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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医不高兴道:“有那么多人研究,总归有些道理吧!”
江洛儿用手指轻轻拈起他案头上一颗怪模怪样的小石子,不屑道:“这里面含有铅,是一种有毒物质,你若真提炼出来吞进肚里,管保你马上就死翘翘!”
“妹子,你好端端地干嘛咒我死呀!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怪医跳起来大叫道。
江洛儿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只要你不再研究炼丹,你是不会早死的!”
怪医垂头丧气地掂起那颗石子,不住端详道:“真的有毒吗?”
“当然,从秦始皇开始,史上那么多人迷信炼丹之术,你见过有哪一个真正炼出长生不老金丹的?”江洛儿毫不客气地继续打击他道。
怪医眼珠一转,换上一张笑脸道:“好妹子,你刚刚说什么铅,那是什么东西呀?你怎么知道它有毒呢?”
江洛儿微笑道:“只要你肯随我走这一趟,我一定教给你!”
怪医顿时不满道:“不行,我还要等冬子呢,他传信说已经为我收集了一些奇异花草,这次正好一并带到临安来,我要等他!”
江洛儿瞪他一眼道:“反正也晒制成干花干草了,又不会烂掉,你早看晚看还不都一样!”
怪医仍是固执地摇头。
江洛儿突然叹息道:“我已有大半年时间没接过邹琰传出的任何消息了,如今倪恒可能也出了事,他们两个是我爹爹的心腹,若连心腹都保不住,你想我爹爹会怎样呢?”
怪医微露惊讶之色道:“怎么会?你爹那么精明强干,有谁能算计得了他?再说我也没听江湖上传言你们教中有事发生呀?即便真有事,你爹爹岂会不早早给你传个讯儿来?”
江洛儿落寂道:“我爹爹那人有些孤傲,虽说不至于遭人暗算,但怕就怕有人抓住他的弱点……”
“不可能,我怎么没看出他有什么弱点!”怪医见江洛儿欲言又止,不甘心地问道。
江洛儿叹口气道:“他那个人只要不心灰意冷又有什么人能对付得了他呢!”
怪医奇道:“什么心灰意冷?”
江洛儿哀怨地看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随我回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怪医沉默下来,良久,苦笑着说道:“我总是说不过你,真是不甘心!没有办法,只能做你的保镖了!”
想了一想,又不情愿地叫道:“从小就对你说,要练好武功,你就是不听,一会儿对这个感兴趣,一会儿又去琢磨那个,唯独练武不上心!如今可好,走到哪里都让人不放心!我……”
他还想继续埋怨,无奈江洛儿不肯给他机会,趁他说教之机,一溜烟就闪了出去。
※ ※ ※
江洛儿来向理宗辞行。
理宗大惊道:“洛儿,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临安呢?蒙古人又要派使者来了,这次是详细商议两国联合用兵之事,如此关键时期,你万万不可离开!”
江洛儿微笑道:“陛下一直胸怀中兴大志,诸事都早有主张,洛儿在不在陛下身边并无多大区别。”
理宗摇头道:“不能这么说,你有先知先觉之能,比起朕的那群文臣武将来说,对朕的帮助只有更大!”
江洛儿沉思片刻道:“此次与蒙古人谈判,不论双方商定如何,一定要白纸黑字达成书面协议,这是洛儿唯一的劝告,陛下若能记得,那么洛儿在与不在就没有分别了!”
她清楚记得史书上的记载,蒙古答应灭金以后,将河南归还给宋朝,但双方并没有就河南的归属达成书面协议,只是口头约定,因此后患无穷。
理宗索然道:“这么说,洛儿是定然要走这么一趟了?其实洛儿大可不必如此,你即便有天大的事,朕只要说一句话,自会替你解决!”
江洛儿摇头道:“多谢陛下美意,只是洛儿家中之事不方便动用朝廷的力量。”
理宗也是个明白人,说到这里,知道江洛儿的去意已定,只好叹息道:“也罢,洛儿速去速归吧!”
想了想,又开口道:“金哀宗得知了朕与蒙古达成联合的意向,也派来使者见朕,对朕大讲一通唇亡齿寒的道理,你说可笑不可笑!”
江洛儿暗自叹息,心说:人家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呀!只是你心意已绝,自然听不进去。
理宗笑道:“结果让朕给严词拒绝了,那使者灰溜溜地离开,真是好不开心。对了,朕这次打算重用史嵩之为京湖制置使兼襄阳知府,主持灭金事宜,洛儿看可好?”
江洛儿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郭子祥交给她的资料中有关此人的情况,不由点头道:“这人倒确是一个将才!”
理宗龙颜大悦道:“朕也觉得他是不二的人选,虽然与史弥远是宗亲,但自始至终都站在朕这一边,他本人又最为崇拜前朝的宗泽、岳飞,命他带兵去攻打金国最合适不过了!”
江洛儿笑着点头,不再作声。
第三部 天下事篇
第三章 魔教变故(一)
江洛儿与怪医两人轻装离京,一路上未有丝毫的耽误,这一日已到达了魔教总坛山脚下的小镇。
江洛儿对这里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她常常瞒着江平远下山来玩,也是在这镇上她先后发现了潜龙和影凤,如今一个侍奉皇帝,一个不知所踪,江洛儿心中的感慨自不必说。
两人并未急于上山,江洛儿将怪医带进了她熟悉的一个小酒馆,两人叫了壶酒,几碟下酒菜,想要在上山之前先填饱肚子,养足精神。
江洛儿这一路上都头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一张小脸只露出了一个精致下巴,只为掩人耳目,减少麻烦,好在这附近奇装异服之人不在少数,她的装扮倒也并不十分突出。
怪医许是觉得好玩,不知何处也寻来了类似的一顶帽子,学着江洛儿的样子,将帽沿压得极低,兴高采烈地招摇过市。
是以两人一直没有被人认出来,只立意低调地躲在一个角落里闷声吃喝。只是随后进来两名壮汉,坐定后,一开口就难免不引起江洛儿的注意。
只听其中一个长满落腮胡须之人对另一个方脸汉子说道:“大哥,今天我们兄弟俩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那方脸汉子语气颇为激昂道:“好,不醉不归,可说好了!事到如今,怕是我们哥俩今日不喝个痛快,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落腮胡须满满斟上一碗酒,双手捧上道:“大哥,小弟先敬你!这些年来,你没少提携小弟!”
