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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楼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是什么事情,花未眠干脆越过小楼,决定自己推门进去看个究竟!
挑帘而入,久未住人的房中,早已没了之前阴冷空旷的冷冽气息,空气中弥散的是一种她似曾相识的甜香气味……
心下已有不好的预感,她冲到里间,瞧见那帐幔垂下,看不清床榻上的情形,心下一横,直接冲过去便撩起小楼之前匆忙放下的床帏!19Sgs。
在看清床上的情形之后,让她的脑子,瞬间空白——
榻上被褥凌乱,穿着云纹中衣的男子闭目躺在榻上,昏睡不醒,而床榻里侧,缩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发丝散乱,缩在床榻里侧瑟瑟发抖,嘤嘤哭泣,见有人来了,忙抬了头,见是花未眠,忙扑了过来,在她怀中哭诉!
“……大姑娘!呜呜……求大姑娘给嫣红做主啊!嫣红昨夜原本要在房中就寝,谁知这个淫贼闯进来,不由分说将我扛到此处,将我……呜呜……我根本挣脱不得!这个淫贼用迷香将我迷倒,然后把我……大姑娘,这太爷回来,我如何交代呢?大姑娘,你一定要狠狠惩治这个淫贼啊!呜呜呜……大姑娘才管家不久,府里就闹了采花贼了,太爷若是知道我被……他的颜面何存呢……大姑娘,未免太爷烦心,也免得大姑娘为难,不如就牺牲我自己,让嫣红悄悄跟了这淫贼离开,也免得花府因为我而蒙羞啊!呜呜……从此之后,我就隐姓埋名,永远的离开花家,已经成了他的人,那就跟着他好了,呜呜呜……嫣红命苦啊……”
花未眠一眼看见嫣红散乱的衣襟里,那刺眼的红痕,瞳孔瑟缩半分,他们昨夜——
心口骤然疼的厉害,就像是被人拿着刀狠狠的砍了下来一样,痛的不能呼吸!
她看着嫣红的眸光比冰雪还要冷:“你愿意跟他?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
榻上昏睡的男子被小楼喊醒,惺忪睡眼睁开,一眼看见面前情形,有些发愣,转眸瞧见花未眠站在一边,未曾细看,只眸光一亮:“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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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见花未眠久久未回答自己,云重华有些诧异,又见她眸光有异,小楼更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看看四周,面色也渐渐凝了起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视线落在还在一边嘤嘤哭泣的嫣红身上,“她是谁?怎么在这里?眠眠,究竟,发生何事了?”
“你不认识她?”
花未眠眸中带着浅浅的痛意,“你如今还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19SkN。爱叀頙殩
她看了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嫣红一眼,唇角勾起,带着隐隐的嘲讽,“她说,她昨夜在房中准备就寝,结果你闯进去,将她扛到此处,企图对她不轨,还用迷香迷倒了她,对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到现在,你昏睡刚醒,她见我来,抱着我就哭成这样,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我听!”
“你真的想不起昨夜的事情?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觉醒来,你们两个在这里纯属误会!现在,就连傻子看见你们,都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你……你是服侍花府太爷的丫头!”
云重华盯着嫣红看了一会儿,又听了花未眠的话,再细看那凌乱的床榻,屋中弥散着的暧昧的气息以及那时有时无的甜香,小楼早将窗格打开,冷风呼啸而过,他混沌的思绪猛然清醒,下了床榻,站起身来,一眼望向花未眠,“眠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昨夜离了你那里,就直接回了茗湘苑,然后交代小楼不要四处乱走,就各自睡下了!这到底不是在苏府,这是你的地方,又是在园子里,我自然知道避忌,我是绝没有胡乱走动的!又怎么可能跑到她的房间里去将她扛到这里来然后跟她做这样的事情呢?再说了,我又不认识她是谁,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就是那日下午去找太爷的时候见过她一次,连话都没说过,我做什么要跟她有这样的关系呢?我将要跟你订亲,何苦这时候这般急色?细想就于理不通啊!”
是我事重起。云重华在屋中走了一圈,越发狐疑,“再者说了,我身上根本没有迷香,这迷香的味道又是从何而来的呢?眠眠,你还记得么?当初花雨霏设计陷害你,也是用的这种迷香的!何况,就算我真的蓄谋不轨,花府里这么多的丫鬟媳妇,我为何偏偏要找她呢?为何偏偏要跑到前头院子里这么远的去抓一个来,为何不就近在园子里找个方便的呢?”
“眠眠,这中间的事情诸多疑点,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一面之词!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我猜想,是不是昨夜的事情被太爷知道了,而她又是太爷的人,所以太爷派她来,陷我做下这等事情,想让我跟你之间再无可能?”
云重华心乱如麻,又一眼看穿了她眼底的痛意心伤,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眠眠,你相信我,我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的!”
说着,又冷眼看向嫣红,眼底带着明显的探究和敌意,“要么,就是她为了答道某种目的,她才来如此陷害我的!”
“嫣红与你无冤无仇,只跟你见过一次,为何要陷害你?再者,她是祖父的通房丫头,实在没有理由要陷害你!你我之事,实则与她无关的!如今祖父远在咸宁,一去一回送信都须一两日,如何能派她来做这样的事情?”
