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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可本侯用了那些方子,症状却没有丝毫缓解,看来你们这些御医都是浪得虚名,应该通通赶出宫去!”
他猛地拍案怒喝一声,吓得身旁的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侯爷息怒!下官绝无虚言,依脉象来看确实是如此啊!下官敢用身家性命担保,哪怕是神医在世,也绝不会另有其它诊断!”
刘怀瑾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没用的东西,给本侯滚下去!”此言一出,帐外的两个侍从走了进来,将地上的人架起来,立马退出了内室。
听着外间传来声声讨饶,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时烦躁不已,那夜他梦中以为自己落了胎,受惊吓后伤了风寒,连着几日低烧不断、头疼脑热,已是告假三日未上早朝,如今京中局势紧张,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状况,怎不叫他心烦?
此时,外间有人隔着纱帘请示道:“侯爷,顾大人派人回京了,有要事禀报。”
“让她进来!”他闭着双眼摆摆手,眼帘也懒得抬一下,一阵轻微的响动后,有人临到他面前跪拜道:“参见侯爷,顾大人有东西让属下转交……”
他猛地一睁眼,侧眼瞧向那人,见她双手呈递上一个锦盒,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黑色的药丸,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那人连忙回道:“顾大人怕侯爷难以安眠,在边境寻了一副养胎安神的药,特意嘱咐属下,八百里加急送回京来。”
刘怀瑾心头一暖,勾唇笑道:“总算是会心疼人了,也亏我没白想着她!”
低头嗅了嗅那药丸,一股子奇异的香气飘入鼻中,让人心神安宁,他微微颔首,对那人道:“你先退下,别急着赶回边境,本侯有东西让你带给顾大人。”
“是!”那人拱手领命,起身出了内室,见人离开,他一摆手吩咐道:“去给本侯倒杯水来!”
侍从一听面色为难,迟疑了片刻回道:“侯爷,这药还未验过,恐怕……”
“不用了,照吩咐去做!”他声音一冷,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旁人哪敢违了他的意,片刻后便将一杯水小心放在了案头上。
他取出盒内的字条展开一看,见上面写道:一日一粒,温水化下服之,有宁神安胎之效。务必保重身子,切勿挂念!
他轻笑一声,取出一粒药丸丢进水里,伏趴在案几上,静静看着那粒药丸下沉,渐渐化开溶于水中,变成了一杯黑色的药汁,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气味。
他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余味在舌尖萦绕,温水流过五脏六腑,让烦躁的心绪变得平和下来,鼻中却不禁涌上了一股子酸意,喃喃自语道:“又说切勿挂念?真是个没良心的……”
还未等他细细品味苦涩后的甜蜜,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房中,请安后在他耳旁耳语了几句,他双眼一睁,惊疑道:“此话当真?”
那黑衣人低声回了几句话,他的神色也越发凝重,蹙眉冷声道:“给我好好盯着,有消息随时回报!”黑衣人得令后消失无踪,他望着手中的杯子,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幽州 樊城
休整了一夜后,次日清晨,顾曦带领着五千兵马前往澎城,出了城门,张楚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队伍,打马上前笑道:“你就带这么点人前去兴师问罪?”
顾曦不以为然的撇嘴道:“谁说我要去兴师问罪?这樊城的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我们去澎城好吃好喝住几天。”
张楚含笑不语,一双星眸闪着慧黠的光芒,顾曦瞥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是怕你宣旨,才带着人离开了樊城?”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你心里的想法我如何能知道?”张楚打马越过她,留了一个倔强的背影在她眼前。
顾曦嗤笑了一声,轻啐道:“装模作样……”
此时,柳思颜与邵歌一前一后迎面策马而来,临到她面前,柳思颜驻马道:“大人,城外的流民已集合完毕!”
“有多少人?”
“大概有五百人左右。”
顾曦摸着下巴微微颔首,“差不多了,等到了野外,让他们跟在队伍后面,由邵歌领头,千万别乱了秩序。”
邵歌拱手领命,按原路打马而去,柳思颜留在原地,轻声问道:“大人,那我呢?……”
顾曦一面抬头看了看天色,一面淡淡道:“你就跟着我吧。”
柳思颜双眼一亮,精神焕发的回了声“是”,调转马头一路与她并进,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向身旁瞟去,自从向她表明了心意后,她便不许他近身伺候了,可她的衣食住行他还是暗地里照料着,昨夜她住在将军府,偏不许任何人留下来,他竟是整夜辗转难以成眠,人的感情当真是奇怪之极,以往难见面时,会想念但不会强求,如今朝夕相处惯了,再分开却是难以忍受。
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若是能一直留在南疆该有多好,回到了京城,她依旧是别人的,自己连远远看着的资格都没有……
“大人用过早膳了吗?我煮了肉粥,装在竹筒里还是热的。”他侧着头状似无意的询问,内心却是忐忑不安的,不是没察觉到她的冷淡和疏离,可若是南疆一行他不能把握住她的心,一旦回了京城他就再无机会了。
顾曦点了点头,温声笑道:“小柳,多谢你了,这一路上还要麻烦你照顾我。”
她难得又对他露出了笑容,柳思颜面上一怔,有些惊慌的移开了视线,低头喃喃道:“大人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与她一吻定情后,按理说他已经是她的人了,就算照顾她一辈子,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取下腰间的竹筒递给她道:“大人,这粥……”他的样子有些扭扭捏捏,始终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顾曦伸手接了过来,用嘴咬下了木塞,一股浓郁的米香味扑鼻而来,仰头喝下一口,入口细腻滑爽,齿颊留香,不禁赞道:“小柳真是好手艺,日后谁若是娶了你,当真是好福气!”
