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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师双眼放光,“五千美金!”
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简裕恩回转过身,看清了举起号码牌的人影,大惊失色。
“五千五百美金。”金发男子一脸镇定,脸上有淡淡笑容。
“五……”助理刚要出声,却被简裕恩猛地按住肩头,“等等!”
助理一脸怔忪地看向自己的上司,却见简裕恩低头沉思,神色变幻不定。
拍卖师的双眼紧紧盯着简裕恩的方向,“五千五百美金,第一次!”
那个金发男子,简裕恩是认识的——前年去巴黎的时候,有幸在安德鲁斯的助理处见过一次。可是,他们来干什么?简裕恩心头忐忑。
“五千五百美金,第二次!”
简裕恩猛地抬头,目光灼灼,拍卖师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瑟缩——就算隶属于佳士得,台湾也毕竟是司徒家的地盘。
简裕恩回首看向那个金发男子,深邃五官,气度非凡,带着那个家族的气息。
金发男子发现了简裕恩的注视,嘴角微翘,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躬了躬身。
简裕恩立刻明白过来,亲自举起号码牌,“六千美金!”
六千美金,186。5克拉,再加上拍卖场的抽成,等于一百二十万美金,远远地超出了简裕恩80万美金的预估价。
可是,简裕恩无奈地想,依凡尼想卖的东西,难道鸿禧还敢不用高价接回家?
“临风呢?”连亦寒手握高尔夫球杆,一杆挥出,高尔夫球飞过小河,落在河岸对面。
张天浩撇撇嘴,“那家伙,最近老是玩失踪。”
张雅薇安静地撑着球杆,站在众人身后。
“啧。”又打了几杆,连亦寒意兴索然地罢手,“人不齐,没意思,不打了。”
跟着他们的球童将高尔夫车开了过来,开始收拾东西,众人走向车子,她落在最后,心痛毫无预兆地发作,只得慢慢蹲在原地。
“怎么了?”已走出一段路的连亦寒不经意回头,又走了回来,轻轻抱住她。
她摇了摇头,抓住他的衣袖,深深低头。
不远处,穆颜坐在车上,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这个方向。
尉临风合上报纸,“今天鸿禧的股价涨了多少个点?”
“5个点。算算之前因为董事会不合的新闻而跌下去的股价,比那个新闻前都涨了3个点。”助理翻看着资料,抬头道,“我不明白,股民对简裕恩的婚姻状况,怎么就这么关心?”
尉临风淡淡一笑,“简裕恩拍下那颗宝石,花了一百二十万美金。其一,表示鸿禧财力雄厚,经营状况良好,才有余钱弄出这么大的手笔,其二,在斯里兰卡,星光蓝宝是用作结婚纪念日礼物的宝石,而再过半个月,就是他和司徒慕雪结婚十三周年的纪念日。其三,在对外公开的记录上,简裕恩可是只有和司徒慕雪生的一个儿子。”
尉临风摇了摇头,背身站在窗前,想起那个眼神淡漠的辛野,涩涩地叹了一口气,“我会和若谦打个招呼,你做好准备,这一场,我们玩大一点。”
学期结束,假期开始,无事可做的张雅薇跟着哥哥们四处游荡,今天这里,明天那里。
一个人走在清冷的仰恩校园,等着五哥结束例行的学校董事会,不知不觉间走到操场旁的学校公告栏前。
在仰恩就读的一个星期,无数次低头匆匆从公告栏前走过,大概是因为周遭人群的排斥气息,她一直没有心思仔细地看上一眼,而今趁着校内无人,她却不想再匆匆走过。
听哥哥们说,仰恩的公告栏是由学生会负责、学生内部投票决定内容,连学校领导也无权过问。能够登上公告栏的人,都是在校内表现出色、或为学校赢得无上荣誉的各年级校友,当然,学生内部流传的各类排行榜也在其中。
一排排地搜寻而过,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哥哥们的照片,从大哥到五哥、连雨馨、陈志燚,全部都在其中,一大堆的辉煌头衔让她忍不住露出微笑,一阵自豪。
还有抱着狐狸犬“Tango”的痞子尚真。
她撇撇唇,目光旁移,发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照片,牢牢地占据“白马王子榜”的榜首。
在哥哥们的相册里见过的模糊面孔第一次变得清晰,年轻脸庞,剑眉星目,嘴角噙着温润笑容。
莫名,新加坡籍,曾就读于仰恩初中部。
她耸耸肩,并不觉得这个莫名的脸有何特殊之处——原谅她看哥哥们的脸早已看到麻木,金城武站到面前,都不会觉得心跳加速。
可是,再往下看去的时候,忽然觉得底下的照片于一瞬间黯然失色。
愕然抬头,她怔怔地盯着这个“莫名”的照片,忽然间回想起在仰恩时无意间听到的女生们的窃窃私语,“莫名?知道莫名是什么人么?离开台湾两年,还能牢牢占据仰恩白马王子榜第一名的人物!”
照片已经如此,真人,又该当如何?
绕道教学楼,穿过树林,从玫瑰园旁的小道,直达后山坡。
在仰恩就读的一个星期,每日午休,和三哥看着满树桃花,躺在后山坡的草地上聊天,大概是她唯一值得回忆的时刻。
铺满了青葱绿草的后山坡,一脚踩上去,柔软得像是踩着地毯,山坡下方的桃花樱花因为过了季节,早已开败,徒留一树的绿叶。
山坡并不平坦,所以第一眼,她并没有发现山坡上居然还有别人,大约是被脚步声惊动,她正要坐下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背影忽地坐起,山风将衣角吹得高高扬起,沾着的草碎纷纷飘落。
惊鸿一瞥,她以为看见辛野,心头一恸,却惊觉两人的发型并不相同。
没等她缓过劲来,那个陌生人已经站起身来,扭转过脸。
心跳在一瞬间失控,呼吸僵凝,她愕然地瞪大眼,“莫名!”
