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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茶兮的脸一阵发热,她从大学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地辛苦过,当年实习和求职都在张晓宇的帮助下顺顺利利,进了公司又与二缺姑娘关系甚好,她像是软软的猫咪,吃饱喝足玩够,不用养家勉强糊口,就觉得人生就圆满了,什么志向什么梦想,早就被棉被捂死了。
她比阿婆下车早,阿婆从袋子里拿了颗红枣塞给她,“庙里求的,有福,姑娘带回去吃吧。”
她接下那枣,觉得无比沉重。
公司已经来了几个人,有安妮、张姐、二缺姑娘还有Sam哥,他们见到李茶兮显然是一脸诧异,而李茶兮则是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能挠挠头说:闹钟坏了,看错时间了。
他们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似乎这才是对她反常行为的最好解释。
李茶兮抱着一摞文件,把早餐藏在空的文件盒里去敲张晓宇办公室的门:张总,有文件要让您签字。
不等里面说话,她拧了门就进去,笑眯眯的眼睛看到屋里的沙莎和张晓宇,立马失去了笑意。
可她还要假装微笑。
沙莎穿着大红色的针织衫,里面一件天蓝色的衬衫露出领子,下面一条牛仔裤,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朝气蓬勃得夺人眼球。
她站在张晓宇的桌子边,弯着腰,胸前的白马吊坠晃啊晃。
“茶姐?你今儿怎么来这么早啊?”
李茶兮的胸腔莫名其妙的一股怒气: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不可能来得早?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可能变勤奋?
“有……文件?”
张晓宇的脸显得很累的样子,眼圈有点黑,李茶兮一下就忘记了刚才的怒火,而是有些心疼,可是沙莎在这里,她没办法把早餐给他。
“哦……我好像拿错文件了,我回去换一下。”
“哎等一下,那盒子里是上星期的总结吧?给我吧,一会儿不忙了我就看。”他朝李茶兮挤挤眼。
“啊?哦对,那你记得快点儿看,别凉……别晾着。”
她把盒子递给他,看到他放进抽屉,一扭头出办公室就被二缺姑娘拉到茶水间去了,她眨巴着大眼,像是见到外星人了。
“姑娘你回头是岸啦?终于肯用心学习啦?快让我亲一口你太不让我失望了!”
李茶兮心里有些憋得慌,明显不如平时欢脱了,“沙莎那姑娘……挺好学啊?”
“恩,她不懂的就会问,有时候他们也不懂她就来问我。”
“如果你也不懂呢?”
“总会有人懂嘛。”
李茶兮“哦”了一声,心想自然是有人懂的,比如张晓宇这个大boss。她不想让自己多想,一个好学的实习生而已,她的反应是不是太风声鹤唳了,可她又没办法不多想,谁让那姑娘长着一张让所有女人都产生危机感的脸呢。
晚上她喝了两杯咖啡忍着困意等张晓宇,他回到家,轻手轻脚地换了鞋,看到她坐沙发上眼皮都睁不开了还死命盯着电视,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没睡?做恶梦了?”
“没有,我不困,等你呢。”鬼才不困!
她到厨房里为他煮了一碗面当宵夜,他洗了澡出来看到那碗素净很多的面,不禁狐疑起来,“李茶兮你最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想说的吧?
“不然你这表现可说不过去啊,早晨居然还帮我带早饭,晚上又帮我煮宵夜……等等,你借高利贷了?”
“没有。”
“想买新电脑和音响了?”
“也没有。”
“……你不小心把别人睡了?”他的声音有点抖。
李茶兮气得想掀桌子!合着张晓宇你是被害妄想症加受虐狂是吧?对你好你不仅不感动,居然还一脸吃了shi的表情?
“滚蛋!爱吃不吃!”她抱着碗回到屋里自己呼噜噜吃了起来,张晓宇站在门边儿没进来,好半响才说:“想买什么就买吧,明儿我把卡留家里,密码是你生日加我生日,如果是其他的事儿……甭管你做了什么都别告诉我了,我就当这些事儿都没发生过,乖,吃饱了就去睡吧。”
李茶兮背对着他,眼泪掉到了汤里,她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只是没有任何停顿地吃面,这面真特么的咸,齁咸。
她忽然觉得自己跟张晓宇之间很奇怪,明明认识了二十年应该比任何人都熟悉,可有一种本该有的默契他们之间却从未有过,她想了想,觉得这也不奇怪,毕竟她和张晓宇从来没有认真地谈过恋爱,作为朋友作为亲人,他们俩一定是满分,可是作为情侣作为夫妻,他们俩似乎不及格。
或者是零分。
他关心她的时候她不知道,也不领情,她关心他的时候他疑神疑鬼,以朋友的思维去判断她的行为。
她到浴室里把喷头打开,小声地哭了一会儿,擦了头发回屋,张晓宇已经睡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了床。
既然不及格,那我们就现在开始学习吧?你暂时还不理解我这没关系,迟早你会看到我的转变的。
她满怀信心地躺下,手搭到张晓宇的腰上,却觉得他浑身的肌肉一绷紧,像是瞬间变成石头人。
李茶兮好容易云散日出的心情被冰雹噼里啪啦砸个半死。
他不仅仅是看不到她作为妻子想努力的细节,更重要的,是他不相信她,可笑的是,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任何意外情况,仅仅是她想要照顾他一次而已。
李茶兮掀了被子跳下床跑回另一间屋,蒙着被子哭了半夜。
哭完了她打电话给二缺姑娘,还好她没关机,接电话的声音像是在说梦话:“怎么了?你家失火了?”
李茶兮语无伦次地哭诉一番,“二缺姑娘我是不是太失败了?无论我做什么人家都不会相信是好事儿,是不是?”
