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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时候我就开玩笑,说你娶的是尊绝情断爱的如来佛,你这只孙猴子也就在人家手心里蹦跶蹦跶。人家后半生都安顿妥当了,所以连离婚都没放在眼里。你说离人家就签字,人家将来又不指望你。”
一肚子委屈,忍不住唉声叹气,“我心里这点憋屈事,也就能跟你说说№边朋友不少,能聊几句的不多。刚刚还说约桓子喝酒呢,人家得忙自己的事情,没功夫陪我。”
“心里真那么委屈,就跟我诉诉苦。借酒浇愁总不是个办法。”
“唠唠叨叨挺烦人的。”
“要不然,出来吧。闲着也是闲着,找个地方坐坐,我请你吃夜宵。。。。。。。”
人性贪 永不知足
夜雨来得有些突然,凄风骤起,夹着稀疏的雨滴推开了病房半掩的窗。
眉间一缕沁凉,惊醒了昏沉中的林晚生,转头扫过雨水打湿的窗帘,起身关闭了窗扇。
“阿嚏!”凉意掠过,连打了几个喷嚏,连夜未睡内焦外寒,可能是感冒了。揉了揉鼻尖,从打包里取出外套。猛一抬眼,病床上的女人正半睁着倦意浓浓的睡眼,默默地注视着他。
“吵醒咗你,”面对宛如隔世的凤眼,居然有些尴尬,“对唔住。”
视线从他脸上移向头顶的输液瓶,“要多久才能拔针,血管发涨,胳膊又痛又凉。”
“要到早晨。”披上外套坐回椅子上,瞄了眼桌上的杯子,“帮你倒杯水,好唔好?”
浅笑,轻轻摇了摇了头,“一直挂着液体,不口渴。倒是——想上厕所。”面红耳赤,心里以为此事挣扎老半天了。
“呃。。。。。。”东张西望,感觉怪怪的,“需要我做什么?我该怎么帮你?”
“把床底下的尿盆递给我就好了。。。。。。”两颊发烫,感觉像要着火了一样,“塞进被窝。。。。。。其余的,我自己可以。。。。。。”
“K,。冇问题。”
颜如玉打量着躬身取出小便器的男人,找了个轻松的话题,“国语大有退步,下次回来,我得请翻译了吧?”
“加拿大那边用不到国语,回了广东也很少讲。环境的关系,有点退化。”目不斜视,紧憋着一口气将小便器塞进了被窝。
颜如玉强忍着牵扯伤口的疼痛,挺起腰身将医用尿盆塞进了屁股底下,“开闸放水”也不忘微微提起半口气,唯恐发出令人满怀遐想的声音。
即便如此,林某人还是大受刺激,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胡思乱想是难免的‖力克制着身体异样的感觉,接过女人推出被窝的小便器,转身进了洗手间。满脑袋都是翻云覆雨的画面,那些仿佛淡忘了的缱绻。。。。。。
回到床边尚未坐定,女人慵懒的嗓音再次响起,“你的生活彻底僧侣化了。印象里的你,一直是商务休闲系,整洁、笔挺。”
“现在呢?”欣然推了推眼镜。
“整洁依旧,笔挺就——不挨边。”眼神诡异,笑容有些顽皮,“不的进‘六星级’的时候,会有门童拦你?”
