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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眉-缉爱情报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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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可以接个电话吗?”

  他让开结实的身子,往床的另一侧一躺,双手枕在松软的枕头上,一双黑眸正凝望着她。她微微尴尬,他这样注视她让她全身更加不自在地滚烫起来,笨拙地用棉被裹起赤裸的娇躯,下床拾起方才因激情掉落在地的手机。

  她按下通话键,“影山飞鸟。”沙哑的语音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飞鸟,你在睡吗?”

  “羽鹤!”飞鸟不禁细声轻喊,神情更加尴尬万分,有种错觉仿佛好友已透过电话线知悉她现在的状况,“你不是应该在睡吗?为什么这时候打来?”

  “谁告诉你我在睡的?我现在人在外头,和清风一起。”

  “你在外面?!”飞鸟神色一整,语气顿时严肃起来,“怎么回事?他们没人告诉我你出去了,还以为你一直待在套房里。”

  “我跟踪妮雅与魏去了,在东京湾附近,不差点遭到暗杀。”

  “暗杀?”飞鸟讶然惊呼,接着迅速注意到神谷光彦射向她的不寻常眼神,她一凛,降低声调,“究竟怎么回事?羽鹤。”

  “说来话长,我回去再告诉你。我只是打来确定你还安好。”

  “我——没事。”

  “小声点,我想已经有人掌握我们的身份,并且准备对付我们。”

  “嗯,我会。”她语音低微,“你也小心。”

  庄羽鹤却似乎注意到她语气的不对劲,“你在哪里?”

  “我?”飞鸟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在房里?”庄羽鹤语音扬高起来。

  “你不在自己房里,莫非——”庄羽鹤腔调一变,“你跟神谷光彦在一起?”

  天!她真想找个地洞自己钻进去算了,庄羽鹤不敢置信的语气让她尴尬莫名,体温直线上升,“我是——”

  “快点离开他,飞鸟——。”庄羽鹤口气严厉。

  “羽鹤,别担心——”

  “你不明白!”庄羽鹤似乎十分焦急,“杀了蒂娜的那个男人曾经是神谷财阀的员工呢,搞不好他跟那次事件也有关系。我求你快点离开他吧,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对她不利?飞鸟禁不住瞥了躺在床上的神谷光彦一眼,后者眸光幽深,让人摸不透是何想法。她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唤道:“羽鹤——“还来不及开口解释,她便听见一阵杂音,仿佛有一个男人也在喊着羽鹤,接着是一阵连续枪响。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枪响?

  “羽鹤!你怎么了?羽鹤!”她焦急万分,扬声拼命对话机另一头喊着:“怎么回事?你还好吧?”但电话却于此时断了线,只听到嘟嘟声响。

  “羽鹤!”她几乎疯狂,手指发颤地拨着好友手机的号码,试图再度取得联络,但对方却接收不到讯号。她再拨蓝清风的号码,一样无法连线。

  她摔下手机,扯开裹着身子的棉被,慌忙着起装来,再也顾不得羞涩或尴尬。

  “怎么回事?”神谷光彦静静问她。

  “羽鹤好像出事了。”她语音微颤,神色惊慌,“我必须立刻回饭店去。好像有人想杀她。”她一面说着,一面拉上黑裙拉链,忽地,整个动作一凝,绿眸缓转向她,“是你吗?”

  他轻轻挑眉,“什么意思?”

  “这件事该不会跟你有关吧?”她急促喘着气,“是你派人杀羽鹤?”

  他神情并没有因为她的指控动摇,只是淡淡耸耸肩,“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不知道!”飞鸟语音尖锐,射向他的眸光狂野凌厉,“只要告诉我是或不是!”

  他默默凝视她良久,终于静静地开口:“不是我。你不相信?”

  “我——”她一窒。该相信或不相信?她不晓得,真的不晓得。感情让她偏向相信他,理智却告诉她他不能信任——怎么会这样“

  “我走了!“她不知所措,只能慌然抛下这样一句,转身就走。

  一直到她的倩影消失在房门后许久,神光谷彦才将定在桦木门板的目光收回,嘴角拉起三十度角的弧度。三十度的自嘲。

  这还是生增第一次,和一个女人缠绵后,竟然是对方率先匆匆离去。看样子许多对他神谷光彦来说绝不可能之事,在遇到这个女人之后,都破了例了。而这对他而言绝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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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里是那里?当蓝清风自深沉的黑境中醒来时,迎接他的是另一个黑暗。

  一个暗室,伸手不见五指。他眨眨眼,试着调整眼瞳适应周遭的黑暗,连一丝偷溜进来的光线也没有。

  “羽鹤,你在这里吗?!”他伸出手,凭着感觉向四周摸索着,忽地,他碰到一个柔软的躯体,“羽鹤,是你吗?”

  没有回答。她还陷在昏迷中吗?先是在水下潜伏那一段时间,又被人用乙醚迷昏。她身子是否支持不住了?

  蓝清风心一紧,伸手探向她略显冰凉的脸颊,依向她俏鼻——还有气息,虽然轻微却规律的气息——还好,她只是晕过去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而醒来后她因为药效的缘故,必会有一段痛苦挣扎的时间。

  他蹙眉,有一股想要诅咒上天的冲动,但终于还是定下心站直身子,一面伸手轻抚过每一寸墙——只是普通的钢筋水泥墙。他试着走一圈,估计房间的大小。

  普通的房间大小,空荡荡的,一件家具也没,甚至也没有窗户,门缝亦紧紧贴住地面——莫非是专门用来囚禁人的地方?但空气依旧是清新的,至少有通风孔——在哪里?天花板吗?