半夜被吵醒的二缺姑娘满嘴爆脏话:“对,你个傻逼能做毛线好事儿啊,老老实实做吃等死吧,还有什么事儿没有?”
……交友有风险,倾诉需谨慎。
这个在李茶兮看来惊天动地的事儿,在人二缺姑娘眼里还不如屁大,但李茶兮坚持认为这是原则问题,所以她死都不肯再跟张晓宇说话,周五晚上四个老人风风火火地扛着大葱大蒜韭菜鸡蛋来家里吃饭,李茶兮也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整晚都无精打采。
崔兰花女士一看两间屋的床铺,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你俩小兔崽子就作!晓宇妈,咱搬过来住!把屋子都占了我看他里还能不能分房睡!
晓宇他妈也气得不轻,把儿子拽屋里去一顿数落:你脑子进水了是吧?谁让你跑侧卧去睡的?把人茶茶一个人扔屋里你好意思啊?晓宇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儿了啊?
张晓宇心情也不好,他始终认为李茶兮肯定做错了事儿但不敢说,以她最近反常的表现来看,这事儿可大可小,小了便罢,要是大事儿,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妈,我们的事儿你们就别管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什么叫做我们别管了?你是我儿子那是我儿媳妇儿我怎么不管?再说我不管人你兰姨能不管嘛?你这么欺负人家姑娘人能不管?”
张晓宇不胜其烦,也懒得说话了,随他妈泫然欲泣地数落他从结婚开始的各种不对。
另一间屋里,李茶兮也没能安生,她家娘亲大人挥舞着鸡毛掸子随时要抽她。
“你给我跪下!”
“妈这事儿这次不赖我,我不跪,再说我都这么大了你还动不动就让我跪下啊?”
“就是,孩子都大了,有话好好说嘛……”
“你给我闭嘴!”
崔兰花女士一个凌厉的白眼儿瞪过去,李春光同志就内伤了,他默默无语地坐到沙发上,把闺女拉到自个儿身边坐着。
“你也知道自己长大了,啊?你看看你天天有点儿大人的样儿没有?你哪里像个妻子像个儿媳妇?就你这样儿的要是搁过去,那婆家非把你揍死不行!”
李茶兮越听越来火,合着母上大人您就觉得我活该被婆家欺负是吧?旧社会那些没地位的例子您往我身上套?您是不是我亲妈啊!
作者有话要说:
☆、38、小兔崽子(下)
她妈也是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把李茶兮当年在家里那些任性事迹都翻了出来,得出的结论是李茶兮不结婚在家任性,结了婚到别人家任性。
李茶兮霍地一下站起来,给他爹吓了一跳,“闺女?要去厕所啊?”
李茶兮甩开他爹的手,朝她家威武的母上大人吼道:“都说不是我的错了你干嘛老骂我啊?我被人欺负了你问都不问就一个劲儿说是我的错让我给人赔礼道歉去?你到底是我亲妈还是我婆婆啊,张晓宇他妈到现在都还没挑我的不是您倒好,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怎么招您啦?我是您捡来的吧?”
“您说我当年在家任性我也就认了,可我结婚这么久您都不跟我过了怎么知道是我任性?张晓宇确实从小到大都看起来老实,可他背后什么样儿你们谁知道?今儿个是我睡主卧他睡侧卧您就骂得我头都抬不起来,赶明儿我要是被他赶去侧卧睡,您还不得给我逐出家门啊?妈,您可真是我亲妈!”
李茶兮一顿乱叫唤,说完之后明显觉得眼前发亮脑缺氧,她妈看着她的表情也从震惊演变成愤怒,可她管不着这些,一扭脸摔门出去了,走到楼下才发现自己不仅没穿外套,连拖鞋都没换。
还好手机一直在她裤子口袋里,她找了个避风的地儿,蹲着给倪二雀打电话,可她电话关机了,她把通讯录翻了个遍,却不知道还能打给谁。
通讯录里静静地躺着两百多个号码,其中有她的同学、同事、网络上认识的朋友还有亲戚,可是这其中她经常联系的,排在第一位是二缺姑娘,其次是王哲,然后是她亲爱的爹,张晓宇排在后面,紧挨着他的是总共联系过五次的客户。
在她的手机里,张晓宇的地位只比那些客户高一点点而已。
李茶兮很疑惑,既然从来不联系,那为什么还要存着那些人的号码,并且一旦丢失还要着急上火?
仔细一想,这是现代人的自卑和空虚作祟,如果手机里的号码少了,会显得这个人的交往圈子很小,朋友很少,然而那些号码有几个是朋友,只有最常联系的记录知道,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这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陷入一个恐怖的世界里,无依无靠,孑然一身。
好在电话响得很是时候,张青葵打来的,不等她说话,张青葵就叽叽喳喳起来,说她这学期报了个班,每个礼拜去学瑜伽,人显得精神多了,还跟朋友去溜冰,摔得四仰八叉但是小有成效,学得有模有样,等她下次来一定要四个人一起去溜冰。
李茶兮问:四个人?
对啊,你,我,我哥,还有王哥。
李茶兮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跟王哲一直没再联系,连短信都没有。
王哥已经答应我了,他请客,放心吧嫂子。
答应你?
是啊,前两天打电话说的,我说他还欠我一顿饭呢,他说会补给我的,对了嫂子他还让我跟你说,他最近太忙没时间,等他闲下来一起聚聚吧,来南京,你们一起来看我。
李茶兮笑着笑着就哭了,“你也太金贵了吧,居然让我们大部队浩浩荡荡去看你?我们来回路费你给不给报销啊?”
“王哥说他报销。”
“哟,你俩抱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