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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她倒是没有说假话,皇帝对她和云家甚至是苏家,都是挺好的,虽说是为了打击清河王才提拔他们的,不过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痛快的!
只是她这话在简亲王面前就显得有些谨慎小心了,简亲王不由得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存心敷衍,却不想一眼看过去,那水眸里是有真切笑意的,也并没有什么虚假冷淡,简亲王想起她的性子,心底的一丝不悦也就淡了,也不再说什么闲话,只启唇问道:“林福海的事情,你是怎么办到的?”
花未眠抿了抿唇,简亲王看出她动的手脚来,一点也不奇怪,她本来也知道不可能瞒得住简亲王那一双厉眼的,而简亲王问的这般直白,到了临头她却有些踌躇心思,只抿唇反问道:“王爷会留着程山的性命吗?”
如果留,说明林福海的事,他不会再管;如果不留,那么林福海的事情,她也不会说实话的。
简亲王闻言,倒是轻声笑了起来,他本就比夏旭年轻,这样一笑,倒是生出了几许风华:“本王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程山的命本王肯定是要留着的,贿赂官差可大可小,方才在堂中提都没提,林福海都去孝中当县丞了,这事儿自然也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罢了,就连在皇上那里,若是问起,本王也是这个话的。”
十万军饷
花未眠轻轻一叹,简亲王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皇家当权的这几个人,似乎都还有些人性,不过感叹归感叹,要论起对待敌人,这些人也一定是心狠手辣的!
简亲王这话,实则已经是跟花未眠交底了,程山要保,才会卖了人情给她,林福海的事情算是完了,那么程山的事情也只会糊弄过去,只怕这会儿,连程山的去处,简亲王应当都是安排好了的,而且这件事情,简亲王也不会瞒着皇上,也会直接告诉皇上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花未眠,她不必担责任,她是可以说实话的。
花未眠轻轻出了一口气,也不介意将那旧事说出来:“这话说起来就长了,父亲不懂事,倒是牵累了家中,王爷也应当知道父亲在杭州做的那些勾当,他为官没什么建树,烂事倒是做了一堆。”
她撇撇嘴,便挑挑拣拣将当年她恼怒之下,联合林福海设计陷害周氏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她也没有全说,但是能说的都说了,然后便笑道:“当时实在恼恨,也就如此行事了,林大人是知县,这高利贷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这样处置也没什么不好的,王爷的封地便在江南,这事儿应当也是听过的,”
皇帝未必就不是把简亲王放在江南盯着这些官儿的,即便她有手段,此刻回话也须得谨慎一些,眸底一丝轻狂都不敢有,“我对那边是不肯放松的,林大人也得了体面,自然也是好的,其实此次贬为孝中县丞,也实在是因为花听兰那次的事情,否则这剿了高利贷的事儿在这里,怎么说都是好事,林大人是不会获罪的!”
她抿唇一笑,坦然对上简亲王的眸光,“不过,若是知道王爷也来了,又要保着程山的性命,未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布置这番的了!”
简亲王要保住程山,就势必要保住林福海,所以花未眠这话也不错,只是她事先不知道会有这件事罢了,而这水磨工夫是早就做下来了的,以她的谨慎性子,是绝不肯让自己的把柄落入别人手中的,不事发也就算了,一旦事发,自有补救的法子。
只是,她也只肯吐露到这里了,究竟内里是如何布置的,她是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了,倒不是不信任简亲王,只是有些事情,她不太好说,毕竟谁都有几张不愿意被人知晓的底牌,而看简亲王的意思,只不过是要从她口中确认,倒不是非要知道她是怎么做的,何况,若是当真要知道,简亲王自个儿用心一查,也是能够查出来的!
她不肯说,简亲王也不问了,得了她这话,简亲王又是那样玲珑的性子,心思一转,也就想透了,遂笑道:“你这样安排很好,我原本还想着,怕你布置的不好,倒是中了旁人的歼计,不想你做的很不错,林福海确实不该再待在江州了,到孝中去做几年的县丞,等风头过去了,再提上来就是了,此番我过来,也是为着补救的,如今倒好,我也只剩下操心程山的去处了,皇上那里,我自有法子应付,清河王受挫了,这也是他的一点手段,再多的也没有了,总要消停一段时间的,你……你跟世子两个人跟他们的事情多得很,自己要保重!”
以简亲王的地位,能说出这样一番亲切的含而不露的提点的话,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而且他的话很是通透,倒是将这件事最后的结果都点出来了,并且那意思里也是明确的告诉花未眠,清河王手段多,无妨,现在不仅有皇上替他们撑腰,就连简亲王,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所以让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忌讳不必担心。
花未眠倒是听进去了,连连点头,简亲王到底是王爷,心思比皇帝要好猜的多,又对他们很是和气,并没有说什么难懂的话,心底却有一丝叹息,皇上和王爷都这般抬举,不就是因为厌恶清河王么?若自己不是跟清河王那派系有仇,也不得他们这般看重了……
她心里正这般想着,却听简亲王又道,“程山的事儿也好办,悄没声的把这事儿按下来,所幸林福海也会去孝中做县丞,本王就把程山打发到西北军中揉搓几年,从最基础的军士做起,到时候等风头过去,所有的证据和线索就都没了,自然他也能回来了。”
送到军中揉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花未眠听了暗自点头,这简亲王是真的存了提拔程山的心思,揉搓几年回来,那程山的地位也就不比现在是个小小的侍卫了,怎么说都会是个校尉或者都尉的官儿的!
