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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这才放下心来。高大男子低头抽出一张纸条,拍在他的胸口,“她的作息时间表,日常出没地点,交际情况,武器。都准备好之后,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黑衣人将纸条塞入口袋,目送高大男子摇摇晃晃地走远,唇边逸出一丝笑。
世界排名第三的杀手,血狼。
黑衣人的身上当然没有血腥味,所谓的血腥味,不过是浸淫已深的同道中人对于同类的敏锐第六感。
敦化南路,婚纱店二楼。
薛真珍随手翻着挂在架子上的婚纱礼服,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的婚期定了吗?”
“还没呢。”她撑着下巴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道,“萱姐和尉伯伯正在安排日程表,好抽出空来。”
回到台北之后,尉临风忙着安排婚礼,反而变得忙碌起来。她叹了口气,“你说,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薛真珍抿了抿唇,“别说你了,我还不是?订婚要订两遍,台湾一遍,芬兰一遍。结婚也要结两遍,台湾一遍,芬兰又一遍。有时候想想,真的想打退堂鼓。”
两个美女苦着脸对望。
一旁的工作人员捂着嘴笑,“你们啊,这叫甜蜜的烦恼。有的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唉!”
“唉——”
两人齐齐叹气。薛真珍转头继续看礼服,随手拎出一件黄底白纱的来,抖了抖,道,“这件怎么样?”
她眯着眼笑,“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穿骑马装的英姿飒爽。”
“呸。”薛真珍道,“我穿骑马装,浩怎么办?你让他的脸往哪搁?”
楼梯口处,慢慢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似笑非笑。工作人员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赶紧低下头掩住脸上的笑容,轻咳了一声。
她和薛真珍齐齐扭头。
张天浩缓步走上二楼,斜倚在栏杆旁,一字一顿地道,“听娘子的意思,是嫌为夫的不够英姿飒爽了?”
薛真珍瞪了他一眼,俯身抄起一个充作摆设的小型公仔就丢了过去,张天浩伸手俐落地接住,挑了挑眉,迈开长腿朝薛真珍步步逼近,还不忘叮咛了她一句,“薇薇,闭眼。”
她闷笑着抬手捂住眼睛。
工作人员很识相地扭头避开。
薛真珍尖叫着逃走,张天浩跳过沙发,把她堵在衣橱角落,恶狠狠地吻下。
她很没道德地透过五指缝偷看。
薛真珍两手紧握成拳,不依不饶地捶打着张天浩的后背,力道渐小,终于反手勾住他的脖颈。
她唇角上扬,重新闭上眼。
良久后,张天浩放开薛真珍,一手扶住气喘吁吁、几近瘫软的她,扭头问工作人员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骑马装?”
工作人员红着脸回转身,“可以订做。”
“张天浩!”薛真珍开始抗议。
张天浩充耳不闻,“要多久?”
搞定了礼服,三人并肩走出婚纱店的大门。张天浩搂着薛真珍,“接下来呢?戒指定了吗?”
“还没呢。”
“那走吧。”
“前面就有一家珠宝店。”她出声指点。
三人往前走去,张天浩刚刚迈出脚步,一种不太良好的感觉便跟着浮上心头,脊背的肌肉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他立刻停住了脚步,扭头回望。
身后的街道行人稀少。
张天浩的目光缓缓扫过,却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怎么了?”薛真珍抬起头看他。
她跟着回过身。
张天浩低下头,长吁了一口气,扭头冲两人笑了笑,“没事,走吧。”
路边一家餐厅的二楼,一个面目平凡的男子靠窗而立,张天浩的异样神情尽落于他的眼底。他抬手按住通讯设备,低声道,“血狼是不是也在敦化南路?”
四百米外的购物广场楼顶,血狼趴伏在水泥地面,枪口架在楼层边缘,光学瞄准镜刚刚对准,目标人物身后的男子就骤然回身。血狼被惊了一惊,右眼便稍稍离开镜头。
“他的目标是Mademoiselle!杀掉他!”
“收到。”
护卫面无表情地推开楼梯间的门,弓腰靠近血狼,脚步轻盈得不发出一丝声响。血狼神情专注地瞄准,枪口微移,正轻轻扣下扳机。护卫皱了皱眉,屏住了呼吸,微微蓄势便猛扑了上去。
血狼只觉得脑后一阵发凉,像是被强大猛兽盯住了一样。
那个女孩绝对不简单!
血狼咬了咬牙,在热带丛林里出生入死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让他选择了加速扣下扳机,子弹脱膛而出,后座力反弹回肩膀的瞬间,血狼感觉有两只手指如钳子般捏住他的第五节脊椎。
“喀嚓”一声。
M25阻击步枪从血狼的指间脱离,向楼下坠落,护卫迈出一步,眼疾手快地捞回。他打量了一眼步枪,踢了踢已毫无生命气息的血狼,按下通讯器,“任务完成。”
通讯器的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张天浩第二次感觉到那种冰凉森寒的杀意从他的头顶掠过,根本都来不及思考,一把推开薛真珍,身体本能地往前扑去。
“二哥?”张雅薇被他压向地面,惊叫了一声。
张天浩身体一颤。
剧痛蔓延,血液从腰侧淌出,迅速浸湿了外套。
“浩!”薛真珍从人行道上爬起,向着这个方向奔来。
“二哥!”她抖着手抱住他疼出满头冷汗的脑袋,“二哥……”
救护车呼啸着驶来,张天浩被抬上担架,薛真珍跟上了车。警察后脚赶到,她不得不留在现场做了个简单的询问,再跟着警车赶到医院。
“急救中”的红灯已亮。
薛真珍咬着手指,神情不安地在急救室外的门口踱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靠着墙,慢慢地滑坐在地板,怔仲良久,这才想起要给黎扬打个电话。
“帮我……帮我查查,是谁要杀浩……”
她说得断断续续,黎扬在话筒的那头静默。她忍不住提高声音,“说话!”
