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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话一出口立时就要面壁三年……
无良徒弟期期艾艾:“徒儿看师父您武功高超,必是多年清修,却还是少年形貌,不由得艳羡非常啊……只是徒儿一介凡夫俗子,只怕光阴似箭,不消三五十年就垂垂老矣……”
扯这么多,潜在的主题思想就一句:您也不愿不久的将来被一糟老婆子叫师父不是?识相些乖乖交出内力来吧——
郁舒寒一声轻笑,低下头去:“你不会老。”
“……哈?”
看来今天不说个清楚她是不会罢休了,他索性收起书卷。“‘天生慧根’、’与众不同’的沉烟徒儿,你在耿介殿时我就看出你身负近百年内力,为师不知道你是有哪般奇遇还是怎样玩命修行才有如此成就,不过再加上你颈间那枚半年来一直在调养你的精气神的漓魄,你想‘垂垂老矣’,恐怕真是需要一些非同寻常的际遇。”
玉沉烟呆了。乍惊乍喜乍怨。
惊什么?一向沉默是金的师父此番竟然一口气讲了那么多话,字里行间还似有调侃,这是何等奇观呐!简直堪比国足踢进世界八强还一举夺冠……
喜什么?她不会变老?乌拉!身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长的相当不错的女人,还有什么比青春常驻更令人感激涕零的吗?她几乎想立刻扎个边鼓原地来段扭秧歌,还得是连扭带嚎的那种,才能稍表心中无限欢喜!
怨什么?为什么她空有百年内力却完全不能运用?现在又因为这鸡肋般的功力师父不肯度她内力,那她的飞天猫计划要何去何从?呜呼!上帝为什么总是要在给你开一扇窗的同时关上一扇门?
“安心了?回去练剑。”郁舒寒淡淡一句,视线又回到书页上。
还在纠结中的某玉呆愣愣的转身往外走。
郁舒寒侧头望了望那明显散发着怨气的身影,无声一笑。
大概猜到她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没打算遂了她的意。
灵丹妙药?当然有。只是不想她用这种方法一蹴而就。无论武学还是术法,都是一步步踏实行来的好。而且在练习剑式的过程中,凝滞于她体内的真气会渐渐流动,再时时梳理内息,调养受损的经脉,恢复功力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当然,他不否认这里还有他个人趣味在作祟——他很好奇这个敢在耿介殿上大放豪言的女孩子能做到什么程度。
十六岁,他在这个年纪时,是什么样子来着?
在他之后的不世天才么?呵。
玉沉烟算是彻底理解为什么人人争当脑力劳动者了。相较在外头挥汗如雨的舞刀弄枪,她也更情愿窝在桌前看她的稗官野史哪。虽然最近明显感到身体轻巧许多,敏捷度也大大提高,甚至可以像书里写的什么“真气运转三十六周天”——一句话,就是她玉沉烟大小也算是个文武双全的复合型人才了……
但是——
浅呷一口泛着幽幽雅香的清茶,指尖细细摩挲那透出茶温的涅白骨瓷,香萦鼻端,闲书在手,读倦了只要稍一抬头,就可以大肆饱览美男风光——以郁舒寒的出尘气质,算就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那也是干尸里头万里挑一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个脸蛋可供欣赏?衣服裹得严实些也无伤大雅啊。
——所以,玉沉烟实在没有理由放着如此优哉游哉的好日子不过,而脑残地选择在太阳底下挥洒她的无限的青春,和极度有限的热情。
哦,对了,在完成小学老师的光荣使命后,那块诫璇正式退出历史舞台。玉沉烟秉着“有仇必报”的理念,软磨硬泡将此玉弄到手,好好“稀罕”了一番——拿来垫床脚……
为了让它拥有“物尽其用”的高尚品质,她可是下足本钱,折腾半天才锯掉那张上好的百年楠木大床的床脚,锯得她心疼手也疼……
看看,这就是舍己为“人”!
一样的早晨,一样的书屋,日复一日的单调,以致枯燥。
百般无聊的玉沉烟,不自觉地又开始环球漫游自助YY。
明媚的晨光在郁舒寒的侧脸投射出一片阴影,衬着他如玉容颜,温润颜色,竟有种女子般的秀气和纤丽。
玉沉烟瞧得怔住了,半晌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师父你对断袖怎么看?”
郁舒寒正在翻页的手一顿,抬首,眼神古怪地望向她:“‘断袖’?”
玉沉烟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可现下话已出口,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就是那个……董哀和汉贤帝……”
碧忽上仙眉心一蹙,淡声道:“董贤,汉哀帝。”
玉沉烟:“呃,呵呵呵呵……”
哎!师父,你又何必如此较真呢!作为一个在数理化中奋力挣扎的理科生,我没有把杨贵妃许配给秦始皇就已经非常值得大书特书一番了……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该死的应试教育不仅摧残她幼小的心灵还浪费她宝贵的光阴。试问一个下定决心高考志愿报文学专业,却迫于外力进了理科班的柔弱女生,要以怎样的决心和毅力,才能承担微积分和声波计算此种生命不可承担之重?!
早知要穿越,她铁定放弃在莫名其妙的物理和令人发指的数学里苦苦挣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头扎进中华五千年博大精深的古典文化中——到时候想下围棋下围棋,想弹古筝弹古筝,古筝还要弹两遍,一遍坐着用双手弹,一遍倒立着用单手弹!
