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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熟稔的称呼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不是简单的生意场上合作对象这么简单,必然也是有私交的。余克凡对凌浩然的称呼就大有文章,若只是为了客套,大可以只叫一声“世伯”就好,可他的态度又很尊敬。
“呵呵,你这孩子就是细心!喝了,现在家里还剩下挺多的,一时半会儿也喝不完,要是所剩无几了,我会提前跟你说。我这身体,还要如此劳师动众的让大家伙儿都跟着操心,唉,老咯!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凌浩然回握住他的手,很是感慨的说。
一直被晾在一边,凌欣妍适时地开腔提醒道:“我们是不是要坐下再慢慢聊呢?”这世界也太小了点儿吧?兜兜转转的,居然都是认识的人。
看到这位曾经被她热烈追求过的女人,余克凡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大方地主动打招呼:“欣妍,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居然是凌叔叔的女儿,这缘分真不是一般的浅啊!早知如此,我当初还不如直接从凌叔叔这儿下手,走岳父路线呢!”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仿佛至今还在对凌欣妍念念不忘。
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凌欣妍气定神闲地回道:“那可不一定管用呢!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况且这感情的事儿,我爸是从来都不会干涉的。爸,你说是吧?”
巧笑倩兮地转过头看向老爷子,却很聪明地逼着他老人家在这种敏感的话题上保持中立的客观立场,不偏帮任何人。她就怕父亲会一时犯了糊涂,因着和世交的关系,而将心中那座天秤倾向余克凡。
凌浩然这样的老江湖又岂能不明白女儿的用意?心领神会地接过话茬,“对对对,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啊,我这老头子是管不着咯,自己觉得合适就好。我先上个洗手间,你们点菜吧!”
看着那背影,余克凡也不点破,轻笑着问道:“怎么,还是害怕我的攻势?不就是送了几次花吗?看把你给吓的。不过说真的,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觉得你是最适合我的对象,换了其他人,似乎还浑身不对劲儿,总没有跟你在一起时的那种轻松感觉。要不,咱俩凑合凑合,一起过?”
被他那认真的表情给逗乐了,凌欣妍不由得调侃他,“难道你相亲这么多次,就没有一个顺眼的吗?眼光别太高嘛,总有一款适合你。”揶揄地冲他挤眉弄眼,还学了一句广告台词。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余克凡故作深沉地摇头苦笑:“我也想随便找个人对付过去,把家里那几个老的给忽悠了就算完事儿了,但一想到那是自己朝夕相处的人,我还是下不了决心。”
010章 惹出大祸
“要不,还是你跟我处对象好了。你看看啊,凌叔叔跟我很熟,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的为人和家底他最清楚不过了。另外呢,我们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你也对我很了解,我可比祁允澔好多了,不会一边跟你谈恋爱,一边又跟别的女人搞得不清不楚的。”满脸正色,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
忽然意识到自己后面那句话似乎有着说人坏话的嫌疑,余克凡赶紧撇清关系,“我可没别的意思啊,你别多想。”
好笑地看着他,凌欣妍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说过他的坏话。”挤眉弄眼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有几分调皮,一点儿都联想不到她平时那恬静的模样。
凌浩然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的脑袋凑得很近,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不由得打趣道:“你们俩这是在聊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呢。”
无心的一句话,同时换来两人的白眼。
不过余克凡倒是挺开心的,“对吧?你看,凌叔叔也这么认为呢!欣妍,要不我们俩一起过算了,反正你和祁允澔也只是在谈恋爱而已嘛,你不觉得跟我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吗?凌叔叔,您说是吧?”
聪明的还把老爷子拉来当说客,不住朝他老人家使眼色,像是在串供。其实在参加了那么多次相亲之后,他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名媛淑女,也就是戴着面具在做人,真正的那一面如果都显露出来,多半很吓人。
先不说那些骄纵的脾气,光是花钱大手大脚这一点,就够你受的了。即使余克凡不缺那点儿钱花,也觉得没必要惯着女人那些个毛病,况且该送的礼物他必然一样都不会少的。
相比起他的急切,凌欣妍倒显得气定神闲,不痛不痒地喝着茶,也不反驳他的提议,像个局外人似的端坐着。
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凌浩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忙我可帮不上了,关键还得看欣妍自己的意思,感情的事儿啊,我们做老人的就不方便插手咯!不过克凡啊,你确定你的对手就只有允澔一个?你这侦查工作做得不够细致啊!”
据他所知,那个黎昕也是强有力的对手,无论经济实力和个人能力都跟祁允澔不相上下。老实说,看到女儿有这么多优秀的男孩子追求,凌浩然自然是高兴的。
头疼的是,得从这些个小伙子当中做一个取舍,真是令人纠结啊!索性就不过问,不插手了,反正年轻人的事儿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
条件再好,女儿不喜欢有什么用?祁允澔那小子虽然负面的花边新闻一直都没有断过,但他还真是跟谁都点到即止,不会乱来。更不像一般的纨绔子弟那般,整天去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这一点上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否则凌浩然老早就去给女儿做思想工作,让她把那小子给甩掉了。做父母的就怕女儿所托非人,一旦嫁错了,便是一辈子了。尤其是还经过了和张玉森的那一段失败婚姻,他不想凌欣妍再经历一次。
显然没有料到还有别的竞争对手,余克凡微微一怔,“哟,我这还真是疏忽了。没事儿,再多的人我也能对付过去,头一个先把祁允澔给拖下马,第二个再换别人。”
哟嗬,口气儿还不小嘛!合着他还想横扫四方?