她的这番话让柳思颜心头一阵狂跳,以往她夸是夸过,可从未如此直白,难道她总算是对他有了想法?
他低着头不语,却暗自留心着身旁的一举一动,只听她又道:“等回了京城,我认你为义弟,定会为你寻一户好人家。”
一句话让他的心一下子落入了无底深渊,原来她打得是这样的主意,由始至终就没想过要接受他,他压抑住眼中的酸意,不咸不淡的道:“思颜的事不劳大人费心……”
顾曦见他神色固执,不禁哑然失笑了起来,她倒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这般惦念?不仅是有家室之人了,还是当朝权贵的姘头,在京中已算是臭名远扬了,又怎可能是他心目中的良人?
柳思颜一直埋着头,大滴的眼泪砸在了手背上,可身旁的人始终就没注意到,一路走来从未开口询问过,他仿佛被人丢弃在冰天雪地之中,浑身冻得僵硬无比,握着缰绳的手都似没了知觉,一时忍不住颤声问道:“大人,为什么我不行……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身旁飘来一声轻叹,让他的心彻底碎成了粉末,“我不想耽误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情深,情苦,连心尖上都满是苦涩,他死死咬着唇,一丝腥红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看着前方策马远去的身影,他想了千百种可能,为她口中的不可能找到了理由,或许是因为说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楚夫郎,又或许是因为手握大权事事牵制着她的安国侯,总之她一定是有苦衷的,说不定她此时心里也和他一样痛苦,想到这里他的心终是好受了一些,眼中的冰冷却渐渐凝聚了起来……
大军在阴沉的天色下,缓慢行进着,身后还带着拖家带口的大批流民,行了大半日,才到达樊城至澎城之间的望山坡,见暮已西斜,顾曦传令全军,在一片开阔的山间洼地之中安营扎寨,明日再启程赶路,五千人马要搭营垒灶,还要照应着数百流民,着实有些辛苦,一直忙活到了天黑,才将人马全部安顿了下来。
众人用了晚膳之后,便各自回营帐歇息,只留下值夜的士兵在营地里巡逻,柳思颜今夜未再多做纠缠,早早就回了营帐,燃起了一豆灯烛,躺在睡铺上默默流泪,心痛神伤直至深夜也难以入眠。
寒冬的夜里风声呜咽,让人听在耳里心头凄凉,他蜷缩起身子,双臂抱住肩头浑身颤抖,帐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有规律的来回走动,突然几声闷响之后就再没了声音,而后一阵异样的暖香飘入帐中,让他惊诧的坐起了身来。
撩帘出了营帐,见营内的守兵全部倒地不醒,睡得异常的深沉,整个营地似是陷入了死寂之中,没有半点的声响,他望了一眼顾曦的营帐,神色间有些担忧,猛然又闻见了浓郁的香气,脚下不敢再有迟疑,向着营地东面疾奔而去,他离开后,一个身影从一处营帐中闪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第六十五章
深夜;顾曦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的营帐里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为何她会认为自己是身在梦境?或许这个男子是潜入军营的刺客也说不定。
可他若是刺客;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就这般镇定自若的走进来;还径直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此时;顾曦的神志虽然是清醒的;可身体却躺在榻上不得动弹,周身沉重的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有心无力。
那男子侧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生得极美,周身仿佛还有云雾缭绕;让她怀疑他会不会是山精鬼怪之流?
“在下与公子并不相识,你为何会入我的梦中来?”她语气严肃;一本正经的问道。
男子掩唇娇笑,妩媚的桃花眼微微一挑,似是想勾走她的魂魄,他一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小妖本在这山中修行,偶然遇见了将军心生钦慕,这才擅自入梦而来,只求一夜欢好,还请将军成全……”
这段子听着有些耳熟,顾曦暗自轻笑,没想到她也会碰上美人自荐枕席的好事,她心头一松,指尖颤了颤,突然发觉自己能动弹了。
她不动声色,仍旧装出一副挺尸的模样,眼瞟着那男子,爽朗笑道:“公子客气了,像公子这般的美人,在下求之不得,莫说是一夜欢好,就算你夜夜入梦在下也会奉陪到底。”
那男子眼波一转,似笑非笑的道:“听说将军是个坐怀不乱之人,没想到也有几分风流……”
还未等到回答,一只手突然摸上了他的手,男子身子一震,有些吃惊的道:“你能动了?”他话音刚落,榻上之人霍然弹坐起身,一双铁臂将他死死箍在怀中。
顾曦低头凑到他颈间,淡淡的体香如美酒般令人微醺,她低笑一声,胸腔微微震动,“我为何不能动?这里既然是我的梦境,我想怎样就怎样,公子难道没听过,春∕梦了无痕,你我行云布雨之后,只当是睡了一个好觉。”说罢,她当真用唇在他细嫩的颈间摩挲了几下,右手却牢牢扣住他的脉门,显然不是调戏这么简单。
男子颤抖的如同受伤的幼兽,侧过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她道:“小妖只是跟将军开个玩笑,还请将军放了我罢。”
顾曦作势摇了摇头,蹙眉正色道:“我做人的道理,就是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这火是你惹起来的,自然要拿你来泻火!”
男子一听,抖得更厉害了,身子不安的在她怀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