心中一动,她却望着简亲王道:“程山的母亲花氏虽说嫁到了陈家,但是她不是个省事的,跟未眠也不大对付,若是花氏再有什么事情,程山可还有什么想头么?”
看简亲王重视程山的样子,程山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想来跟王爷是很投缘的,只不过程山虽姓程,但到底也是花听兰的儿子,程家自己都乱的很,程家小子后来又娶了妻子,程山的身份就很尴尬了,而花听兰也并不因为自己嫁到了陈家有了女儿后对程山冷淡,这个程山除了跟陈则应的关系不大对付之外,跟陈文的兄妹关系竟是不错的,不然的话,花听兰出事,程山也不会在其中穿针引线的帮忙了!
而她跟花听兰之间,是互相陷害过的,程山将来必定是要发达的,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狭私报复了,她是不怕程山下手的,只是她不愿因为对程山出手坏了自己跟简亲王的交情罢了!
简亲王微微一笑:“本王已经跟程山说过了,此事可一不可再,若再有下次,他的下场会很惨,不瞒世子夫人,本王自然是敲打过他了,他自然分得清轻重的,花氏的事情,他不会再参与,在他心里,花氏只是个母亲,仅此而已。”
这也是变相的承诺了,花未眠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模糊沉默的面容,微微眯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简亲王看了二人一眼,温和的眸光落在云重华脸上,笑道:“本王就住在临江的宅子里,好找得很,你们夫妻若有空,递个帖子,上门跟本王喝茶谈天,都是不错的。”
王爷相邀,哪敢不应?
当下二人都点头应是,简亲王就笑道:“罢了,本王也就不留你们了,本王也还有些事情要去找董大人商议,你们自然也有事要做,就回去吧!”
简亲王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自然就把人放走了,花未眠心中有事,也知简亲王要去安排程山的事情,跟云重华也不多留,两个人直接就退出了静室——
回去的马车上,花未眠径自出神,云重华却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你不告诉简亲王林福海的事儿,总可以告诉我吧?”
花未眠一愣,旋即回神,看了他一眼,眼底隐隐约约有几分笑意,抿唇道:“其实父亲诉状上写的那几条,我最担心的就是林福海的事情,其余的都没什么大的问题,唯有林福海这个,一旦处理不好便会出问题,方才堂上你也看得清楚,若非我让浮白去打听清楚了简亲王的来意,我也不能放手去做了,不过就算无他,我也能办好,就是稍微复杂一些罢了!”
她细细的跟云重华解释,“林福海那一次,我动用的人太多,知情的人也不少,若是事发,我只怕没有办法搞定,那次虽仗势欺人教训了周氏并花听兰,让那边的人自己闹的不可开交,又打击了高利贷,还拿回了我分过去的银钱,又给了林福海甜头,但是后来我一直在想法子消弭证据和痕迹,但是这世上的事儿,是但凡走过必有痕迹,所以我只能想着,若是事发会有的结果,这一想,便知道要想彻底的捂住这件事,还是得从上头费工夫。”
她微微一笑,“在京城待嫁的那几日,我住在王太医家中,我那几日跟着王夫人在京城四处闲逛,就为了找我的嫁衣,就跟王夫人熟悉了起来,这才知道,她亲妹妹就是顺天府丞的夫人,而这些知县县丞的人事任免,不都是顺天府管的么?我就透了几句风给王夫人,又找了个时间跟祥侍卫说了几句,我想善后,到底还得有人帮忙,只好就请祥侍卫和王夫人出面了,这人事任免也知道吏部就完了,皇上知道或者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你竟敢操纵官员任免?花未眠,你不要命了吧!”
她幽幽说到这里没再说了,云重华瞪起了眼睛,恼的都直呼名姓了,“这件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的下场比林福海的事情大多了!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啊!难怪你方才跟简亲王说的不尽不实,他要是告诉了皇上,我看你怎么办!”
对比云重华的怒意,花未眠倒是淡淡的,看着他的反应,噗嗤一笑:“傻子,祥侍卫知道了,皇上不就知道了么?这事儿,我压根就没想瞒着皇上!”
她凑过去,在他耳边低低一笑,“西北边陲小国进犯,常有不大不小的战事,这军饷粮草总是最让人操心的,我十万两银子充作军饷,皇上怎么也得给我个面子嘛!”
身世迷离
她在跟林福海联手的时候就想过了,那样做是一举几得的事情,既能收拾周氏等人,又能拿回银钱,还能对付那些高利贷,让他们知道花家官府背景不敢造次,但是那样做了,必然就会留下痕迹,所以后来,她一直都在寻求这件事的解决方法,毕竟林福海是帮过她的人,若是她不保林福海,难免会寒了人家的心,跟在身边的心腹也都是知道这件事的,一个处理不好,更会伤了身边人的心。
直到王夫人无意跟她谈起,家中唯一的亲妹妹嫁给了顺天府丞做夫人的事情,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法子,她自然知道要想保林福海,光靠顺天府丞一人是无用的,当今皇上不是昏君,绝不喜欢欺君之人,端看清河王就知道,皇上不喜欢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人,所以她的想法很是大胆,她要从皇上下手,让谁也没有资格再置喙这件事!
当初想定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布置,期间王太医和王夫人只是影影绰绰的知道一些,主要靠的还是祥侍卫,这事儿是在皇上送她嫁衣之后办妥的,所以她自个儿心里清楚的很,皇上那几次添堵,只怕也有敲打她的意思,不过她没有问,自然后来行事也是该如何就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