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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江洛儿在自己六岁那年的一个清晨,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与当时十五岁的杨萧首次相遇了。
江平远端坐在他的书房内,眼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极不情愿地立在他面前的江洛儿。杨萧则静静地立在他的身侧,目光低垂,恭敬而内敛。
许久,江平远终于开口道:“洛儿,你竟是一直都未习过武,连根基都未筑分毫吗?”
江洛儿闻言不由直翻白眼,心道:也不问问江洛儿在峨眉过得是什么日子,人人都把洛儿当作小傻子,人人都憎恶洛儿的出身,又有谁会费力管教这样的小孩呢!不过婆婆对洛儿还是满不错的,念在她老人家的份儿上,还是不要在背后说峨眉的坏话吧。再说,我干嘛费力去习什么武功呢?说不定,我这一觉儿什么时候就突然醒了呢!
主意打定,江洛儿甜甜一笑,嘻皮笑脸地回道:“爹爹,习不习武又有何分别呢,这里的人个个都身手不凡,连辛三娘都深藏不露,您还怕会有人欺负我吗?您看洛儿年纪还这么小,又刚刚回到您身边,难道您就忍心让洛儿去习武吃苦吗?”说完还不忘立即换上一副可怜吧吧的神情。
江平远闻言真是啼笑皆非,连一旁的杨萧也忍不住偷偷向江洛儿投去几束奇异的目光。可惜江洛儿的如意算盘在江平远这样的铁腕儿人物面前是丝毫不起作用的。江平远立时决定让江洛儿即日起就跟随教中的一位长老习武,务必尽量挽回没能提早筑基的损失。
正午炎日下,江洛儿一身短打,精打睬地搭拉着小脑袋,一心想着辛三娘一早就为她浸入井中的大西瓜。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苦笑着来到她面前,轻拈白须,摇头道:“大小姐,你虽按我所说练习静立,三刻中,身体也能保持不动,但却怎不默背口诀,要知此口诀对你这般年纪来讲颇为繁难,不勤加铭诵,怎可记住!看你心思庞杂,定是已忘记了吧。”
江洛儿颇为不奈地白了他一眼,也不多说,小嘴儿轻启就一骨脑儿地把这老者早先口授的一份运气儿的口诀朗朗诵了出来。看着老者愈发惊奇的神情,不由暗自好笑,心想:以我的心智,你这样一份简单的口诀又怎能难得住我呢!
老者当然不知这其中的缘故,只道这位大小姐真正的记忆力超群,但又不想任凭她的骄傲之情滋生,便颇为严厉地说道:“口诀虽背得不差,但你却不可轻视之,需知只有根基打牢,你才能进而学习高深的武式,要知道那一招一式均深藏玄机,只有根基牢固后,才能分毫不差地领悟并使将出来。”说完,见江洛儿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不由有些气恼,脱口道:“你若不信,仔细看来。”说罢,也不再多言,身形一动,便在江洛儿面前施展起拳脚来,顿时江洛儿只见老者那矮小的身影在场内分外灵活地左推右挡、前踢后退、上蹦下跳起来,当然这是江洛儿自己的看法。要知这位老者可是魔教当代的五长老之一,武功之高足可称得上傲视天下了,他使出的这套拳脚以灵敏著称,颇受江湖的推崇。不知为何,江洛儿盯着盯着,竟如在峨眉山上观看那些小童儿习武时一般,只觉一招一式清晰流畅,竟不由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老者招式出完,面不改色地停住身形,看到江洛儿正呆呆地注视着他,心下颇觉得意,心想这一下你定是心服口服,肯听话了吧。
却不想还未待他教训的话儿出口,江洛儿的眼中一丝犹豫的神情一闪即逝,那小小的身子突然出人意料地滴溜溜一转,竟在他面前将他刚刚使出的那一套身法一一施展了出了,除了动作较为缓慢外,在老者眼中竟是不差分毫……
几缕清风吹过,两只小雀欢跃地互相追逐而过,诺大的练习场内空旷无声,只有那一老一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凝视着。良久,老者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颤声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比较起来,江洛儿此时更是震惊,外加迷惑,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的眼力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毒啦?自己的记忆力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好啦?自己的手脚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灵活啦?回想起来,仿佛自己一看到别人招式使出,就会不由自主地在大脑中形成反射,并且不由自主地要模仿出来,可是自己从前也不具备这种能力呀!即便是学跳舞,虽然看得清楚,但一上手也总是手忙脚乱的呀!为什么现在……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地进入到这个梦里,同时也具有了异能吧?!
