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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不过温行之这边一直没有回应,陈瑶及其经纪公司也一直保持沉默,被问及时要么礼貌地含笑不语,要么就岔开话题,大有欲盖弥彰之嫌。
不过,对于这一切,温远都不在意了。因为此刻她面临一个比较让她头疼的问题,那就是舍长春喜提议的——聚餐。大学四年她们三人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打牙祭,不过这次的跟以往任何一次性质都不一样。
起因还是周垚和春喜的一次卧谈会,她们可没温远那么幸运,在没正式签下工作之前还是住学校宿舍的,月黑风高的一晚,两人照常窝在被窝里聊天,不知怎的就提起快要到来的元旦了,鉴于转年就要毕业,这样能聚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所以两人就对这次聚会更加重视,不仅三个人聚,还得带家属!谁不带都不行!
温远接到通知时简直想晕倒,她真想问问这两人是跟谁借了胆子。虽说大一的时候春喜和周垚就知道温行之的存在,可这三年多来没正面接触过一次。原因在于这两人不敢。用他们的话说,此类人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难不成,快毕业了,这两人也不怕死了?
温远忍不住在温行之的办公室暴走,温先生抬头看她一眼,只觉得好笑。他敲敲桌面:“安静。”
“你不会真要去吧?”温远略带期待地看着他。
“莫非你还有其他家属可带?”
“她们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
温远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晌,只能作罢。
聚餐定在周六,岷江道的一家饭店。温行之下午有会,所以温远跟着刘春喜和周垚先去了饭店,正好这两位的男朋友还没有来,趁着只有三人的时候,温远正色警告春喜和周垚不准乱说,尤其是当着温行之的面!
周垚忍不住就笑:“怕我们破坏你形象?”
春喜则安慰她:“知道了知道了,我们怎么也算是娘家人,哪能陷害你!”
温远无语望天。又玩笑了一会儿,春喜和周垚的男朋友都到了。其实这个聚餐的提议也不算突然,因为她们三个人亲如姐妹,另外两人谁交了男朋友那是必须要请大家出去搓一顿的。唯独温远,因为知道的时机不太对,所以春喜和周垚一直就没提这茬,直至临近毕业。
春喜和周垚的男朋友都不是T大的,而是本市另一所高校的,比T大知名度更大一些,一个学经济一个学计算机,本身就是同校,再加上女朋友都是一宿舍的,所以关系都还算不错,互相扯皮了几句。
温远啜着饮料,一直看着窗外。他们没有选在包间里,因为都是年轻人,又不谈什么大事,不喜欢那么拘束的环境。选的是临街的一张大桌子,一转头,便能看见窗外来往的车流。
差一刻六点的时候,温行之开着车子过来了。是一辆很普通低调的volvo越野,她之前从没见他开过,所以差点儿就没认出来。直到他下了车,将外套搭在手肘上,向酒店走来。
不知怎的,温远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周垚坐她对面,也是最先看见温行之,转头就激动地捅捅春喜的胳膊,“哎,来了来了。”
从温行之走进门,跟门口的服务生短暂的交流,然后转身向他们的桌子走来,整个过程,都被五双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如此兴师动众的,温远想着温行之一定会觉得奇怪。那人仿佛也看到他们这一拨人,表情还没什么变化,而她倒是先坐不住了。啪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另外四个人吓一跳。
温行之瞧见了她憋红的脸,将笑意压回眼底,低声询问:“我来晚了?”
温远没说话,两个男生是不明所以也就没说话,而春喜和周垚,尚处于愣神中。温先生看了眼那四个年轻人,最终将视线落在温远身上。只见她红着脸,低着头将最外面的椅子拉了出来,温行之挑挑眉,顺从地坐了下来。
温远坐在他旁边,看着两个舍友,舔舔嘴唇开始介绍:“这,这是温行之。”又对温行之说,“这是我舍友,春喜和周垚,之前跟你提过的。”
因是开完会直接过来,温行之没时间换掉身上这套严肃的衣服。可他今天的神情明显柔和了许多,对于这两个女孩儿,他率先伸出手:“你们好。”
周垚和春喜木木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待得温远将另外两个男生介绍给温行之的时候,春喜和周垚忽然齐齐起身,异口同声地说:“我去上个厕所。”
温远囧囧有神地看着这两人走远,刚要对温行之解释说她们平时不这样的时候,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尖叫声:“看见啦!我们看见啦!真人版!真人版!比照片更帅!有木有!”
对此,温远同学表示:“……”
有此猪一样的队友,她还要说些什么吗?
春喜和周垚再次落座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温行之招来了侍应开始点单,并且特意示意将菜单先递给另外四个人。看得出来,这四个人还是有些拘束,春喜和周垚平常那都是大大咧咧惯了的人,此刻也难得淑女了一回。另外俩男生看到温行之也倍感压力,原本以为只是平常的家属聚餐,却不想来的是这么一位——不好形容的人。尤其是周垚的男朋友小赵,他是学经济的,上周刚通过了GP的面试,这周刚跟部门领导混熟,今天直接见到亚太区的大boss,直接就想给跪了好吗。
菜单到了温远这里,她首先看了下之前几个人点的菜,忍不住就笑了,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就这几个,够塞你们牙缝吗?”
