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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儿呢?”女人的嗓音剧烈颤抖,带着哭腔,严重变了调。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被失魂落魄的问候吓了一跳,脑袋里嗡地一片空白。沉默半晌,电话那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紧接着断断续续的抽噎,一连问了几句都没有回应。惶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抓起衣裳一边穿一边安慰道,“被欺负了?慢慢说。。。。。。”第一时间想到蒋茗梵那张帅得欠扁的马脸,心急火燎地问道,“你在哪儿呢?我马上过去!”
捂着嘴巴,还是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呜。。。。。。。。你去哪儿了?再也不回来了吗?还是怕我再找你的麻烦,偷偷摸摸就搬走了。”颜姐老早就说过,D城容不下他∧思混乱,怀疑对方已经远走他乡了。
郎释桓心里霎时明白了一切,啪的一拍脑门,抓起钥匙,嘴里磨磨叨叨,“你说这黑灯瞎火的,抽了吧你?站门栋里等着,我十分钟就到。”小丫头无疑是去了他之前的住处。也不知道新入住的是户什么人家?万一是个有特殊嗜好的“怪叔叔”,把她拽进屋里可怎么了得?
发动了车子,一路上骂骂咧咧,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驶向位于南郊的故居。赶到小区门外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临街的寿衣店正在忙活着为清晨出殡的丧家准备花圈、纸扎。
一抹朱红的人影像游荡的幽魂一样飘出了小区门口,烈风吹乱了如丝的长发,残妆模糊了惨淡的小脸。泪水和着睫毛膏晕开了浓重的“熊猫眼”,衬托着店铺门外随风翻飞的纸幡,俨然一副复仇女鬼的惊悚画面。
摇下车窗,对着神情凄怨的“女鬼”扬声大喊,呼啸的寒风吹得人连打几个冷颤,不得已将嗓音提高了两个八度,“赶紧上车啊,还愣着干什么?黑灯瞎火的也不嫌渗得慌,还在哪儿晃什么晃啊?”
一看见车窗里探出的那张脸,卓芙蓉心里的担忧瞬间被深重的懊悔代替、视了对方两秒,甩开胳膊撒腿就跑。
怪自己管不住腿,居然因为一把破钥匙神经兮兮地跑来了这里。怀疑对方远走他乡,还在电话里大哭了一场。
太没面子了!怎么不一头撞死呢?不蒸馒头争口气行不行?自己没骨气,还想别人怎么看你?
郎释桓一头雾水,推开车门紧追了几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劈头盖脸地一通暴吼,“你给我站住!有完没完?有什么话你就说,甭磨叽,我没那么多时间跟在你屁股后头!”
“谁让你跟着我了?你放开我。。。。。。我叫你来了吗?你放手。。。。。。郎释桓我鄙视你!”奋力撕扯,身子一扭成功挣脱。
拦腰将她抱住,胸口紧贴着剧烈起伏的脊背,愤愤地叫嚣道,“鄙视我的人这么多,你算老几?”连拉带拽像拖死猪一样将她掠向停在不远处的沃尔沃,“ 发什么疯,你跑得了吗?你给我上车!大不了丢工作。。。。。。你今天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我豁出旷工了我。。。。。。”
烧死舒服 还是一枪把你毙了舒服
一双冤家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引来了不少诧异的目光。打奶的摇头撇嘴,跑步的一脸贼笑,扫街大娘放下手里的竹笤帚,抻着脖子瞧起了热闹。
卓芙蓉拳打脚踢,又抓又踹,郎释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撒泼耍赖的小女人拖到了车门外】忍着心底的怒火,气急败坏地将对方塞进了后座,余光扫过路人怪异的目光,咣当一声关闭了车门。
“王八蛋——你放我下车!”女人仿佛斗架的公鸡,对着窗外声嘶力竭的吆喝。
懒得答话,狠狠剜了对方一眼,绕过车头开启了驾驶位的车门。
“放我下车!你听见没有?”
