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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文天祥之所以成为文天祥,丹心汗青流芳百世,就是因为这世上有铮铮铁骨的人如国宝熊猫般稀少,而且很不幸的也如国宝般越来越少……
而玉沉烟小姐,显然不具备这一高尚品质。所以当她听了那番话后,第一反应是眼前这个耍过自己的家伙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是否接受他的帮助以及这样做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完全没有想到他不久前的嘲弄。
……当然,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也是心胸开阔的一种表现。
当玉沉烟确认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一顿美食后,她爽快地慷他人之慨,将临江仙最好的菜点了个遍。
至于那个“他人”,自然是萧子逸了。
……
搁下筷子,葛怀琚瞅了瞅空空的茶杯,又瞄了玉沉烟一眼——后者恨恨的起身给他倒下一杯香茗,回座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红衣少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那火星四溅的眼刀,自顾自抬手,慢慢啜一口,茶香萦绕在唇齿间……
眼刀败下阵来,玉沉烟拢在袖中的双拳蠢蠢欲动……
“其实很简单,”葛怀琚很神奇的在流血事件发生前一零点零一秒悠悠开口,阻止了即将发生的悲剧,“只要把你脖子上那块东西解下来就行了。”
“……就这样?”少女难以置信的瞪眼。
“就这样。”葛神算高深莫测的颔首。
……
玉沉烟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高兴得要立刻跳起舞来,又像是得意和不屑……
高兴可以理解,但不屑么……
“解下来就可以了是吧?”她冷冷一笑,极快地将那一直贴肉放着的物件摘下,眼神满是不信,“摘了。”
怎么样?什么都没有变。她既没有感到眼前的景物色彩更鲜明,也没有觉得……
……咦?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一下子不一样了。菜的清新,肉的浓郁,从进入酒楼起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各种味道,仿佛瞬间鲜活了起来,争先恐后钻进她的鼻子——这当口就看出她这两年清修的功夫了,居然没有还好好的坐在椅上,没有“哐当”一声,被这她朝思暮想的香味当场砸晕……
眨巴着水漉漉的眼,她迷惑的看向那个似乎一开始就胸有成竹的人。
而他只是闲闲的喝着茶,丝毫没有解释的意向。
玉沉烟郁闷的别开眼,掏出刚刚从颈间摘下的东西——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仿佛深海人鱼的最美的泪……
漓魄。
漓魄……
她突然明白了。
清腹欲……漓魄的功效之一,就是清腹欲啊!
怪不得一路上那么多著名小吃,她没有一次觉得合口味。
怪不得她会觉得皇宫的点心还没有前世自己做的蛋炒饭好吃。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
玉沉烟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头,气恼地将那祸害了她一路的东西丢到桌上。
皇宫啊!要不是这玩意儿作怪,她原想在皇宫好好享受一次盛宴的!——至少那桌点心她会欢天喜地的吃个干干净净!
……算了。她悟了。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小二,刚才的菜,照样儿再来一份!”她大声喊道。
“好嘞——”伙计长长的答应声远远传来。
等菜是一件很考验人耐心的事。
在第一个菜之前,玉沉烟已经瞟了那个被丢在一角的东西数十次。
漓魄,漓魄。
最初的怒发冲冠过去后,是久久的不安。
小小的,漂亮的,孤零零的。
那桌面多脏啊,它怎么能被这样无情的丢弃在上面呢?
有点心疼,有点不舍。
她慢慢伸过手去,将它捡起来。
手心里的东西,依旧美丽,甚至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突然想起那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想起他将它递给她时的声音。
……鼻子怪怪的。
她捧起它,细细擦拭着,端详一阵,然后很小心地贴身收好。
“唉,这家店上菜好慢,我都要饿死了……”她转头向同伴抱怨着。
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的萧子逸微微一怔,然后轻轻地笑:“再等等吧,应该快了。”
“唉,好饿好饿好饿啊……”
这个世界上,任何动物都不会为了除了基本生存需要以外的原因去伤害其他个体——人类例外。
名,利,无穷无尽的欲望,永远不会满足。
因此与众生不同。
从这一点看来,只要吃饱吃好便万事知足的玉沉烟,不知该说是超脱,还是返祖……
“接下来呢?你们有什么计划?”在临江仙门前,葛怀琚笑嘻嘻地问。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刚刚饱餐一顿,因此心情相当不错的玉沉烟很随意的回答:“没有计划啊,就到处走走,看看风土人情咯。”
“那么,和我一道吧,”他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就便宜你了请你啜一顿”,“正好我有一笔账要算,你可以顺路看看热闹。”
然后呢?再顺路拿个花,踢踢大腿,嚎嚎嗓子给你当拉拉队?
虽然玉沉烟对他的勾引良家女子的语言能力极为唾弃,但是不可否认看热闹这个建议深得她心。
反正还有三年才回悬圃,时间充裕到溢出来,既然这样的话,推动情节发展就很重要——而凑热闹无疑是推动情节发展的不二法门啊!
