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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吃光了碗里的饭,面对一桌子好菜基本没怎么下筷子。搁下空碗,大咧咧地一抹嘴,起身说道,“不好意思啊小林哥,好好一顿午饭,惹得您不痛快了。我这就去了缘堂,一定替您把颜如玉留住。”
林晚生低头撑着前额,侧目挑起一边的眉毛,“给玉带个话: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今晚,把两个孩子一起接过来吃顿饭。至于聂琛嘛,随他个人的心意吧。”
“好的,我一定把话带到。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轻轻摆了摆手,带上眼镜,疲惫地靠回沙发上,“去吧,好好做你的护花使者。后院稳当之后,多花一点时间同本初谈谈具体事宜,有事情给我发Email,我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你。”
“好的,小林哥。让您费心了。明天什么时间出发?我送您。”
“多谢,就不麻烦你了。明早把两个小家伙送去学校我就走了。你忙你的工作,不要管我。日子像流水一样,很快就又见面了,用心做事 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那——好吧。旅途愉快,到家报个平安。。。。。。”
出了酒店大门,郎释桓终于长长出了一口闷气▲在出租车上点燃一支烟,半根烟的功夫人已到了“了缘堂”门前。
眼看着一袭火红的羽绒衣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店门,生怕自己还不够惹眼似的,对着迎面驶来的出租车奋力地招了招手,一边跳一边大喊到,“哎,老公——我在这儿呢!”
“上车!”车窗里探出半个脑袋,无精打采,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路上堵车吗,这么老半天才来。。。。。。”娇嗔地瘪着小嘴,屡长发钻进了车门。
“难得咱俩都休个假,晚上想吃什么?”扬手轻拍安全隔断的铁栅栏,“师傅,麻烦您,振华街。。。。。。”
小女人轻转柳腰,将散乱的长发挽在脑后,像只找到了主人的小鸟似地抱着老公的胳膊,“本来我是不想带你去的。。。。。。尴尬,怕你会胡思乱想。。。。。。”
男人代答不理地望着窗外,看似心不在焉,“瞎想什么呢?回家歇着!我可没打算陪你去要手机。八千多块的饥荒,咱这会儿有钱还给人家么?
原指望对方能说几句人话呢,谁曾想等来的却是一通冷嘲热讽∧里当下有些不爽,嗓门骤然拔高了几个分贝,“那你把我叫出来干嘛?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耽误一下午,少挣百十来块钱呢!”
唇角微微挑起一抹讥诮,阴阳怪气地长叹道,“唉——就指望那百十来块钱过日子了!没有你卓芙蓉呕心沥血地撑持着这个家,活不出明天咱俩就得饿死!”他承认自己那一千零七十养不了家,可她也不能把自己当救世主似的——不就是耽误个把小时生意嘛,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嘛!
卓芙蓉干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怔了半晌,恶狠狠地推开对方,“呵——我每天累得要死要活,图什么呀?我又没嫌你挣得少,你不用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受压迫!你是我男人,我有必要看不起你么?把你B低得一文不值,我的身价就高了?”
“事实如此,我就是个‘吃软饭’的。。。。。”似笑非笑,半眯的眸子里透出浓浓的自嘲,“至少目前是。不过放心,不会连累你一辈子。”
强忍酸楚的哽咽,直勾勾地对视着那双淡漠的眸子,阴暗,偏激,难以置信,这就是她不顾一切想要相守一生的那个男人。。。。。。
“别这么看着我,不会太久了,咱那公司已经有点眉目了,只等聂琛那边资金一到位,我就尽快找黄总把合同签了。”
“然后呢?”被浓浓的委屈包围着,心里一时间空落落的。感觉自己像一只奄奄一息的驴子,卸了套子,已然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什么然后?”然后当然是越来越好“期资金一到位,她就可以松口气了,坐在家里轻轻松松地当太太,年底再给他个孩子。
眼圈发烫,泪水模糊了缠在腕上火红珠串,“分手吧,桓子。。。。。。我想,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说什么呢?”猛然转回身,双眼眯成两条危险的缝,“别动不动就拿离婚说事儿!这事儿总挂在嘴上伤感情。除非你真的决定了,说这话吓不死人!”
赫然抬起头,眼中蒙着一川烟雨,“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么?你以为我只是一时气不过吓唬吓唬你么?不是儿戏——我已经决定了!”扬手抹去挂在下巴上的泪珠,骄傲地仰着下巴,“现实告诉我,永远不要和一个穷小子谈爱情!当一个好女孩儿爱上一个穷小子,并怀着美丽的梦想跟着他白手起家的时候,不要指望得到任何回报。不得志的时候,那个穷小子不但不会感激你的辛苦,还会埋怨你伤了他的尊重。而当他得志之后,操劳已磨灭了年华。你老了,他还愿意跟你在一起吗?我忽然体谅了颜姐的痛苦,明白了什么叫大恩成仇。。。。。。”
就像一场梦,醒了。
感恩——说起来容易,若真能做到,那已不再是一颗凡人的心了。恍然发觉当初的自己很萌很天真,傻傻地以为男人会有良心。。。。。
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长得轻浮也违章 走得最急的是最美的景色 伤得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
郎释桓默默地注视了对方半晌,压抑着心底蒸腾的怨气:不解释,绝不解释!我不说,你不懂,这便是不可超越的距离感。
“停车!”梦想中的幸福被肆意满眼的沮丧吞没,卓芙蓉忽然扬声大喊,用力拍了拍司机背后的栏杆。
“干什么?”烦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静一点好不好?你不能每次,每次都这样无理取闹!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神经兮兮的?压力那么大,每天忙得跟三孙子似的,人的耐心是有极限的!”
