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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住她的手臂,喋喋不休地道,“你也考上英奇啦?你知道你念几班了吗?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排到一班去了耶,听说英奇一班的课程超级恐怖的耶,你说到时候我如果跟不上进度,要怎么办?难道还要真的退出去?很丢脸耶……”
她双眸一亮,打断赵家璇的话道,“你也在一班?我也是耶!”
“真的?”赵家璇喜出望外,“哇,我们真的是太有缘了!”
林荫道上,两个少女手挽着手,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
“好了,好了。”以铁血手腕统治历年一班而闻名的钱姓女老师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刚开学呢,大家都有很多事忙,加上今天时间也不够,我就不给你们排座位了,大家就看看自己的身高,随便找个座位坐下来吧,如果还有什么意见的话,一个月以后再说。”
耶?这样都可以?
张雅薇和赵家璇呆呆地站在教室中央,四目相对。
惠阳一向是老师给排座位的啊……
她们两人发呆的时候,众人早已纷纷找了个自己喜欢的风水宝地坐下,由于是“传说中的一班”,很多学生都是从英奇的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对于英奇的传统自然是比她们两个习惯得多,转眼之间,剩下的位置就不多了,靠在一起的座位,更是只剩下倒数第二排。两人别无选择,只得赶紧坐下——刚开学,谁也不认识谁,旁边自然是有认识的人比较好,否则日子岂不是太难过?
张雅薇刚刚坐定,背后便传来一阵“沓拉、沓拉”的拖鞋声音,一个人在她的背后重重坐下,连带得桌子震动,重重地撞向她的脊椎。
“噢!”张雅薇呼痛,和赵家璇同时转头,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无辜表情的帅哥脸。
帅哥耶。
张雅薇在心里说道。
即使是和她的哥哥们相比,也毫不逊色的英俊容颜。
“帅哥耶!”赵家璇非常直接地开口道,然后收到两对惊讶目光,“干吗?我只不过是老实地表达出我心中的想法嘛!”
你也太老实了吧?
张雅薇在心中暗道。
“花痴。”不知名帅哥给完了评语,趴倒在桌上。
“你!”赵家璇拍桌而起。
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什么事?”钱老师以愤怒的目光、关切的语气问道。
“坐下啦。”张雅薇在众人的目光中鼓足勇气,偷偷拉了拉赵家璇的衣摆。
“哼!”赵家璇看了看张雅薇,决定暂时地既往不咎。
张雅薇和赵家璇转过头去看黑板,专心听老师说着开学的注意事项,不再往后看。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后排也渐渐坐满,坐在张雅薇后面的帅哥一直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着后门,直到一个穿着格子衬衫,戴着眼镜的人进来,他才抬起脑袋,微笑着朝那人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没位子了。
那人朝他摊了摊手,表示了一下他的无可奈何,随便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切!”张雅薇背后的帅哥一声低咒,抓乱自己的头发,狠狠地瞪着赵家璇背后的男生。
那个男生冷汗涔涔地将脸埋进了书本后面。
“咻”地一声,一个纸团击中正在自虐的不知名帅哥,帅哥低头拣起掉落的纸团,摊开一看,一个吐着舌头的鬼脸放肆地朝他笑着,“这么舍不得我啊?”
“哼。”严少渊冷笑一声,戳戳张雅薇的背,“有没有笔借我一下?”伸手接过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重新揉成一团,看也不看,随手抛出。
门边的眼镜男在钱老师的“关怀”目光中大大方方地拣起脚边的纸团,摊开,也刷刷地写了几个字,然后一抛。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开始表演扔纸团。
“……明天早上开始上课,课本到时候再发,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就这样。”钱老师做完总结陈词,眯着眼,说不清是温柔还是严厉地说了一句,“严少渊,辛野,你们两个表演够了没?当我是死人吗?”
同一时间,仰恩校园的人行道上,千岛雪子和松原真乃牵着手,说着话,来到教室,立刻发现教室里有点反常。
所有的男生,都集中到了最后几排座位,但又空出一个圆圈,圆圈的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背对着她们,背着手看着后黑板上贴着的各式公告。
松原真乃一个劲地拉着雪子的手臂,叫着她的名字,“雪子!雪子,她是……”
白衣女子动了一动,缓缓转过身来,微侧着头,清澈双眼望着雪子,微笑着一步、一步、迤逦而来。
白衣飘飘的连雨馨,清澈出尘的微笑,美丽干净的眼眸,犹如白色莲花绽放,满室芬芳,却没来由地让千岛雪子感到害怕。
众人屏住呼吸,眼看着连雨馨朝千岛雪子走去,“你就是千岛雪子?”