恼横横地转回头,忍不住叫板,“我要是不呢?”扬手摸了摸下巴侧面的一道血印,“打110,报警抓我吧,不然就给我闭上嘴,悄悄的!”
脑袋轰然探向前座,“你以为我不敢?”双眼嗖嗖地放着冷箭。“放我下车,闹到那个份儿上谁脸上都不好看!”
“打呀,现在就打,爷等着呢!”俩眼一瞪,与她愤愤对视。
恐吓无效,紧皱着眉心质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你想干嘛?”下巴一扬,视线蛮横地压迫着她,“一大清早作什么妖儿啊?心里惦记我,跑来找我了;我来了,你跑什么呀?”
“我就不该来!”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泪水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承认你想我了就那么难吗?”扬手擦拭着女人颊边温热的泪迹。
挥手弹开故作深情的手指,“鬼才想你呢!我来只是想把钥匙还给你。”
“为了一把破钥匙都等不到天亮了?”以为他是傻子?
“没错,我看见它就闹心!”
沉沉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门嗤笑,扬手摊开手掌,“拿来——”接过女人一直攥着手心里的钥匙,落下车窗,顺手丢出了窗外,“没了,甭闹心了。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我得走了。”
心随着丢出窗外的钥匙一同落地,摔了个粉碎,淡淡回应,“好了,你可以走了。”气息一沉,身体重重地跌入后座。
“时间还富裕,送你去店里。”
“不麻烦你,我坐公交车。”
“随你便。”砰的一声开启了门锁。
小女人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晕黑的眼圈,强撑起一抹淡定的笑容说了声“拜拜”,滤陆鬓微湿的发,推开车门大步走向公交站牌。
见鬼的是沃尔沃并没有调头离去,匀速跟在身后。直到她上了公交车,依旧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了缘堂”很快就到了,手机铃声在踏出车门的一刻响起,下意识地向停在不远处的轿车里张望,驾驶室里的男人果然拿着电话。犹豫了两秒,终于还是接了起来,“干嘛跟着我?你已经迟到了。”
男人嗓音淡漠,一脸无奈,“你落了东西。”
“呃?”想不起落下了什么东西,思绪正陷在一堆类似的电影情节里。不得不承认,在事实面前,想象力越发达结果越令人失望≮饰着满心的失落,迈着从容的脚步地迎上前去,“谢谢,东西呢?”
“圣诞快乐!”没有下车,从窗口递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老早就预备了,只是一直找不着机会。你要是看着闹心就拿去送人,扔了怪可惜的。”释然一笑,徐徐升起车窗,以最温柔的速度融入了上班时间繁忙而拥挤的车流。
手捧着圣诞礼物,久久眺望着渐渐远去的轿车,一时语塞,连“谢谢”都忘了说 手摸了摸沉睡在背包里的“平安果”,大概这一辈子都没机会送出去了。。。。。。
提前一个多小时开了店门,像往常一样点燃了店里的油灯,给龛上的佛菩萨一一上了香 心翼翼地擦拭着柜台,泪珠儿却莫名其妙地落了下来。
拆开几件新货上了架,虚伪的坚强却再也撑不住了∧慌意乱地锁闭了柜台,冲进空无一人的佛堂蜷缩在地板上,急促抽噎,咬紧牙关还是抑制不住直冲鼻翼的酸楚。
干嘛非得找别扭呢?如果她痛痛快快地上了车,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包包里的“平安果”明明就是送给他的,谁曾想打老远一看见他,就好像鬼附身一样。不走还能怎么样呢?天不亮就跑来找人家,已经够犯贱了;对方一出现,还要她投怀送抱吗?
最可恶的是分手了还假惺惺地送什么礼物。他已经拖家带口了,给她个痛快不行吗?明知道她不死心,还非得给她留个念想。
想离开又舍不得离开——你说是烧死舒服,还是一枪把你毙了舒服?