方脸汉子二话不说,端过碗来就一饮而尽,随即苦笑道:“兄弟,哥哥对不住你,今日可算是连累你了!”
落腮胡子也刚刚饮下了一大碗酒,豪爽地抹抹嘴巴道:“大哥,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想当日我们兄弟做教主亲随时,那可真是风光无限,羡煞旁人,好歹也得意过,不亏!”
江洛儿用手指蘸酒在桌面上给怪医写了几字,怪医一惊,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方脸汉子。
方脸汉子又饮了碗酒,同样抹抹嘴,点头道:“不错,教主一向待我们兄弟不薄,便是日后姚、紫二长老仍不肯放过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落腮胡子想必是听到了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名字,冷声笑道:“那对狗男女要不是糊弄了老爷子,哪能这般得势?我倒要看看他们终究能作恶到什么时候!”
方脸汉子张了张口,似想出声劝阻他几句,可是转念一想,叹了口气,又闷不作声地饮下一大口酒。
落腮胡子脸上已现出酒色,将碗一摔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教主为什么不肯管教那帮混蛋,任凭他们打压异已,胡闹妄为,如今连倪右使都被关了起来,他还要容忍到何时去!”
方脸汉子叹息道:“罢,罢,罢,我们兄弟眼看着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就让你说了痛快也是无妨!只是你可千万不能冤枉了教主,他如今也是力不从心,有老爷子在上头压着,他是有心无力呀!”
落腮胡子骂道:“本来都好好的,谁想夫人竟将老爷子给找了出来,找出来也就罢了,凭什么老爷子还对教主管三管四的,那帮混蛋都忘记了教主平日对他们的好了,全都以老爷子马首事瞻,好好的圣教被他们折腾得乌烟瘴气,这往后可怎么好呀!教主也是,老爷子八百年前就将教主之位传给他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江洛儿直到这时,才恍然大悟他们口中一早提及的那位老爷子是何许人也,不由心惊地再次以酒代墨在桌上写下“祖父”两字给怪医看。
这时就听那方脸汉子说道:“兄弟,教主的难处你是有所不知啊!老爷子这次回来不知事先听信了谁的谗言,一味指责教主领导圣教无方,以至圣教接连错过几个发展机会,在江湖上的地位每况愈下。而那些长老原本就都是老爷子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对老爷子的忠诚自然胜过对教主,如今左使不敢冒头,右使和我们这帮兄弟又被接连打压,各地分舵的兄弟大多蒙在鼓里,无法支援教主,你叫教主怎能不顾及呢?”
落腮胡子怒道:“杨兄弟为什么不准我们向外送信呢?要是能联络上大小姐和那些忠于教主的弟兄,我们还可拼上一场,总比坐在这里等着被抓起来的好!”
方脸汉子急道:“住嘴!你怎么还不明白,今日的总坛已不同往昔,姚长老严令不准私自向外传递消息,人畜更是有进无出,即便你能将消息传出去,又有谁会信?老爷子已经将教主的大印给收回去了!而大小姐三字更是提不得,教主和杨兄弟的一片苦心就是不想将大小姐给卷进来,你怎么还不明白?”
落腮胡子已经有些喝多,眼睛通红道:“大家都传说大小姐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既然如此,为什么……”
“嘘,”方脸汉子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道:“如今夫人与二小姐得势,最恨的莫过于大家念念不忘大小姐,你没听说前两天水月宫有一个小宫女就是因为无意中将二小姐唤成了大小姐,当即就被夫人赐下毒酒了嘛?”
“啪!”落腮胡子不管不顾地拍桌嚷道:“什么东西,我们圣教何时变成这些人为非作歹的天下了!”
江洛儿越听越惊,偷眼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酒馆里的客人伙计都仿佛对这两人的高谈阔论没有什么反应,各个装作没有听到的模样,照样吃喝,照样忙碌,显然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瞒人的秘密了。
方脸汉子苦着脸又连喝了几大口,神情悲愤道:“我那老婆就是因为前些年一直服侍大小姐,如今硬被逼去做杂物,还到处受欺,我眼睁睁看着,却是无能为力!”
苦笑一声,又道:“反正也是自身难保了,只觉得对不起兄弟你,你要不是平日里与我们夫妻交往过密,也不至落到今日的下场!”
落腮胡子大声笑道:“大哥你这就说错了,即便不是因为你们夫妻,依兄弟我这脾气,他们也不会让我过好日子的!”
正说着,突闻一阵银玲般的笑声响起,一个柔媚声音清晰传来道:“刘良、王辉,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两名汉子一听这声音,不由相似苦笑,方脸汉子道:“也罢,该来的终归要来!”
这时酒馆内的几名食客酒客就跟约好一般,纷纷忙不迭地抛下银子,急急向门外奔了出去。酒馆的老板伙计仿佛司空见惯,手脚麻利地收起银钱,也一溜烟地躲入了后堂。
只转眼间,诺大的堂内便只余下来两名汉子与角落里的江洛儿与怪医。江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