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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从小时到现在的事情我都知道,将来无法预料,我亦不能未卜先知,但是我希望跟你一起经历,我能替你分担,我能替你承担,我告诉你我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但是我相信人定胜天,总有一天,你会把你心里藏着的事情告诉我的……”
想起当日誓言,云重华喃喃就出了口,与当初话语如出一辙,说到后来,心念一动,赫然抬眸,眸光亮的迫人,“你还有事情不曾告诉我?你心里还藏着事情没有告诉我?!”
他逼视着她,眸光亮灿,恍若又开了一眼的灿烂桃花,隐隐闪烁的眸光里却藏着几分惶然,几分脆弱,几分不确定。
“重华,我以为重生一回,我再也不会为什么人什么话心动了,却不想你那一番告白,还是让我动容,若是我再心狠一些,也就不会有你我二人这番纠缠了,”
花未眠轻轻一叹,一字一句缓缓地道,“重华,我当时回答过你的,我没有时间了,我从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因为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考虑,这话,我没有骗你。”
“你究竟要说什么?花未眠,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他有极不好的预感,他听她的话,心乱如麻,只觉得心中燥郁,忍不住低吼道,“什么没有时间了?究竟是什么时间不够?!”
“我当初告诉你,我是重生而来的,重生的一切情由都与你说的很清楚,那些话没有半句假话,只有一样,不,两样事情我瞒了你,我没有告诉你实话,”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我之所以能重生,是我跟阎王以物易物,当初他告诉我,说我前世屈辱而死,因果轮回,因此后四世都是金凰贵女之命,不是郡主就是公主,我不甘心就此轮回投胎,我就用我后四世金凰贵女之命,跟阎王换了三个月的重生时间,我只有三个月,只能活三个月,没有一辈子,我,没有一生。”
“我之所以这般拼命做事拼命筹谋安排,是因为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你说得其实很对,因为我只有三个月,所以我不必顾惜自己的性命,我才会豁出性命做那些事情,那茶蛊的效用,其实是我骗了你们,我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解药,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慎言此去,我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这茶蛊上了身,我根本从未想过要解,茶蛊真正的害处是十年后悔反噬,其余那些都是我编的,为的是早些与你成亲,怀孕之事确是个意外,我准确重生那一日,就是救了你的那一天,也是凑巧……其实,你很多疑虑都是对的,我怕你看出来,很多时候都误导了你。”
她这话说的极慢,缓缓而言,一字一句,甚觉锥心,说完之后,都不知道自己的牙齿已经把下唇咬出了血迹,一身寒凉,心头荒凉,原来,与他坦白之后,是这样的感觉……
生离死别,历来是先生离,再是死别,她不知道旁人如何,只知道越是忍着,越是心疼,原来自知大限将至,是这样的感觉。
云重华初听这话,只觉得心头茫然一片,半晌都反应不过来,有心想问问她是不是又在开玩笑了,却看见了她一眼的哀戚冰冷,那闪闪泪光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你骗我?你竟真的骗我!?”
茫然之后,只觉怒气上头,将手边茶盅茶壶一股脑的全部扫到地上,站起来吼道,“花未眠!你拿我当什么?!你心里究竟拿我当做什么?!你说过不会骗我的!我们说好的,你陪我一辈子!你答应过我,我们都说好了,你不会再骗人的!”
她答应过他,不会骗他,却还是骗了他!还是在这样大的事情上骗了他,苦苦瞒了这么久竟不肯告诉他?!
莫名的,有一种被玩弄的气愤充盈心中!
他眼中的伤心一闪而过,他待她并非不好,她竟什么都不肯说,这算什么真心?算什么相濡以沫?算什么相知相爱?
难怪了,她本来就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根本没有打算跟他白头偕老的,是他自己傻,她三番两次的暗示,他竟还不懂?!竟还要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贴上去,他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他忽而纵声长笑,一眼悲愤伤心:“我懂了!我懂了!难怪那时你会问我那样的话,说若我知自己娘子只能活几年或者十几年不能陪我相守到老,我会如何,还给了我好几个选择,要我回答你,我真是懂了!我那时还以为你是不放心,不放心我对你的心,怕我是骗你的,我一心一意是为了你好,着急的给你解释给你表白,告诉你我是一片真心,如今才知道,我这一片心,你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花家大小姐口口声声说的暗藏机锋的话,我自愚钝,竟然听不懂,白费了大小姐一片良苦用心了!想必那时,你也在心里笑话我这个外室子傻得要死吧!”
“可怜我是个傻子,竟把你的话当了真!”
他真是个傻子,竟被她两三句话就消了心头疑惑,被她绕了进去,竟傻乎乎的说什么此一生若只一瞬,纵然今世相守一瞬,亦是一生,竟说什么只要能跟心爱的人相爱一瞬亦是一生,竟说什么不管日子长短,纵使平淡,他也喜欢向往,竟说什么若她先他而去,他也不会求死,他会替她完成此生未完成的事情和梦想,竟说什么盼着妻子在奈何桥边等着他几年,等他也去了,便告诉他此生只爱她一个人,没有找别人,这都是什么话!
他放声大笑,眼底却是悲凉一片:“花未眠,你可真是厉害啊!你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竟骗了我说这样的话!你拿我当作什么?!你不能陪我终老,你何不斩断情根?!你何不避而不见?!你何不与我断绝来往?!你何不对我实话实说!?人生而百年,谁求的不是一个相伴一生的偕老之人!!!”
若是实话实说,他何苦痴痴的存了要与她相伴一生的傻念头!惹来今日这番苦痛心伤!一颗心被狠狠的剁碎了,多疼啊!
