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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不得不一脸遗憾的将他拦在门外,并转达他前任上司的最新决定,“你被解雇了。”
于是,整幢梅格瑞斯大厦的人都知道了Mademoiselle今天心情不好,早上才报到的8个助理,30分钟之后就只剩下了4个。
下午,设计部主管蒙蒂带着部门职员来她的办公室开会。
新一季度的作品主题仍未确定,蒙蒂将放大后的草图打在投影幕上,一一讲解。因为要考虑到大批量生产的可能性,设计部的人还请了个加工厂的老师傅过来,结果没想到老师傅对蒙蒂选择的作品横竖都表示不满意,两个人吵得差点没打起来。
这场充斥着专业名词的骂战一直持续到傍晚,有两个助理的神情明显变得呆滞。
于是,她又解雇了两个人。
“Mademoiselle?”玛格丽特敲了敲门,探进一个头来,“我先下班了?”
“嗯。”她点了点头,“去吧。”
日头西沉,西蒙正在休息室里对着穿衣镜调整仪容,高声问了她一句,“喂,你真的不去?”她闻言抬头,西蒙已经走了出来,倚在休息室的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不然,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替你转达。”
“快滚。”她咬牙骂道。
西蒙耸了耸肩,被骂了之后,他的表情看起来反而比较欢乐,“我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原来还知道伤心。”他哈哈大笑着拉开办公室的门,“我会记得替你祝莱伊生日快乐的。”
她掷开手中的笔,转身走到落地窗前。
从早上开始,胸腔里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梗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憋得她坐立难安。
守候在屋外的两名助理忽然听到门内传出“哗啦”一声巨响,面面相觑了一会,便跟在维夫的身后冲进门去。
“Mademoiselle!”维夫痛声叫道。
张雅薇站在屋子的正中央,身边是满地的瓷器与玻璃碎片,垂在身侧的右手似乎在滴血。
“都出去!”她面无表情地道。
维夫的表情有些犹豫,一名助理转身出去叫人来清扫碎片,另一个却毫无畏惧之色的顶着她的杀人目光向前。
他攥住她的手将她按到沙发里。
维夫找来药箱,用镊子将她伤口里的碎片小心翼翼地夹了出去。
“你们慢慢谈。”维夫包扎好伤口,收拾了东西便退了出去。跟着Mademoiselle在中东出生入死,他熟悉她所有的动作和表情,早已看出眼前的两人恐怕是旧识,并且交情匪浅。
严少渊起身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张雅薇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扎了个洞的气球,满腔的愤怒委屈一下子有了宣泄的出口,所有的面具伪装也跟着分崩离析。
“我好累。”她说。
严少渊搂紧了她的肩,叹了口气,“虽然不懂为什么懒到与世无争的你,会突然变成跨国公司的总裁。可是张雅薇,我们是什么交情啊,在我的面前,难道你还需要伪装?”
她点点头,“你说得对,至少在你的面前……”
至少在你的面前,我该做回自己。否则有一天,我怕我忘记了该怎么回去。
她闭上眼,呵呵笑了两声。
上流社会是没有秘密的,Valentino前任设计师Sannio Lian转投依凡尼旗下,接下的第一个Case居然是为要参加宫廷舞会的丹麦王后订制成衣。
“我很欣赏你的设计,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离开Valentino。”
连雨馨微笑颌首,“谢谢您的夸奖,这是我的荣幸。”
一行人正在皇家园林的小路上散步,设计部主管蒙蒂和王后是多年的旧识,谈完了工作,便难免插上几句八卦。
“王后殿下,王储还是没有女朋友么?”
“是啊。”王后眉头微皱,“自从在大学里交过一个女朋友,就再也没有过动静。他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温柔的嫌人家没主见,有主见的他又嫌不好相处,长得漂亮会打扮的嫌人家麻烦,有学识有涵养的又嫌人家没情趣……”王后叹了口气,“我已经把闺中密友得罪光了,也没找到一个他能够看得上眼的。说要自己找吧,可找了两三年了,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蒙蒂掩嘴笑道,“菲利普王储如此优秀,一定能为王室挑选一位出众的王妃,您就别太担心了。”
王后苦恼道,“希望如此。”
两人正聊得起劲,便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几人眼睁睁看着一匹白色骏马从林中冲出,从林荫道前飞奔而过,将王后吓了好大一跳。
“怎么回事?”王后惊魂未定,蒙蒂拍了拍她的胸口。
“好像是王储殿下的马……”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树林里已传出白马的悲怆嘶鸣,紧接着就是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爱子心切的王后脸色更白,她叫了声不好,便赶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众人赶到的时候,王储正躺在地上呻吟,被荆棘割破的白色马裤浸了一大滩血。王后的随身女官上前按住伤口,神色焦急地回头问道,“谁会急救?!”
“让我来吧。”清朗女声越众而出。
连雨馨将头发随手绾起,从女官的裙摆上撕下一条干净的棉布,在伤口的上方用力一扎。
王储疼得闷哼了一声。
没多久,接到消息的王室医官就带着急救箱赶到。连雨馨欲起身退开时,却被菲利普一把抓住手腕。
当着所有人的面。
她回眸瞥了他一眼。
王储殿下不由得放开了手,她的璀璨眸光让他的千言万语都被梗在喉中,到最后只勉强吐出一声“谢谢”。
“不客气。”连雨馨淡笑垂眸。
所谓知子莫若母,王后以只有蒙蒂能够听到的音量问道,“她的家世清白吗?”