要说这些个富家子弟,一个个都傲气得很,好像什么困难都不放在眼里,总觉得自己就是天下至尊,无人能相媲美。
他这番话传到祁允澔的耳朵里,换来的不过是嗤之以鼻,“丫的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了,老子不吭声,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切!就让他放马过来吧!是我的始终还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瞧他那鼻孔朝天的模样,凌欣妍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这些男人就不能稍微表现得成熟一点儿吗?把她当什么?物品?她也是有主观意识的好不好?
还没来得及吐槽,某少立刻就舔着脸凑过来了,“我说女人,上回跟你说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等了半个多月了呢!”
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凌欣妍不耻下问:“什么事儿?”
对上那双逐渐变得冰冷的星眸时,心中暗叫不妙,暗自往沙发的另一边挪去,明智地保持距离。根据以往的惨痛经历,凡是这男人要发飙的时候,手段根本就令人发指,最终她绝对体无完肤--身上几乎都布满了他留下的霸道痕迹。
赔着笑脸,故作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那个锅里还炖着汤呢,再不去就完蛋了!”说完不等男人的魔爪伸过来,立马就光着脚往厨房里奔去,那架势,仿佛后面跟着的是洪水猛兽,动作慢点儿就要尸骨无存了。
失神地看着她如同小兔子般逃出自己的势力范围,祁允澔失笑地摇了摇头,他还真是不招人待见啊!幸好早就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不打算要逼她,否则自己能活生生被憋死。
举步朝厨房走,双手环抱在胸前,叹了一口气儿道:“唉,这就是个旷日持久的革命战争,估计要比当年的八年抗战还要耗时更多,算了,只要在我踏进棺材之前能娶到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自怨自艾的口吻,搭配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确实有几分动容,只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做戏的成分未免太多了。
没好气地直接用汤勺往他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凌欣妍佯怒道:“胡说八道什么?也不知道图个吉利,你这张嘴啊,就是不懂得讨巧!”
要么太毒舌,要么太欠揍,就很少有听着顺耳的时候。
“嘿嘿”傻笑了两声,祁允澔躲过她的第二次袭击后,轻而易举地就把人圈在怀里,“放心,祸害遗千年,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我要是不在了,还有谁能陪着你到天荒地老呢?我可是卯足了劲儿,要把你折腾死!”
说罢还在她的颈侧轻咬了一口,大有发泄的意味。
这举动自然又引来了凌欣妍的抗议:“你当自个儿是吸血鬼呢?”剐了他一眼,将汤勺洗干净后,又继续去看着锅里的汤。
正温存的时候,祁允澔的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飞快地瞥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快步往阳台走去。
“允澔,你在哪儿呢?今天有空吗?我妈说你好久都没上家里来吃饭了呢,我爸也在家。”陆雨菲的声音有些忐忑。
每回给他打电话都非得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然后把家长给扯上,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拒绝。他们俩的感情,从来都不能拿来说事儿,即使祁允澔对她也不错,但她隐隐的总能感觉到他在刻意保持着距离。
甚至连亲吻,都只允许她亲他的脸颊,而他最多也就是轻触她的额头--近乎社交礼仪的那一种吻,不带任何感情,更与爱情无关。
回过头看了看厨房里的身影,祁允澔沉声说:“嗯,我一会儿忙完了就过去,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他对陆雨菲总是表现得谦和有礼,与其说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关切和记挂,倒不如说是去做客的礼貌。
电话那头自然是欣喜若狂的,他之于陆雨菲来说,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只要他肯出现,就是莫大的面子了。
微笑着把祁允澔送到电梯口,并且被他强取豪夺了一个香吻之后,凌欣妍才回到屋里,只是脸上的笑容老早就垮掉了。
虽然明知道他不过是在逢场作戏,为了完成任务才会接近陆雨菲,并不是真的对她有感情。但是女人嘛,面对这种事儿的时候总是没办法洒脱,除非不在意,不喜欢。每次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离开,去见另一个女人,心里的滋味儿真难受。
知道他和陆雨菲在一起,凌欣妍也不会主动去给他打电话,怕会打扰了他,只有不断祈祷着,那见鬼的任务能快点儿完成。
说来也奇怪,祁允澔粘着她,想要她早点儿答应求婚的时候,她退缩了。可是现在知道他在别的女人身边,自己又像咽下一只苍蝇似的别扭难受,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幸好还有点点这个小鬼灵精可以消除寂寞,让她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把公寓收拾干净后,无精打采地回到凌家。
没有他的地方,总是显得格外冷清。不得不说,这男人就像一种慢性毒药,不知不觉间就上了瘾,想戒都戒不掉。
这天凌欣妍正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下要点,那双修剪过的秀眉拧在了一起,忽然就被桌上的手机震动给吓到了。
看到宁建辉的名字,心头莫名一跳,直觉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否则以他的性子,是断然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喂。”简单的一个字,心情却不平静。哪怕没有问出口,她也猜得出,多半是与宁天赐有关,而且事情相当棘手。
宁家本来就不认识什么人,家里的亲戚更是些老实巴交的工薪阶层,真要有事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若不是六神无主,宁建辉打死都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