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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管要等他到多晚,她都必须见到他的面打破这僵局,要不拖到明天,她肯
定又会迟疑了。
而裴楀就好像偏要跟她作对一样,直到凌晨一点才回到家
隔着门板一听到清楚的开门声,尉迟桦即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做个深呼
吸,并低头检视自己的仪容。 这一切的动作都在短短几秒内完成,因为要是
裴楀一进入屋内关上门,她就没得玩了。
也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尉迟桦并没有特别注意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所以当
她打开自己的门——
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讲,尉迟桦便愣在当场。
裴楀看到她了。问题是不仅他注意到了,他手中揽着的两个女人也注意到了。
他在巴黎的两个红粉知己——伊莎贝拉跟珍妮佛应知名服饰公司之邀前来台
湾走秀,她们一到台湾就迫不及待地跟他联络。
今晚他请她们两位吃饭,吃完饭还到喝点了小酒,而最后理所当然她们会上
他的床……
肢体的挑逗是从回家的路上就开始的,伊莎贝拉跟珍妮佛娇嗔他在台湾待太
久,让她们饥渴难耐。
从车上到电梯再到他家门前,伊莎贝拉已经酥胸半露,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
身上了,而珍妮佛的小手也没放过他,大胆的在他胯间摸索……
尉迟桦看到的便是这样春色淫荡的画面,也难怪她会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在乍见尉迟桦的瞬间,裴楀当下有甩开伊莎贝拉跟珍妮佛的念头,但此念头
随即又被另一个想法取代。
只因他眼尖的捕捉到了尉迟桦在震惊过后所流露的伤害。
他不但没有甩开怀中的两个红粉知己,反而将她们揽得更紧,还夸张的各送
给她们一个热吻。
‘嗨,我亲爱的邻居,这么晚了还有事?’他一派轻松自在的同尉迟桦打招
呼。
跟她惨白的脸色比起来,他可说是如沐‘春’风呢。
尉迟桦听到了自己的心一块一块逐渐崩裂的声音……然后心化成片片碎落地
上……
倏地,眼前的男人脸孔扭曲起来,他不再是裴楀,不再是占据她心头的那个
男人。
见尉迟桦一脸痴呆没说话,伊莎贝拉跟珍妮佛笑了起来。在她们眼中,娇小
的尉迟桦就跟个孩子没两样,她们才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她们的笑声让尉迟桦从心碎中稍稍清醒过来,此时她需要最强大的意志力才
能控制自己快崩溃的情绪。
尉迟桦的恍惚跟苍白的脸色让裴楀稍稍揪起了心。是他多疑吗?怎么他看她
是一副碎了心的模样?
他的眼神直直瞅向她,想从她眼底看出些端倪。
可他强烈的男性自尊又不允许自己低头问她怎么了,他只能用骄傲的口吻同
她说话
‘你到底有什么事?若没事就赶快进屋睡觉,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他心
里想的跟开口说的完全两样。
尉迟桦的身子失神的晃了晃。
她清清楚楚的听到裴楀对她的不耐。是啊,她不该再耽误他的时间,她该乖
乖的躲回自己的壳中疗伤,因为她的心流了好多眼泪啊……
看着他亲热的拥着两名高挑的外国女子并且急切的想带她们上床,尉迟桦突
然间彻彻底底的觉悟了。
她曾经也是他宽阔的臂弯拥着的女子,不过那并不代表任何意义。在他臂弯
中的女人来来去去换过无数个,却没有任何女人可以锁住他的心。
所以聪明的女人该懂得保护好自己的心,不要爱上一个不懂真爱的男人。
她向来认为自己很聪明,对感情也够机警谨慎,这回却趺了个大跤,心好痛
……
她真是个傻瓜,竟把心掏给一个换女人如换衣服的花心男子,还痴心妄想的
以为他终究会懂她的心……
‘对不起,我没事。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晚安。’像灵魂已抽离般。尉迟桦
张口说话,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心痛到最极端是不是就像她现在这样?太过的痛楚已经麻痹了她的全身跟知
觉……
不待裴楀有任何反应,尉迟桦迅速的退回门内并关上门。
在关上门的同时,她决定了一件事——以后,她的伤心是自己的事。而不让
自己的心继续难过下去,最好的方法便是……远离。
一轮澄亮的明月高挂夜空,寂寞的没有任何星斗陪伴。
裴楀打开落地窗仰望明月,心情却莫名其妙的糟糕。
大手爬梳过凌乱的发丝,尉迟桦苍白的小脸又浮现在他脑海中。
她是怎么了?为何会在半夜他回家时冲出家门来堵他,难道是身体不舒服而
向他求救吗?
若真是这样,他对她的冷嘲熟讽就太过分了。想到这儿,他就有一股想去敲
尉迟桦家门的冲动。
不,他们还在冷战中不是吗?就凭先前她对他的态度,他就有理由生她的气。
所以不管今晚她找他的目的为何,他都不会软下心来。
况且,今晚他还有远道而来的贵客呢。伊莎贝拉跟珍妮佛现正分别在两间客
房里洗澡,今晚他们将重温在巴黎的缠绵旧梦。
他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了,一股浓郁的香气飘进鼻内,裴楀皱起眉头。
曾几何时,他厌恶起这种甜腻的气味。只因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他拥着入
睡的女子都是一身混和着香皂跟淡淡痱子粉的清香……
他的脑子又再度浮现尉迟桦的容颜……天啊,今晚他是怎么搞的?裴楀甩甩
头,企图将尉迟桦甩出脑海。
伊莎贝拉跟珍妮佛一前一后进入他的卧房,裴楀不但没注意到她们,还分心
的想起另外一个女人。
‘楀,好想你喔……’珍妮佛捧起他帅气的脸,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
伊莎贝拉也不认输的双手在他的胸前爱抚着。
两个女人皆使出了浑身解数想挑逗裴楀,可是——
‘对不起,甜心,我累了。’出乎伊莎贝拉跟珍妮佛意外,也出乎裴楀自己
意料之外,他竟然吐出拒绝的话语。
伊莎贝拉跟珍妮佛同时停住了动作,瞪大眼看着裴楀,怀疑她们是不是听错
了?
