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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缠绵的深吻控制了她的灵魂,用爱抚的指尖掌握了她的感官,像个老手,熟练地挑起了她的热情,她开始变得燥热,所有的细胞不停地骚动,嘴里一阵阵发出连她自己都从来没听过的低吟。
嗯……嗯……
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身体的深处有个不知名的火苗在跳动,就要将她焚烧,就要将她吞噬……
似乎明白她的感受,他的动作变得更加放肆,不但啄吻着她敏感的雪颈和耳垂,手也直接探向她的底裤,找寻她双腿间湿溽的花心……
那如电击的强烈震撼吓醒了她,她睁大迷濛的眼睛,惊恐地大喊──
停!……停下来……
「为什么要停?妳明明很想要……」他恻恻一笑,加深了指尖的挑弄。
强烈的快感从小腹迸射出来,仿佛是恶魔的甜蜜召唤,要引诱她沦丧,她大惊失色,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不要……我不要……
她拚命摇头挣扎,最后,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突然冲开了音带的阻塞,惊喊出声:「不要──」
这一声尖喊,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她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被罗隐猥亵的画面都消失了,她依然安好地坐在椅子上,衣着整齐,手上甚至还拿着那朵荷花。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怔愕地呆了好几秒,脑中一片混沌,久久无法回神。
「妳怎么了?作了噩梦吗?」罗隐的声音把她从如幻似真的迷乱中拉回现实。
她霍地转身,回头看向罗隐,只见他正从躺椅起身,噙着嘲弄的笑意,边向她走来边道:「第一次有学生在我的课堂上睡着,甚至还作了梦,妳还真不给我面子哪!」
「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站起,低下头,狼狈地抓梳着头发,满脸尴尬。
她竟然睡着了!那么,一切……都只是梦?
是梦……
可是,为什么感觉会这么真实?她的身体甚至还残留着那份激荡,罗隐的吻、抚摸,还有气息,都还深深印在她的感觉里……
颤抖地环抱住自己,她又惊又慌,心好乱。
「妳梦见了什么?叫得好大声。」他来到她面前,微倾向她,好奇地问。
「我……」她惊悚地向后退开,猛抬起头,一对上他的眼睛,小脸却在瞬间变得火红。
她怎么有脸说得出她梦见的事?那令人难堪的过程,既荒唐又无耻,她只想快点忘掉,哪里还说得出口。
「奇怪,妳还好吧?妳的脸好红,呼吸好像也很乱……」他伸手轻碰她的脸颊。
他的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她想起他在梦中对她做的事,想起自己的强烈反应,不禁恐慌地挥开他的手,大声惊呼:「不要碰我!」
他愣了一下,满脸诧异。
她呆了几秒,才惊觉自己太过失礼,脱口急道:「很抱歉,我……我有点不舒服……」
「是吗?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妳早点回去休息吧!」他点点头,并未责怪她。
「是,谢谢你,那我走了……」她低下头,不敢看他,急忙收拾皮包,匆匆走向大门。
「向宛青。」他突然叫住她。
「是?」她僵硬地转过身。
「下次上课是下星期三下午三点,别忘了。」他提醒她。
「我知道了……再见。」她向他点了一下头,便迫不及待地冲出大门。
他踅到门边,盯着她仓皇离去的身影,舌尖舔了舔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向宛青也许是个极品哦!
她的唇甜美可口,她的酥胸饱满尖挺,更重要的是她的反应清涩敏感,全身散发着浓烈的玫瑰芬芳,害他刚才差点就失控……
呵呵,逗弄她真的太有意思了,他要让她一步步在他为她营造的梦境里沉沦,他要她为他痴狂,为他着魔,为他奉上一切。
包括她的灵魂,以及她的心。
第四章 「不──」
模糊的呐喊声从向宛青的嘴里迸出,接着,她惊骇地睁开眼,弹跳而起,一颗心疾跳如雷鸣,久久无法平息。
她又作梦了!而且梦的都是相同的情景。
在梦里,罗隐总是站在远处,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心慌意乱,看得她呼吸困难,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两泓深湖,闪烁着神秘的磁性,吸引着她,诱惑着她,在他的注视下,她总会情不自禁地向他奔去,投入他的怀抱,全裸地与他热烈拥吻缠绵,可是,就在她被吻得天旋地转的瞬间,抱着她的罗隐竟突然变成了狐狸,对着她张开尖利的大口,朝她的胸口咬下──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从梦中惊醒,然后惊悸地坐到天亮。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上次从花屋回来,她就像着了魔一样,天天作噩梦,那梦境就如同在花屋所做的一样,如此逼真,即使醒来,她依旧可以感受到罗隐唇上传来灼热气息,甚至他拥着她的那份力道,也还残存在她的体内,仿佛他刚才就在她身边……
颤抖着手紧紧揪住自己的领口,她冲下床拉开窗帘,神经质地看着房间四周,就怕罗隐真的出现在她房里。
屋外的微曦稍微照亮了黑暗的卧室,里头只有她一个人,哪有罗隐的影子?
吁口气,她无力地坐回床上,整个人因之前的紧张而感到非常疲倦,说真的,她已经快受不了这种难以解释的折磨了,虽然白天清醒时她一再告诉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但每到夜里,罗隐的身影就会不请自来,在她的梦里干扰她,挑逗她,害她睡不安枕,辗转反侧,惊惴不安。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个诡异的梦魇?
