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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也状若深沉地坐在其中。
还有很多。
她联想了下圣罗德的校规和黎宸的恐慌表情,仍不敢确定。
“到底怎么回事?”
简立文淡笑扬唇,“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她笑瞥了状若漫不经心的文睿文大校长一眼,对简立文勾了勾手指头,“去我的办公室说。”
黎宸和兰臻看见简立文拿着那个牛皮纸袋从校长办公室走出,刚松了一口气,看见简立文跟在张雅薇身后进了主席办公室,“啪嗒”一声将门反锁,两颗心又提到嗓子眼,却只能面面相觑。
“他混过黑道?”
办公室里,张雅薇蜷缩进宽大柔软的沙发椅。
“嗯,两年前,他十五岁的时候。”
她继续翻看照片,手指停顿,发现一张熟悉面孔。
黎扬。
将照片抽出,反向,“他和黎扬?”
“远房亲戚。”
她眨了眨眼,“我没记错的话,黎扬好像是你的盟友,你却要害他的远房亲戚退学?”
简立文眼神淡淡地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追问她是从何处得知,只淡淡地解释道,“黎扬和我,有共同的敌人。”
她点点头,表示了解。
当年的司徒乔妄图斩草除根,黎氏满门,除了从来不过问鹰帮帮派事宜的黎母,黎氏一家五口,一夜之间,三条人命。凭着运气捡回性命的黎扬,就算再一次拼掉老命,也不可能不报仇,的确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区区远房亲戚的学籍问题,而和简立文这样的内应翻脸。
“你怎么知道他混过黑道?”
“他在我的跆拳道社里。”简立文除了是学生会的副主席,还能者多劳地身兼了跆拳道社社长,“和他对打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他的纹身。”
不小心看到?
对跆拳道稍有了解的张雅薇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是多激烈的对打,才能把人家的衣服都扒了?
她再次挑眉,“就凭一个纹身?”
简立文微扬唇角,笑容里带着淡淡轻蔑,“养尊处优、教养良好的富家公子们,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忍受得了在自己的身上刺那么一大片的威武龙形。”
她噗哧笑开。
“所以,我就找人查了查。”
简立文说得轻描淡写,她却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调查一个已退出黑道一年多、不大不小的混混,并取得实际物证的难度,“哪家侦探社这么神通广大,介绍给我吧。”
简立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空的话,建议你研究一下现任击剑社社长尚真的入学资料。”
简立文走出办公室,对还等在门口的黎宸道,“她让你进去。”
黎宸瞥了眼简立文空空的两手,心头一跳,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张雅薇坐在办公桌后,笑容亲切地看着他,办公桌上却摊着让黎宸胆战心惊的那叠照片。
“怎么会想到去混黑道?”
“那时候年级小,不懂事。”黎宸哭丧着脸。
她笑眯眯地看着黎宸,黎宸也不知怎么地,忽然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比他在道上混日子时遇到的,眼睛眨也不眨就活活砍死一个大男人的蛇蝎美女都要可怕,于是坐直了身躯,端正了表情,严肃而又尴尬地道,“IQ太高的后果,就是很容易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够刺激。”
“所以你就去黑道找刺激了?”她继续笑眯眯地道。
黎宸点头。
“结果呢?刺激吗?”
黎宸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当时没觉得。现在觉得……很刺激。”
在圣罗德,不论是以什么名义被中途开除,都代表将祸延三代。黎宸真的不想都躺在了黄土底下了,还被子孙们的怨念吵得不得安宁。
“唔。”她笑瞥了他一眼,垂眸道,“贪污案,查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查出了一些人来。不过……”黎宸感觉脊背有冷汗滴落,严肃认真又谄媚地补充道,“连学姐和司徒大小姐,那是绝对清白的啊!”
“是么?”
“是的是的!”
“该查的就要查,该办的就要办,可千万不要看着我的颜面,徇私枉法。”
“没有。绝对没有。”
黎宸一边语气极其坚定地表衷心,一边在心底哀嚎。大人!我现在就盼望着您徇私枉法哪!
“混过黑道的人,不论家里有什么背景,都是不能进入圣罗德就读的,一旦发现,也是要立刻开除的。圣罗德是培养商贾的地方,不是培养黑道巨枭的地方,这条规矩,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黎宸点头如捣蒜。
“唔。知道就好。那么……”
黎宸小心肝儿狂跳。
“你去忙吧。”
你去忙吧你去忙吧你去忙吧……
脑海自动将这四个字无数遍重放,好不容易确认了自己真的逃过一劫,黎宸猛松了一口气。
脚步轻浮地走出主席办公室。兰臻等在门外,一脸焦急,一见他出来就扑了过去,“怎么样?”
