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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管家注意到有人面目不善,又叫一个家丁去找钥匙,结果也是一去不回。
如月有些怀疑了,她观察何管家的脸色,他倒是一点都不急,好像等到明天也无所谓。如月可不想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吩咐何管家:“管家,你亲自出马找钥匙来,几分钟后再找不到钥匙,找人来把这院门撞开了。”
撞门进去!何管家领教了夫人进院子的决心,讪讪地答应快速离开,过一会儿就带来了一大串钥匙。
如月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何管家微笑:“早知道要何管家亲自出马才找到钥匙,我就不用在这里白等了。”
这轻柔的声音,何管家听得心中别扭,苦笑着亲自打开院门:“是奴才放得太偏了,他们找不到。”
进入群芳院,里面寒气逼人,院子里杂草丛生,通道上长满了苔藓。
如月不想绕弯,直接命令何管家:“打开当时新房的门,我要进去看看。”
“是,夫人。”何管家这时的爽快倒出乎如月的意料,带领如月走到东厢房外,掏出钥匙打开了厢房的门。
如月刚要举步进入东厢房,一团黑影从房门间窜出来,差点儿撞到如月的绣花鞋上,如月吃惊后退,旁边的晴儿和莲儿就害怕得尖叫起来。如月定神看时,不过是一只灰头大老鼠,钻入草丛间不见了。
何管家窥视如月,她脸上云淡风轻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脸上不动声色,引如月进入东厢房。
如月举止四望,昔日的新房现在布满灰尘,到处都挂有蜘蛛网,满目凄怆,哪里有一点喜庆的气氛。
何管家打开这屋里唯一的木柜子,里面只有几件女子御寒的衣服和一床的大红床单。
如月环视这昔日的新房,只有一床、一桌、一柜和几把椅子以及吊挂的帐子,太简陋了,以雷振远花钱如流水的个性,不可能给自己布置这种新房,一定是有人搬走了新房里的东西。
“管家,这新房里的东西搬到哪里去了?”
管家正在猜测如月来到这里的目的,听到问话一时反应不过来:“搬哪里去了?没有,没有人搬走这里的东西呀。老爷带夫人离开这里时,叫人马上封了这群芳院,从此再出没有人进来过。”
“你是说,新房本来就是这种样子?”
“应该是的,夫人。奴才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种样子。”
如月现在可没有那么好哄骗了,她地上、墙壁都详细观察,要找到蛛丝马迹。就在如月快要失望的时候,在房间门后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斑痕,用手巾拭去灰尘,斑痕更加清晰,乌黑色的斑痕先呈喷射状然后又向下延伸,是液体干枯前留下的痕迹。
“这是什么?”如月问管家。
何管家上前细看,想了想后推说不知道,就退后假装是哑巴。
如月仔细观看,又比一比高度,回想起自己苏醒来时额头的伤痛,意识到这是血迹,是这身子的原主额头撞到上面留下的。
“管家,当日是我受伤了老爷才赶来,还是老爷赶来后我才受伤?”
呃,这事你老应当比谁都清楚才是。何管家偷偷看如月,思索夫人问这话的用意何在,后来又想起老爷说夫人忘记过去的事情了,更加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
“夫人,时日么,当日的情况是……是老爷来到了,与夫人两个在这里,后来老爷又出来了,就有人发现夫人你受伤了。”
如月现在可以肯定,这身子的原主就是在这里撞死的,撞墙的原因有两个可能:一是掀开盖头后发现新郎官又老又丑,宁死不从;二是这原子的原主与雷振远发生争执,被雷振远失手推动后撞到墙壁上,以雷振远的蛮力是有这种可能的。
如月退出昔日的新房,叫管家把这群芳院中的所有房间都一一打开看个遍,只看到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旧家具,没有如月份想要找的嫁妆。这身子原主的嫁妆究竟到哪里去了?