捏起衣襟抖了抖,轻叹道,“商务休闲系远没有这破烂流丢的‘僧衣’名贵,这种玩意是专杀我们这种‘退休人士’的▲修服可以卖到天价,也只有我这种吃得撑不下的人,才觉得吃素有意思。”
“这就是上师说的,资粮道的成就吧≡己衣食无忧了,才能开始真正的修行。一个人要是连生存都成问题,先修行怎么养活自己吧。在此过程中人会遇上很多困难,会有很多感悟,这些无形的经验教训更是往后修持加行道的资粮。”
“身体解脱相对比较容易,心灵的解脱就比较困难了。”端起杯子,抿了口水,“毛爷爷的时代,物质贫瘠,精神世界却很充实,举国身在天道,人们虽然吃不饱,每天却是优哉游哉的。
事物都是有矛盾的两面性的,扬长的时候,就该想到避短。
三十年的改革开放,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沉积了三十年的致命病毒也会随之爆发。
贪富两极分化,贪污腐败严重,这个时候,人民开始怀念毛爷爷时代的治安,怀念毛爷爷时代的“焦裕禄”。怀念毛爷爷时代的物价,怀念毛爷爷时代的团结,甚至毛爷爷时代的青菜和奶粉。。。。。
最令人怀念的是毛爷爷时代极大丰富的精神粮食,人民的生活除了物质之外,没有任何压力。无忧无虑嘻嘻哈哈,骑车上下班。不用为生病发愁,不用为房子发愁,不用为找工作发愁。。。。。。
大集体时期,几千人看一场电影的兴奋,比现在自己一个人包场享受国家大剧院还要开心。
人们的内心不禁会思考,现在怎么了?
吃的比以前丰富了百倍,穿的比以前舒适漂亮,住的比集体宿舍宽敞,坐火车、坐飞机不再是梦想。。。。。家里的物质比毛泽东时代多了,言论也比以前自由了,想说的就说,按照道理人们应该很满足才对,可是人们为什么感觉不舒服呢?
有钱人没钱人都觉得生活压力很大,过得很郁闷,,连少不经事的孩子们也愁眉苦脸的。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贪欲,依旧是贪欲。当时,大伙都在挨饿,幻想着‘土豆牛肉’主义。因为多得是幻想,因而‘精神世界极大丰富’。后来,为了结束挨饿,我们选择了一条路,三十年后,好处到手了,也就不值一提了;满眼看到的,嘴里抱怨的确全是弊端♀就是人性吧?永远不知满足。。。。。
一旦据为己有 便会患得患失
“你说的是聂琛吗?”林晚生淡淡挑眉,貌似忽然来了兴致。
“不,不是针对谁,只是在陈述一个普遍的事实。”不愿在地背地里议论聂琛,尤其是在他面前。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正的敞开,容不得半点虚伪。”淡淡一笑,“你太怕做个‘坏人’了,而这种压抑迟早会爆发。”
“我不习惯在背后谈论他人。”
“为什么?”
“最基本的教养。”
“所谓教养就是前人告诉你的,在这个恶世间明哲表的经验。而一个佛教徒需要的是以自心跟这个世界做真正的沟通。被那些经验困着,你便永远摆脱不了躲在暗处的那个‘监视者’。也正因为有它,你才不敢暴露自己,力求做个‘好人、完人’♀种敞开只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敞开。不肯面对真实的自己,离真正的敞开总归会有一段差距。叫轻慢的人暴露自己的不善,比叫贪婪的人放下妄念还要困难。”
“慈悲,错了么?”
“慈悲没有错,是你对慈悲的理解出了问题。你这种慈悲在经典中被称为‘祖母之爱’。而禅修的目的,不是做个传统意义上明哲表的老实人或好人,我们必须在心地上起变化,转向慈悲与般若,敞开自己如实处世。”
沉默了半晌,难得有些感悟,“呵,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藏起爪牙。或者,出于本性里的不安全感,害怕完全的敞开,害怕身边的人怕我,讨厌我。”
“这正是你跟聂琛之间的问题。你在努力使自己完美,他却觉得你越来越虚伪。”撑着前额,看上去有些疲惫,“对于那个真正爱你的人来说,永远是那个真实的你比较可爱。那晚,你说聂琛更了解你,承认自己是个醋坛子,我分明看到了聂琛眼中的几分释然。”
沉沉一声叹息,“好吧,一切的一切都归结于我不可救药的疑心病,尤其在男女感情的问题上。我终于放弃了婚姻,因为我老了,渐渐失去了自信。而聂琛那种大咧咧的个性时常让我时常感到不安。他的女人缘太好了,我失去了安全感。我知道他不是存心想怎么样,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他对别的女人礼貌与爱护。可我会一次又一次的心疼,于是,长痛不如短痛。”
“也正是这个原因,你才始终不肯跟我在一起。从未想过嫁给我,从未想过相守。你比谁都清楚自己有多贪心,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所以,对于最最珍视的东西,你宁可敬而远之,一旦将它据为己有,你便会患得患失。”
“力求自保,所以,呵。。。。。。”凄然轻笑。
“除了小卓的那场误会之外,是不是还遇到过什么事情?”隐忍的结果便是积怨,他以为,那晚宾馆的事只是个促使爆发的临界点。
“呵,在这个污浊的恶世里,没有什么人能避免胡思乱想。你看网页上的新闻么?那些袒胸露背的年轻女孩,那些煽动男人欲望的花边新闻。看似讨伐,其实鼓励,谁知道男人们是会引以为戒,还是会从恶如流,争相效仿?”
