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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想错了。等我气喘吁吁赶到信源的楼下,时宇锋正和他妹妹坐在隔壁的餐厅里吃晚饭呢。他们坐在靠窗最显眼的地方,想不看见都难。
我气得不轻,要是他不耍我,现在我应该正和他一样悠闲地坐在邻家铺子吃烧鹅呢。一想到烧鹅,我的肚子就开始叫,为了吃这顿我中午还特意少吃了点。我不知道是要进去把文件给他还是应该直接掉头走人。
就在我犹豫的片刻,时宇婷看见了我。她隔着玻璃对我挥了挥手,面带微笑。
出于礼貌,我也想回她一个笑脸的,可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时宇锋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我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表情,他错愕了一下。
我瞪了他一下,甩头就走。
大约走了十几步的样子,有人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臂,我以为是时宇锋,我猜到了他会追上来,连骂人的话都酝酿好了。谁知我回头却看见时宇婷灿烂的笑容,已经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被我咽了下去。
时宇婷笑得很可爱:“别生气啦,不关我哥哥的事,其实是我把你骗出来的。”
我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惊得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正好时宇锋从后面追上来,估计也听到了时宇婷刚才说的话。
“婷婷你又胡闹。”时宇锋低声训她。
“谁叫你不让我见她,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咯。”时宇婷不以为意,她拉起我的手,显得格外熟络,“真的不关我哥的事,那电话是我接的,我假装成他的秘书……”
原来如此。只可惜我的烧鹅吃不成了,我真的好饿!
在我分神想烧鹅的时候,时宇锋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光听到时宇婷的回话。
她说:“哥,本来我以为除非你出家当和尚,不然我未来的大嫂非凌真姐莫属,没想到你居然拒绝了爸爸让你和凌真姐订婚的提议,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喜欢的人了。哈哈,没想到李秘书口中的文倾心就是上次在‘临江仙’ 见到的这位姐姐,还真有缘分。”
“你还可以再无聊一点的。”时宇锋冷冷地看着她。
我脸烫得都能煎熟一个鸡蛋了,一声不吭地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故意想些别的事情让自己分神。我今天穿鞋穿得真干净啊,一点灰尘都没沾上,这是上次和童珊一起买的,我们一人一双,她是黑的我是白的……
“你还没吃饭吧。”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时宇锋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我摇头:“我不饿,你们继续吃吧,我得回家给雨点弄吃的去。”
下一秒,我肚子咕咕地响了。
时宇锋和时宇婷对视一眼,强忍着笑。如果当时我脚下有个下水道的入口,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钻下去的。
★、思念如影跟随几世纪
我随便扒了几口,大概只有五分饱的样子就搁下了筷子。面对时宇婷津津有味打量我的目光和时宇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眼神,即便他们把我朝思暮想的邻家铺子的烧鹅搬来,我也没胃口。
“吃完了?”时宇锋问我。
“嗯。”
时宇婷托着腮看我:“哇,你每顿就吃这么点啊,难怪这么瘦。”
这话听着,我真是惭愧的想找根绳子上吊去。我吃得少?跟我稍微熟一点的人都知道我可能吃了,多多益善,邱晗经常开玩笑说我迟早会肥成猪。只不过我天生底子好,吃死不胖罢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文件既然拿来了就交给你吧,我先回家了,再见。”
“倾心姐,我哥今晚请我去看电影,你也一起来吧。”
“不了,我家的猫还饿着呢,我得去给它喂食。”
“让你妈妈帮你喂一下吧,难得出来一次,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时宇婷仍然不死心,软磨硬泡。
我心软了,心动了,心想着能和时宇锋一起看电影多难得啊,虽然有时宇婷这个超级大灯泡在身边。
“那……”
答应的话马上就要出口了,谁知时宇锋突然来了句:“别闹了,她奶奶今天出院,她要早点回家的。”
我的心跳啊跳啊就来了个急刹车,脱口就问:“你怎么知道我奶奶今天出院的?”
“你自己跟我说的。”
“我……”我糊涂了,好像我是说过这句话来着。可是连我自己都忘了,今天是奶奶出院的日子。
完了,奶奶今天要出院,我非但没去医院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心里更是想着要跟人家去看电影……回到家奶奶还不得念叨死我。
我唰地拎起包:“再见,我得赶紧走了。”
“我送你。”
我们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外面开始落雨点了,雨不大,一点一点地落,滴在我的脖子里,凉凉的。我赶紧从包里把伞拿出来撑开。早晨出门的时候太阳很好,所以我带了把阳伞。
我一直都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出门前哪怕有下雨的迹象了我也不会带伞的,反而晴空万里的时候我会撑着伞出门。为此我有过好几次被淋成落汤鸡的经历,有一次还发高烧进了医院,但这个习惯还是雷打不动。
时宇锋很快就把车开了过来,我去开后门的车门,时宇婷却飞快地按住了我的手。
她打开前门,推我进了副驾驶座:“倾心姐你坐这里。”
我大脑停顿了几秒钟,看到她嘴角带着的坏坏的笑,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小姑娘喜欢瞎凑热闹,她误以为我和时宇锋是一对,见缝插针地给我们制造机会呢。
第一次和时宇锋这么近距离接触,我很不适应。好在时宇锋没说什么,他开他的车,余光都不看我一眼,完全当我是空气。只有时宇婷不停地跟我闲扯,从天上飞的聊到水里游的,又从水里游的聊到天上飞的,最后话锋一转,突然扯到了时宇锋的情史。
其实也算不上情史,她只是说时宇锋很受女孩子欢迎,比如说小学就收到情书等等。时宇锋臭着一张脸,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妹妹很无奈。
我忽然想到之前时宇婷口中的那个凌真姐,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上次在“临江仙”遇见的那位美女了。
那时候时宇锋没有否认,我一度以为凌真是他的女朋友。不过听时宇婷话中的意思,似乎时宇锋跟凌真的感情真的很好,他爸爸更是巴不得让他马上娶凌真进门当媳妇。想啊想的,我的心就开始泛酸,一股醋味儿,连手机响了都没有察觉。
“倾心姐,你的手机。”
我如梦初醒,忙从包里把手机翻了出来。
电话是爸爸打来的,说奶奶已经回到家了,让我赶紧回去。听到他的声音我特别不自在,自从那件事以后,我甚至不愿意在家里多待一刻。
“你有心事?”时宇锋总算是跟我说话了。
我心里藏不住话,而且我也不想瞒他。我说:“我爸爸在外面有私生女。”
车子猛然一刹车,出于惯性我狠狠向前栽了过去,时宇锋及时拉住了我我才没有磕到头。但腿还是不小心弄疼了。我一直以为他开车的技术是很好的,现在看来竟然跟我差不多,没红灯没突发事件,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也不容易。
“你激动什么,我说我爸有私生女,又不是说你爸。”我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嘀咕。
时宇锋重新发动车子,问我:“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告诉你的?”