玉沉烟正自忆苦思甜,忽听自家师父的声音冷冷相起,直似冬末春初,湖面浮冰相击:“不支持,不反对。”
她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回答先前的问题。
唔,原来古代的仙人竟是如此开明的么?不过——他到底到底懂不懂“断袖”那比天高比海深的丰富内涵啊……比如,精神上的;再比如,肉体上的……
玉沉烟越想越满脑门黑线,忍不住问:“师父,您知道啥叫‘断袖’……是吧?”
“你说呢?”郁舒寒瞥了嘴角微微抽搐的某人一眼,“他人断不断袖,与我何干?”
……
您强!还以为你思想前卫,正感叹能做到神仙里拔尖的果然眼光也是非同一般的独到,谁知是你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哎,身为一个非腐女而且性取向正常的有为女青年,我是很高兴你没有耽美倾向啦——不过这样还真是浪费了你那副宜攻宜受的好皮囊……
“将《天道?静心篇》抄三十遍。明早为师验收。”
……啥?!那篇可是足足有二十页,一万多字啊!
“为什么要我抄……”玉沉烟不服气地嚷了半句,目光对上郁舒寒异常温柔的眼神,当即心头一抖。
算了,人在屋檐下……
玉沉烟默默研墨……
都是名作惹的祸
看来她真的不适合练武!玉沉烟一边揪扯着叶子,一边郁闷地想,
一年过去了。
继剑术之后,她陆续学习了轻功、内功、掌术等等等等……虽然说起来挺丢人的,但事实就是,没有一样是她能拿得出手的。
经过一年多的反复检验与多次打击,时至今日,玉沉烟已经放弃“我是武术奇才”这个这个完全不靠谱的想法了。
不过……
玉沉烟的手顿了一顿,眼中闪现快乐的光。
——幸好,她体内还有原来那个“玉沉烟”的底子,让她的修行较常人还是快得多。
而且,天无绝人之路,虽然她在武学上出乎意料的笨拙,但是她于术法一道上却是大有潜力啊。
连师父都曾赞她天资过人,分明是碧忽门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搞不好将来就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没准儿还会载入碧忽史册,流芳百世,万古长青。
千秋万代之后,逢年过节;她的彩版手绘像高挂祭台,享受底下万千弟子仰慕的目光……
咳咳,的确,师父的原话不是这样的,但他绝对就是这个意思!她只不过是将他习惯性含蓄的话语用更直白的方式描述一下而已……
——那么郁师尊究竟是怎么说的呢?时光倒退三个月前……
“呼”的一声,巴掌大的一簇火焰随着掷出的黄色符纸突显半空,红彤彤热烘烘,照亮了玉沉烟弯成月牙的双眼,
“师父,怎么样,我厉害吧¬;——只用七天就学会驭火术了哦!”眉开眼笑的邀功。
郁舒寒看着悬浮半空的火苗,默然半晌,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玉沉烟面前,扬手一挥,数张纸符自玉沉烟怀中飘出,悉数飞入他的掌中。
那纸符一张厚有半厘米,黏糊糊,湿嗒嗒,皱巴巴,有的朱砂红印浸染扩散得整张纸面一塌糊涂。
“以后不准把符纸粘在一起。”冷冷的声音。
若是笔力均匀,符文精确,一张灵符就该有刚才的效果。可是玉沉烟初学符术,笔力不精,还贪快粗制滥造,百来张纸符没有几张能用的,于是她把数十张画好的符纸叠在一起粘成一张,好增加符术成功的几率——一叠纸符有一页奏效便过关了。
“回去临《符集》十遍,后天酉时检查。”男人的语气力度彰示着这是一项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强制性命令,“修行重在参悟,勤勉,把你那些小聪明收起来。”
玉沉烟低头站在原地,十分乖巧地做恭聆圣训状。
……被发现了。
不过师父夸我聪明耶!
小聪明也是聪明啊。没看见小人物成就大事业吗?
自我感觉良好的某女乐颠颠的晃回书斋,抄书去也——
=
书,一本很特别的书。苍色封皮上是两个猩红大字:符集。
字形扭曲诡异,极具非主流气息……
线装本。长一尺六三二,宽八寸五一九,厚二寸三六零。
别误会,以上关于此书的精确测量并非出自玉沉烟的手笔。那些数据就大刺刺的盘踞在书的封底,跟封面的非主流书名遥相呼应,相映成趣。
玉沉烟曾仔细琢磨过,当初写这本书的作者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写下那三个数据。
最后她的猜测是,这位前辈应该是想向后人传递这样一个讯息:学习符术,尤其在画符的时候要精细,要做到就如这三个数据般,精确到变态的程度!毕竟这是吃饭的家伙,想想看万一哪次除妖的时候,你一个不小心纸符没弄好——一笔画错,当场砸锅!要是不幸遇到的还是个大妖怪——啊哈,兄弟,你可以直接拜托旁人记得回去清明要给你上香了。
翻开《符集》的扉页,是薄得发脆的纸,上面有鲜红的笔迹,蝇头大的篆书,五花八门丰富多彩图文并茂的符纹,甚至连画了烧了喝下去有效缓解便秘的都有……充分考虑了读者的文化水平和实际情况,堪称纸符文学中的上乘之作。
倘若一定要找出不足的话,那大概是——这书实在写得太周全了,博引旁证,贯古通今,加上字又小,使得薄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