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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杰尼斯?杨格失踪之后,你真的很不对劲。”他以极细微的音量在她的颈边耳语,“他……是不是就是你的底牌?”
她眼睫微扇;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
“等我把‘家里’打扫干净……”西蒙的眼眶微微的泛红,“你可以去我那里。*非常文学*”
她笑了笑,眼睛里有些湿意。
“你放心。”她替他整了整衣领,抬眸笑道,“我的底牌,可不止一张。”
“自己小心。”
“嗯。”
冰凉的指尖在她的脸颊轻轻一触,西蒙俯身在她的额头轻吻,而后直起身躯,转身离开了露台。
她站起身走到栏杆边,俯身看向门口,好一会之后,那个披着黑色披风的身影从长廊里走出,俐落的跨上马向城堡外奔去。
直到塔伦斯家派来的黑色房车沿着黄土路进入布涅罗森林,彻底离开她的视线。
“路卡西诺,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私交。”
奎克从许嫂的手中接过披风,抖了两抖,替她披上肩头,“这雪……看样子会越下越大。”
彼时无人能知道,正是这一次的事件,加快了勒法夫瑞和汉米尔顿的联姻进程。
事情的缘由,要从“猎人”计划的崩盘说起。
罗斯柴尔德家族耗时三年、几乎动用了所有家族精英的“猎人”计划是一场庞大的赌博,目标正是改变罗斯柴尔德在三大家族中的排名,更简单点说,就是通过动摇世界金融格局来增加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生存空间,顺便对压在罗斯柴尔德头顶数百年之久的勒法夫瑞和汉密尔顿龇一龇牙,可以想见,如果这计划被泄露出去,功未成名未就的罗斯柴尔德将面临另两大家族怎样的怒火。所以,在执行“猎人”计划的三年时间内,罗斯柴尔德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来进行相关的保密工作,以至于连生长在美国的Hanch财团都感觉到不对劲时,勒法夫瑞和汉密尔顿居然都没有察觉到这异动正是来自于罗斯柴尔德。
在启动这计划之前,罗斯柴尔德的长老们设想过无数种结果,甚至包括了计划失败之后的善后,却唯独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居然能糟糕过他们的想象。
操盘人中途撂挑子,计划在接近成功时崩盘,那些来不及收拾的手尾,不知被湮没在何处的庞大金融交易数据里的操控痕迹,就犹如一个个的定时炸弹,除了不断为罗斯柴尔德带来巨额的经济损失外,还随时可能炸醒那两条沉睡的金融大鳄。
事到如今,长老们不得不承认,只有泽维尔能将罗斯柴尔德拖出眼前的困境。
而正是在泽维尔的示意下,意大利的第二大黑手党老大路卡西诺以旧怨的名义,趁着巴勒莫权利交接的敏感时期,派人暗杀了西蒙的父亲,瓦勒德?唐?塔伦斯。
西蒙在得知噩耗后立刻赶回了意大利,带领着巴勒莫成员对路卡西诺的手下们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无数的餐馆、商店还有无辜的平民因此而遭殃,以至于想要前来度假的国外游客都接到了旅游公司的警告。
眼看着手下们渐渐处于下风,路卡西诺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深夜乘机出逃,直奔德国的法兰克福,公开寻求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庇护。
这一下子,勒法夫瑞家族不干了。
他们认为自己的尊严遭到了冒犯——是的,虽然他们不肯承认,但他们也无法否认,无论是几年前刚刚入葬的上一任族长凡赛?德?勒法夫瑞,还是现在争夺继承人之位的两大热门人选伊蒂斯?德?勒法夫瑞和奥斯顿?勒法夫瑞,身体里可都留有塔伦斯家族的血。他们可以容忍塔伦斯家族因为黑手党之间的恩怨而流血,却决不允许有人借着黑手党的名义对塔伦斯动手动脚——那无异于在打勒法夫瑞的脸面,尤其令人愤怒的是,这个兴风作浪的幕后黑手,是对内情知之甚详的罗斯柴尔德。
尼尔亲自下了一张黑色烫金请柬给伊斯托弗,邀请他来巴黎的勒克莱尔一聚。
米尔斯抵达勒克莱尔时;伊斯托弗已经进了尼尔的专属包厢,他带来的黑发男子一个人呆在二楼大厅的吧台前,端着杯鸡尾酒四下打量。
米尔斯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他随便找了个角落在大厅里坐下。这个罕见的举动立刻引起一阵轻微骚动。有两三个胆大的便试探着凑上前来,居然真的没有被他的随扈拦住。
主动凑上前来的几个人十来分钟后终于得了米尔斯的示意,其中一位女士举杯站了起来,走向吧台。
须臾后,她引领着那位黑发男子走向米尔斯所在的角落。
“这位是米尔斯?汉密尔顿先生。”介绍完米尔斯,她这才微微侧过身子,“米尔斯,这位……就是泽维尔?罗斯柴尔德。”
在座的人皆感讶然。
米尔斯神色淡淡的坐着,没有动弹,只微微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这位从公众视线里消失了数年之久的“金融天才”。
而这位大名鼎鼎的“天才”也并未在米尔斯面前表露出怯意,他的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插着口袋,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示出要和米尔斯握手的意愿,“听说您即将要和Mademoiselle订婚?”
米尔斯微微扬眸,应了一声是。
“我听奥本说起过你。”注意到他并不像一般人一样恭喜自己,米尔斯微微后仰;靠向椅背。
“是吗?”泽维尔微微垂下眼帘,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多年以前,我曾有幸见过舒尔茨?汉密尔顿先生一面……”
他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众人的脸都微微变色。
有资格混迹于勒克莱尔的人,对汉密尔顿家族的那段公案都略有耳闻。米尔斯的父亲没有将族长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这大概是米尔斯最不能容忍别人提起的痛。
“……当时,他还说要把我引荐给您。”泽维尔径自微笑着续道,“可惜……”
米尔斯乍然抬眸,神色阴沉。他毫不在意地笑着,杯中酒随着指尖的动作轻晃,神色间有种漫不经心的优雅,“没想到,我们还真有点缘分。”
尼尔坐在沙发的正中央。
“老朋友,”伊斯托弗笑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真的不肯考虑一下吗?”
