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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塔公主含泪点头。
“米尔斯?”奥本轻唤了他一声。
米尔斯收回目光,脑海里不停的闪烁着同样的画面——“其实我都知道。”她翕动双唇,以极细微的音量说道,“玛塔公主和教宗的出现,就是我的安排。我只是……不想嫁给你。”
他想起她看见那串四叶草手链时的神情。
尼尔坐进了车厢,“你知道杰尼斯的下落?”
“我不知道。”
她一脸淡然的坐到他的身侧,卡萨钻进车厢,关上车门,又升起隔音玻璃,这才远远的坐到了角落里。
“是米尔斯干的?”
她轻轻一笑,“我猜是他。不过,到底是不是,我不敢保证。”
“你猜的?”尼尔瞥了她一眼,目光丝毫不带温度,“他没有抓杰尼斯的理由。除非……是和你有关。”
这世上的事,其实根本经不起聪明人推敲。
“米尔斯他……想要什么?”尼尔眯起双眼。
不一会儿,老爷子便推敲出唯一一个可能。
“……戒指?”他扭头凝视她的双眸,愤怒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卡萨低垂着头,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坐在角落。
“戒指?”她笑哼了一声,“什么戒指?”
泽维尔?罗斯柴尔德其实就坐在圣母院大教堂的二楼,这一场闹剧,他从头到尾尽收眼底。
亲眼看着她离开教堂,他忍不住轻笑着低下头,抬手按住胸口。
那里,藏着一枚戒指。
☆、88第十二章 发配中东
伯利斯堡。
尼尔坐在偏厅正中的沙发上;脸色有些阴沉,“米尔斯和玛塔公主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神情自若的抿了口茶,“是我自己猜到的。”
在拉斯维加斯;无意间撞见玛塔公主挽着米尔斯的手的那一刻;她便隐隐猜到了。
“你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无非是想让我嫁得心甘情愿一点。”她笑道,“可就算米尔斯是一张白纸;我也不会甘愿。”
更何况;身为族长之子、后又篡位为族长的米尔斯,面对着无数诱惑的米尔斯,怎么可能是一张白纸?
尼尔的神情有些怔忪。
似乎因为她的这席话;脑海里的某些念头正在动摇。
然而这动摇,只是极其短暂的一个瞬间。
他放下茶杯,凝声道,“你,回中东去吧。”
你,回中东去吧。仿佛她天生就属于中东。
她眼神微冷,强自压抑着没有抬手抚向脖颈处的那颗红痣。虽然早已预料到在面对巨大利益时,亲情这种东西的脆弱,却在眼见它连一个回合都抵挡不了时,依然从心底生出了一丝愤恨。
然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如数年来一般,状若柔顺的点头,“我明天就走。”
至少,比起嫁给米尔斯,被发配至中东,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当张雅薇在巴黎戴高乐机场准备登机的时候,她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幕墙,看见了在贵宾通道外等候的莱伊?德?勒法夫瑞。
前来送行的严少渊也看见了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怎么会在这里?”
“奥斯顿要回来了。”她轻笑,“你没有听到消息?”
严少渊摇了摇头。
她拍了拍严少渊的肩,“有空多打听打听公司里的八卦,别整天忙着埋头工作,连外面要变天了都不知道。”
严少渊再度皱了皱眉,瞥向她的眼神隐含一丝蔑视,“等你能够从中东回来的时候,再教训我吧。”
她含笑低头,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晚上。”
严少渊挑眉。
其实她的消息也没有比他灵通多少,可她毕竟是提前知道了。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她真是庆幸自己居然如此料敌先机地与自己的这位堂弟擦身而过。
而尼尔的心思,也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她毁掉了克劳伦斯的时候,尼尔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她声望日隆的时候,以联姻之名将她扫地出门,虽然她最终想方设法的避开了,可毕竟毁掉了两个家族的联盟,于是,被以惩罚的名义,发配中东。
老爷子属意的继承人,一直都是奥斯顿。而她,不过是用来毁掉克劳伦斯的一把刀。
她的婚姻从来就不是奖赏,而是老爷子为奥斯顿扫清障碍的一种手段,不管如何应对,都将断了她的退路。
于是,从西点军校学成归来的奥斯顿,将面临一个没有有力竞争者的真空期。
这,才是感人至深的祖孙情呢。
替奥斯顿接风洗尘的Party,最终的举办地点被定在了勒克莱尔。
米尔斯收到请柬的那一刻,有了和张雅薇一样的恍悟。同时也明白了他和那位Mademoiselle之间,已经真的无法挽回。
正因为无法挽回,他才会重新收到勒克莱尔俱乐部的请柬——老爷子在告知他,他和Mademoiselle的婚约,已经成为过去。
米尔斯盯着茶几上的那张黑色烫金请柬,唇角挂着一抹压抑不住的冷笑。
米尔斯沿着长长的旋转楼梯,走向布隆比斯堡的地下室。
穹顶上的炽光灯明晃晃的晃花了人的眼,却照不开满室的阴冷。
杰尼斯?杨格被锁在一扇铁门的后头,双臂被铁链高高挂起,下半身浸在水里。
米尔斯将手伸进栅栏,抬起他的下巴,“还不肯告诉我吗?那枚戒指,到底有什么用?”