“他才不会告诉我,可我就是知道。”
我絮絮叨叨的打开了话匣子,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说给他听。
孙浩宁和我妈妈说话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地透露出那个如我影子一般的女孩的存在,我一追问他们就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
爸爸藏起那张照片不让我看,照片上的女孩子和我长得特别像,却不是我,我敢肯定那其实是我的姐姐或者妹妹。
有几次奶奶骂我,她不小心说“你们姐妹都不是好东西”,我当然不会蠢到以为她口中那位我的姐妹是文兮。
还有上次医院中将我错认成别人的那个小女孩,她喊我“诉意姐姐”;爸爸说,“诉意那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还有孙浩宁口中的素素,其实不是“素素”,而是“诉诉”,指的就是诉意,他喜欢的人,根本就是诉意……
这一切,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只是一连串的巧合凑在一起,我不得不在意。
迷雾渐渐散去,忧虑却层层叠起。我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我时常担心,我脸上这张文饰心事的面具能支持多久。
“文诉意是你妹妹。”听完我的话,时宇锋这样说。
我没弄明白他究竟是在问我还是在跟我说一个事实。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妹妹。”我说,“没准是姐姐呢。”
时宇锋咳嗽两声,开口:“或许事实并非你想的那样,没证实之前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要是真的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你爸爸。”
“我爸才不会告诉我呢,他和童珊一样,嘴巴特别紧,他要是不想开口就算我拿着刀子去撬都没用。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不像我爸生的,童珊才像。”
说到后来我思维来了个大跳转,欲言又止:“时宇锋,你……”
时宇锋回过头来看我,等着我的下文。
“你知不知道莉莉姐的事?”
“谁?”
“秦莉,就是你同事赵远的妻子。”
时宇锋拧了拧眉头,似乎想起来了,“算是知道一点吧。”
算是知道一点。这算什么回答。
我的心揪了起来:“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认识秦莉?”
“你要是想告诉我,我不介意。”
什么叫我不介意?这回答真欠揍。
沉默了好久的时宇婷这时候插话进来:“倾心姐你别跟我哥一般见识,他这人说话就是这样的。”
我才意识到,原来车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刚才我和时宇锋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忘了时宇婷还坐在后面。要是早想到,估计我吐苦水就不会吐得这么顺畅了。“张瑾儿在业内蛮有名气的。”时宇锋说。
张瑾儿就是张姐的名字。他知道,原来他是知道的。
我支支吾吾:“我晚上睡不好觉,经常做噩梦……不对不对,也不是噩梦,我……总之就是睡不好。”
时宇锋没有追问,看他的反应好像对我去张姐那里一点都不好奇。我知道我的解释很牵强,他刚才也说了,张姐在业内很有名,不仅收费高,预定也很困难。若非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一般人是不会跑去找她的。
不过我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暗恋他到要去看心理医生的地步,再说这样不是真正的事实,我还没那么变态。
时宇锋看了我一眼之后就不理我了,我无聊,和时宇婷瞎侃了几句后,车子在离我家大门二十几米远的梧桐树下停了。这正合我意,今天奶奶回家了,我可不能让她看见除了孙浩宁之外又有别的男人送我回来,她是超级保守派。
奶奶正坐在沙发上看昆剧,声音开得很大,我一进门就听见咿咿呀呀的唱腔。她是标准的昆剧迷,几乎每天下午都会看会儿碟子。
我本以为奶奶看见我又要跟见鬼似的大叫了,不过她回头瞥了我一眼,破天荒说了句:“倾心回来啦。”
当时我心里想的是,老太太不会这一摔把脑子摔糊涂了吧。
“奶奶跟你说话呢,愣着干吗。”妈妈从厨房端了水果出来。
我马上回神,朝奶奶笑了笑:“嗯,刚下班。奶奶你身子好点了吗?”
奶奶“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咿咿呀呀学着电视里唱昆曲。我很识时务,怕再说下又会吵起来,于是去厨房帮妈妈准备晚饭。
最近为了照顾奶奶,妈妈起早贪黑,看上去又苍老了不少。她在农村长大,崇尚自然纯朴,几乎不会怎么打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