尼尔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
“老朋友,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伊斯托弗笑眯眯的端起茶杯,“罗斯柴尔德的确是不如汉密尔顿,可是老朋友,米尔斯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老实孩子。”
听闻这话,尼尔的眼角泛出了一丝鱼尾纹,“伊斯托弗,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你觉得让伊蒂斯嫁给奥本,合适吗?——你这么多年都没有立下继承人,是为了什么?”
伊斯托弗的眼神微微一闪。
“不是奥本。”他将杯子轻轻放下,一瞬间的冷淡过后,神色便迅速恢复了原样,“是泽维尔?罗斯柴尔德。”
尼尔的眸光乍然一凝。
他眯着眼盯着伊斯托弗看了许久,阴沉深邃的双眸里有许多种晦涩的情绪不停的闪过,最终归于虚无。
“米尔斯来了吗?”尼尔起身按下桌上的通讯器,“……让他进来。”
凌晨两点。
伊斯托弗带着满身的酒气,从包厢里走出。
“先生?”随扈快步跟上他的脚步,试图搀扶住他的手臂。
他挥了挥手,借着远处的霓虹光亮爬上了等在门边的黑色房车,瘫软的身躯倒向麂皮靠背,闭上了眼略作休息。
坐在车厢另一头的黑发男子微微侧过头颅,黝黑双眸犹如暗夜的闪烁星辉。
“他还是选择了米尔斯。”
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从闭着双眼的伊斯托弗唇边迸出。
泽维尔一动不动的坐着,没有言语,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眼眸的深处却有一丝失望飞快地闪过,霎那后又恢复了平静。他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法兰克福投资中心的号码,“开始动手吧。”
米尔斯除下手套,用力甩开。
身后的助理几乎是飞扑着上前接住了他的手套,马厩的佣人将缰绳递到了他的手里,米尔斯飞身上马,用力地甩开了马鞭,□的白马吃了一痛,大约也猜出了主人心情不好,嘶鸣了一声后,撒开了蹄子向森林的深处飞奔。
彼时早已是深夜。
被助理的电话惊醒的随扈们在乌纳的指挥下分批次地追了出去,直升机也从布隆比斯堡的草坪起飞,远远地吊在了后头。
直到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那匹狂奔的白马终于停在了塞纳河畔。
乌纳勒着缰绳,让□的马踱着小步靠近。
米尔斯的侧脸在晨曦中镀着金光,面无表情犹如冷酷的希腊神祗,乌纳小心翼翼的指挥着马匹和他并肩,试探地唤了一声,“先生?”
张雅薇坐在雪白的长毛地毯上,一手撩起了卷曲长发,露出了曲线优美的白皙脖颈。
“米尔斯为你做的牺牲,比我想象的要多。”
卡萨打开手中的首饰盒,半躬着身躯递到尼尔面前,一条镶满了宝石和碎钻的项链静静地躺在暗红色天鹅绒的上面。
尼尔随手拿起项链,替她扣上了项链两头的暗锁。
“更难得的是,你没有为他动心。”
他松开了手,看了看镜子里的她,又替她调整了一下项链的位置。然后,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尼尔突然愣住。
镜中的张雅薇一直垂着眼眸。
站在两人身边的卡萨第一个发现了老爷子的异样,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她的发际线下有一颗红痣。
很不明显的一颗痣,如果不用心去看,几乎不会发现。
“这是什么?”他撩开她的发,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脖颈。
“什么?”塞西娅躺在他的臂弯里,迷迷蒙蒙地回过了头。
他仔细端详了好一会,终于抬起头来笑道,“是一颗痣。”她的每一个表情,都能让他的心脏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一颗痣……”他呢喃着俯下头,在她的发际线处轻轻烙下一吻,“塞西娅,你有一颗很美的痣。”
她被逗得噗哧一笑,“……尼尔!”
“生个女孩吧。”他轻抚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表情愉悦地眯着眼,“她一定会遗传你的美貌,你的聪慧,还有……你的痣。”
尼尔盯着她的发际线,深邃的湛蓝眼眸中有种晦涩的情绪在不停闪动。
她松开了手,长发垂落挡住了那颗红痣,尼尔抬起头看向镜中的她,硕大的蓝色宝石和耀眼的碎钻在她的锁骨处交相辉映,衬出了她的肌肤如雪。
她晶亮的黑色双眸里,有一丝隐隐的冷,透过镜子和他交汇的眼神,是毫不畏惧的明澈。
可是,这对视只持续了很短的一个瞬间。
下一刻,她便又貌似恭敬地微垂下头,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您希望我做什么?”她轻声打破沉默。
尼尔微怔,而后,慢慢皱起眉头
☆、87第十一章 女人心
卡萨陪着老爷子沿着走廊慢慢地走回了西堡。
一路上;老爷子都反常地沉默着。
一回到东堡的卧房,卡萨就挥退了佣人;亲自上前拉开窗帘,摆好座椅,回头却看见老爷子坐到了梳妆台前;打开了藏在镜子后头的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古老的首饰盒。
老爷子打开了首饰盒。
盒子里铺着蓝色的天鹅绒布;一条项链静静地躺在上面。嵌满一克拉碎钻的项链正中是以雕琢成片的红宝石拼成的一大两小三朵玫瑰,玫瑰的蕊心处;是三颗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