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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关机了。
咬着牙根翻出了“眼镜”的号码,正准备拨通,突然收到了郎释桓的电话,“喂,卓芙蓉呢?叫她给我回电话。”语调从容,料定对方必在他病房里似的。
无精打采地回应,“昨儿夜里就回去了,还把我家颜如玉拐带走了。”
“能联系上吗?电话关机了。”
“呦呵,作什么妖呢?不是一气之下,一起奔庙里当尼姑去了吧?”
“颜如玉备不住,卓芙蓉可不行。三天不沾荤腥,躁得就跟更年期似的。”
“得得得,先挂了。我正好借这话茬,替你问问颜如玉吧。”挂断电话,拨打了林晚生的号码,备不住那水性杨花的女人此刻正在人家小哥的怀里酣然熟睡呢。
电话响了几声,对方一直没接。再次拨了过去,对方干脆挂断了。疑心更重,认定两人正忙着苟且之事,没空搭理他。轰隆一声倒回床上,心里郁闷地咒骂,“&amp&amp%¥#……#¥。。。。。。”
余怒未消,那副见了鬼的“眼镜”已经推开了房门,环视四下,视他为无物,“玉呢?”
“我还想问你呢!”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昨晚她没去你那儿吗?”
眉心微微一紧,“废话!她跟我在一起,我一大早来医院搞什么?我那么爱你喔?”放下背包,急切地掏出手机,“联系不上吗?大半夜的,干嘛叫她出去。”
“小卓说要回家,她不是送小卓去了嘛。”隐隐自责,口气不免有些烦躁。
“那个是女人,怕危险,要人送;玉不是女人,不会出危险的。”轻挑眉峰,愤愤不平地顶了一句。“问过小卓吗,两个人是不是在一起?”
脊背忽然窜起一股凉意,连打了几个寒颤,“联系不上,也关机了。。。。。。”
林晚生暗暗咬腮,放下手机,举眉打量了对方半晌,愤然低咒,“你是干什么吃的!一晚上不见人影,到现在都还没有报警?真出了什么意外,连尸首都处理掉了!”伸手推了推眼镜,郁闷地喘着粗气,“联系所有跟玉要好的朋友。我去小卓那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晚生刚离开不久,郎释桓就接到聂琛传来的坏消息◎定了半晌,慌慌张张地穿起外衣。
“又上哪儿去?”郎老太太放下刚刚打回来的早点,挡住了儿子的去路,“不好好养着,怎么又起来了?”
抑制不住心底的烦躁,草草应了一句,“不关您的事儿,您就甭操心了!”
“公司有事儿,也得等人好利索了呀。一会儿电话一会儿短信,跟追命似的!”拎起桌上的煎包塞进儿子手里,“拿着,路上吃。妈说用不着那么拼命,晚去几分钟不要紧。”
顺手将老妈的“一番好意”丢进了垃圾筐,忍不住心里的怨气,“您省省吧——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是无业游民了!”找不着人,还上什么班啊?卓芙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干脆找条绳子上吊算了,哪还有精力帮金总料理公司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颜如玉居然也不见了。聂琛那暴脾气就够他受了,现在又加上那不是人的“眼镜”。。。。。。
来到前楼的病房,聂琛也已经穿起了衣服,捂着肚子坐在床头,眼神直勾勾地飘向窗外。
“有信儿吗?我先去趟蓉蓉那儿,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聂琛仿佛在发愣,嘴里却清清楚楚地答着话,“出事了。。。。。。八成出大事了。。。。。。被咱们俩一起得罪的,除了彦虎,没别人了吧。。。。。。”
郎释桓微蹙着眉心,认可地点了点头,“这思路是没错,可我总觉得彦虎他没这胆子!”
轰然起身,收回了散漫的眼神,“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着人,问了再说!”侧目看了看满脸愁容的郎释桓,先一步出了病房,“林晚生去了你马子的住处,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咱们俩是直奔老同学那儿,还是跟过去看一下?”
跟在聂琛身后一路小跑进了电梯,翻出昨晚的信息,迅速回拨了林晚生的号码∧砰砰乱跳,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哥——”迅速筛选出最易于沟通的称呼,“我是小郎,那边什么情况?我们俩这会儿正往你那儿去呢。”
电话那头嗓音低沉,简单四个字,“过来再说。”就此挂断了。。。。。。
郎释桓心里越发得不乐观,猜测对方一定发现了一些令人担忧的线索。用力揉了揉绷紧地太阳穴,跟在聂琛身后上了出租车。
“姓林的怎么说?”聂琛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急切地问出了口。
轻轻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过去就知道了。。。。。。”
火气腾地窜上了头顶,“真T要命!那姓林的就这鸟样——别人急得火上房了,他就成心折磨你!”
可怜他心里惦着卓芙蓉,还要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来宽慰聂大哥急躁的猴脾气,“事临头三思为妙,怒上心忍让最高。他要是跟你一个脾气,咱俩八成已经被干掉了。不知道你什么感觉,反正我看见他肝儿颤,虽然我跟他不熟。”
聂琛满脑袋都是颜如玉笑意倦淡的侧脸,很少注视他,总是眺望着窗外,仿佛能将虚空看穿似的。
不知为何要提起多年以前的糗事,或者是想给自己提个醒,亦或是成心吓唬对方,“实话,我也颤。记得有一次,我把颜如玉拐去了忻州温泉,那‘眼镜’居然带着凸十来个马崽赶了八百多里路杀过去捉奸。那天要不是玉跪着求他放了我,我估计早就被埋在田间地头当化肥了。你小子直觉很准,那姓林的本就不是什么好鸟。也怪我家颜如玉命苦,招谁不好,偏偏就惹上他了!”