杰尼斯扭头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因为长时间的囚禁和饥饿,没有了力气。
“没关系。”米尔斯轻轻的收回手,笑道,“我们有的是时间。”
从西点军校归来的奥斯顿,已经完全洗去了身上的稚嫩。
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他将脊背挺得笔直,端着杯香槟,站在宴会厅的门口,笑容淡淡地招呼着每一位贺客。
老爷子替奥斯顿指定了一名助手,站在他的身后,替他指点来客的姓名。
“还有谁没到的?”趁着一个面前无人的空隙,奥斯顿扭头问自己的助理。
“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助手看了看手上的名单,补充道,“就差汉密尔顿先生和老罗斯柴尔德。”
话音刚落,门口处就是一阵骚动。而在勒克莱尔,这种情形一般只发生在足够分量的人到场的时候,比如老爷子,再比如,米尔斯?汉密尔顿。
奥斯顿振作起精神,迎向门口。
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米尔斯看起来也是精神奕奕,似乎和勒法夫瑞之间的联姻失败,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汉密尔顿先生。”奥斯顿笑着招呼道。
挤在米尔斯身侧的人在看见奥斯顿之后,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米尔斯这才看见了他,于是脚步微顿,转身向奥斯顿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他轻轻地抱了抱奥斯顿,又拍了拍奥斯顿的肩,笑着说了声恭喜。
奥斯顿淡笑不语。
其实今晚的客人都知道,这声恭喜不仅仅是祝贺奥斯顿从西点军校毕业。更是祝贺他即将成为勒法夫瑞的下一任族长。
即将。
很多时候,这个词代表着某件事情的尚未发生,也代表着,仍然还有变数。
宴会厅里流淌着轻缓的背景音乐,老爷子在随从的簇拥下正准备登台,就看见门口处再次传来一阵骚动。随着来人的靠近,那阵骚动渐渐向场内扩散,直到近前,老爷子才看清了骚动的源头,正是和他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的伊斯托弗?罗斯柴尔德。
老罗斯柴尔德的身后,站着他的养子。
而且,只有他的养子。
尼尔的目光在这位改名为泽维尔?罗斯柴尔德的养子身上稍做停留。
不得不承认,他有着出众的外表和无懈可击的风度,即使是和米尔斯相比,也没人能说他落了下风。
可是,他有着老爷子最为憎恨的东方血统。
伊斯托弗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阴沉的尼尔,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形的交锋。
背景音乐已经停下,宴会厅里的气氛渐渐诡异起来。
“奥本呢?”尼尔低身发问。
伊斯托弗仍然似笑非笑,“他会理解他的父亲有多么的为难。”
尼尔的脸色更加阴沉。
周遭的宾客们完全无法听懂两人的对话,只能面面相觑着,在心底默默地猜测。
尼尔收回目光,登上司仪台。
他对奥斯顿的归来表示了欣慰,宣布Party正式开场,请求宾客今晚务必要尽兴,而后又讲了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拿连年战火不断的中东地区开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却只字未提要让奥斯顿继承勒法夫瑞。
奥斯顿俯身撑住冰冷的大理石梳洗台,盯着镜中自己那面无表情的脸庞。
晶莹的水珠挂在他的脸庞上,反射出迷人而炫目的光。
泽维尔从奥斯顿身后的某个隔间里走了出来。他状若随意的挽着袖子,走到奥斯顿的身侧。
哗哗的水声中,奥斯顿缓慢的回过头。
“听说……”奥斯顿道,“你要继承罗斯柴尔德?”
泽维尔眼眸微抬,轻轻一笑,却并未作答。
奥斯顿眯了眯眼。
“我和奥本也算有点交情。”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盥洗室里的隔间门一扇一扇地推开,“如果你真的继承了罗斯柴尔德,可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奥本好一点。”
泽维尔动作微顿,眉梢轻轻扬起,笑容隐含一丝不解。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的面子?那是什么?
奥斯顿推开了最后一扇门,确认盥洗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回头注视着泽维尔,微笑道,“我真不知道老罗斯柴尔德看上了你哪一点。”
话音未落,奥斯顿毫无预兆地一拳挥向了泽维尔的面庞。
泽维尔躲开了奥斯顿的第一拳。
可是紧接而来的狂风骤雨般的拳头攻势,却将他步步逼退至门口,虽然他也试图反抗,可刚从西点军校归来的奥斯顿,拳风里明显带着军人的凛冽杀气,拳拳攻向他的身体要害。
泽维尔皱眉闪开迎向面门的一拳,以吃下迎向小腹的狠狠一击为代价,闪身拉开盥洗室的门,试图将奥斯顿反锁在门内,奥斯顿以极快的反应速度扳开门扉,一脚踹向他的下盘,却见泽维尔脚步微动,以一种诡异的步法躲到一侧。
紧接着,奥斯顿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肩后的一股力道推得一个趔趄,在撞翻了摆在一个铁架上的盆栽后,重重的跌倒在地。
刚从女盥洗室里走出来的名媛们一阵惊呼,不由得停下脚步。
没想到会被突然打败的奥斯顿在看到围观人群出现的时候,一下子明白了泽维尔的用意。
他是故意假装败退。
奥斯顿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再次一拳挥向他。
听到响动的宾客渐渐开始往这个方向汇集。
打斗越来越激烈,盥洗室外的摆设遭了池鱼之殃,不断的被打落,围观的人群一边惊呼着,一边却双目灼灼地欣赏着两人的缠斗,直到奥斯顿扯裂了泽维尔的领口,而后再一次被打倒在地。
“Shit!”趴在地上的奥斯顿低咒了一声,正要站起,却感觉到四周的忽然安静。
泽维尔和尼尔,隔着趴在地板上的奥斯顿,对视。
站在老爷子身后的伊斯托弗瞥了眼狼狈不堪的奥斯顿,笑呵呵的对尼尔道着歉,“都是年轻人,难免有些冲动,您可千万别在意。”
泽维尔唇角微翘。
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将挂在脖子上的一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