“有证据么?你好像对聂琛的为人没有一点把握。”
“聂琛四十了,思想却还是跳跃的。一个人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今天想起修行了,做几天虔诚的佛子。明天又说都是迷信,找别的精神寄托去了。”
“除了梵音,人的耳边一定会有另外一种声音。尤其是他这种容易冲动的类型,很容易被人煽动,左右摇摆应在意料之中。你确定,他没有别的女人吗?或者那种让他信赖的朋友。”
“我懒得去管这些事,事实上我时刻提醒自己远离这种思考。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怨妇。”扬手拨开盖在广额上的碎发,“或许我这种疑心重的人,不太适合婚姻。”
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是没有完全敞开,一直在我的问题之外兜圈子。我想知道,你受了什么刺激?”
“太多了。。。。。。一句两句也说不清。”
“那就随便挑两个例子来说。”
“他本性就是那样,怪我的心太窄了。”
“你就埋怨他一下,不行吗?我不要听自我检讨!”
“呃。。。。。。”
“我保证,不会嘲笑怨妇。”
“那好吧,让我想想。”平躺在床上,仿佛要把天花板看穿,“记得我们和聂琛谈恋爱的时候么?那晚刚好在DIS碰到你,我跟聂琛因为一个女同事吵了一架,之后就跟着你走了。糊里糊涂的跟你去了宾馆,还答应你留下来。当晚,你恪守雷池,我认定你是个君子,也正因为对你放松了警惕,才发生了日后那桩见鬼的事情。”
“呵,我承认那晚是个阴谋——阴谋的前奏。”低头推了推眼镜。
“我要说的是那个女同事。之前就因为聂琛不知分寸的玩笑,那女的才敢于跟他放肆嬉闹。在当时看来,那些玩笑根本是成心挑逗,那时候我并不把这个看做他个性的一部分《,就是那个走过来跟你打招呼,弄得你半晌无语的女人。”
淡淡挑眉,露出一脸奸诈的笑容,“聂琛的所为全在不经意,而我比他会讨女人欢心。我喜欢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对那种历尽沧桑的女人不感兴趣。”
侧目白了他一眼,“天,真受不了你!给人留点遐想好不好?每每说起自己龌龊的德行就像显摆助人为乐的善行似的。”
“我从未对你隐瞒过什么。”
“可你趁我上洗手间的时间勾搭上了田丽,虽然你没有隐瞒过我,可从那以后,我便对你彻底死了心。在那之前,还是会有些幻想,幻想着与你重温旧梦。”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我放不下,我会伤心。而现在,你就算跟全世界的女人丄床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随缘就是随我 惜缘就是惜我
林晚生用力点了点头,沉声感慨道,“我的,我的,一念‘我执’误了多少众生?什么东西一旦变成了‘我的’,烦恼也就随之而来了。”
颜如玉淡淡一笑,折表示认可,“身外之物越多,烦恼也就越多。苦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