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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珑的双手却紧紧抓住门框,腿儿钉在地上,拒绝被老妈推出门。
「等等,妈,你为什么突然要我去台北?」她转过头,满脸狐疑。
「当然是要你去照顾娃娃。」凌梁月娥认真的答道,还蹙起眉头,挤出忧虑的表情。「我这几天总是在担心,娃娃那么娇弱,要不趁现在补补身子,生产时肯定会很辛苦。」她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其实打的却是另一个主意。
纵然所有人都看出,凌珑想向刚想得连魂儿都没了,但是她脸皮薄,如果摆明了要她去台北找向刚,她肯定是抵死不从。
既然不能直说,凌梁月娥聪明的兜了个大圈子,娃娃跟未出世的孙子,倒是成了最好的藉口。
一想到嫂子那娇弱的模样,紧抓著门框的小手慢慢松开了。
是啊,娃娃娇生惯养,无法处理孕期的饮食,又对她的手艺上了瘾,挑食挑得厉害,回台北的这几天,肯定都没能好好用餐吧!
「那,饭团谁来照顾?」她问。
「唉啊,交给你爸就厅了!」
确定了狗儿也安置妥当後,凌珑深吸一口气,抓起行李袋,不再迟疑,转身就走出门外,急著上台北照料嫂子。
邻居早等在门口,看到她出现,还体贴的帮她开车门。老妈则是站在门口猛挥手,高兴得合不拢嘴,神情愉悦热切,简直像是在嫁女儿似的。
一等车子驶离视线,凌梁月娥立刻冲回屋子里,连鞋子都来不及脱,直接就扑向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按下儿媳在台北住处的号码。
「喂,娃娃吗?凌珑已经出发了。」她停顿了一会儿,捣住胸口,一想到那「极品中的极品」,即将成为自个儿的女婿,就兴奋得寝食难安。「替我转告向刚,要他千万别客气,不管拐也好、骗也好,有啥本领都使出来,总之呢,就是非把这桩婚事搞定不可!」
蓝色大楼的玻璃帷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凌珑那娇小的身影就站在门前,手上提著一大包热腾腾的粽子。她一手遮著微眯的眼,努力仰起头,看著这栋造价惊人的商业大楼。
她站了半晌,之後再度低头,察看手上的名片,与墙上的门牌对照。
「奇怪,没错啊?」她皱起眉头,小声的咕哝。「不会吧,真的是在这栋楼里吗』?」
这栋大楼的外观华丽得慑人,看起来就是那种超级有钱的人才会出没的地方。她这个平民百姓,抱著粽子在门外徘徊好久,才鼓起勇气,推著金色的旋转门入内。
大楼内部的装潢更是富丽堂皇,黑色的大理石地砖更是光可鉴人,凌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还特地拎高粽子,就怕油滴在地砖上。
电梯的外墙,清楚标示著各家公司所租赁的楼层,「福尔摩沙」四个大字占去了九楼那一格。
当年篮球队的几位队员,在几年前成立了「福尔摩沙」,将手工家具销售到海外。这几年来席卷欧洲的中式复古风潮,正巧起了推波助澜的效果,「福尔摩沙」所推出的产品,在市场上都有极佳的成绩。
凌珑先前只听说,公可经营状况顺利,但是,从这气派的办公大楼看来,她偷偷猜测,「福尔摩沙」应该是经营得非常不错。
她踏入电梯,直上九楼。电梯门一开,迎面就看见一面巨幅的玻璃窗,玻璃上头还用喷砂效果,雕刻出连雅堂的《台湾通史》序文,透过窗外的阳光,映了满地行云流水的车书。
柜台小姐起身,露出甜美的微笑,殷勤的问候著。
「您好,请问需要我帮您什么忙吗?」
凌珑眨眨眼儿,深吸一口气,好下容易镇定下来。「抱歉,我来找凌云,请问
他在吗?」
「请问您是?」对方下动声色,依然保持微笑,说话的语调有如黄莺般好听。
「我是他的妹妹。」
「呃,」柜台小姐瞬间微微睁大了眼。「是凌珑小姐吗?」她双眼发亮的求证。
啊,没想到凌云对员工的教育如此彻底,连柜台小姐都晓得她这号人物的存在。
凌珑点头,困惑的看著柜台小姐双眼直眨,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情绪,眼神更是热切得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是她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她忍不住摸摸脸,然後偷瞄电梯,利用门上的倒影自我检查。只是,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她还是看不出,自己的仪容是哪里出了错。
柜台小姐利用内线电话,低声询问了一会儿,接著再度露出微笑,伸手指引方向。
「凌小姐,请你跟我来。」她笑吟吟的带头,领著凌珑往里头走,经过忙碌的办公室,然後停在一扇门外,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进来。」是凌云出声音。
凌珑松了口气,跟笑得颇为诡异的柜台小姐道谢,这才推门入内。
「小妹,你等我一下。」凌云坐在电脑前按键如飞,直到信件传送出去,他才转过身来。
一瞧见桌上那堆小山似的粽子,他不由得挑起眉头。
「端午节到了?」
「不是啦!是嫂子想吃棕子,我索性就多包一些。」她把桌上的肉棕往前推。
「喏,这些可以分给公司里的人吃。」
「哪一个人?」凌云嘴角轻扬。
「所有的啦、所有的。」她俏脸羞红,硬著头皮说出违心之论。
好吧,她愿意承认,送粽子只是藉口,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来看看向刚。
来台北这几天,凌珑连他的影子都还没见著。她住在兄嫂的高级公寓里,而向刚的住处就在楼下,她偷偷留意过,察觉他这几天都不曾回家。
她忍啊忍,终於按捺不住想他的情绪,拎著一堆粽子,以慰劳员工的名义登门拜访。
凌珑咬著红唇,猜想向刚见到她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一脸志得意满,点破她的来意,骄傲的说,她是特地来看他的?
