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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与鹤年感情一向很好,可是以我这样的出身,要想在梁家占据一席之地,没有子嗣是万万不行的,尤其是大夫人也仅有一女,我又连连保不住胎儿,老夫人那里已经开始有了怨言,说是鹤年只宠我一人,疏远了正妻,才导致如今梁家迟迟续不上香火。”
说到这里,蓉蓉突然伸手抓住江洛儿的一双手,紧紧握住,神色激动道:“好妹妹,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孩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有闪失啦!否则,恐怕鹤年也再保不住我了,老夫人定会将我赶出府去的!”
江洛儿眼见面前这美人泪流满面,眼中满怀哀怨与企盼,不由心中难过,想她先是沦落青楼,买笑为生,后又被人掳至边城那个蛮荒之地,生不如死,好容易回到了爱人身边,又要低声下气地看人眼色做人,时时为保住身份而忧虑,可所有这些又怎是她的过错?是否真应了那句“红颜多薄命”!
江洛儿一时无语,默默低下头去,翻手将手指按在蓉蓉的手腕上,开始细心把脉。
半晌,抬起头来,对上蓉蓉那双焦虑明眸,轻声安慰道:“不错,是喜脉,目前一切都很正常。”
蓉蓉深深舒了一口气,另一只手轻柔地按住腹部,似是吃了颗定心丸般,满怀喜悦地看着江洛儿。
江洛儿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姐姐能否将前两次流产的前后情形都给我详细描述一遍?”
蓉蓉轻轻点了点头,从头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第一次发现有身孕时,她兴奋异常,梁家上下也都盼着她能生出个儿子,已为梁鹤年正妻的小悠更是对她关怀备至,直说盼着她能为梁家续上香火,还替她去庙里进香,祈求佛祖保佑她母子平安,可是没过几天,她却突然腹痛难忍,很快就流产了。第二次她分外地小心,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只一心躺在床上安胎,这一次,就连老夫人也和小悠一起去庙里祈祷,但仍是没过几天,她又一次没能保住胎儿。
蓉蓉一气讲完,双眼紧张地盯住江洛儿。
江洛儿轻笑道:“你不要如此紧张,这对胎儿没有好处,还是放松些,让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你怀孕期间,有无吃过什么特殊的食物或服食过安胎、保胎之类的汤药?”
“请来的郎中说我体质不差,不用特别服用安胎药,我初期又一直没有食欲,只吃些清淡的食物,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
“你怀孕期间的饮食都是由谁准备的?”
“一直是梁府的老厨子,鹤年还未出生时就进府了。”
“那又是谁服侍你的?”
“是小翠,她从我一进府就被大夫人派到我身边来服侍我的起居,非常能干,也深得我心,我待她就如亲妹妹一般。”
“她在梁府多长时间了?”
“大概比我要早上两年。”
“你说她是小悠派到你身边的?”
“是,她原是大夫人身边的丫头,因为乖巧讨喜,大夫人才分派给我的。”
“这几年来,小悠一向对你如何?”
“很好,原本我进门前还担心会招她厌恶,但大夫人出身书香门地,知书达礼,虽然鹤年一向偏爱于我,她也并无怨言,只一心协助老夫人管家,府内上上下下都对她交口称赞,我心里也时时觉得对她过意不去。”蓉蓉老老实实地答道。
“姐姐可能完全信任洛儿?”江洛儿沉思了片刻,突然冷不丁地出口问道。
蓉蓉奇怪地看着她道:“这是自然,当初要不是妹妹与杨兄弟冒险将我救出,我怎会有今天!”
“好,你这就去见老夫人,告诉她你又有了身孕!”
第二部 国事篇
第四章 疑云重重
江洛儿从梁鹤年的书房中翻出了几本书,几天来都躲在房内静心诵读。此时,正手捧着一本专心致志的翻看着,一阵轻风涌入,吹卷了书页,她笑盈盈地抬起头来,盯着刚刚闪进房内的轻盈身影道:“怎么样?”
“梁府的大夫人从一个和尚那里悄悄地取了样东西,我隐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纸包,潜龙已去查那和尚了!”回话的正是难掩兴奋之色的影凤。
江洛儿点点头,称赞道:“干得好!狐狸的尾巴终是藏不住!”
即而面色一沉,又道:“我原本以为小悠不过是有些心计罢了,一个孤女,想要在大家族立足,使出些伎俩来也并不为过,但却没想到她竟下手这么狠!”
影凤满眼好奇地问道:“大小姐怎知她最有嫌疑?”
“我也不过是奇怪,为什么前两次意外都偏偏发生在她去庙里进香之后?”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该是论到小翠上场啦!”
影凤点头道:“我这就去跟住她,决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说完,又如一阵风般闪了出去。
她离开后,江洛儿怔怔地盯着窗外的一片蓝天,半晌,才自语道:“为什么我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小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当影凤将这个正欲向蓉蓉汤里倒入药粉的小丫头抓个正着,连人带物一并带至江洛儿面前时,江洛儿只平静地问了这一句话。
小翠是个模样伶俐的女孩子,年纪不过十七八,此时却并不见丝毫慌张,闻言也只是抬起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扫视了江洛儿一眼,便又低下头,不发一言。
江洛儿并不动气,只是轻轻拿起那已被打开了一半的小纸包,一边端详,一边叹息道:“马钱子,通称番木鳖,开通经络,透达关节,多用于治疗瘫痪麻痹,跌打损伤,还有生南星、生草乌,多用于消肿止痛,还有什么?这样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这几样药都具毒性,药铺是不会随便出售的,一般的郎中也都不敢轻易以其入药!”