“我就是。”
连雨馨微笑着拎起裙摆,轻轻一甩,右脚后退一步,膝盖微曲,尔后,轻轻抬眸,道,“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松原真乃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不自觉地放开挽住千岛雪子的手臂。
闻名整个仰恩的屈膝礼,来自于连雨馨的白衣战帖。
三年前的仰恩,有一个以连亦寒为首的“连氏集团”——学生会主席连亦寒,击剑社社长张天浩,替学校赢得无数个钢琴比赛奖座的尉临风,篮球社社长陈绍麒,仰恩白马王子榜永远排名第一的莫名,和董事长曾宗伟的孙子曾若谦,风头之健,无人能敌。
有一天,仰恩高中部的走廊。
“……听说那个邱瑜,息影前跟很多导演都有关系……”郑南鑫在连亦寒路过他的教室门口的时候,大声地挑衅。
邱瑜,所谓红颜薄命,曾经的台湾影坛第一红人,事业如日中天之时,出人意料地息影嫁入连家,相夫教子,十三年后,连亦寒十二岁、连雨馨十岁时,因癌症去世。
没有人知道郑南鑫吃错了什么药,选择了一个不能被原谅的开头来挑衅素来以自制力良好闻名的连亦寒,然后当场在众目睽睽之下,惹得以“君子集团”著称的“连氏集团”老大连亦寒动手揍了他一拳,直接将他打趴在地上——这一次,是连亦寒就学仰恩的六年之内,唯一的一次公开动手打人。
事情,并未就此完结。
两天之后的放学时分,仰恩的校门口,一身白色及膝连衣裙的连雨馨,堵住了郑南鑫的去路。
“你是……”郑南鑫望着眼前如水般清澈的白衣少女。
那时候的连雨馨,名声还不够响亮,所以郑南鑫根本没有认出她。
连雨馨不发一语,亭亭立定,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拎着裙摆一甩,让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对着郑南鑫,行了一个西方宫廷的屈膝礼。
那之后,事情究竟往哪个方向发展就没有人知道了,大家只知道,半年多后,郑南鑫向学校递上了退学申请,移民去了美国,再也不敢踏上台湾一步。也因为这样,他的名字登上了“仰恩遭报复者下场最凄惨排行榜”的第一名,在仰恩的传说之中永远流传。
三年前,让连雨馨成名的那一幕,松原真乃也是目击者之一,在仰恩就读了四年的她也更加清楚,这三年之内,连雨馨再没有穿过白衣。
而现在,松原真乃没有料到,这第二个被连雨馨正式宣战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好朋友,千岛雪子。
“再见。”连雨馨直起身,笑容盈盈地道,“不,应该说,永远不见。”
从学校回到家门口,看着紧紧关上的房门,张雅薇呆立良久,叹了口气。
一个人的房子,好孤单。
一进门,直奔卧室,换上家居服,然后把自己扔到床铺上,摊成“大”字。
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张雅薇伸手接起,“喂?……大哥?”
“馨说她今晚要下厨,问你来不来?”连家客厅,连亦寒翘着腿,膝盖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对面坐着一个斯文的男人。
“馨要下厨?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大惊小怪地道。
“开学的日子啊。”连亦寒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让人过去接你?好,那就这样。”挂断了电话,向对面的那个男人开口道,“你们征信社的手脚倒是很快,就是不知道资料的可靠性到底有多少。”
“连少爷放心,我们征信社一向是做口碑的,要不是名声好,想来连少爷也不会找上我们。”看似斯文的男人,眼里却闪着精光。
“这资料……”连亦寒扬了扬手上的牛皮纸袋。
“连少爷放心,”那男人竟料到了他要说什么,抢先道,“我们的规矩是,卖给了第一家的东西,绝对不会卖给别人!”
“那就好。”连亦寒抬头淡淡地笑道,“钱我会按时汇到你们的户头,再见。”站起身跟男人握了握手,便对站在一旁的管家说道,“送这位先生出去。”
“是,少爷。”管家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这位先生,这边请。”
连亦寒放任身体自由滑落,跌回沙发,伸手解开绳子,打开牛皮纸袋,抽出一叠资料来,资料的第一页,赫然写着:“千岛雪子调查报告”。
张雅薇跳下床,从柜子里挑出一条连衣裙换上。
梳完头发,她停在梳妆台前,顺手打开梳妆台上的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深蓝色的天鹅绒底衬上,躺着一枚样式古朴的猫眼石戒指,戒身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隐隐类似某种图腾。
她望着手上的戒指,陷入回忆。
“爹地、爹地!”记忆之中的客厅,一个小小的人影朝着沙发上金发灰瞳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去,带着一个和那双小手相比,显得奇大无比的戒指,显摆地挥舞着,“你看!妈咪把戒指送给我了!”
“就会骗人的小鬼!”爹地宽大如蒲叶的手掌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膝头,“说!是不是又偷拿你妈咪的戒指来玩?”
“爹地!”小鬼在他的膝头扭来扭去,“你不是说,这个戒指是传家宝吗?那它就是我的东西啊!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她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使劲地揪起,想要把衣服扯破一般。
“不是!”爹地大声否认,“这个啊,是你爹地娶了你妈咪的证明,才不是你的东西!”
“呜……”小小年纪的小鬼已经学会了装哭,拿着两个小拳头在眼睛前面不停地揉,“爹地骗人,爹地上次明明说这个是传家宝!”
“哈哈哈……”爹地很不给面子地大笑,“你装哭也要装得像一点嘛,一滴眼泪都没有,一点也不敬业!”
“什么叫做敬业啊爹地?”
“呃……”金发男子一时愣住,发呆半响终于回神,“小鬼,那我问你,什么叫做传家宝?”
“传家宝就是很值钱很值钱的,要留给我的东西。”小鬼豪气干云地说道,“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那个午后,爹地爽朗的笑声在不知不觉之中刻在了脑海里。
她呆愣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那个充满着无数回忆的沙发,左手的拇指不自觉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冰凉戒面,努力地,想要温暖它。
我会活下去。
她在心底轻声地说道。
即使心痛到快要死掉,也会用力地活下去。
她跳下了层层阶梯,在巷子的尽头看见三哥的那辆银灰色跑车,飞奔过去,跳上车子,“三哥!”
他宠溺地笑了笑,“慢点。”
她“砰”的一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