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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夫妻之事时你很快乐,我想,等我们名正言顺成了夫妻,以后你有心事之时,就这样安慰你。你就会高兴了。”
一听此语,杨乐仪正在酝酿的感激话全部消失。“别说了!”她怕他还说出什么更惊人的话,急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力道用得大了些,失去平衡欲倒,韦泽赶忙扶住她,却因伏在桌上过久,腿脚身躯早已僵硬,两人最后一起倒地,虽是他当了她的肉垫,但杨乐仪还是牵动伤口,甚是疼痛,无法立即爬起。
“唔~唔。”感到韦泽的唇还在动,她手按得更紧。
“叫你别说了!总之,你的武功可以恢复的,我不准你去什么秦国,就算你想去,也要等到功力恢复再去,在此之前,呆在我身边!还有,要学不要只跟司空旭学,其他人你也可以请教,我也可以!”嚷了这么一通话,见他眼神示意,她这才放开手,
“我听你的。那,我就先做好首饰,你一定会喜欢的。”
看着这个千方百计讨她喜欢的男子,原本气势汹汹的她,心中莫名燃起一丝柔情。醒悟到自己还压着他,她正准备忍痛起身,却见他脸色莫名红了起来。
“可以快点起来吗?”
“嗯?”
“虽然被你这样压着很舒服,可是……”
她感到了他身体传来的变化,甚是尴尬,忽然,全身如火烧一样,疼痛瞬间弥漫全身。韦泽虽贪恋佳人怀抱,不想自行起来,但见她眉头一下皱起,全身发抖,感到她情况有异,赶紧支撑着起来,将她放在榻上。他武功已废,察她脉象已不能得知体内真气情况,见她痛苦呻吟,眼睛紧闭,全身颤抖,显是痛苦,心中遑急。
“乐仪,你别怕,我带你去找司空旭。”
“不用找了。”门被推开,司空旭和小绿走了进来。
“没想到这么早就发作,还好来得及。”司空旭对韦泽点点头,示意不必惊慌。提着箱子的小绿,打开箱子,取出一截竹筒,从中拿出一束银针,交给司空旭。司空旭左手撩起杨乐仪衣袖,右手抽出一根银针对着她手臂刺下,杨乐仪呻吟声顿时变小了些。韦泽略感宽心。
“韦泽,你出去守着,再做个阵法,别让任何人进来。”司空旭一边插针一边吩咐。韦泽马上依言行事。此时杨乐仪脸上疼痛之色缓解,慢慢陷入昏睡。
“已经好些了,但真气还是很乱,你现在下针。”司空旭道。
“扎错了怎办?”装成小绿的萧慕雨已恢复成紫眸。
“有我在此,不怕。况且以后要你来治疗她,不可能永远不下针。还是说,你这段日子没有练习?”
“当然不是!”萧慕雨眼中厉光一闪,“我只怕万一。”
“那随你,我可不会一辈子在她身边,”司空旭扬了扬嘴角,“再过几日我就要离开,你最好能独当一面。”
萧慕雨看了看杨乐仪,拿起一根银针,手略抖了抖,还是刺了下去。一针刺下,见杨乐仪没有痛苦之色,下手也快了许多。
待得将银针插完,司空旭露出赞许的目光,又摸了摸杨乐仪脉象,道:“也好,省去用药让她昏睡,你现在可以给她喝你的血了。”
萧慕雨闻言再扎一针,让杨乐仪嘴唇张开,在自己手臂划了一刀,鲜血登时涌出,他将流血之处放在杨乐仪唇边,血慢慢流进她口中。那血流了一会儿,已然凝固,萧慕雨换了处地方,又划一刀,再行喂她。如此反复几次。司空旭再探脉象,示意他停止。
“难得任明昭不在,我多喂她一会儿,她也能早点复原。”萧慕雨又再划了一刀。
“你喂多了,她身子也不一定能吸收,浪费。”司空旭不以为然。
“我要她身体里流的都是我的血,我的印记。她永远都属于我。”萧慕雨冷冷地横了他一眼。
“那怎不趁任明昭和韦泽都受伤时,带她远走高飞?你又有摄魂之术可以操控她,岂不更直截了当?”
“小绿不答应。拜你那日激发我体内残存的朱雀之璋所赐,我能这么长时间占据这个身体。但那日她受伤后,小绿力量一下变强,若不是我心存警惕,小绿已控制这个身体。我现在的摄魂之术,维持时间短暂,非长久之计。”
“那,你答应我之事可别因此变卦。”
“放心,王位我一定会夺回,两国定会结为姻亲。以我国之富庶,你国之强盛,打破天下六分的格局,划江而治,指日可待。不过,另外部分朱雀之璋,你要在走之前,帮我早日找到。”
“我已探得三处地方,今日治完之后,你就随我去找。”
“好。”见昏迷中的杨乐仪嘴角慢慢扬起,脸上露出平和之笑,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也已凝结,萧慕雨这才停下喂血之举。他连日来熬夜学习司空旭教他之术,又忙着打探陈国王宫情况,没一日好好休息过。这几日给杨乐仪喂血,身体真元耗损过多,头昏眼花。先前扎针,动用真气,已累得浑身是汗,此时想站起来拿湿巾给杨乐仪擦拭脸上沾到的凝结血迹,却因跪坐太久,猛一站起,顿觉天旋地转,倒在杨乐仪身上,几根银针被他一压,深深扎入杨乐仪身体。
“啊!”杨乐仪缓缓张开眼睛,司空旭和萧慕雨均吓了一跳。特别是萧慕雨,他紫眸还来不及伪装,就跟杨乐仪双眼对上。
初夏的天气,并不炎热,各种山花竞相开放,比春日更多。细碎的紫薇花,团团匝匝的金棣棠花在清晨的凉风中微微摇曳,几滴露水颤微微掉下。
“将来啊,我一定作主动追别人的那个,决不做被动的那个。”坐在树荫下,她的眼里是满满的决心。
“为什么?”他已经习惯她的各种奇谈怪论了,不过,还是无法想象她未来要向某个男子大胆示爱的情景。
“你不觉得么,前三次都是别人追我,然后提分手的也是他们,我只能被动接受,太痛苦了,所以,将来别人再对我主动,我绝不理睬了,我要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若是遇到喜欢的人,我就用行动大胆表示。”她得意地扬扬头,但他却看到她眼里的一丝忧伤。
“那你改变主意,打算将来成亲?”