第一部 家事篇
第三节 初显异能
在圣宫那间高大宽敞、富丽堂皇而又不失肃穆庄严之气的议事厅内,男男女女近十人或坐或立,神态各异地聚在一起。江洛儿孤零零地立在中间,偷眼环视着聚在自己周围的这些魔教的首脑们。除了端坐首座的江平远,立在他身后的杨萧,以及左使邹琰,其他的人对江洛儿来说均尚属初次见面,想起辛三娘曾私下说过,教中的五大长老和左右二使寻常时是轻易不会聚在一起的,据说长老都各自忙着修炼武艺、栽培弟子,而左右二使则是分别掌管教内教外日常事务,更是忙得难以见到其踪影。但是现在,这些教中的大人物,除了右使外出未归外,均是破天荒地放下诸事不管,齐齐围着小小的江洛儿。
经过那名教授江洛儿习武并受到惊吓的长老声情并茂的描述后,众人均是沉默不语,一干目光全部都投在了江洛儿颇显单薄的小身子上。
一开始,江洛儿还莫名地生出些许的不安,毕竟被一群凌厉的目光打量个不停,任谁也不会觉得轻松。不过江洛儿毕竟不是普通的小童儿,心想自己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略定了定神,便恢复了常态,抬头正迎上江平远注视自己的深邃目光,恰巧扑捉到其中一丝赞许神色一闪而过,不由心中大定。
江平远缓慢开口道:“洛儿,刚刚赵长老所说可是实情?你能在这些长辈面前再施展一遍吗?”言语如常,仍是不露声色,但语气中的慈爱之情却是任谁都听得出的。
听在他的诸位下属耳中,自是令他们吃惊不少,都在暗自琢磨,这刚刚认回的大小姐看来真是深受教主宠爱不假呀!
听在江洛儿的耳中,则仿佛听到江平远在告诉自己,不论是真是假,父亲都会喜爱你如初。
江洛儿心中升起一股暖流,首次觉得有这样一个父亲还真是不错。不过环视左右,见到众人或疑惑、或轻蔑、或期盼的神情时,心下不觉有些犹豫了,凭江洛儿以往的经验,她头脑翻转间就猜测出聚在这里的所谓首脑人物们定是各揣心事,说不定还夹杂着派系的分争,自己刚刚来到这个陌生之地,形势还没摸清楚,是否应该如此轻易地显示出自己异与常人之处,这样做会不会给自己平添不必要的麻烦呢?
