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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时代中,女人因遭遇情感巨变而导致颓废沉迷,甚至精神崩溃的也大有人在,真正能够拾理心情、投入新生也确是不易。
当下,江洛儿只有在心中感叹:自古多情空余恨!
迎上青衣少女频频投来的焦虑目光,江洛儿只有连连苦笑,默默摇头,心知这时如何规劝也是无用,倒不如任她发泄一番。
良久,上官妍终是止住了泪痕,复又换上一副冰冷面孔道:“无论如何,我上官妍早已对天发过誓,今生定要报仇雪恨,决不放过那恶贼!”
江洛儿忍不住道:“爱之深则恨之切,你至今还对他如此地耿耿于怀,怕是仍深爱着他吧!”
话音刚落,一道绿影瞬间贴近,手袖高扬,只听“啪”地一声,江洛儿站立不稳,倒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两只小手紧紧捂住一侧脸颊,只觉滚烫发热,疼痛难忍。
一旁的青衣少女突见师傅出手,心知不妙,无暇顾及师傅责骂,忙上前察看江洛儿伤势,只见小女童粉嫩的左颊已是红肿鼓起,一道血迹正顺着嘴角流出,一双乌溜溜的凤眼满含了泪水,正在强行忍住,甚是可怜。
少女叫道:“师傅,你怎下手这般地重!”
上官妍却是嘶声狂笑起来,半响止住笑声,狠声说道:“我要你记住,任何时候都不可冒犯我!你们谁都不可以!”见自己的徒弟正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药粉敷在江洛儿面颊上,又接着说道:“你是我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却时时心向那恶贼,我便是今日取了你的性命也无不可!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往后,你必须服从于我,若敢再惹我生气,我随时都可取你小命!”
江洛儿强忍泪水,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妇人,突觉荒唐之极,自己无论置身哪里,都受尽亲人呵呼,从未被人打过耳光,而且下手又是如此之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竟因自己一语道中心事便恼羞成怒,下了狠手,言语间更是豪无怜惜之情,口口声声视自己为私物,手握生杀去留之权,尽管心知她是极度伤心导致心性扭曲,但现在却也无论如何没法同情原谅她啦!转念又想到自己一向颇为不喜习武,才导致了暗夜遇刺和今日受欺,当下便痛下决心,从今日起定要发愤练功,再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到自己!
却听上官妍继续狠声说道:“今后你仍旧留在那恶贼身边,依我吩咐行事!”
江洛儿狠狠盯了她一眼,心道:“你想要我帮你害人,休想!”
上官妍见江洛儿虽不言语,但以目光回敬自己,心中更气,怒气冲冲地指着江洛儿道:“你若敢不听话,我决不饶你!”
此时,江洛儿已被青衣少女拉起,脸上敷上药粉之处冰凉一片,疼痛渐消,心知这药粉定是疗伤佳品,不由感激地望了那少女一眼,才用手背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咽下一口血水,不屑地盯了上官妍一眼,冷笑道:“即便你是洛儿生母,却也无法令洛儿听你摆布!”
上官妍见小小的江洛儿挨了打,却不似其他小孩儿一般哭闹,反而露出一副成人才会有的冷峻神情,不由心中吃了一惊,盯着江洛儿冷冷的目光,反觉心虚。
房中静了片刻,上官妍平复了心情,语气稍稍缓和道:“我来问你,你日日在那恶贼身边,可曾见过一副白描山水画?”
江洛儿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径直侧过头去,干脆对她不予理睬。
这下又惹怒了上官妍,她双目中凶光闪闪,正欲再出手教训江洛儿,一旁的青衣少女却是急忙上前挡住,大声道:“师傅,您不能再动手啦,若留下伤痕,魔教的人会发觉的!”
上官妍闻言一楞,心知有理,只好强收不满,接着说道:“你若没有见到,日后也要多加留意,一看到了,就要设法告知我。”
江洛儿心中纳闷,这凶妇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字画来了呢?当下抬头问身边的青衣少女道:“什么画,很重要吗?”
上官妍见江洛儿如此,知她定是恨上了自己,竟不肯再与自己对话,心中不免黯然,也知道自己刚刚是在气头上有些过分,但却无论如何不肯认错,只没好气道:“你气我也没用,我终究还是你母亲。那副山水关系重大,蕴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当年我与那恶贼一起取了来,至今却仍是被他独占,我一定要取回来!”
江洛儿听了,心中不住叹息,想起确是在江平远书房内见过一副山水画,事实上,那房内也只挂着那一副画,自己腻在书房时,常常见江平远望画出神,当时曾十分奇怪,只觉那画线条粗俗悔涩,并不见高明,怎会令江平远如此着迷,问过他,他只说这画是江洛儿的母亲留下的唯一物品,想来是睹物思人了。却没想到,今日看来,江平远心中所爱的女人非但恨他入骨,还借此物如此中伤于他,看来古话说得没错,女人心海底针,女人一旦伤透了心,怕真是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啦!
第一部 家事篇
第十九章 离别临安
上官妍遣走了江洛儿与自己的徒弟,疲惫不堪地返身回到卧房,倚在烛光下闭目沉思,回想刚刚与女儿相会的一幕,泪水又不知不觉间溢了出来,缓缓流入嘴角,苦涩的感觉从她心底深处重重袭来。
她突然不可抑制地大笑出声,良久才一边流泪一边哽咽地自语道:“师傅啊,师傅,您老人家当年为什么要极力阻止我?为什么我今天还要面对这个孩子?您可知道我一看到她的那双眼睛,哎,她的那双眼睛像极了……,我真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没有办法令自己不想起当年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青衣少女腋下夹着江洛儿仍是顺原路返回,一路上两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江洛儿心烦意乱,再加上被打的半边脸颊仍阵阵酸痛,一时间情绪低落至了极点。回想离开前上官妍曾警告她不准将此事告之江平远,江洛儿就更加地头疼,她深知江平远一直在苦苦思念着曾经的爱人,此时哪怕只透露给他得知她尚在人世的消息,说不定便已能令江平远欣喜若狂,但谁能想到上官妍如今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呢?不但对江平远恨之入骨,不容解释,而且已经着手处心积虑地对付他,不肯罢休,如果这些让江平远知道了,自己那个多情的爹爹会是怎样地伤心呢?