他一片真心,就被这人狠狠的亲手砍碎了!
再也待不下去,他不顾而去,心头郁气怒意难抒,只想夺门而出,再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刻了!
花未眠怔怔看着他疾步往门边而去的背影,低低的道:“我答过你的,人心如流水,都是会变的,你若后悔,要怎样都随你,本就是……我的错。”
走到门边的人听了这话,像是没听到一般,脚步都不停,直接就挑帘出去了,答她的,只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她知道说出来不会有什么好场面,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不知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她这会儿只觉得一颗心就像是放在数九寒天的鹅毛大雪里,又凉又疼,难怪佛说世间八苦,伤别离就在其中,她就知道,不说,她对不住云重华;说了,她也对不住他,她是个恶人,从不是什么好人,但恶人也是会心疼的。
她依旧坐着,不知自己满脸满眼的累,吧嗒吧嗒落在手上,外头守着两个大丫鬟却匆匆忙忙的进来了,青芽是个急性子,一进来见花未眠哭成了泪人儿,吓了一跳,急慌慌就赶上来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方才回来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大小姐跟世子爷闹上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呀?大小姐跟世子爷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大小姐如今有了身孕,若是吵架,世子爷也该让着大小姐一些呀!多少也要有些顾忌啊!”
浮白瞧着花未眠的神色,抿唇道:“大小姐,方才世子爷一头冲出屋子,在外头又哭又笑,说是一腔痴情真心皆是错付了,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什么不能偕老何不早说,这会儿心都伤了这些话,还纵声长笑,动静大得很,我和青芽两个人都拦不住,世子爷就闯出去了,也来不及跟着就失了踪迹,应是出府去了。大小姐,真的跟世子爷吵架了么?这一路出去,可有不少人会看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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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
先尽人事
适才花未眠要跟云重华说话,把屋中侍候的丫鬟都遣了出去,就连院子里也不许留人,特意嘱咐了只让青芽和浮白守在外头,浮白和青芽不知他们要说什么,但是花未眠这个动静,也知所说的事情定然十分重要,所以都一左一右守在外头,不然任何人在院中出入走动。
哪知还没过几刻钟,云重华就从屋中冲了出来,青芽一见他那个样子,都有些傻愣了,呆站了片刻,这才想起要跟浮白上去拦着云重华,结果自然是拦不住的,就听着云重华嘴里念念有词,还又哭又笑的纵声大笑,就这么去了,她们也来不及思考,直接就冲进来找花未眠了,她们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自然是没有对策应付的。
青芽性子活泼却最是伶俐,这会儿是真的担心了,才又把旧日的称呼给挂在了嘴上。
浮白素来沉稳,但瞧着花未眠自跟云重华成婚之后好得不得了,她又哪里见过这个?当下心中狐疑,却也记得提醒花未眠是不是该封口的话,这些事,她有心做主,但是这件事情,她还不能做主,只能出言提醒花未眠。
花未眠抿唇,垂眸淡淡的道:“浮白,你出去告诉府中上下人等,但凡有一字乱说者,寻个错处,杖毙。有些事情,最好是装作没看见不知道,否则的话,容易伤及自身性命。此事若有人告诉夫人或是传出半点风声,那就说不得了,我是最翻脸无情的人。”
他竟还说了一腔痴情真心皆是错付的话么?……跟她在一起,他到了如今,是不是后悔了?
这般生气悲愤而去,是没有办法再面对她了吗?
“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浮白走后,独留青芽一人在侧,青芽素来伶俐,当下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更何况,花未眠不是那等没有主意定见的女子,她只得去沏了茶来:“二少奶奶累了一日,这会儿歇歇吧,方才刘管事来传话,说一会子还要来见二少奶奶,像是茶庄和胭脂铺子到了月末送来账册给二少奶奶瞧呢,其实,二少奶奶一向都跟二爷好得很,如今几句吵嘴也就罢了,又何必置气呢?二少奶奶如今有身孕,是不该再生气的,不为自己,也得看在孩子的面上啊,慎行也告诉过二少奶奶的,孕中可不宜生气啊。”
“这是什么茶?”
她这会儿心神恍惚,茶汤入口,索然无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蹙眉道,“你拿了白茶给我烹茶?”
“我瞧二少奶奶喜欢这茶,自从发现那白茶之王后,走到哪里都带着一罐茶,我留了心,慎行说这茶是可以喝的,我就烹了给二少奶奶喝,二少奶奶不喜欢么?”
青芽纳闷,素来不都是喝这个么?
自有了白茶,花未眠就把从前所喝之茶都放下了,她素来喜爱温性的茶,口感醇厚为上,四季的温性茶都是轮着来喝的,如今有了白茶,不愧是云海之王,于是只爱自己烹着白茶喝。
听青芽所说,轻轻一叹:“你手艺不到,一样的工序,在你手里,这茶也就失了韵味了,我自来要自己弄着白茶,也是这个意思,日后,你们都不要碰这白茶了,没得废了这茶汤,这茶留着吧,回头抹在头发上,你的头发素来都在保养,这茶汤可滋养,可用两日茶汤,抹了可顺滑许久。你去给我泡苦丁茶来,我口中无味。”
“是,”
青芽抿唇,她烹茶手艺比不上浮白,其实府上的丫鬟烹茶手艺都比外头强多了,只是最好的仍是花未眠自己,“二少奶奶有孕,苦丁茶大寒,如今不宜饮用,还是——”
“罢了,我喝水就好,”
花未眠打断她的话,自己倒了温水喝,垂眸看见地上一地的茶盅茶壶碎片,只觉得口里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