“据我所知,你家二夫人除了怀有身孕,并无其他不适,你为何要偷偷在她的饮食之中掺入此药呢?”
“你还是不愿开口?无防,我来替你回答,这几种具毒性的药掺杂在一起,适当的配量,就足以打掉你家二夫人肚子里那个还未成形的胎儿,想必有过两次经验,你如今下起手来已不会感觉到丝毫的不安了吧!”
见小翠仍低垂着头,不作任何反应,江洛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我的人亲眼看见你家大夫人将这包药交到你手里,我也知道你并不是主谋,本来是想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如今看来却是没有必要了!”
“哎!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却已心狠手辣到了这个地步,竟连胎儿也忍心下得手去,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可惜蓉蓉姐姐还将你当作妹妹般看待,却不知她身边这个最信任的人却是如此地人面兽心!”
“叭嗒”,“叭嗒”,两滴泪水终是从小翠一直低垂的面颊上流了下来,相继溅落在地,令专心观察她动静的江洛儿精神一振,继续劝道: “看来,你仍是良心未泯,不似你家大夫人那般狠心!”
小翠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泪眼紧紧盯住江洛儿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二夫人,她待我如亲妹妹般,但我没有办法,我……”说到此处,已开始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过了半晌,才抬起一双泪眼,哀求道:“江姑娘,求您别逼我,我要是吐出了半个字,我的弟弟就没命了!我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爹娘过世前曾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他,可他落在那些人手中,他们逼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他们是谁?”
“不,我不能说,我不能!”小翠惊恐地倒退几步,眼中的恐惧之色油然而生。
还不待江洛儿开口再问,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决然道:“求您将我这条贱命拿去吧,去给二夫人那两个流掉的胎儿尝命吧!”
江洛儿凝视了她良久,几欲张口,话到嘴边却又止住,终于轻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逼你,只是我虽能饶你,那些要挟你的人却不一定能放过你,你好自为之吧!”
小翠闻言先是一楞,不敢置信地紧盯了江洛儿几眼,见她神情颇为真切,才信了大半,将信将疑地站起身来,轻声试探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江洛儿无声地点了点头。
小翠站在原地,踌躇了半晌,忽地眼圈又是一红,忙低头深深地对江洛儿行了一礼,便头也不抬地转身快步离去。
影凤望着她消逝的身影,不解地问道:“大小姐,你这么就放她走了?可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啊!”
江洛儿苦笑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帮手而已,所知想来也不会太多,何苦苦苦相逼呢!难道还真要了她的命不成?”
“何况,我们真正要找的那个人现在也该等急了!”
当江洛儿和影凤寻到小悠时,她正在指点府中的园丁修整一处花圃,她的小女儿,不过两岁大小,被乳母抱在怀中,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切。
见到江洛儿走进,手中还掂着那个纸包,小悠欣然一笑,轻声道:“随我来吧!”说话间转过身去,默默扫视了一眼小女儿,缓步向不远处的花厅走去。
江洛儿与影凤对视一眼,心事重重地跟了上去。
花厅内几盆精心修剪过的盆栽正散发着特有的清香,掺杂着厅内湿润的气息,弥散在整个幽静封闭的空间内。
小悠好整以待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平静地看着江洛儿落坐在她对面,影凤警惕地守在一旁。
江洛儿先是习惯性地默默在她脸上搜寻着任何不同寻常的表情,却惊奇地发现她镇静自若得找不出半点暇疵来,只有秀气的双眸射出些许奇异地光芒。
半晌无语,两人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最终,江洛儿眉头轻锁,无奈道:“你是聪明人,还是直说了吧!”
小悠轻启朱唇,微笑道:“说什么?”
“你应当明白我为什么而来!”
“有什么好说的,不是小翠来找我,就是你来找我,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分别!”小悠不以为然地回道。
江洛儿眉头锁得更紧,斟酌半晌,干脆直接试探道:“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吧!从到梁府投亲开始?”
小悠微微一笑,直视着江洛儿的眼睛,颇具深意道:“不!”
江洛儿眨了眨眼,索性不再开口,只用探询的眼神盯住她。
小悠满意地轻轻点头,隔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首先不是我计划的,其次这计划早在我来梁府之前就已设定好了!”
“你是说有人早就策划好了一切,你只是依计行事?”
“没错!”小悠干脆答道。
“是谁?”
这次,小悠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诡异地一笑,反问道:“小翠呢?”
江洛儿虽然一时还摸不出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仍是老老实实答道:“我已放她走啦!”
“哈哈哈……”小悠闻言却是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江洛儿和影凤两人均是不明所以,茫然地盯着这个一反常态、大笑连连地清秀女子。
半晌,她终是勉强止住了笑声,一边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一边畅快道:“我从小到大从没这么笑过,娘总是告诫我要笑不露齿,注意仪容,从不知道感觉能够如此痛快!”
抬眼见江洛儿正眼露迷惘地注视着自己,小悠显得更是开心,前所未有地露出些许地俏皮神色道:“没想到你这么伶俐的人也有今天!”
江洛儿更是不明所以,索性闭上嘴巴,静待下文。
小悠满意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要找的人是她,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