一行人跟随如月走入一个又一个房间,退回群芳院的院门时,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身上各处挂有一丝又一丝的蜘蛛网。
看何管家重新锁上院门,如月吩咐:“晴儿,接过钥匙。”
何管家瞪眼看如月,遇上一双冷漠傲然的眼睛,慌忙低头:“夫人还要看这群芳院?”
“你管得太宽了。”本夫人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何管家乖乖地交出钥匙,灰溜溜地带人离开。
如月把一大串钥匙摇得叮当响。
“母亲想在群芳院找什么?”一直跟随在后面不作声的雷磊轩开口询问。
哎,怎么把他给忘了。如月叫晴儿与莲儿后退十几步远,鬼鬼祟祟地凑到雷磊轩的耳边,低声问:“磊轩,你告诉母亲,原来在群芳院的嫁妆搬到哪里去了?”
期待地盯住那薄薄的嘴唇,侧耳倾听。
“母亲,什么是嫁妆?”小男孩子眨眼看如月,一头雾水。
晕倒!
第一卷、懵懵懂懂 051。床下有只大老鼠(上)(加更1)
阴暗的下人房间里。
如月站起身,关切地注视躺在床上的周妈,轻声说:“你好好休息,等到养好身体再上玉馨院。我会叫大夫一直来给你诊治的。这二十两银子,靖宇哥你买些补品回来给周妈补身体。”如月说完,将手中的一小包银子递给站立在身边的李靖宇。
李靖宇一家三口感激不尽。
“雪儿,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你心中记挂我,我知道。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作夫人的到下人房中探病的。”周妈在感激之余,也在为如月担心,害怕如月对自己的关心会招来其他下人非议。
如月淡淡地说:“周妈,我心中有数。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
披一身红斗蓬的夫人在下人房前走过,让很多正在忙于洗衣服、洗头发的下人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地纷纷向如月行礼。如月稍稍点头示意。
忽然,如月发现侧边二等丫头房间的区域里情况异常,六七个年轻俏丽的丫头从两边围住一间房子,伸长脖子在偷听房间里的动静,有两个丫头咬住手指尖偷笑,有三个丫头捂住半边脸羞愧难当,每个丫头都涨红了脸,听得着迷。
这六七个丫头,像一只只发qing的小猫。
咳,房间里到底在上演什么戏?
如月走近这些丫头,调息宁神后平静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嘘,小声点,里面有人正在进行精彩的摔跤表演。”最靠近房门的一个丫头用修长的食指放到唇间,提醒如月小声,千万别打扰了房间里面的两位。
有一个丫头不耐烦有人来打搅她们听戏,抬头要喝止来人,当看清来的人是披一身红斗蓬的如月和两个随身丫头,脸色顿时发白,发抖地向如月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其他的丫头闻声吓一大跳,一齐跑过来向如月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外面的人看到如月吓得不轻,房间里面的两个吓得更惨。
雷振远压在娇红身上,两个人巫山yunyu地正有趣,房间外传来了给夫人请安的声音,吓得雷振远从娇红身上滚下来,慌慌张张地找衣服穿。糟糕的是,刚才两个人太急色了,急急忙忙脱下衣服扔作一堆,雷振远急切间分不清哪件是自己的衣服,哪件是娇红的衣服。
如月在靠近房间的丫头叫别出声时,听清了房间里正在传出男女寻欢作乐的呻吟。靠,才是黄昏时分就迫不及待地男欢女爱,引诱得一群小姑娘春qing脖发,真是伤风败俗。
如月涨红的脸转眼变黑,她听到那个寻欢作乐的男子的声音相当的熟悉,并且很快确定是雷振远这浑蛋的声音。咋的,等不到天黑到书房去办事务,太阳还在西山就欲火中烧了。如月的心里是火冒三丈外加伤痛难忍,特别是身边还有一群与如月年纪相仿的丫头,让如月更加难堪得无地自容。