“薇薇。”黎扬顿了顿,略微犹豫了一下,“前几天,我的手下才帮你拦了一次未遂的谋杀。那时候,你和临风在一起。”
她的脑袋一空。
“对方想杀的人……应该是你。”
她怔怔松手,手机从指缝间滑落,砸向地面。薛真珍惊了一跳,神色惊惶地回过身。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她抬起头。
尉临风满眼焦急,率先冲出电梯,目光一扫,便朝她奔来,蹲身紧紧抓住她的双臂,“怎么回事?”
脚步声纷沓叠来。
连亦寒等人瞥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向急救室门口。
眼泪无声地流下,她跪坐在地板,倾身上前,以类似于诀别的姿态,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埋首于他的肩窝。
☆、73第二十七章
夜幕降临。
两个小时前就从手术室转到头等病房的张天浩静静躺在床头;脸色苍白,正蹙眉沉睡;薛真珍拿棉签蘸着水,在他干涩的唇边涂抹。室内渐渐昏暗,连亦寒叹了口气;起身拉开窗帘;按亮了顶灯;这才看见薛真珍不知何时微红的眼眶。
“没事的。”连亦寒低声道。
薛真珍眨了眨眼,撇开头。
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手指;连亦寒目光微亮。
张天浩缓缓睁眼。
两人安静沉默地对视;许久后,张天浩勉强扯动嘴角,哑声道;“真珍,扶我起来。”
“可是……”
薛真珍张了张口,却在他的坚定目光中败下阵来,只得上前扶着他在床头坐定。
连亦寒返身坐回沙发。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天浩喘了口气,低下头,“对方的目标……应该是那丫头。”
连亦寒瞳孔微缩。
“今天要不是我在那里,换了任何一个人……”张天浩扬了扬唇,涩然一笑,“她就死定了。”
薛真珍惊喘了一声,愕然睁眼,张天浩回过头,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拉入怀中,黑色瞳眸定定地看向连亦寒。
连亦寒低头呵笑,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巴黎,奎克,勒克莱尔,戒指。
他抬起头,薄唇缓缓扬起,“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是我们的妹妹。”
张天浩唇角微扬,缓缓点头。
“你好好休息。”
连亦寒起身离开房间,随手带上了门。薛真珍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张天浩低头摸了摸她的发,“对不起,我们的订婚仪式恐怕要延期了。”
薛真珍摇了摇头。
一室黑暗中,她骤然睁眼。
神志在梦境与现实间徘徊不定,身后绵长轻浅的呼吸声让她终于有了回归现实的踏实感,她扭过头,静静看着尉临风的安详睡颜,缓缓吁出一口气,心头一松,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睡衣黏黏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她掀被起身,正赤着脚板在床沿摸索拖鞋,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腰用力地箍住,紧跟着,熟悉的气息和体温重新环绕住她。
“想去哪?”他俯在她耳边,低低地道。
她低下头,力道轻柔地覆住他的手掌,“洗手间。”
他正啃咬着她的脖颈,灼热气息喷在她的敏感处,引发一阵瘙痒,闻言停住动作,抬起头,“别去了。”
“别闹了。”她想笑。
但却更想哭。
“好吧。”他终于放手,“去吧。”
她低着头绕过床沿,按亮了洗手间的灯,反手关上门。
尉临风起身靠向床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回想着她几乎被冷汗浸透的后背,黑眸深邃黯淡。
洗手间内,她动作麻利地脱掉睡衣,随手扯过浴袍披上。热水从喷头中哗哗地洒出,她怔怔地坐下,浴池边的瓷砖冰冷地贴着她□在外的小腿肌肤。她恍若未觉,抬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希尔顿酒店。
杰尼斯?杨格打开密码箱,取出厚厚一叠红绳文件,一份份摊在桌面。她接过签字笔,看也不看地翻开文件,字迹潦草地写下一串串法文,又快又急。
“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奎克沉着脸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杰尼斯叹了口气,“Mademoiselle在台湾搞出这么大的动作,还指望人家一点警觉也没有吗?”
奎克冷冷抬眸,“我不认为司徒乔有那个胆子和智慧能够猜出Mademoiselle的身份,就算他猜到了,安德鲁斯也不是会负心忘义到出卖Mademoiselle的人。你倒是告诉我,那边怎么能知道Mademoiselle躲在这里?”
杰尼斯微变了脸色,“听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出卖了Mademoiselle?”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够了!”咬牙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她扔下笔,“不管谁要杀我,不管他想要什么,我都给他!这样可不可以?”
奎克静默垂首。
杰尼斯扭开头,稍稍平稳了呼吸,返身收拾起所有文件,放回密码箱里锁上。
“我今晚就回巴黎。”杰尼斯阴沉着脸,朝她微微躬身,“为了您的安全着想,那三个护卫……我会再留他们在台湾一段时间。”
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巴黎,伯利斯堡。
莱伊?德?勒法夫瑞嘴角噙笑,缓步走过古老的宽阔长廊,他在会议厅的巨大雕花木门前站定,抬手轻轻一推。
木门无声地向里滑开。
长方形会议厅的尽头,台阶之上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王座。发丝微白的尼尔端坐其上,手指不耐地敲打着雕花扶手。安德鲁斯微微垂首,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两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