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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是……
当天王带着我进入灵霄宝殿时,众神亦在。我冷冷扫了眼伫在两旁的众仙,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们齐齐跪下,异口同声在喊:“请玉皇陛下将玉瑶放逐下凡。”那声声恳求,震耳欲聋。
就像千百次在我身后说:玉皇陛下的小公主,是妖孽重生。
我目光慢慢转向宝殿上高高坐着的王父,他一直死盯着我,没开口,可是嘴唇却在发抖。而坐在他身旁的母亲天后娘娘,眼底惟有一种震动。她呆滞了半天,突然勃然大怒:“大胆妖孽,竟敢冒认我爱女玉瑶,你可知罪?”
冲上九重天(4)
爱女?
我心里悲呛,倘若真是爱女,又怎忍心置我于死地。
她见我不开口,咬着牙命令守门天王:“将妖孽拿下,斩于南天门。”
母亲啊……
你怎会这样迫不急待,想要置我于死地。
“且慢。”王父终于慢慢开口,可是说出的话,更让我绝望:“你到底是何妖?骗白泽带你上九重天,有何目的?”他眼神悲痛地看着我,语气亦是忧伤:“你可知,化成玉瑶的模子是很容易的事,可是,我的瑶儿,从不喜爱穿红衣。”
我低头瞧着这委地的红裙,眼泪突兀就流了下来。
白泽急急跪地道:“玉帝,这是玉瑶主人。”
“混账。”母后暴喝,“我瑶儿被天劫化为灰烬,这是玉帝亲眼瞧见的事,既然瑶儿已死,这个面容相似的妖孽,又怎会是玉瑶?”她额头的青筋在跳动:“白泽,你可知,带妖孽上九重天,会受何责罚?”
白泽目光似火:“玉瑶主人被放逐在昆仑仙境几千年,白泽陪了她几千年,怎会不比天后娘娘熟悉她。眼前的此女,正是玉瑶主人。如若有错,白泽愿意投胎,经历人世极苦。”
母后将手重重一拍,咬牙切齿道:“好,很好,四大天王,将白泽神兽打下凡尘,导入畜生道,经历人世各种疾苦。”
我心脏狠狠一揪,一字字讲的艰难:“请玉帝宽恕白泽。”王父这才问:“那你可承认,你是冒充我儿?”
我眼泪扑扑而下,“承认。”
白泽声音惶急:“玉瑶主人……”
母亲终于笑了,面带冷冷微笑:“既然她已承认,四大天王,将乱闯上界者,斩于南天门示众。”
“且慢。”王父还是犹豫,“妖女,你为何知道我玉瑶的模子?”
我不回应,只是流泪。
王父叹道:“四大天王,送她去轮回。再将白泽送去天之极面壁一千年。”
冲上九重天(5)
我耳中嗡的一响,如同天崩地裂。我眼睁睁的看着王父,眼泪几乎淌成小河。
王父……
我不该冲上这九重天。
我悔恨冲上九重天,让你亲自下令送我轮回。我以为冲上九重天,只要见着我,你就可以认定我是玉瑶。我以为不用我开口,你就会将我死箍在怀里,欣喜的叫声玉瑶。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冲破观音的那句:承认是玉瑶,她也帮不了我。
结果,我错了……
我忘记了我在昆仑仙境生活了几千年。
我忘记了,你可能早就不再欢喜我。
你说:假如众神湮灭,我们只是寻常的凡人父女,那该有多好!
我同样忘记了,众神根本不会湮灭,天地根本不会重复混沌之初。
两大天王将我生生拖出灵霄宝殿,而我,连开口求情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天崩地裂,只是世界末日。
王父……
我不想轮回,因为轮回就代表将你遗忘。
你可以将我从你的记忆里抽离。
可是……
我怎么能将你从我的生命里抽离?!
万万不能!