抹了把冷汗,黎宸感叹,“可怕的女人啊。”
☆、58第十二章
闹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社团经费贪污案,在张雅薇和校长文睿大笔一挥,雷霆万钧地同时开除了十三名学员之后,圣罗德的众人终于明白过来,新任学生会主席的地位,已不可动摇了。而就在众人忙着感叹又一名妖孽的诞生的同时,张雅薇终于记起了简立文的暗示,调出了尚真的学籍资料。
然后,她就被资料里那一行“司泽侦探社社长兼首席侦探”的华丽丽头衔给击倒了。
司泽,全台湾最有名也最神秘的侦探社,收费之高昂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办公地点很有个性地设在了台北郊外一间依山伴水的小木屋。屋子里除了有一个极其不爱搭理顾客的办公人员负责接Case,就再看不见其他人影。司泽挑Case挑顾客挑报酬,除了老顾客拥有24小时都可以直拨的热线,不用开着车劳苦奔波地爬山委托,新顾客们就算想上门送钱给司泽,出门前都要看好黄历。
但一旦司泽接下了委托,便没有完不成的。
当然,事主们事后接到的花费清单,通常也会非常地华丽。曾有人算过,按照司泽的收费水平,只要一个月随便接两单Case,司泽的幕后老板就可以去欧洲痛快地Shopping一个月。
只不过,从前,全台湾都没有人知道,司泽的幕后老板是何方神圣。
圣罗德击剑社的所在,是一个有篮球馆一般大小的室内练习室。尚真穿着全套的白色防护服,手握重剑,正在和一个低年级社员对练,攻势凌厉得令对方节节败退,完全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张雅薇信步走进击剑社,便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于是站着旁观,正在场中四处巡游的副社长认出她来,赶忙将一旁原本为尚真准备的滑轮椅推了过来,一脸谄媚地道,“主席大人,请坐请坐……您怎么有时间过来啊?”
她瞥了副社长一眼,毫不客气地落座,啧啧有声地感叹着尚真那和张天浩相比,也不觉逊色的技巧,“太妖孽了太妖孽了……”
都已经是帅到简直没有天理的人,怎么还可以这么多才多艺兼之有实力?
副社长的额头立刻有冷汗滴落,心想这位主席大人您真是爱说笑,现在谁不知道您就是全校最大的妖孽啊?尚真正累死累活地修理平日不肯用功的新近社员,听见她的声音,一招挑飞对方的剑,迅速结束了单方面的殴打,收剑还礼,脱下了面罩,满头大汗地往回走,“你对击剑有兴趣?”
“没兴趣。”
“我还以为你是来拜我为师的。”
“你在做梦。”
“那你来干嘛?”尚真挑眉。
“请你……”她笑眯眯地道,“帮我查一个人。”
尚真吁了一口气,挥退了副社长,这才呵笑道,“谁?”问都没问她为什么会找他帮忙。
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尚真靠近一点,尚真果然乖乖地倾身,附耳贴近,她一字一句地柔声道,“我想知道,校刊的主编是谁。”
尚真淡笑,“你知道我收费很高的吧?”
“唔。”她点头。
“不过这一次……我不要钱。”尚真微笑着补充。
她扬眉,“那你要什么?”
“文月。”尚真扬唇淡笑,“我只要文月。”
她双眸微睁,瞳孔收缩,眼前闪过尉临风的面孔,却只是微一犹豫,便咬牙道,“货到付款。”
尚真满意地后退,“成交。”
张雅薇进入学生会资料库,将创校伊始到本年度的所有学生会各个分部的经费分配调出,打包发送给尚真。尚真接收完文件,在电脑屏幕的那头冲着她笑道,“你知道吗,我从以前就一直好奇一个问题,圣罗德校刊的经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撑住额头,开始觉得头痛,“别告诉我你也怀疑学生会内部有蛀虫。”
“24小时后,告诉你结果。”尚真神秘一笑,结束了视频通话。
第二日,一到约定时间,张雅薇就赶忙抱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冲到了大会议室,反锁门窗之后,才打开与尚真的视频通话,尚真通过校内网络传给她一个压缩了的文件包,一边传,一边笑眯眯地和她闲侃。
“大一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校刊是挂在哪个大社团名下的隐秘分支。”
她挑眉,指尖轻敲桌面,有点迫不及待,却又不得不听他唠叨。
“为了打入内部,打探消息,从大一到大二,我前前后后混了不下二十个社团。平均一个月一个,基本上,咱们学校的大社团都被我混过一遍了,不过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所以我就开始混小社团……”屏幕里的尚真耸耸肩,道,“结果混到大三结束,也还是没找出个结果。”
从大一混到大三?还真是执着。
她不解,“你为什么对校刊这么感兴趣?”
“侦探的本能吧……”尚真笑眯眯地道。
以尚真从小训练有素的头脑而言,真的很难容忍知道了一个问题,却一直找不到答案。圣罗德的校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尚真就会好奇得心痒痒。花了三年都找不到答案,对于从小被称为家族神探的尚真而言,简直会让他寝食难安。
直到那日张雅薇找到尚真,尚真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直遗漏了全校最大的那个社团。
学生会。
这边厢,张雅薇解开压缩包,目光快速地一扫,点开名为“校刊现任主编”的照片。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某个人的面试照,身着白纱削肩小礼服的女子扶着椅子的把手,抿唇淡笑,神态从容,气息淡雅。
李司棋。
李司棋是瑞士籍华裔。
和在外人面前冷静自持到难见柔情的穆颜,还有魅惑众生到已接近传说的连雨馨不同,提到李司棋这个名字,圣罗德学子们更多的,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总是被摆在法院门口的,那个希腊传说里的正义女神特弥斯,白袍金冠,左手拿着神圣的天平,象征着权衡和平等;右手拿着宝剑,象征着裁决和力量;眼睛被布蒙着,象征绝对的公正无私。
很多和李司棋有过或浅或深交情的人都说,李司棋就是一尊活生生的特弥斯雕像。
“你确定……真的是她?”
“以司泽的名誉担保。”尚真道。
她想起情人节时无意间听到的那次谈话片段。
入学一年多,她一直天真地觉得,李司棋应该是个比较简单的人物——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