不过答应之前,她征询地看了看萧子逸。
后者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
很好!全票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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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圃。
临远斋。
……走神了。
这是今天第三次走神。
……真不是什么好征兆。
郁舒寒轻轻舒了一口气,合上书卷,看向窗外。
紫檀桌上放着一个紫竹盒子。倘若现在是夜里,而你平时正好有熄灯赏月的爱好的话,你就可以看到有微末毫光自盒中透出,而那浓郁的甜香也会在寂静的夜色里更加清晰。
蟠桃。在这不起眼的盒子里,装着一颗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始成熟的瑶池蟠桃。
这颗蟠桃原本也是天之骄女。做花儿的时候是蟠桃园里的花魁,做蟠桃的时候是蟠桃园里模样儿最俊俏挑尖儿的蟠桃。
然而正如同牛拉到北京去还是牛,一颗蟠桃长得再倾国倾城,它最终也逃脱不了被人洗洗干净,拆吃入腹的命运。不过若是被一个水灵灵的仙子斯斯文文地吃干净,埋入土中,不致暴尸荒野——说不定哪年还能长出个苗苗来,这都算是个相当不错的结局;若是不幸落入雷公手里……就只能感叹一句红颜薄命了。
而这颗公主桃大约是前世烧了高香——如果它有前世的话——居然被分到了碧忽上仙的尊桌上。
碧忽上仙郁舒寒,六界公认的史上最强天才。四岁入碧忽门,十六年后以弱冠之龄被碧忽上一代掌门钦定为下一代接班人,不就。碧忽高层领导一直不死心,直到两百年后碧忽掌门度突然应劫,而他态度始终如一而且无比坚决,于是众高层只好任命碧忽门三十二代大弟子——也就是他的师兄玖洛为下任掌门。
五十岁以前他在六界各地周游修行,遇到许多人,见过许多事。有来找他茬的,找茬的被打翻了;有过去找别人茬,打翻被找茬的。
“郁舒寒”这三个字,就是不败的神话。
后来他不知怎的就蜗居在悬圃了。
不是没有不服气的。想雪耻的,想出名的,想得到指教的——嘴上当然这么说。
不过他用了个方法一劳永逸。等闲做不到。
强行穿过悬圃的上古结界。
就是,他站在悬圃结界外头,然后慢悠悠地往里走。结界发出一级警报,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天花乱坠到人家眼睛都要瞎掉,他视若无睹,漫步花丛般懒懒向前走。
警报加强,蓝紫色电流滋滋地在结界里穿梭,夹杂风刀火镖无数,他通通无视,好整以暇穿过整个结界,毫发无伤地到达结界对岸——踏上了悬圃的土地。
众目睽睽之下。
——从此奠定他俯瞰众生的地位。
——以上,是仙界各位自诩端正的人士所津津乐道的。
然而,他更出名的,在六界更广泛流传的,是他的另一项傲人资本——美貌。
六界众生——严格的说是六界众雌性,且该雌性具有基本审美观——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如此团结地达成共识,公推出史上第一美男——郁舒寒……
凡有井水处,必有追捧郁舒寒的粉丝;凡有能歌处,必有赞美郁舒寒的歌者。
有权威人士分析,碧忽上仙后来之所以久久不下悬圃,实在是因为女性同胞的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他不得不暂避锋芒……
如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性精神领袖,恐怕只有魔尊霜降九阙能勉强一较高下——还得是在投票人数里魔界女性占三分之一的情况下。
综上所述,你就可以想象,当我们的桃公主蓦地发觉自己竟然离距这个六界女性“我最想打晕扛回家的对象榜”榜单上永恒的金腰带只有半个桌面的距离的时候,她的心情是何等的复杂:难以置信,狂喜,喜极而泣,抽泣到翻白眼……不行了,快叫救护车——
所以当她终于自硕大的幸福中回魂的时候,蓦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瑶池宴已经结束了,而她娇小的身躯,正安安稳稳的躺在郁大人的手中。
哦!无所不能的神哪!即使你要我下一瞬就化为飞灰我也瞑目了……
桃公主激动得晕生双颊,热泪盈眶。
“……咦,好像比刚才更红了些……错觉吗……”巨大的晕眩中她隐约听到郁大人喃喃自语。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籁之音吗……桃公主陶醉地想。
“郁舒寒。”忽然一个声音相当不和谐地响起。
谁?!谁竟敢如此无礼地直呼郁大人的名字?!
桃公主忿忿不平地向噪音传来的方向瞧去。
曜星师
一个男孩子,着一袭天蓝色长袍,双手掩在长长的大袖中,发尾处扎着淡蓝色的丝带。还没长成的面庞焕发出一种雌雄莫辨的美。
哇!美少年!
桃公主一阵激动,不过再朝自己头上看看——立刻淡定了……
郁舒寒大人我都看过,摸过——区区一个较普通神仙好看那么一点点的美少年……哼。
“唔,是你。”她听见郁大人淡淡地说。
“怎么,以为我不会来吗?”少年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是惊心动魄的绝美,“还是你希望我不要来?”
郁舒寒的眼里划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