将我放逐下界时,你曾亲手送给我一簇簇白色的小花,你说:待这花开时,王父会接你上九重天。我将花捧在手心,如珍视宝带去昆仑仙境,怎料,王母姑姑却说:瑶儿,这是仙界极品之花优昙婆罗,三千年开花。
我将自己困在昆仑神殿,日日夜夜守着优昙婆罗,守了千千年,结果,它开花了,开花那晚,芳香满屋,可是第二天早晨,我想上九重天叫你时,它却枯萎而死,如同昙花一现。
王父,过了几日你下昆仑神殿,问我:瑶儿,花可开了?我只是默默流泪,什么也话也答不出来。你走时渭叹:“我的瑶儿,再等等吧,花就要开了。”
结果,我等来是这样的结果。
你下令要我轮回……
要我将你遗忘。
冲上九重天(6)
天王问我:“你可准备好跳入轮回道?”他说,“玉帝有命,因为你貌似玉瑶公主,所以可以轮回为人。只要你行善积德,以后的生生世世,你都可以做人。”
传闻九重天的轮回道可以化烬天下一切戾气,神仙犯错只需一跳,来世都是干干净净的人,心无欲念,方便再修道成仙。
天王道:“你真是好运气,仗着这张脸皮,可以跳下轮回道。下世修不修得成仙,全靠造化了。”他说:“你应当谢谢我们玉帝仁慈,倘若是一般的妖硬闯九重天,早就被扔入畜生道了。”
我背脊发冷,只是站着,动也不敢动。
他在催促:“快跳,过了时辰便不好了。”
我眉头蹙得死紧,看着无尽的白雾弥漫的轮回道,心生惶恐。突然有个天兵跑了过来,大叫:“不好了,白泽神兽逃跑了……”他急急叫道:“南方增长天王问您,这名女子可处置了没?他说怕白泽过来救她,让您尽快。”
天王催我催的更急:“小妖,还犹豫什么,有这样的运气,你还不快跳?”
既然白泽逃了,我也没必要跳。
害怕白泽被罚入畜生道,所以不敢挣扎,如今这情形,白泽死了心要护我,再跳倒是对不起白泽。我朝空中一翻身,飞身逃跑。天王着实没料到这一遭,脚一跺,飞身追赶我,大叫:“小妖也逃了,快召五万天兵天降围捕。”
我熟门熟路飞到南天门,看着九重天跟凡间的结界,却不敢往下跳。这结界戾气极重,听说可敌千万神兵。倘若没神仙护体,就算是修炼千年万年的妖,也不敢跳。两位天王已经追了上来,手中执掌的法器在冷响,“妖孽,看你往哪逃!”
他们步步紧逼,我步步退后,几乎无路可退。
空中突然飞来一人,那人对着天王便是一阵好打,边打还边叫:“玉瑶主人,快跳,即使被戾气伤着,也好过永生永世轮回受苦。”
是白泽!
我心深深一震,眼里酸痛。
天兵天降齐齐飞了过来,无数人直围住白泽。我不能犹豫,转身,朝结界一跳,听到王父在震怒:“将白泽罚入畜生道,当永生永世的畜生。”
狐狸天帝
结界的戾气将我灼伤,全身仿佛九味真火在焚烧。
这可敌千万神兵的戾气,果然伤着了我!我果然只是妖。
凡间的妖孽。
而我的亲人——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神。
他们不能认出我这只妖。
我在空中掉向凡间,全身痛的厉害,眼泪却流不出来。最后,一朵七彩祥云接住了我,七彩祥云上的人叹道:“你何苦走这样一遭。”
竟然是姑姑的声音。
她蹲下身,看着我,眼里泛泪:“倘若是我的瑶儿,又怎么会这样傻,真真冲上九重天。她应当知道,所有神仙都认定她是妖。”
脸上火辣辣的,开始剧烈疼痛。
我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手指发抖地抓住她的裙襟。
她看定我,眼泪沁了出来,“你这样的体无完肤,究竟是疼了谁?”她五指纤纤往我脸上一挥,疼痛减了许多。
七彩祥云在空中直飞,我出不了声,嘴唇却在抖动,我用口型,叫了她声“姑姑。”她一愣,眼神跟着发抖:“我的心告诉我,你是瑶儿,可是你这满身的妖气,叫我怎敢认你……你跟我瑶儿,一个模子,一个眼神,连脾气也是一样的倔强。又叫我如何不救你?”