消费不是衡量爱情的标准 但消费可能代表一份诚意
日出,转眼就到了日暮。窗外的光线由暗到明,又由明到暗,上班的人流逆转为下班的人流。
卓芙蓉藏匿起一身失落完成了一整天繁忙的工作,强撑着笑脸送走了最后一个顾客,屏着呼吸环顾清冷的四壁,心情再次沉入了谷底。。。。。。
对着佛堂的钵窗深深哈了一口气,伸手画出一个大大的桃心←上火红的羽绒服,转头瞄了眼尚未开包的礼物盒,再一次问自己:要不要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一阵风儿抚过,银铃叮咚作响,赫然回神,老板娘已经挑起珠帘跨进了佛堂。
“圣诞快乐!”小丫头赶忙迎上前去,问候着踏月而来的东家。
颜如玉瞄了眼矮桌上的账本,大咧咧地拿起尚未拆包的礼物盒,假意试探道,“你的还是我的?圣诞节一个礼物都没收到,真TNND郁闷!”
“那就送给你吧,我留着也没用。”有意借花献佛,这辈子难得这么大方。
“谁送的?要是那蒋大公子的心意,我就替你笑纳了。奔是值钱的玩意!”说着话,稀里哗啦地拆开了包装。抄起绒面细腻的锦盒在她眼前晃了晃,扬起一张市侩的笑脸,“呵呵,我数三个数,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送你了,不反悔。”一贯嘴硬,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那么精致的锦盒,里面装的应该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念一想,那个一毛不拔的家伙,也说不定会弄只漂亮的盒子来糊弄她的。
“幸福死了!”笑得春光灿烂,小心翼翼地掀起了盒盖——砰的一声又盖了回去,脸色假意一沉,将锦盒放回了桌上,“您还是自己留着吧,这压根就不是我的东西,搁在我身边也是个废物。”拿起账本塞进了随身的大包,草草打了个招呼,“我先闪了,老的小的都在车上等着呢。你收拾收拾也赶紧走吧,晚上该失身就失身,千万别客气啊。”
目送着颜如玉出了大门,卓芙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因为颜如玉那一脸的轻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见鬼的东西。
随手翻看锦盒,提醒自己要用平衬,眼前霞光一闪,下巴脱臼,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难怪颜如玉说这是个废物,圈口这么小的手镯,对方就算砍掉一个指头也塞不进去。
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想要大哭几声,眼泪都不知去了哪里。算了吧,她承认自己财迷,抱着想了一辈子的礼物,笑都来不及,怎么哭得出来呢?
实在想不到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会突然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礼物本身的价值是一方面,更让人感动的是对方还记得她那个一直未能圆满的梦想。
晚上,该失身就失身吧。。。。。。
她要是现在打电话,那个被她折磨了一早晨的家伙肯不肯出来?看对方的架势,已经打算跟她就此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
然而,在收到礼物之后突然改变态度,对方十有八九会把她看扁了。
望着龛上的油灯沉思良久,斩钉截铁地将略显单薄的翡翠手镯套在了腕上。哼着小曲打扫完卫生,一脸兴奋地冲出了店门。
此时,一身盛装的郎释桓正在金氏地产D城分公司的圣诞联欢会上大秀才艺,谈吐幽默的“钻石王老五”自然惹得售房部诸多女同事垂涎三尺。
联欢会进行过半,各部门的精英纷纷加入了火热的有奖答题,口袋里的手机急促震动,与两旁同事道了声抱歉,中途离席。
接通电话在会议室门外的走廊上踱来踱去,“喂,萌萌ˉ诞联欢,兄弟们难得凑在一起,晚上可能会通宵。。。。。。早点休息,明天抽空过去看你。。。。。。”
挂断不到五秒,王金宝的电话紧跟着打了进来,欣然接起,“呦,是王总啊ˉ诞快乐!晚上出来一块儿喝酒吧,等我安排好了给你电话。”
电话里一声憨笑,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