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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扫把,两只捻着乱丢在墙角的脏衣服塞进了塑料袋。起身环视四下,殷勤的“炊事员同志”已经感激涕零地把热腾腾的方便面端进了屋里,“辛苦,辛苦,先吃点面,休息一下。”
掏出张湿巾擦了擦手,接过对方递来的碗筷,夸张地长叹一声,“累死我了!”瞄了眼门口的塑料袋,嘱咐道,“猪头,明早自己把衣服送去楼下的洗衣店。水洗不贵,平均一块钱一件。”挑起一绺面送进嘴里,忍不住大发感叹,“哇塞!这面什么牌子的,嗯,好吃!回头,我得买几袋带回去。”
“康师傅,哪儿都有得卖。”
“不是吧?我买的辛拉面都没这么好吃!”实话,这面跟她吃的绝对不是一个味道,可能是里面下的“料”比较多,酸辣可口,除了鸡蛋还有韭菜、豆角,胡萝卜什么的。
“酱料和菜料都是独家秘制,原有的那些配料统统丢进了垃圾桶。”说着话自己也端来一碗,与她相对倚在门边,“喜欢吃就常来,哥没钱,但可以管饭。”
小丫头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我只吃饭不洗碗。”
“厨房的事儿交给哥,你操心床上的事儿就妥了。”一脸嬓Γ尚牡飨范苑健?
满心的苦闷一扫而空,半真半假地咒骂道,“流氓,当心我把臭袜子塞你嘴里!”
夸张地打了个饱嗝,端着空碗笑叹道,“哥饱了,你好容易来一趟,不要客气,打包带回去尝尝鲜。”
33 繁衍后代是副作用 哥更享受创造的过程
一个美眉的到来让原本猪窝似的房间焕然一新。郎释桓惬意地点燃饭后烟,靠在被子上打量着坐在对面床边摆弄电脑的女人,“挖掘什么呢?这电脑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很好奇,‘单身贵族’的电脑里都藏着什么猫腻。”懒得抬眼,随口应了一句。
“哥是单身,但不是贵族,跟那热爱摄影的陈老师没法比。”摸着肚子,懒洋洋地笑望着对方。
“陈老师。。。。。。呃,你好像很崇拜他。”八卦透顶,不厌其烦地逐一查看文件夹,细致程度堪比杀毒软件。
“哥这辈子就崇拜三个人,头一个是大官人,第二个就是冠希哥。”
“还有一个呢?”
“非主流明星——每天早晨照镜子的时候才能见到。”
“哈!终于让我发现了——”卓芙蓉眉飞色舞,一惊一乍,扭转电脑给了对方一个特写的角度,“每个男人的电脑里都有一方‘恶土’,陈老师的牛X之处在于自己担任男主角,而普通男人只能看着如饥似渴的美女YY一下。”
按熄了烟,一个倾身扑过大床,枕在让人浮想联翩的美腿上,“你不是想勾引我犯罪吧?实话:那些优儿的身材一流,长得也就一般般吧。之所以红,那是因为你没去东京。你要是往那儿一躺,片儿界哪有她们的地方?”
“哎,姓郎的,你这是夸我呢?”听不出是夸她漂亮,还是骂她YD。
“我的意思是,你哪天要是需要男主角的话,我不介意牺牲。”
“去死!”恶狠狠推开大腿上的脑袋,提上高跟鞋风摆杨柳似地站起身,“走呀,免得你老人家兽性大发。”
郎某人隐约有些失望,好在还没到禽兽不如的地步。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半真半假地问道,“不打算借我罪恶的身子发泄心里的苦闷了?”
“算了吧!我一看见你就找不着感觉,的会笑场。”看了看表,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台灯下的变形金刚,“你不是我中意的型,萌,姐喜欢深沉一点的男人。”
郎释桓瞄了眼对方手中的玩具,嗤笑道,“每个女人都消自己的男朋友是‘大黄蜂’,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车。你无话可说,她嫌你无聊;你多说几句,她又怪你话唠。”
“真正的男人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应该保持沉默。”信手将高大挺拔的“大黄蜂”变成了汽车。
郁闷,略显恼火,“呵,天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哥又不是大庙墙根算卦的!”
“你要是有算卦的那两把刷子,孩子都该会打酱油了。”专往受伤的地方捅,全然不计较他人的心理感受。
“那是因为哥对女人还存在着幻想,绝不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繁衍后代而强迫自己跟一个女人绑在一起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大人物创造历史,小人物延续种族。我不知道你这样的男人除了繁衍后代还有什么突出的用处?”
“繁衍后代是副作用,哥更享受创造的过程。”端详着神色轻蔑的“红袖添香”,义正言辞地澄清道,“别误会,哥不是为了上床,哥是为了爱情。”
“爱情?”难以置信,这年头还有超过十六岁的人相信这见鬼的玩意儿。
“找个床伴不是什么难事,满大街都是卖弄纯情的女人←着海藻一样的头发,穿某品牌的帆布鞋,麻质的过膝裙子,细胳膊细腿,苍白的脸庞,走进一家KF要杯可乐,淡静似水,看窗外的红男绿女鱼贯而过……哥不是没有能力,只是觉得恶心。”
说不清被对方的哪句话触动了敏感的神经,忽然觉得他跟自己印象里的“草包公子哥”不太一样。问话的语调随之温和了许多,“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不厌其烦地折腾着手里的“大黄蜂”,一会儿人,一会儿车,一会儿人,一会儿车。。。。。。
久久注视着低垂的美睫,斟酌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美丽,并且纯真。”
“咳——”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吐沫呛死,“大哥,你说话前用过大脑吗?难怪您老人家都这把高寿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人不能太贪心了,这年头,漂亮的纯真不了,纯真的漂亮不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觉得你还不错。”冷不防攥住对方的小手,“给自己一个了解哥的机会吧?”