‘楀?’珍妮佛抬高手想轻点裴楀的唇,却被躲开了。
‘真的很抱歉,今晚我真的累了。我送你们回饭店吧。’大步迈向床头拾起
汽车钥匙,裴楀先行走出卧房。
他压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做。当伊莎贝拉跟珍妮佛碰他的时候,他突然
有一股厌恶感,他不想上床,也不想跟她们做爱。
他不晓得自己怎么搞的,脑海中尉迟桦的小脸时时刻刻浮现,那着实困扰了
他的心。
唉,他到底怎么了?为了一个女人……
碍于面子问题,裴楀足足让尉迟桦的容颜跟身影困扰了他的脑袋跟心头有一
个礼拜之久。
他希望自己能够跟她不期而遇,这样的再见面方式比自己上门去按门铃好太
多了。
偏偏他越是希望,却越失望。
也许尉迟桦又跟之前一样刻意避开他了,如此一来,他想再见她的机会更是
渺茫。
其实……拉下自尊心去道歉也没啥不好,那天晚上他嘲讽的口吻是太过分了
些……
这一个礼拜来,只要他一闲下来或是入睡前,尉迟桦惨白的小脸总会钻入他
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发现自己想她的时间变多了,心中无时无刻都是她娇小的倩影……
终于,男人的自尊斗不过直在他心头徘徊的身影,今天裴楀一下班回到家,
就直冲上顶楼按尉迟桦家的门铃
只是在他按下门铃前,门却由内打开了。裴楀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走出来
的人——
‘老卫?’从尉迟桦家走出来的是大楼的管理员。
‘裴先生下班了喔。’管理员亲切的同裴楀打招呼,转身掏出钥匙将大门锁
好。
裴楀看着管理员的动作,心头的疑惑扩散开来。
如果说老卫只是上楼来找尉迟桦,没理由帮她锁门——莫非房子的主人已经
不在了?
‘尉迟小姐呢?’裴楀冲口问道,祷告老卫说的不是他心头忖测的那一个原
因——
‘尉迟小姐在上个礼拜三搬走了。’老卫带着浓浓的湖南口音告诉裴楀这个
消息。
‘搬走了?’怎么可能?他就住在她对面,没理由她搬家他会没注意到啊。
‘是啊,搬得很急呢,礼拜三下午就将所有的东西请搬家公司的人统统搬走
了。’老卫摇摇头,不明白尉迟桦干嘛搬家像逃命一样。
‘搬走了……’裴称喃喃自语,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裴先生,这房子的主人并不打算再租出去,所以以后顶楼就是你自己一个
人的啰。’
老卫看裴楀也没理会他说的话,他又摇摇头,礼貌的道声再见便下楼了。
老卫走了许久,裴楀依旧愣在原地。
尉迟桦搬走了……:
第十章
日子依旧循着往常的脚步过着。日出、日落,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没有什么不同。
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便是他对上钓女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裴楀把它归咎于厌倦的缘故,无关于任何原因。
只是……他在巴黎这么多年怎么从没有丝毫厌倦感,回到台湾就有了这毛病?
他的身体健康,只是脑袋瓜不想带女人上床而已。可若说他对女人失去兴趣
的话,他又常常想起他跟尉迟桦翻云覆雨的画面……然后,他就睡不着了,‘小
弟弟’会直兴奋到天明。
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就离开——这十来天裴楀呕的就是这
一点。
不过是不答应当她的‘假男友’、不过就意见不合吵了一回、不过就让她撞
见带两个女人回家……她就这么小气,连要搬家也不说一声。
像这么小家子气的女人,要走就让她走吧,他才不在乎。
如此一来他便落得清静,看他以后要带多少个女人回家都不会有人管了……
但问题是他现在没兴趣带女人回家啊!唉……
裴楀烦躁的在办公室走来踱去——这情况不只一回了,每每想起尉迟桦那小
女人,他的心就会浮动不已,害他连坐都坐不住。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挂念这么多,他不想去追溯原因或理由,只纯粹认
为尉迟桦比以往任何一个女人更接近他的生活,如此而已。
她帮他料理晚餐、帮他整理家务……帮他做如同妻子做的事,所以他才会在
她离开后感到不习惯。
如此而已。只是如此而已。
他拒绝承认自己想念她火爆的脾气,还有当她撒娇时的可爱、激情时呼喊他
的声音、她身上独一无二的香气……
裴楀愤恨的握拳往办公桌上一击。
反正他的脑子就是脱离不了尉迟桦的‘魔掌’——他到底中了她的什么‘魔
咒’啊?
哼,尉迟桦这个小魔女想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她可以搬离原来租屋的地方,但她总会到公司上班吧?他就不信她可以从这
小小的台湾消失。
之前他一直不愿意到她公司逮人,是因为他相信不用几天自己便可以完全遗
忘她,过自己原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