“清白。”蒙蒂微笑。
王后放心了。
两个月后。
勒克莱尔举行年度Party,各国政要皆受邀出席。宴会厅一角,已被擢升为首席设计师的连雨馨光彩照人,身着宫廷正装的菲利普王储就站在她的身侧,斜倚着墙柱,“人真多。”他回头看向连雨馨,“待会我可以请你跳舞么?”
“你的脚好了?”连雨馨斜睨了他一眼。
“早好了。”
蔻红指尖滑过杯沿,连雨馨看见了自己期待已久的身影,她抿了抿唇,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起身向人群中走去。
“Sannio,你去哪?”
连雨馨回眸冲菲利普笑了一笑,没有任何解释,就径直走了出去。
彼时张雅薇正和奎克等人站在一起,勒克莱尔的年度Party本就是为了庆祝老爷子的生日,奎克和阿托斯专程从中东赶了回来,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之后,就随侍在她的身侧。
这是她在勒克莱尔的第一次公开露面。
穿着一袭曳地的白色纱裙,除了额头的蓝宝石和两粒珍珠耳钉,浑身上下再没有任何首饰。
看起来就像涉世未深的纯真少女。
“奎克先生。”
奎克正担当着中间人角色,向Mademoiselle介绍着来宾身份,就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的魅惑嗓音,他怔了一怔,扬起唇角,退开身去。
张雅薇与他同时转过头。
“连小姐。”奎克躬身致意。
在场的众人俱是一惊,想不透此人是什么身份,看起来年纪轻轻,却能让奎克大总管为之低头,有知道她身份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张雅薇挑了挑眉。
连雨馨下巴微抬,目光在众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又停在她的身上。两个人四目相对,眼底都不由得浮现笑意。
连雨馨躬身行了个屈膝礼,她也回了一礼。
“我来了。”她长睫微抬。
“馨。”她嘴角噙笑,“好久不见。”
宴会厅的灯光骤黯,轻柔舒缓的钢琴曲突然变成了节奏热烈的鼓点,舞池上方的旋转灯被打开,人群自觉地让出了一片空地。正在和康德拉、班克蒂尼两位长老喝着酒闲聊的尼尔听闻了卡萨的报告,也颇有兴致地走了过来。
张雅薇站在人群的边缘,场内只有红衣女郎一人。
她将双手高举过头顶,以骄傲姿态轻盈旋舞。人们跟着节奏鼓掌,目光舍不得有须臾稍离。
那是西方舞种里唯一以女性为主角的舞蹈,佛朗明戈。
连尼尔都看得有些入了迷。
“这个女孩,就是丹麦王储的未来王妃。”康德拉轻啜一口酒,“听说年纪轻轻,便已经才华横溢。”
班克蒂尼摇了摇头,对康德拉的话并不认同,“你看她的眼神,这个女孩子,绝不会甘心嫁给菲利普的。”
“老爷子,您觉得呢?”
尼尔喝了一口酒,没有应声。
Sannio Lian,也是黑发黑眸。
此时场中鼓点稍歇,连雨馨停在舞池中央,朝张雅薇勾了勾手指。
她走出人群,朝尼尔所在的方向躬身屈膝一礼后,和连雨馨并肩而立,两人随着音乐的节奏重新起舞,那些舞步仿佛经过了无数次彩排,每一个起承转合都如行云流水。
她从连雨馨的唇边叼过一支玫瑰,随着鼓点甩了甩头。
掌声愈加热烈。
张雅薇将双手高举过头顶,瞥向尼尔的目光之中,微有挑衅之意。
尼尔也知道她对自己从来只是表面上恭敬,可权倾半生的老爷子从未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她的态度放在心上。
“老爷子,伊斯托弗先生也来了。”卡萨俯身在尼尔的耳边,低声道。
尼尔顺着卡萨的指引看向对面,伊斯托弗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人群里,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欣喜,已经完全地沉醉于表演之中。老爷子看了看伊斯托弗,又看了看她,回想起葬礼上的那一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老爷子从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她的态度放在心上。
直至今夜。
☆、81第五章 九年
奥本海默?罗斯柴尔德接完电话;脸色铁青的回到舷窗边,又重重的坐进沙发。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才发现咖啡早已冷却,于是把杯子往桌上大力一顿,一下子洒出大半。
“怎么;我家佣人泡的咖啡不好喝?”
奥本气哼哼地瞥了对面的人一眼;“没心情跟你说笑。”
“那就说正经的。”坐在奥本海默对首的人;赫然正是米尔斯?汉密尔顿。他低头将文件又翻过几页,才摘下眼镜拿在手中把玩;“你又在气什么?”
“我们家那位老头子;要认那小子做义子。”奥本海默扭头看向舷窗外,“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米尔斯诧异地扬了扬眉,起身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三大家族的族长之位是那么好坐的?他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仗着老头子的宠爱,就想要在罗斯柴尔德作威作福一辈子?族里的叔叔伯伯可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真到了关键时候,只会向着我。到时候,只怕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这么简单吗?”米尔斯扯了扯嘴角。
米尔斯就是因为太过笃定父亲不会真的将族长之位传给别人,所以从小放浪形骸,荒唐不稽。而当他以为永不会到来的那一天真的到来,平日里疼爱他的那些长老们,没有一个站在他的身边。他们选择了能为他们带来更多利益的新族长。
资本家会为了50%的利润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践踏一切人间法律,而300%的利润,足够让资本家冒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