“分手吧,离开我,压力就没了!”蛮横地甩开他的掌握,推开车门下了车。
“你可想好了?卓芙蓉!卓芙蓉。。。。。。”双眼冒火,对着决然离去背影暴躁地大喊,“卓芙蓉——我靠你大爷!从今往后我是我,你是你。你T有多远滚多远,甭说老子没留你!”
无语】忍着想要回头的冲动,抹着眼泪朝马路对面走去。。。。。。
颜如玉送走了几名老顾客,点燃一瓣沉香,独自坐在佛堂里摆弄着珠子。在音乐盒里选了一曲《药师心咒》,屏幕下角的QQ信息忽然闪动了起来。
鸟人?
放下珠串,回了一个调皮的笑脸。
“好闷啊,你在忙什么?”约摸此时郎释桓已把他“命里的麻烦”领走了。疑心颇重,他得确定颜如玉确实在守店。
“不忙,才闲下来。”
“午饭吃什么?”
“减肥。”
“呃?”
“再胖就没人要了!”
“你不像是那种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自己舒服就好。”
“可我很在乎自己的看法。”
“呵,顺其自然,你男人不嫌弃就好。”
“顺其自然的结果就是越来越来胖,那很容易成为放纵口腹之欲的借口。”
“我记得有人曾说:青春、色相是最不值得珍惜的东西,早晚会流逝的。”
“没错,这话是我说的。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连傻子都明白的道理。人比人的高明之处不在于懂得,而在于做与不做,如果因为终究会消逝就放弃了努力,那这一辈子就什么都不要去做了。花开终有花谢时,诸法无常,最终都会消灭的,唯有让过程更充实一点,活在当下,心无挂碍地往前走。”
“你好像变了很多,状态很不错。”
“在尼泊尔的寺庙里,看到一副非朝严的“五方佛”。回来之后,佛陀忽然给了我一点殊胜的开示。我无意间得知,维摩诘居士是借药师法门往生的,于是授读了《维摩诘不思议经》。不舍道法而现凡夫事是为宴坐。不断烦恼而入涅磐是为宴坐。如如不动是为“宴坐”。入诸邪见,不着于邪见、不迷于邪见,也无所谓到实相的彼岸,邪正一如。”
“六祖说:东方人念佛求生西方,那么西方人念佛求生哪里?药师法重于现生的消灾延寿,净土法重于度亡往生,如车之两轮,鸟之两翼,缺一不成,同时修持,最好不过了。”
“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我等今者蒙佛威力,得闻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名号,不复更有恶趣之怖,我等相率皆同一心,乃至尽形归佛法僧,誓当荷负一切有情,为作义利、饶益安乐。呵呵,琉璃光佛坐下的十二夜叉大将是这么发愿的,足见这个法门适合我这种生性阴暗的阿修罗。。。。。。”
店门轰隆一声巨响,颜如玉心里一震,循着幽怨的哭声,起身迎出了卖场,“怎么了,哭成这样?”伸出双臂,给了跌跌撞撞的小丫头一个安稳的怀抱,“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被什么人欺负了?桓子呢,没跟你一起去取手机吗?”
嘴唇咬得发白,但哭不语。
“没出什么事儿吧?你可急死我了!”
抽噎了几声,抹着鼻涕说道,“颜姐。。。。。。我,我跟桓子分手了。。。。。。”
“为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我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不同,不会计较过去的事情。”
“因为那个白。。。。。。白什么来着?”
“颜姐,”滤拢贴在唇边的乱发,扬起朦胧的泪眼,“有些错是永远不会被原谅的。男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只是嘴上说不在乎,心里从来都看不起你。。。。。。”
轻轻摩挲着因抽噎而剧烈颤抖的脊背,“我知道,好了好了,错都已经错了,哭瞎了眼睛又有什么用呢?唯有坚强的,走下去。”
“姐,我好伤心,好伤心,可我宁可放弃,也不想被他一辈子看不起。。。。。。”一把鼻涕一把泪,湿了肩膀上的大片衣裳。
“我懂,我懂你的委屈。我也常常感觉到类似的压力。”
“不,我们不一样。您的错误是个意外,而我——我是自己作的!呜呜呜。。。。。。桓子说,错一次他不介意,但是错的太多,偶然就成了必然,那就是人品问题了。”
“不要拿一个人的过去去怀疑她的人品。再说,你又错在哪儿了呢?初恋总是太伤人,放纵是难免的。放纵过后,人才会明白不该破罐子破摔,那不过是用别人的错误惩吩己。”
“他们不是女人,他们不会懂的。一个男人若说不在乎过去,那一定是还没有得到这个女人。。。。。。”
“这并不奇怪。物件儿放在柜台里,我们看到的都它的好处;一旦成了自己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看到的都是它的毛病。若一个物件哪都没有毛病,哪有理由换新的?而没毛病本身就是一种毛病,陈旧,乏味——人本来就是喜新厌旧的。”
“明知道会变的,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呢?”
“人的审美是有不同层次的,你见过几个年轻人收集古董的?一个人的思想足够成熟的时候,才能懂得什么叫坚固,什么叫返璞归真,什么叫残缺美。”转头将她的目光引向精品展示架上价值不菲的倒架沉香,“真正懂得欣赏这种珠子,而不是因为价格而追捧它的人,本身就是稀世之宝。而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深层次的审美内涵,他们收藏珠宝古董只是为了保值增值。而那些珠宝类的手串,它们本身很坚固,不容易腐朽破损,这比美貌和青春稳定多了,惊世的红颜也只是昙花一现的事。。。。。。”
抹了把眼泪,平复着急促的抽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