空中突然有人在叫:“瑶池金母”,我艰难抬眼一瞧,天兵天降快追了过来。我深深望了眼姑姑,在七彩祥云上一滚,身子直直往下界掉。
姑姑,你曾说,我是你的心头肉。
既是这样,我又怎能让天兵天降在你的云上逮着我。
玉瑶,真的悔恨。
如能重来,瑶儿宁愿在昆仑仙境生活千年万年,也不再上那九重天,走一遭。身子重重“啪”的一巨响,我看到无数梅花纷纷落下,将我生生埋葬。
洞里突然冲出一个男人,在咆哮:“谁把我的梅树给毁了?”他说:“哪个杀千刀该死的女人把小狐狸的小梅给弄死了?”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痛的都几乎迸散了。
狐狸瞠大眼,在我脸上仔细瞧了瞧,突然像见鬼一样,惨叫了声“小梅。”他铆足全身的劲咆哮:“哪个该死的把你脸给烧伤了。”
狐狸天帝(2)
我心一绞,手指发抖,慢慢的摸上自己的脸。我眼泪扑扑流了下来,右边的脸颊上,一条长长的痕迹。狐狸将我抱进狐狸洞,只是渭然:“我说小梅,我去地府寻过你,也上天去找过你,都没找着。结果你倒好,自己从天上给掉了下来!哪都不掉,只是掉在小狐狸的狐狸洞口,你说,这不是缘分是甚么?”他说:“亏我还跟太白耍无赖要了许多仙种,我以为种下去,你自己就会长出来……”
我手指摩着疤痕,眼泪涌的更急。
小狐狸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突兀抿嘴一笑:“小梅,这只是小伤,只要你给小狐狸亲够七七四十九天,这脸上的伤,自然是治的好。”
这翻戏弄的话,我却笑不出来,只是痛的汗湿了衣衫。他将我放到软榻上,脸突然凑到我的脖子,手指利索的将我胳膊大腿的衫齐齐挽上看,他火冒三丈:“我以为只伤着脸,怎的全身都是伤?这么多伤,小狐狸的嘴不给亲破了?真真是哪个家伙造的孽,我非拆了他骨头不可。”
我心里又急又气,他不顾男女之别,掀开我的衫到处瞧,我脸上更是火辣,挥起手,一巴掌朝他面上掴去。他在空中抓住我的手,一脸无辜:“小梅,我知你生气,可这气不是朝我发,要不然你告诉狐狸,是哪个伤着你了?”他双眼突然睁的死大,几乎充出血来:“小梅,真奇怪,你不是魂了么?为甚么小狐狸能够……”他双掌似铁一样死力捉住我的胳膊,恍然大悟:“莫不成,你修成人形了?你不再是魂了?对不对?”
我全身本就疼,被他这样一攥,更是疼的钻心。
他兴奋极了:“小梅,这真真太好了。”
我嗓子眼涩的难受,只能干瞪眼。
他笑眯眯:“这全身的伤不碍事,我带你去南海普陀山,普陀山上有紫竹林,观音就住那里,我们偷偷溜去紫竹林泡泡那里的泉水就成了。”
我摇头。
他自以为是:“你一定是怕观音发现,我保证她发现不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艰难迸出话:“不要去。”
狐狸天帝(3)
他捉住我的手,目光温柔似水:“你一定是怕狐狸有危险,放心吧,以后,你的生生世世,都由狐狸负责。我刚将你胳膊大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