姓雷的,你不给我面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如月这时杀人的心都有了,冲向房间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倍。
雷振远只找到自己的大裤衩穿上,脚步声就已经到房间外了,打开床边的窗户要跳窗逃跑,可是只穿一条大裤衩,在这大冷的天里向全府上的下人搞人体展览?不逃跑,只穿一条裤衩对进来的夫人说:“夫人,我是来给下人检查房舍的。”呃,床上还有一位身无寸缕。要不干脆理直气壮地对夫人说:“我决定将娇红收为通房,夫人你来安排。”那位夫人极有可能一气之下找来一包坠胎药落下腹中胎儿,干脆让位给娇红作夫人,她本人说声拜拜走人。
雷总镖头毕竟闯荡江湖已久,应变招数多的是,当机立断抱起一大堆衣服——他自己的衣服和娇红的衣服,闪身躲入床底下,不忘小声警告脸上红云尚未褪尽的娇红:“不能让夫人知道我在这里,要不有你好看。”
娇红前一秒钟还打算与老爷一起面对夫人,胁迫夫人让老爷收自己为通房或者纳为妾室,以后光明正大地为老爷暖床,下一秒钟就收到了老爷的警告,眼睁睁地看老爷抱一大堆衣服躲入床底下。
如月怒气冲冲独自闯入房间里,只看到娇红一人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发呆,如月厌恶地瞪视这具白皙的肉体,恶狠狠地问:“老爷呢?那个浑蛋到哪里去了?”
趴在床底的雷振远听到这个声音吓得魂不附体,这种胆战心惊的滋味,比当初受伤后被十个武林高手围攻还恐怖,真是度秒如年。雷振远在黑暗中摸索着,在一大堆的衣服里挑选出自己的衣服。
娇红接触到如月极其厌恶的目光,清醒过来,慌张地拉床上的被单遮蔽身体。唉,这具曲线玲珑的肉体,在老爷眼中是芳香诱人,在夫人眼中可就比一堆臭狗屎还臭了,再摆展览下去,惹恼了夫人她要铲除这堆臭狗屎,估计在这雷府中是没有人会敢说半个不字。
如月的目光变成锋利的刀子,疯狂地在娇红身体上肆意砍杀,直想要把娇红肢解得七零八落。咳,女人遇到这种倒霉事,就是瑜伽练到最高境界也不能做到心平气和的。
如月恶狠狠地瞪眼看娇红:“贱丫头,老爷跑哪里去了?”
“夫人,这是奴婢的房间,老爷怎么会在这里。”娇红弱弱地反对。
“贱丫头,别骗我了。刚才我听得清清楚楚的,老爷和你这个贱货在鬼混。”如月咬牙切齿地,恨不能把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生吞活剥了。
“夫人,那是你的错觉,这房间里真的只有奴婢一人。”
错觉。如月恶狠狠发瞪眼看娇红,心里想就是本人产生错觉,外面那一群听得春心荡漾的也都是错觉?!
如月看床边打开的窗户,怀疑有人从这里逃跑了,打开窗户向外张望,恨恨地骂:“这浑蛋,跑得挺快的。”
“夫人,这房间里真的只有奴婢一个人。”娇红再次弱弱地抗议。
“骗鬼去吧,你一个人脱guang了发搔?”
“奴婢刚刚洗完澡,没来得及穿衣服。”
……
雷振远躲在床底,趁外面两位打口水仗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穿上长裤,接着再穿上外衣。真糟糕,伸手时一不小心碰到床板,发出轻微的声音。
“谁,谁在床底下。”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状态的如月,发觉床底下有动静,大声喝问。
床上、床下两个人都吓得差点儿晕倒,头脑失去思维能力。
如月看到娇红差点精神崩溃,明白床下有猫腻,要弯腰下来察看,挺个六个多月大的肚子实在够不到看床底的低度,恼羞成怒地抓过屋角的扫把,将扫把头伸入床下横扫直捅,忽然有几次捅在软绵绵的东西上。
“贱货,这床底下软绵绵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