她痛苦地搓揉着头发,正巧瞥见书桌上桌历圈起的那个日子,胸口又一阵抽紧。
一星期很快就过了,今天又到了第二次上课的时间,一想到她又得独自面对罗隐,她的情绪就更加烦乱不安。
老实说,她怕他,怕他那种充满某种企图的眼神,怕他隐藏在笑脸之后的恶意,怕他身上的那股不经意流露的野气……
更怕他的魅力!
他天生有种让女人臣服的特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让女人掏心掏肺,意乱情迷,只要他勾勾手指,大概没有任何女人拒绝得了他。
她不是圣人,她也知道自己多少已受了他的影响,才会一直作着噩梦,那个男人有多危险,她比谁都清楚,女人只要一接近他,就绝对无法全身而退了。
这样不行,她最好别再去春流花屋,也别再学什么花艺了,这个课再上下去搞不好她会先疯掉。
为了她自己好,也为了刘志宣,她一定得离罗隐远一点……
向宛青这样告诉自己,决定等天亮了再打电话去给罗隐,直接告诉他她不再去上课了。
对,就是这样,把烦心的事尽早解决,她光要应付刘家的人就已经够累的了,没必要再为插花这种小事增加心理负担。
当然,这件事她也没有必要再向刘志宣报备,否则,他一定又要问一大堆问题……
一思及刘志宣,她的情绪又急转直下,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年来,她和刘志宣在一起并不是很愉快,刘志宣喜欢干涉她的所有事,吃什么,穿什么,住哪里,他都要管,更得随时向他报告她的行踪,好像不掌握她的一切他就不安心似的。此外,她还发现,她愈不想做的事,他就愈要叫她去做,她若抗拒,他就不高兴,有时还会发脾气,她为了不破坏两人的关系,到后来只好一一妥协,任由他安排。
像这次学插花的事也一样,她明明说不想学,他却非要她学不可,那种被强迫的郁闷感一次次累积下来,成为她心中始终化不去的一道阴影。
所以,这次她想藉着这件事来点小小的反抗,让刘志宣明白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毕竟,真正的爱情不就是该两人互相尊重吗?
愈想愈理直气壮,心情也豁然开朗,她给自己打气地笑了笑,又倒回床上,打算趁着天亮前再睡一下,把过去几天流失的精神补回来。
正当她迷迷糊糊地快睡着时,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
她闭着眼,摸索着床头的手机,好一会儿才从枕头下找到那支响个不停的手机,带着浓浓的睡意应了一声:「喂?」
「向宛青,我是罗隐,吵到妳了吗?」罗隐温和而低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了过来。
一听见罗隐的声音,她陡地睁大眼睛,睡虫全被吓跑了。
「罗……罗先生?」她骇然地坐起,脑袋因这突来的打扰而隐隐作痛。
「妳还在睡吧?」他的声音略带着笑意。
「呃……是……」她看了一下时间钟,才五点半,这个人打电话来给她做什么?
不!等一下,他为什么有她的手机号码?印象中,她并没有告诉他啊!
她愕然地想到这一点,好不容易才平缓的心情又变得忐忑。
「妳现在有空吗?」他又问。
「有什么事?」她有点不安。
「我帮妳预订的花今天凌晨开了,我想带妳一起去看。」他解释。
「帮我预订的花?」她呆了呆。
「那种花非常稀有,今天正好可以用来插花,妳如果喜欢,其余的将用来布置婚礼会场。」
「可是我……」她想告诉他她已决定不再上课。
「我已经在妳家楼下了,快下来吧!」他不让她有开口机会,直接就道。
「嗄?你在楼下?」她惊呼。他……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住的地方?
「是啊,我等妳,十分钟。」
「等一下……喂!喂!」她急道,但他却已切断通讯。
怔怔地握着手机发了好几秒的呆,她才惊慌地冲向阳台,往下一看,果然身着白衣的罗隐就站在公寓楼下,还仰起头对她招招手。
老天!
她暗抽一口气,缩回身子,奔回屋内,焦虑地走来走去。
怎么她老是遇到一些霸道的人?刘志宣是,罗隐也是,不但没事先商量,一大早就跑来找她去看花,也不看看时间,更不给她考虑的机会,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她没好气地咬着下唇,顿了一下,还是决定下楼去和罗隐把话说清楚。
赶紧梳洗一下,换上一件洋装,她匆忙地搭电梯下楼,却在走出大门时才懊恼地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依照他的时限,赶在十分钟内下楼。
「早。」罗隐倚在车旁,噙着他惯有的微笑看着她。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她瞪着他,心脏又开始莫名地狂跳。
今天的他把长发束起,整张俊脸的轮廓更加清晰,细长的眉目,英挺的鼻梁,薄润的嘴唇,在明亮的光线下,那份清灵之气更加显耀。
她突然想起上次在花屋作的那个春梦,想到他那可以溺死人的热吻,以及他的指尖在她身上挑起的情欲,心一颤,整张脸蓦地烧红。
停止!别想!别去想!
她惊慌地对自己的大脑下达制止令,急急把眼光从他脸上移开。
「我请刘夫人告诉我的,因为婚礼的布置得和妳进一步讨论,必须和妳保持联络。」罗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