花未眠眸光幽深的望着嫣红,那深邃晦暗的眸光很好的掩饰了她眼底的伤心,“或许,她也是被人陷害的,你们两个都是被人陷害的!你们两个中,必定有一个人说的是假话!”
“大姑娘,我说的是真的,我何苦骗你呢?这样的事情我骗你,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呜呜……”
嫣红哭的厉害,“我只是太爷的通房丫头,能有什么能耐陷害你们呢?我更是没有得罪什么人,又是什么人要陷害我呢?”
“他见过你,你方才却说,你不知他是谁!就算是一面之缘,也总该有些印象吧?”
花未眠冷冷的看着嫣红,“你口中的淫贼,是桂花苏家的云少爷,是临淄候的儿子,还未曾婚配,你要跟着他走,是打算让他娶你么?嫣红,你是太爷的通房丫头,若是真有歹人强你,你就应该立刻自尽,以保桢洁!”
“所以,我告诉你们,你们两个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这件事,发生在你二人身上,谁说的都不算数,我自会查清楚的!”
嫣红又哭起来:“大姑娘有所不知,上次他来时,翻窗进来,把我吓了一跳,我是记得他的样子的,但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呀!后来太爷将我遣出去,单独与这位公子说话,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的!呜呜,如今是我的清白被辱及,大姑娘怎能如此说我呢?大姑娘若要为我做主,查清此事,那是再好不过了!”
“行了!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花未眠一摆手,不愿再说!
她看也未看云重华,转身便走,茗湘苑本是她从前最为流连之地,从前想念大哥时,总是会来这里坐上一两个时辰,如今她亲眼目睹了这样的事情,她根本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眠眠!”
云重华情急之下,一手抓住花未眠的手腕,“你冷静一点,我们可以一起——”
话未说完,却一眼瞧见她通红的眼眶,他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那受伤的神情,他再清楚不过,眼下,正是她艰难之时,自己一时大意,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更是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又是一重打击——
她现在,等于是两头受创,只稍稍一想,都知道她心里该有多么的难受了……
偏偏他跟这个嫣红还做了那样的事情,就在昨夜,她还对自己吐露了心声,现在要她面对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不心痛呢?
他想安慰她,张了张嘴,喉间干涩,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时刻,连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让我如何冷静?我好不容易对你——”
花未眠往后退了好几步,不愿意让他抓着她的手腕,眸中带着恨意瞥了一眼一旁的嫣红,口中的话也未尽,外人在此,有些话她说不出口,一时间心乱如麻,抬眸看了他一眼,眸中已经敛尽心伤,压下心中痛意之后,剩下的是凌冽的寒意,“重华,我想,你还是回去吧,至于提亲之事,先暂且不要说了!拦路的人太多,总要先收拾了再说!你我之事,只能容后再提了!她们总是既然不想让我痛快,我也不能让她们如愿!你且等我几日,等我处理好了,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云重华还未答话,外头引月就进来了,她是见花未眠久久未归,出来寻她回去用饭的,一头从秋水小筑顺着雪地上的脚印走过来,谁知进来之后看见这样的情形:“大小姐?这是怎么了?”17130153
花未眠一见引月过来,面容之上早已是一片冰寒了:“你去通知张妈妈,让她带两个婆子来,把嫣红锁起来,严加看管,然后不许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也不许她跟人乱说!另外,你去告诉芸烟,让他给我把刘大管事还有珍姑姑大姑父都给我找来,哦,对了,还有三姑夫并白管事,都找来吧,关于昨日的账本,我有话要说!”
引月应下了,一扭脸就吩咐了跟来的小丫鬟去通知张家的知道,她静立屋中,看了云重华一眼,再转眸才发现花未眠已经快要出门了,忙着拔脚就跟上去了——
“眠眠!”
云重华默默的看着绝然离开的女子,唤了她一声,“我——”
“引月,你送云二公子出府!”
花未眠头也没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纠缠也无益,再多说更是无益,不如彼此冷静一下,“这几日,你就不要来找我了,我很忙,没空应酬你,我想,你也不要再住在茗湘苑了!免得明日起来,又出现了另一个嫣红!”
她出了茗湘苑,外头寒风呼啸,锋利如刀,割的人脸颊生疼,身侧无人相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生疼,比当初云之凡背叛她还要疼——
唇角挤出一丝苦笑,她心里头这般在意云重华跟嫣红在一起,现今,总算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在意有多么的深了……
只有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对这个人,到底有多深的喜欢!
她能面不改色的跟周氏翻脸,能在内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以为自己重生之后,已经没有弱点,没有软肋了,经此一事才知道,原来云重华,是她今生的软肋!
若然让她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她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只是,生意之事尚在处理之中,她实在没有精力再顾及此事,只能先平息生意之事,待自己冷静之后,再来彻查嫣红之事,方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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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求死
狂凤重生,惊世大小姐;存心求死
回了秋水小筑,花未眠看见桌案上那堆积如山的账册,眸光微闪,忽而转身对那侍立在门边的小丫鬟道:“你即刻去二门上,告诉小厮,将芸烟追回来,让他不要去请刘大管事珍姑姑并大姑父和几位管事了,我今日不见客,等我将账册归整完成之后,再和他们商讨生意之事!”
她方才在茗湘苑心乱如麻,一心只想着要快些离开那里,又想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