哼!他要是真敢摆出那种表情,她肯定把这袋粽子往那张俊脸上砸过去!
凌云坐在电脑前,眯眼觑著妹妹,仿佛像是正在考虑什么。半晌之後,他眸光一闪,伸手按下内线,简单吩咐了几句。
没一会儿,秘书就端了个托盘过来,轻轻搁在桌上,托盘上有几杯正在冒著热气的茶。
「小妹,替我把茶送进会议室里。」凌云注视著她,笑容隐没,神情十分严肃。「向刚就在里面,他病了。」
「病了?他在会议室里休息吗?有没有去看过医生?我过去看看。」她瞪大眼睛,一听见他病了,心口立刻揪了起来,也没问会议室在哪里,立刻就要冲出去。
「等等!」凌云伸手逮住心急的小妹,大掌分别搁上她的双肩,慎重的告诉她。「向刚不是在休息,他正在开会。」
她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亲身大哥会这么玲血。「你怎么可以让病人继续工作?」
「公司要盖仓库的那块地,原本已经准备签约,之後就择日动工。」凌云极有耐心的解释著。「但是,有人从中作梗,煽动地主反悔,甚至愿意替地主缴纳违约金。买地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向刚负责的,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罢手。」
她咬著下唇,努力消化听到的种种。虽然不明白商界的尔虞我诈,但是换个角度想,向刚既然还能应付棘手的土地纠纷,就代表他的病并不碍事吧?
清澈的眼儿先看看手里的茶,才看向凌云。
「他现在需要的是医生,不是这些茶。」她嘀咕著,很想去瞧瞧向刚的情况,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就算贸然闯入会议室,也帮不上他的忙。
凌云微微一笑,冲淡了眸中的阴霾。
「对他来说,你送去的茶远比医生的药来得有效。」他领著她来到会议室前,还打开房门,把她推了进去,不给她任何迟疑的机会,就伯胆小的她会突然变卦。
「啊,不要推——」她低叫著,被推得差点跌倒。她手忙脚乱的稳住托盘,好下容易才恢复平衡,没让杯子里的茶水洒了。
才刚抬起头,她就看见了向刚。
他站在偌大的会议桌前,瞧见凌珑的那一瞬间,那双深邃神秘的黑眸闪现异采,旋即又敛起。
只是,向刚的诧异全锁在眼中,俊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他不著痕迹的收回视线,不再紧盯著她,仍旧以那低沈的声音侃侃而谈,当他注视著某个人时,黝暗的眸子魄力惊人,比刀剑还危险犀利,有著难以抵抗的气势。
这一瞬间,凌珑终於明白,高中时原本杀气腾腾的两派人马,为何会愿意在他的调解下罢手。
那跟他高超的猜题功力无关,而是因为他那难以逼视的眼神,能让最凶狠的人心生畏惧。龙龙与忠狗肯定是看出,纵然双方人数差距悬殊,但是一旦他出手,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凌珑深吸一口气,跨出有些颤抖的步伐,逐一为每个人送茶。
会议室内气氛热烈得接近火爆,双方人马,有一半以上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彼此的谈话中英文交杂。只是,那些字句对她来说,都如同马耳东风,她一心只挂念著桌子最前方的那个男人。
这短短的几步路,简直漫长得像千山万水,她好不容易来到向刚身旁,双腿已经重得像是灌满了铅。
「向刚。」凌珑藉著端茶的动作,小声的叫唤。
他低头审视文件,表情没有变,甚至没看她一眼,像是根本没听见。
「喂,你还好吗?」她不死心,更小声的问。
还是没反应。
咦,不想理她吗?
凌珑的小脸垮了下来,既失望又生气,正想退开,没想到他却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小手。那宽厚的大掌异常灼热,简直有如烙铁,烫得她心头一凛。
他只是匆匆一握,随即放开,神色自若的喝完茶,然後起身继续与一个金发男子展开讨论。
凌珑站在原处,被他握过的小手抖个不停,视线也黏在他身上,神情既紧张又慌乱。之後,她急急忙忙的转身,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夺门而出,直冲凌云的办公室。
「他发烧了。」她的声音在颤抖,手心还残留著向刚过高的体温。
凌云点头。
「四十度。」
「四十?」血色从粉脸上消失,凌珑双腿一软,要扶住桌子,才能勉强站著。
「老天,他怎么还有办法站著?你们怎么不送他去医院?」
「送了。」凌云叹了口气,也对好友的顽固感到无奈。「但是今早他自己拔了点滴回来,坚持亲自主持会议。」
噢,她好想骂人!
凌珑紧咬著唇,走到会议室前,不安的来回踱步,频频看向那扇紧闭的门。焦躁与担忧,随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攀升,眼看十几分钟过去了,会议却仍末结束,她深吸一口气,冲动的走上前。
还没来得及撞开门,凌云已经闪身挡在她面前。
「小妹,别进去。」
「你别拦我,向刚再这样烧下去会死人的,我进去带他出来!」去他的土地、去他的仓库、去他的会议,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为了向刚的安危,她完全忘了要胆怯,胆小如鼠的性格,这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凌云的怀里,她挣扎得像只小母狮,急切的想冲进会议室。
兄妹二人正在拉拉扯扯、争执下休,会议室的门却在这时打开了。向刚率先踏步而出,闪亮得有些异常的黑眸环绕室内,搜寻到了她娇小的身影。
他当著所有员工的面,视若无睹的推开多年老友,把她夺入怀中,用双臂紧紧的抱住。
热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