举起三个指头发誓,“总有一天,我也会带着一个能让我‘眼睛里一闪一闪都是星星’的男人去见您,好不好?”
张峰远盯着她看了好一阵,确认她并不是随口说说,这才开颜道,“好!我等着!”
祖孙两个一时间其乐融融,又腻歪了一阵,这才说起公事。
“你在这里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张峰远道,“说起来,华尔街股市这两个月的动态很不寻常,我总觉得,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华尔街?”她坐直了身子,“我没有听到什么有关那里的消息。”
祖孙俩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一下子都沉吟于自己的心事。她想了一会,觉得实在是没有头绪,“……是怎么个不寻常法,您能说说吗?”
“安德鲁斯先生。”
“请进。”
安德鲁斯正在签几份文件,等了许久也没见助理出声,神色间便有些微微的不耐。他抬起头来,却看见站在自己书桌前的并不是刚才敲门的助理,而是,“克劳伦斯?!”
克劳伦斯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一礼,“安德鲁斯先生。”
安德鲁斯啪地合上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痛的鼻梁,“什么事?”
“没什么事。您在忙?”
安德鲁斯仰脸靠上椅背,抬手指了指座椅,道,“坐下吧。”
“是。”克劳伦斯笑微微地从命。
张雅薇斜倚在办公桌前,伸手挡住文件,米尔斯微微一怔,抬头看见她,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来了?”
他起身牵着她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
“好看吗?”她瞥了他一眼,亮了亮刚做好的水晶指甲,吐气如兰。
米尔斯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他自顾自地替她倒着茶,她似乎是等得急了,恼道,“你笑什么?”
他将一杯红茶推到她的面前,语气里微带了一丝调侃,“你……是在取悦我吗?”
她扬了扬眉。
“不。”她抬指勾住茶杯,轻啜了一口才道,“我是在取悦我自己。”
“唔,是吗?”米尔斯笑了笑,决定不和她计较这些小女孩心思,“做了多久?”
“不知道。”她想了想,“几个小时吧。”
“你最近……好像悠闲了许多。”
她靠上椅背,微微冷笑道,“唔,也许……是我终于想开了吧?”她回眸看向他,淡淡一笑,“累死累活又怎么样呢?最终我能拿到的,不就是那么多吗?”
米尔斯执壶的手一顿,微微垂下眼帘。
可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未等张雅薇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米尔斯已经神色如常。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吧。”他执起她的手,低头吻在手背,“您的骑士愿为您效犬马之劳——汉密尔顿夫人,您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呀。”
她垂眸静静看着他。
米尔斯抬起头,她粲然一笑,顺势抽回手,“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他欲起身相送,却被她一个手势制止,“不用。你忙吧,我明天再过来。”
此刻正值傍晚,时间还早,走廊外的粉色玫瑰又正开得娇艳,她看得有些入了迷,便打发了跟在身后的仆从,一个人沿着走廊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一间起居室旁,里面传出人声,她无意间张望了一眼,却只看见一个魁梧的背影。
那人负手而立,正好背对着她。
奇怪的是,他的右手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乌纳,先生在找你。”恰好有人叫了他一声,他半侧过脸望了过去。
张雅薇悚然一惊。
“听说Mademoiselle最近一直呆在俱乐部忙于招待宾客,闲暇时又要准备自己的订婚仪式,已经很久没到梅格瑞斯大厦来了?”
克劳伦斯把玩着桌上的一个旋转沙漏,微笑着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安德鲁斯眸光乍沉。
“眼看着,年度会议的时间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