“才不是呢。我可不结婚。”她随手拔起一棵小草。“我只想感受一下真正的爱情就好了。我这人持久性很差,短时间内或许能忍耐别人,当然,长时间我还没有试过。不过,照我这种个性,若是真的结婚相处下去,彼此很多地方都无法习惯,很快就会爆发,要是无法适应的话,多半就是离婚收场,所以啊,不结婚,最多同居一段时间,留个美好的记忆就好了。”她向后一倒,枕着枯倒的树干,望着天空。
“荒唐。”虽然她说过那个世界,同居是未婚男女常见的事情,但他无法赞成。
“现在的生活诱惑太多了,你没有去过我们那里,不理解的。一个人喜欢对方,可能两年、三年,可是十年呢?现在离婚率居高不下,若是我跟某人一起生活十年,彼此都习惯的话,那我或许考虑结婚,不过,这根本不可能嘛。我不是美女,也不是富婆,温柔婉约也谈不上,而且谈恋爱都失败三次了,更不用说结婚了。”
“那,若有人跟你生活十年,彼此都习惯,你就愿意嫁给他?”
“是啊,但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愿意忍耐我十年,我也无法想象那种情形。”
“那我若跟你生活十年呢?”
“不可能的,你不要开玩笑了,你跟神仙一样,怎么可能忍受我这种凡人。我特别怕你这种人,见到就想躲。”
“怕我?”
“太完美,就太有压力,看到你就觉得自己总是很多缺点。就好像太阳那么明亮,结果稍微暗点的地方就成了太阳黑子,虽然太阳黑子并不是黑的,也是光。”
“太阳黑子?”
“天文学上的名词,……”她跟他详细讲解天文知识,他却无心听进去。
……
青色的石洞内,一张如墨玉材质的石案旁边。
“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肯传我这种永葆青春的功夫。”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你也对我很好,若不是你,恐怕……”
“没什么没什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就是那个愚者啊。”她连忙摇头。
“那快躺上去,闭眼放松,默念我教你的口诀,我现在给你运功。”他看着她全然信任的表情,心里掠过一丝愧疚。
果然,诱她学玄玉功,成功了。在学玄玉功之前,若是经过这张玄琉洗髓床的炼制,人体会在其后的几天内,慢慢缩小,变成最适宜练功的童子之身。从她体内的勾陈之珠看,要二十年才能完全长成。她重新长大,至少十年,那时候,她就习惯自己,不害怕自己,也会嫁给自己了吧。嫁给自己后,再等十年,就可取出勾陈之珠,完成师门一代代交付下来的重托。一切,都完美无缺。只是,她说过,她最讨厌欺骗,自己未曾将勾陈之珠之事告诉她,这样算是欺骗么?不,这不算欺骗,他,只是没提到而已。他想跟她一直在一起,这份心情,是真的。不想放她走。反正,她在那个异界也过得不快乐。
他缓缓将真气注入她体内,同时运起五行之术,一团白光将她罩住。
一个时辰后,当她的惨叫声响起,他心慌了,他不知道原来会有这么痛。是自己法力不过关么?他急忙撤去法术和武功,她已昏迷。再一看,她已变成孩童模样。怎么回事?为什么她那么快就变小了?
他将她抱回房间,放在榻上,自己去了书房,查书寻思解救之法。丛书中知道这是偶然现象,会恢复正常,才略略放心。但两天过去了,她还是在昏睡。他探她脉象,发现她越来越虚弱。他不能再等,让她吃药,可她嘴唇紧闭,药丸无法吞咽。他想了想,将药丸化开,含住药液,犹豫了一会儿,吻上那粉色的唇,用舌头探开她微启的牙齿,就这样喂下。喂完之后,他的心仍急速跳动,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
就这样,每天喂她三次,每次输真气给她,三天后的晚上,正在给她输真气时,她终于醒了。
“我,我怎么在这里?我是谁?”她迷朦地打量着周围。看得出,她失去记忆了,他一下错谔。
正要回答之时,一道闪电响起,滚滚的雷声传来,她尖叫一声,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躲入他的怀里,这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举动。他的心情忽然雀跃无比。
雷声隆隆地响着,瓢泼大雨哗哗地下着,她全身发抖。他试着抱紧她,抚上她的头发,她也不挣扎,反而紧紧贴住他。温暖的感觉充盈着身躯。失去记忆,是件好事。
“别怕,我,是你师父任明昭。”他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看见她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是我的徒弟,叫任明然。”
最初,他还担心她的记忆恢复,但后来发现,她全无恢复之状,每日缠着他,人也十分胆小,跟以前认识的那个她,完全两样。她小时就是这样么?能够分享她的岁月,他更加高兴。其实,她最好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了,有一天,当他看着又因为害怕打雷,蜷缩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她,忽然起了这样的念头。
不过,他还是担心了,因为她有些记忆还是存在。那天,她看到他的书,就念了几个字出来。她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然后就跟他提要回去的事情。不行,他不愿意,就算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