赶忙抽回手,毫不掩饰地坦白道,“打住!借您老人家吉言:就凭我这违章的长相也纯真不了。”诱惑无处不在,让人无处可逃。
“哥对‘纯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初恋时,因为纯所以真,哥在大学时代也曾遭遇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再爱时,因为真所以纯,哥喜欢的就是你这份有口无心的率真。”凝视着美眸里的疑虑,扬手环住她的肩膀,“很多事都介于‘不说憋屈’,‘说了矫情’之间,哥的意思。。。。。。你懂的。”
未到难舍难分时,没必要郑重其事的确立恋爱关系,若是无缘擦肩,彼此之间还留有做朋友的余地。。。。。。
34 天之骄女的外表 掩饰不住下里巴人的背景
听那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月上中天,再次与一名男子依偎在一起,看这部《霸王别姬》,程蝶衣的牡丹亭刚刚开场,手机却因电力不足关了机。
电脑屏幕上的钟表被放大的影片覆盖,忽然想起包包里放着一只手表。闷头翻找,进而被忽略的时间吓了一跳,“十二点多了?天啊,这下真得回去了。”
郎释桓极不欣赏这种曲高和寡的悲剧,若非对方提议,他这辈子都不会看这种郁闷死人不偿命的东西。长舒一口气,打量着将手表扣在腕上小女人,半真半假地调侃道,“不是说好了在我这儿过夜吗,怎么忽然间改变了主意?别回了,住着吧,不收住宿费。”
“不好意思,来得匆忙没带洗漱用具,明天上班还得换身衣服。感谢你慷慨的肩膀和可口的夜宵,下次伤心的时候再预约哈。”相处之下,莫名有些软化,不像之前那么敌对了。
轰然倒在床上,放肆地抻了个懒腰,“我还琢磨着能占点什么便宜呢,唉——白忙活!”
“想法还挺多。等我走了,您老人家抱着电脑里的珍藏版慢慢想吧。”
挺身而起,凑近女人精致的脸,“呵呵,哥还算个君子吧?”
“算。太算了。”君子是用来赞赏的,不是用来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靠在这个男人肩膀上的时候全然没有一点J情。来前,她的确幻想过一个迷乱放纵的夜,谁知一看见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彻底没了感觉。
“哥对恭维的话没有免疫力,冲你这话,亲自打车送你回家。”太晚了,她又天生一副违章的涅,让她自己回家,的被哪个想入非非的司机大哥劫了色。
“不用麻烦了,这么客气。”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万分感激。
双双出了门,半小时之后,出租车缓缓停在了卓大美女居住的小区门口,郎释桓诧异地笑道,“美女,你就住这个小区?我老同学在家里开了个麻将馆,我前段时间常来这儿打牌。”
“老年人的娱乐,这会儿的年轻人谁玩儿那个?”背上包包,推门下了车,“回头聊,我先回了。你不用送我进去了,原车返回能省好几块呢。”
“知道哥手头不宽裕,会过。那就明儿见,哥不送你上楼了,明儿一早等你一起吃早饭?”
扬手摆出个K的PSE,“了,回去短信我,这世道乱哇哇的。”
得意地点了点头,飘飘欲仙了。。。。。。。
卓芙蓉瞥了眼出租车远去的尾灯,沿着健身器材边的盲道缓缓迈向让人头疼的住所~意呼吸着晚风,临近单元楼门,忽然注意到阔步走出对面楼道的身影。
“蓉儿?”错愕之际,同样一脸惊诧的欧阳堇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
“你——怎么在这儿?”殊途难得同归,再次遇上,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正想问你呢。”扯开一抹动人的浅笑,“我爸妈搬来了这里。之前好像跟你提起过搬家的事,不然也不会翻出那些旧东西。”仰头望向临街的窗,“巧,你也住这儿吗?什么时候搬来的?”
“没多久。”明知道不该站在这里继续废话,无奈,舍不得。人最软弱的地方就是舍不得♂不得一段不再精彩的感情,舍不得一份虚荣,舍不得掌声。一厢情愿的以为美好的日子会很长很长,不必那么快离开。可就在自己心软和缺乏勇气的时候,美好的日子却毫不留情地逝去了。
总想着找个机会狠狠臭骂他一顿,如今人就在这里,可她那一肚子的怨气呢?
“出去坐坐?我刚好有点事要找你,之前你公司领导在场,不太方便说话。”没有任何事实说明对方与她那名上司有什么特殊关系,即便挽着手臂≌他看,目前与她交往的可能是那个“海南马自达”。
忽然正视了自己的角色,她已经是他戏外的人了,怅然一笑,“太晚了。。。。。。早点回去陪你老婆吧。”
“刚把她送回了娘家,这才抽空回来看看我妈。”说不清最近是怎么了?因为那块表,总是心神不宁的。没有过分的想法,只想找个老朋友聊几句,派遣一下心底的郁闷。
“明天还要上班,得早点回去睡了。”恋恋不舍地与他擦肩而过,强忍着心底的疼痛,找回了自己的轨迹。
“蓉儿——”克制不了自己,一把扯住她的手臂,视线匆匆掠过白色的表盘,思念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工作的事我已经替你打好了招呼,你可以来应聘,只是将来转正式编制的时候需要预备一笔钱。”
“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神经过敏似的低吼,被对方的一番话刺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没钱,一毛钱都没有!”极少在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家庭,隐约有种低人一等的自卑感。她卓芙蓉空有一副花容月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乡巴佬。
她自幼出生在D城所辖的县城,不,准确的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