心是最大的骗子 别人骗你一时 它却能骗你一辈子
一路死堵,心急马不快。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出租车才在临街小市场的岔路口外退下来。
聂琛先一步下了车,打老远就看见了徘徊在楼门外的“眼镜”,人还没到近前,就扯着嗓门嚷嚷道,“什么情况——有线索吗?”
郎释桓紧跟上一步,将不识眼色的家伙挡在身后,极尽讨好地安慰道,“哥,甭上火÷情未必有想得那么坏≌如玉有佛菩萨罩着,芙蓉跟着她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林晚生背向对方缄默不语,忽然摊开右手,托着半条散断的藏式念珠。
聂琛心头一震,击碎了最后一丝侥幸,不愿承认眼前的事实,“是,玉的凤眼?”
“你再仔细看看。”林晚生赫然转回身,将不足数的念珠交到了聂琛手里。
“血?”惶恐,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凛然注视着对方,“消她没事。。。。。。”
“还有别的线索么?”郎释桓因为念珠上的血迹而大受刺激,迫切想要了解一些关于卓芙蓉的消息。
“我问过一层的邻居,说夜里听到窗外乱了一阵。有砸钵的声音,还有女人讲话,发动机的轰鸣吓坏了家里的小狗,整夜呜呜地叫个不停。”揽着郎释桓的肩膀,走向窗下的两道车胎印,“很可能是这辆车的主人把她们带走了。我们目前要做的是确认这辆车的型号。”
聂琛与郎释桓面面相觑,几乎异口同声,“马自达。”
林晚生并未因此而表现出欣喜,看起来反而越发凝重。幽幽叹息,仿佛在自言自语,“看来,你们俩都认识这名车主。”
郎释桓赶忙补充道,“哦,目前只是怀疑。”
“就是害得他后脑勺开花,又拿啤酒瓶戳我肚子的那个犊子!”聂琛愤愤地补了一句。
“有必要拿女人开刀吗?”林晚生以为这有些不合常理,“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是他在占便宜,有什么理由对着两个女人发脾气?”
郎释桓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颜如玉或许无辜,要找卓芙蓉的麻烦却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件事我是罪魁祸首,怪我不讲道义,勾搭人家女朋友。”
林晚生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对方认错的态度,“算了,也不必过于自责。若姻缘当真是他的,也不会被你轻易地夺走。无奈,世人往往想不明白这一点,总会因此而做无谓的争斗。而我,纵使再气愤,也挡不住“和合”的脚步◎晚会出这样的事,绝不只是你单方面的错。我有错,聂琛有错,你母亲有错,小卓有错,颜如玉自己也有错。因果从不曾亏欠我们什么,如果我们中间的一个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件事都不会发生。我又有什么资格埋怨你们呢?”
聂琛攥着半条佛珠,闭目长叹,“唉,过去了,不提也罢。既然未来是不确定的,我们的努力可能还有一点用。”赫然张开双眼,“分头行事吧。我先找专家,证实那车胎印确实属于‘海马’;桓子去老同学那儿,务必查清彦虎住哪儿。”淡淡瞄了眼林晚生,“我得承认,我对玉太不精心了。我好像真的变了,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聂琛了。我曾经对她说,如果现在有人拿刀砍她,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护着她。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句空话◎晚,可能真的有人拿刀砍她,而我,根本就不在她身边。”
“心是最大的骗子,别人只能骗你一时,它却能骗你一辈子。为了宽恕自己的厌倦与漠视,你制造了一个假设——‘如果有人拿刀砍她,你会如何如何’÷实上,你很清楚这种意外发生的几率,何况你冲动过,因此而付出了代价,基本上你已经认定,那样的状况不会再发生了。但是,就因为这个假设,你就能够心安理得地淡漠她一辈子。我很消能在你临死前问一句,一世情缘,你究竟为她做过些什么?”惋惜地摇了摇头,“荒废了!”唇角挑起一抹嘲讽,“呵,假设。。。。。。”摆正肩头的大包,转身向人头攒动的岔路口走去。
聂琛用手机拍下了轮胎印的照片,匆匆告别了郎释桓▲在出租车上,反复回想着林晚生方才所说的那番话。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沉迷于假设的人,不断吹嘘放大的自我几乎遮蔽了真实的生活。
如果有人拿刀砍她,他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的。。。。。。
这就好像在说,男人是干大事的,不必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然而,活到四十岁的年龄,除了误杀过一个人,蹲过几年苦窑,仿佛还没遇到过什么值得他操心的大事。因为生活里都是小事,所以统统交给女人来做,有一天忽然发现,家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而那个女人不知不觉已成了主导家庭的舵手。
在公司也是如此,老总是干大事的,零七八碎的事儿交给下面的员工去做。回头想想,所谓的大事,差不多就是吃吃饭,喝喝酒,打打牌,唱唱歌。有需要的时候陪领导应酬,没需要的时候赶朋友的应酬。公司的日乘目统统丢给颜如玉审核,嘴上还振振有词:算账要是能算出钱来,我就天天坐在这儿算账得了。
忽然觉得,除了偷奸耍滑,吃喝享乐,他这辈子好像什么都没做。人常说:打工的做工,小老板做事,中老板做市,大老板做势。由此看来,但凡苦差事都是小事,但凡装腔作势、名利双收的都是大事。他是小事懒得做,大事够不着,一转眼半辈子就荒废过去了。。。。。。
轻声嗤笑,玩味着“男人”这个词。
其实,“男人”本身就是个假设。在这个男权社会里,“男人”的形象一定是人群里最顶尖的楷模。五千年的历史记载的都是成功的男人,而他这种小人物一辈子就活在别人的戏里。看见刘关张打得热闹,就觉得自己一样英雄义气了;看见乾隆爷三宫六院,就觉得自己也该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