那样的五官,什么样的言语都无法描述出的魅力,看过一眼,大约就会记忆终生。
“小学妹?”莫名眉稍微扬,嘴角噙笑,目光轻轻扫过她一身的简单干净衣物,却让她觉得如沐春风,没有丝毫被窥视打量的不悦。
收回目光,莫名将手插入口袋,淡淡笑着,“我很少能在放假时,在仰恩看到学生。”
她摇了摇头,跟着露出笑容,“我不是仰恩的学生……呃,就念过一个星期,不能算仰恩的学生吧?”
莫名点点头,“那你在现在在哪里就读?”
“英奇。”
莫名淡淡一笑,“英奇好啊……”他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睁眼道,“这里的阳光很美,你可以慢慢享受,我还有事,请容我先行告退。”说罢,向着她,微微欠身。
“等……等一下。”折服于他的气度风范,和无时不刻流露出的儒雅绅士风度,她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鼓起勇气出声,“我和五哥……就是曾若谦。”
在他的微愕眼神中改口,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和他一起来的,你不见见他么?”
莫名收起微愕神情,淡淡扬唇,“你……是谁?”
☆、第二十九章
诡异的气氛弥漫车厢,曾若谦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看向嘴角噙笑的莫名,满眼好奇。
“昨天。”莫名微微沉吟,淡笑着扬眸,“馨和陈志燚……怎么样了?”
曾若谦的清冷眼眸泛起一丝细微的波澜,“……老样子。一回来,就忙着关心他们?”
“没出息的家伙。”莫名叹了口气,淡淡一笑,“我在新加坡……交了个女朋友。”
她眨眨眼,忍不住插嘴,“她也跟你一起回来了?”
脑海里忍不住就浮现出,仰恩女生们芳心哗哗碎成一地的凄惨画面。
莫名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她好奇。
“我已经把高中的课程结束了。”莫名笑容温润,“这次回来,是为了圣罗德的面试。”
“回来了……”陈志燚按掉通话键,扯动嘴角,露出苦涩笑容。
“燚……”旁边的女子柔弱无骨地贴了上来,陈志燚打了个哈哈,笑迎了上去。
莱众大厦的顶楼,秘书将一份报纸递到了刚刚到达办公室的简裕恩面前。
简裕恩接过报纸,迅速翻阅,表情微讶地抬头,“这个消息,都有哪几家报纸登出来的?”
秘书惊慌失措地收敛起迷惑眼神,低下头,“是曾氏旗下的朝阳日报的独家新闻。”
报纸上,从简裕恩十几年前的风花雪月数起,言之凿凿地直指前几日炒得沸沸扬扬的星光蓝宝,乃是简裕恩打算送给地下情人的礼物。
简裕恩皱了皱眉,想到未来VIP客户收到成品胸针时的脸色,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和公关部打个招呼,这事情,让他们去处理。”
曾氏?老对头了。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连家大宅的正厅,没等众人落座,张天浩已一拳挥向莫名。
“呀!”还站在莫名身边的她在一声惊叫之后,被连亦寒一把拉开。
莫名不慌不忙地将身子一侧,闪过张天浩的拳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拉,轻易化解了张天浩的凶猛攻势,张天浩哼了一身,迈步向前,甩开手绕到莫名的背后,勒住他的脖子,莫名却并不挣开,双手抓住张天浩的胳膊,腰一弓,反身将他摔向地毯,张天浩预料到莫名的企图,双腿一蹬,站稳了身子,勾住莫名的手臂。
“这两个家伙……”陈绍麒叹息着在沙发上落座。
她看着大厅正中打做一团的两个人,也跟着叹息,“还好地方够大。”
这要是在偏厅,满室家俱,还不得被他们两个砸个干净?
连亦寒撇了撇嘴,“这点先见之明,我还是有的。”
“可是……不用制止他们两个么?”她眨巴着眼睛问道。
“放心。”连亦寒挑了挑眉,笑道,“这种苦差事,自然有人会做。”
话音刚落,就听见楼梯处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未施脂粉的连雨馨,即使穿着一身普通的宽松休闲服也可以美得惊人,板着一张臭脸,徐徐下楼。
张天浩与莫名同时一怔,松手退开,“馨。”看清了来人,莫名微笑着摊开双手,“我回来了。”
连雨馨一步一步逼近,脸上不带一丝笑意,直至莫名跟前,瞪视良久,终于伸手,搂住他的脖颈。
“抱歉。”莫名柔声开口,回搂住连雨馨,“我回来了。”
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亲密相拥的两人,不自禁地想起那一曲弗朗明戈,想起陈志燚一脸苦涩地说,“可是,她并没有说她爱我。”
难道这个莫名,才是连雨馨喜欢的人?
车窗外,是酒醉霓虹。
莫名一手撑着脸,放松了身体,一派闲适地靠着柔软的沙发椅背,“这么说,你现在一个人住?”
“嗯。”她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
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推上了莫名的车——莫名的归来,让一贯克制的哥哥们,一晚上就醉倒了好几个,到最后,不停地在一旁劝酒的莫名,反倒比谁都清醒,于是送她回家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个人住,不会寂寞么?”他凝视着她,明亮的星眸带着朦胧醉意。
她摇了摇头,笑了笑,却没有和他闲聊的兴致。
今晚……三哥没有来。
莫名回来了,连穆颜都没有出现的场合,三哥却没有来……
是和那个文月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