江洛儿反复掂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保守这个秘密,不为别的,只为了能让江平远对往昔爱人保留一份美好的印象,但这样一来她本人又势必要夹在他们二人中间,可想而知未来的日子将有多麻烦啦!
返回了来时的那条小巷,青衣少女将江洛儿放下,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伸手从怀中掏出那个药瓶递给江洛儿,低声道:“这药粉由天山雪莲制成,你今晚再多敷几次,明日应当不明显啦。”顿了顿,她又犹豫地开口道:“你别怪师傅,她心里很苦……”
江洛儿挥手止住了她接下去的话,黯然道:“你走吧,我今天实在是太累啦。”
那少女无奈,只好用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紧盯了江洛儿几眼,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又似想起了什么,俯下身来凑到江洛儿耳边,低语道:“我叫青青,我还会来找你的。”
江洛儿静静地凝视着少女远去的身影,摇头苦笑,想到自今日起就要守着这样的秘密,未来的烦恼也将接踵而至,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真想抛开所有的顾虑,对江平远和盘托出,一切交给他这个当爹的去伤脑筋,但一想到原本就有些郁郁寡欢的江平远,想到他对自己种种的好处,又深觉不忍。
第二日,江洛儿脸上的红肿果然好了许多,但仍可看出些许的痕迹,江洛儿只好推说左侧牙痛,勉强骗过众人,再加上昨夜没有睡好,干脆就躲在了房内补眠。再过一天,精神好了很多,却突闻武当岳掌门一行人即将离开,忙让辛三娘为自己收拾了一番,赶去拜别。
走近前厅,正闻见岳青峰在询问自己的情况,不由心下颇喜,看来这义兄倒是真心关心自己。忙休整心情,换上一副笑颜,咯咯笑着跨进厅内,欢喜道:“多谢青峰哥哥挂念,不过洛儿已经没有大碍了,你看我这不是又活蹦乱跳的了吗!”
厅内众人原本见她这两天来总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或多或少都有些担心,此时见江洛儿似已恢复如常,都松了口气。岳掌门高兴道:“我与青峰这些天来都在闭门疗伤,倒真是有些想你这小丫头,今日一出来,就听说你又遇袭又生病的,害得我们都担心了一场,我就说吗,你这鬼灵精怎会出什么事!”
江平远笑着接道:“不错,洛儿这段时日到真是应了‘逢凶化吉’四字,有刺客盟的杀手追杀,也能遇到贵人相救,只是可惜至今未查到那人是谁。”
江洛儿心中有鬼,忙转移话题道:“我听说义父和青峰哥哥要回武当山啦,怎么这么快就走呢?”
岳掌门笑道:“这半月期限已过,不见有贼人出现,想是他们已知计谋无法得逞,知难而退了,我们自然也无需在此相侯,再说你青峰哥哥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啦,当然要尽快回山。何况我还要亲自将心经石还回少林,更加不容耽搁。”
江洛儿听了,揉揉小脑袋,吃惊道:“我倒忘了这一回事,怎么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呢?”心中感慨同时却暗自埋怨上官妍使出这嫁祸于人的毒计,好在并无大碍,否则这些人哪还能坐在这里亲热交谈,怕早就斗作一团啦!
江平远沉声道:“只是恐怕人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雇佣刺客盟来对付我们。”
岳青峰在一旁忧心道:“江教主,我这一年里在江湖上行走,少说也听到了五六起刺客盟夺命追杀的传闻,其中不乏成名人物,但最终都是逃不过杀手连番的追杀,丧命九泉,现在他们盯上了洛儿妹妹,恐怕……”
不待他说完,脾气一向火暴的穆长老开口嚷道:“什么刺客盟,要有人敢动洛儿一根毫毛,我老穆第一个就不答应,非把他们连老巢一起连根斩除不可!”
众人闻听都暗自摇头,想那刺客盟也立足江湖多年,只不过在现任盟主的带领下,这几年声势劲猛,但这个组织异常地诡密,至今也无人能够知晓它的总部位于何处,即便是它的盟主乃何许人也毫无头绪。
岳掌门叹息道:“这些年来战火不断,武林中又冒出这些邪门歪道作乱,这天下却要何时才能太平啊!”
江洛儿心想:等几十年后,忽必烈挥师南下,元朝建立后才可能暂时太平几年!但她也只敢在心中念叨,底下头默不出声。
岳掌门感叹了一番后,忽地语调一转,冷哼道:“国家大事,我们这些舞刀弄棒的恐怕出力有限,但要是容忍这些邪道肆意骑在我们头上,却是绝对说不过去的,洛儿既是江教主亲女,又是我岳某人的义女,谁要敢对洛儿下手,便是明目张胆地挑战我们两派,我到要看看他们不自量力到何种程度,真是不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吗?”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股势力来,江洛儿因为所知甚少,只有干听的份儿,但却是听得极为认真,毕竟关系到自身安全,实是不容马虎,只是一边听一边不住琢磨,既然近期针对魔教的诡计都是上官妍的手笔,那么出钱买自己命的幕后人也就另有其人啦,那又会是谁呢?
送走了岳掌门一行人,江平远觉得临安的大事已告一段落,那神秘的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