  他直觉地仰起头,接着,忍不住自嘲地拉拉嘴角。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总不能飞檐走壁,跃上天花板印证自己的猜测吧。他苦笑着,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开始检测起全身上下的衣物。

  除了穿在身上的衬衫、长裤,他所有的东西都被剥除一空。包括他藏在衬衫内袋的笔型单发手枪、长裤里的超微迷你相机、做成项链的监听器、藏在皮鞋底的录音机,甚至边他那只具发信器功能的手表都被拿走了。可见抓他们的人本身一定也很有这方面的常识,说不定正是同行。

  会是派人暗杀羽鹤的同一个人吗?

  蓝清风蹙眉,这样的推理虽自然却没有道理,如果那人的目标是他们的性命,为什么不干干脆脆一枪射死他们两人?就像他聘请杀手试图解决羽鹤一样。

  可见这个人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不想要他们的命,那他要的是什么?总有个目的吧?否则他不会花大笔钞票聘上那一大群彪形大汉强行带走他们。

  他和羽鹤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那人想要的?情报?或者,是要他们暂时消失,别碍他的事?这也有可能。

  轻微的申吟声刺激蓝清风的耳膜,“羽鹤,你醒了吗?”

  她不语,而他听见了肢体挣扎的声响——她正陷入半麻醉状态中,意识清醒但身体却无法完全依照意志行动。他心疼不已,知道因乙醚失去意识的人醒来时往往要承受好一阵痛苦,他无法替她减轻痛苦,只能赶到她身旁定住她身子。

  “没事的,羽鹤,我在这里。忍耐一会儿,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的。”

  “好冷……好、冷——”她颤抖着语音,像费尽力气才吐出声音。

  好冷?蓝清风一愣,这才察觉室内的温度似乎比方才他醒来时低了一些。他一凛,举高双手感觉着气流,果然一阵阵规律的冷风吹拂过。是冷气,有人刻意降低室内的温度。

  虽然温度与只比方才降了两三度,他甚至没什么感觉,但不久前才落水、身体状况尚未恢复的羽鹤却已感到冷意。他双手探向她,好冰凉,她的脸庞已经开始泛冷汗。

  他一惊,连忙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替她取暖,“羽鹤,你还好吧?”

  “我觉得……好、冷——”她似乎已经完全清醒,语音细微,感觉得出正强忍地激烈打颤,“这里是哪里?”

  “我也不清楚,”蓝清风微微苦笑,将她更贴向自己,“一间空房,没有窗户,天花板有空调。”

  “究竟是谁——”

  “不管是什么人,我想他并不想要我们的性命。”

  “可是、如果不要的话——为什么愈来愈冷?”

  不,应该不是,如果想要他们的命,直接让那些人解决他们就好了,为何要多此一举?但,羽鹤说得也有理,室内的温度确实愈来愈低,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恐怕边一晚都很难撑过。

  “清风——”好忽然紧紧抓住他肩膀,“我好冷。”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个办法,否则她会——于是,他伸手去解庄羽鹤上衫衣扣。

  她一惊,“你做什么?”

  “原谅我的失礼,羽鹤!”他低声道歉,“但我必须保持你的体温。”

  “可是、可是——”可是这样他们就必须裸裎相见了啊,这几天的夫妻扮下来,他们一向是相敬如宾,严守分际,虽然同住一间双人房,却是一人睡床、一人睡沙发,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没起到最后竟是以这种方式——

  有多少次她想象着与他缠绵的感觉,想象着抚摸他肌肤的触感,两人肌肤相亲的感受,这样的想象总让她心底缓缓燃起一股炙热火苗,随着夜晚的逼近逐渐烧遍她全身。

  她从不怀疑,自己对他其实是怀抱着渴望的——每一个夜晚,她都比前一晚更渴望他,只她无法理解的是,他似乎对她并没有相同的渴望,否则怎能每晚都和她同睡一房却安然入眠?

  这让她感到受挫。更难过的是,结果他们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了肌肤之亲的,竟然只是为了——相互取暖?

  他敞开自己的衣襟,将她冰凉的胸膛贴向自己温热的胸膛。

  “你的心似乎跳得很快。”他嗓间柔柔地拂过她耳边,麝香气息袭向她。

  她蓦地一颤,但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国为情动。

  真是奇怪,她明明就冷得要死啊,为什么又觉得全身滚烫,仿佛在发着烧呢?

  “我好冷,又好热……这种感觉好奇怪——”她恍若叹息般地说道。

  “忍耐点,先撑住自己。”他沙哑地命令她,一面将她的头按入自己怀里,双手则上下抚摸她光裸的背脊,试图为她取暖,“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是好多了,但她全身颤抖的情形也更严重了,她深深吸气,禁不住更加偎向他。

  他一颤,倒抽一口气,“羽鹤——”不行,他好不容易才能保持理智的,绝不能功亏一篑。

  “对不起。”她感觉到他身子的忽然僵硬,轻轻在他耳边吹着气。

  这样轻柔的道歉并没有改善情况,反倒让他血脉更加贲张,气息更加粗重急促。

  “你怎么了?”庄羽鹤察觉他的不对劲,“不舒服吗?”她一转头,玫瑰红唇不意烫上他锁骨。她一惊,迅速往后一退。

  他则是从唇边逸出一声细微申吟,“原谅我,羽鹤。”他轻声道歉,双唇忽然印上她颈项,静静贴着。

  她震惊莫名,“清风,你——”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他低低说着,双唇一面滑过她莹腻优雅的长颈,准确地落上她的唇。

  她轻喘着,神志一时陷入迷离。这是个吻,货真价实的吻,不像那晚在游轮餐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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