江洛儿心中还在犹豫不决时,一个体态臃肿的白胖老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颇为不懈道:“赵老哥定是最近练功过为专著,有些臆想生出吧,想她不过是个小童儿,怎能如你所说过目不忘,更邪乎的是看过一遍便能分毫不差地模仿出来,别说是个小童儿,就是我们这些人,个个几十年、近百年的修为,又有哪个能做得到呢,我看,我们也别难为一个小小的童儿,不如趁大家今日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来个把酒言欢,岂不快活!”他话音刚落,一个娇柔的女声袅然响起:“穆大哥实在荒唐,也不想想赵大哥近百岁的人了,岂会随便讲话,再说,他更是不可能拿教主的亲女儿来开玩笑呀!”江洛儿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披紫纱的妖娆女子正俏生生地坐在左排末座上,满面娇嗔地向众人流转着秋波。见江洛儿目光投向自己,立时向她递上一个妩媚之极的笑容。江洛儿顿时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背上生出冷汗来,连忙转头不敢再看她了。这时,一个双鬓斑白、仪表堂堂的中年人插话进来:“大家何必无端争论,想来教主突然寻到这个女儿,我们大家对她的身世、经历都是一概地不知,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经历也是说不定的,不过我个人浊见,倒可能是我们赵大哥有意让教主高兴高兴也说不定呢?”这番话听在江洛儿耳里,颇觉不是滋味,心想这番腔调怎么听起来似是话中有话呢?待望向此人时,竟觉得他投来的眼神中颇有些不怀好意。江洛儿一惊,忙抬头望向江平远,但见江平远枉若未闻,只是满怀深意地注视着自己,见她疑惑的目光投来,眼中顿时升出一丝异彩。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邹琰突然开口道:“姚长老此话逾越了,教主的家事岂是你我可以随意菲薄的!”众人闻言皆是不再作声了,想来邹琰身份颇为特殊,纵是有人不服,也不敢随便顶撞。
江洛儿见众人重又安静下来,将焦点聚在自己身上,不由有些紧张,经过刚才的观察,她更加觉得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了。正在忐忑间,突然感觉到一束极其温暖的目光投来,江洛儿抬头寻去,发现立在江平远身后的杨萧竟一改平时恭敬退避的神色,眼露怜惜地看着她。江洛儿的心中突地一跳,种种的纷繁心思竟顷刻间儿消退得干干净净,只冒出一个念头:我何需想这么多,在这里,我是另外一个人,何不痛痛快快享受奇遇!想到此,心中再无杂念,凝神回想那赵姓长老的身法,不由自主地身形展动,一拳一脚流畅施出……
大厅内良久无声,安静异常,只余下江洛儿停住身形后微微的喘息之声,毕竟这样一番伸展对一个不具内力的小童儿来说还真正是颇费力气的一件事。半响儿,那个举止粗鲁的穆姓长老突然出声:“老子不信,真的这般邪门,待老子来试上一试!”说着,他那臃肿的身子竟极为灵巧地从座椅上弹了出来,抚着大肚子晃到江洛儿面前,张口道:“小娃娃,你可敢让老穆试你一试儿?”此时的江洛儿已是一改初时的踌躇,索性放开来,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看在穆长老眼中,不由地赞了一声好,转头见教主未有表示,便不再犹豫,身形一纵落在稍远处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随着一声大喝:“小娃娃,你可看仔细了!”话音未落,便快速地舞动起来,此时那里还能见到半分那个臃肿的身影,分明是一团旋风夹杂着间或的几声重叱在众人眼前翻腾。
待穆长老停住了身形,江平远温和的声音响起:“洛儿,你穆伯伯刚刚使出的是他成名的疾风十三式,也是他师门的不传绝技之一,你可看清楚啦?”坦率地讲,江平远内心之中至此也是颇为怀疑,别说洛儿还只是个六岁的小童,即使有些异能,误打误着使得出赵长老的一套身法,但这疾风十三式毕竟是人家师门的绝技,她又怎能使得出来,恐怕连看也不可能看得清楚呢!
江洛儿沉思片刻,嘻嘻一笑,甜声回道:“爹爹,洛儿如若做得到能得什么好处呢?”见江平远不语,便接道:“这套身法好复杂呢,洛儿使起来会很累的,怎么也得有些甜头才行嘛!”竟是当众撒起娇来。江平远闻言,心中苦笑,心想:这孩子可是像谁呢?一点儿的亏儿也不肯吃!不由无奈道:“罢了,如若你真能使得不差,你又想要如何呢?”江洛儿一听有门,马上接道:“我要到圣宫外面去玩儿!” 江平远不由有些犹豫,还不待答应,那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穆长老将粗壮的大臂一挥儿道:“你怎可能这般便学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