春喜惯性地拍了下温远的头:“我们是猪吗?”,拍完,听见身边的周垚咳嗽了一声,才意识到人家那位男朋友还坐在旁边,讪讪一笑,收回手来。
温远嘟着嘴看了温行之一眼,他唇角微弯,揉揉她的脑袋,说道:“那你就替她们加几道菜。”看着周垚和春喜,他说,“远远也是经常跟我提起你们两人,她被惯坏了,有时候是笨了点儿,多亏你们照顾。这顿饭我们来请,你们也不要拘束。”
听着他的话,周垚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叔叔,听您这么说,我们得更拘束了。连玩笑都不敢跟小远儿开了。”
温行之笑了笑,似是有些疑惑地问:“叔叔?我有那么老?”
这句话算是玩笑,在座的人都笑了,总算是轻松了起来。酒店是温行之让人定下的,提前已经打过招呼,端过来的酒全部撕掉了标签。给女孩子们喝的都是果汁,不过,春喜和周垚都是汉子一样的女人,喝酒都不带眨眼的,倒让温行之略感意外。于是便撤掉了果汁,给她们两人一人一个酒杯。
温远看着自己面前这杯果汁,深有一种被歧视的感觉。她转过头,正色道:“我也要喝酒!”
“不行。”
被拒绝了,温远同学恼怒不已。她看着他面前那杯红酒,深吸一口气,一把夺过来往嘴里猛灌,根本让他来不及阻止。温行之也料不到她会如此大胆,另外四个人则是略带佩服地看着这娃,谁不知道她是一杯酒倒的酒量,这杯喝下去——啧啧。
温远非常潇洒帅气地把酒杯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擦擦嘴角的酒渍,看着在座眼一眨不眨看着她的众人,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四人顿时笑作一团,温远捂着脸,背过身往温行之的怀里钻。
温先生淡定地拍拍她的背,在心里感叹。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她的笨,否则,难保不会嫌弃她。
温行之的配合和柔和让这次聚餐的气氛融洽到了极点,周垚和春喜将温远的嘱咐抛之脑后,还专挑温远的糗事说。温远无语到脸红,好在她也有些微醉,也不太在意了。温行之一边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一边还要应付众人的敬酒,连小赵也不例外。
他一人喝了一杯,便放下酒杯:“不能多喝,我开车过来的,等会儿还要带她回去。”
一直折腾到九点才散场。温行之叫来了两辆出租车,送四人安全离开便返回柜台结账,回到桌子旁时,温远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本来酒量就差,还逞能喝了酒,不醉才怪。他俯身凝视了会儿她彤红的脸蛋,拿起外套将她包在里面抱回了车上,带她回了易水道。
下车的时候,冷风一吹,温远就醒了过来。可一看某人还有要抱她的意思,就闭着眼装睡。温行之哪里瞧不出来,尤其是这姑娘还在他开门的时候给他捣乱,费了一些功夫才把门打开。低头看着她想笑又要忍住的样子,温行之捏了捏她腰间的痒痒肉,温远要躲,可他偏偏扣住她的腰不让她动。直到她忍不住了告饶:“我,我错了!”
“醒了?”
他将她放了下来,玩闹间蹭掉了鞋,所以只能猜到踩在他的皮鞋上。温远翘起唇角,抬头瞪他:“你故意的!”
她倒要恶人先告状了。可温行之实在没法儿跟她计较,屋里只有玄关的灯亮着,灯光打下来,照得她的脸红红的,只是嗔怪,可眼角仿佛凝聚了万种风情。这种妩媚的表情从来都不属于她,所以格外勾人。温行之没说话,只是稍微往前走了走,一手托住她的后腰,将她抵在了墙上。温远也察觉到了他眼神的变化,想要逃,可为时已晚。那人托高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送上来任由他亲吻,额头,脸颊,最后是嘴唇。比之以往的温柔,这一次他的动作仿佛狠了一些,似乎是施以某种惩罚。
温远忍不住嘤咛出声,温行之便松开了她,额头相抵,默默地平复着呼吸。可他却没有借此放过她,放在她腰间的手似是爱抚地揉捏着,像是想要她靠近,又像是要推开。
温远骤然感觉到有些怕,她是喜欢他的吻,可一旦再深入一些变会有一种惧怕感。更让她觉得难以启齿的是,与惧怕感同在的,还有一种莫名的期待的感觉,这让她更紧张了。温远立刻炸毛一般推开温行之:“我要洗澡!”
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温行之有些失笑的揉揉眉间。又笨又磨人,当真是一个大麻烦。
温远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出来,出乎意料的,客厅里没有人,温远又回到主卧,床铺的好好地,却不见那人的身影。放在往常这并不反常,他很少跟她一起睡觉,之前她想得少,也懒得往那方面想。现在,却是明白了。在一起也有三年多,但擦枪走火的事件甚少发生,只因为他自持力太好了,可想一想,这个年纪的男人,真的不需要吗?
温远嘟着嘴,盯着手中的牛奶。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一口气喝光,转身去了旁边的客房。客房门半掩着,温远推门而入的时候,温行之刚刚打开电脑。年底工作堆积,反正亦是睡不着,不如处理些公事,转移注意力。见温远进来,便嘱咐道:“时间不早了,吹干头发赶紧睡觉。”
温远哦一声,没有动。
见她还不走,温行之便问:“还有事?”
“也,也没什么。”她低下头,绞着手指,“就,就是想问问你,我的成人礼你打算什么时候补给我。”
42、
第二天是周日,温行之醒得比往常要稍微晚一些。入冬之后难得的一个大晴天,窗帘没有拉紧,阳光筛进来,碎金子般落了一地。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便是眼睛的刺痛,温行之又闭了闭眼,按揉一下眉间,微一侧身,便看见窝在他臂弯睡得香甜的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