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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如月命令。
两个丫头闻声抬头,畏惧地望向如月和雷振远。
这两个丫头,端汤的看样子粗笨憨厚,不像藏奸之人;秀莲文静腼腆,不似凶狠残暴之辈。看这两个年轻的丫头,如月实在很难将她们跟投毒谋害之事相联系。
但是,人不可貌相。
如月的目光在端汤的丫头身上徘徊,总觉得面熟,又想不起来这丫头在哪里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奴婢叫三丫。”
如月想起来了,这叫三丫的丫头曾经是打扫玉馨院的人,自己曾经向她打听过自己完婚时的事。
“说!是谁向汤中投放了毒蘑菇的?”雷振远看如月迟迟不进入正题,就亲自逼问下毒的事。
“老爷,夫人,奴婢没有向汤中投毒药,奴婢是冤枉的。”秀莲泪汪汪地,委屈地申诉。
三丫瞪大眼睛:“什么?汤中被人下毒?”
“别装模作样了。昨天送来玉馨院的汤中有毒,是在送来的半道上被人投放了毒蘑菇的。老实交代,是谁做的?还是你们两个一起动手的?”想起孩子因此受的苦,如月的眼睛中怒火喷薄欲出。
秀莲和三丫都叫屈连天,指天发誓不是自己谋害了小少爷。
这些誓言,叫如月联想到百里湾三雄的发誓,这投毒的人应该是不相信做了坏事会遭天打五雷轰的。
“别说废话。你们中肯定有人要谋害小少爷。”如月冷冷的打断两个丫头的发誓。
谁敢承认自己是谋害小少爷的人?秀莲和三丫争吵起来,互相指责对方是谋害小少爷的凶手。
“够了!一定是你们两个一起干的。你们两个贱人,竟敢谋害主子,活腻了不是。”雷振远看两个丫头都不招认,当自己的面就争吵,大发雷霆,震怒之下就要马上处死两个丫头。
“老爷,等一等。”如月及时阻止雷振远的冲动,如月不想轻率地要人命,如月只想要真正谋害孩子的人付出代价。
如月拉着怒火中烧的雷振远暂时离开小厅,回到房间。安抚震怒的人几句,然后问:“老爷,这府上可有这种地方,从外面可以看清里面,里面的人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两个丫头,当我们的面个个都说自己清白,要是把她们关押在一起,我们在外面观看,也许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夫人,把这两个丫头打死,就可以除去谋害孩子的人了,何必费这样多的心思。”
“老爷,就算是这两个丫头都参与了投毒,我们也要从她们身上查找指使的人。这两个年轻丫头,不可能自己想到向奶妈投毒,谋害孩子的。”
还真是麻烦!
雷振远苦恼地挠头:“地牢是最好的地方。”
如月和雷振远重新回到小厅里,在将这两人投入地牢前还需要走一些过场。
如月逼视两个丫头,厉声问:“说,到底是谁要谋害小少爷?”
秀莲和三丫又彼此指责,都说是对方下的毒。
如月冷笑:“我劝你们还是趁早认的好,别不见棺材不落泪。让我查明是谁干的时,我就要你活得生不如死。”
两个丫头吵得更加厉害。
雷振远沉下脸,叫人来拖出去,将两个人都打了十大板,打得两个人都皮开肉绽后,复又拖了进来。雷振远手指两个丫头,冷声说:“你们两个之中,肯定有人谋害了小少爷。别怪我心狠手辣,到阎王殿上时,就说是另外一个诬陷于你。”
雷振远叫来一群人,捆绑这两个丫头,亲自将这两个丫头押送到地牢里。雷振远环视这阴森森的地牢,凌厉地逼视这两个丫头,恶狠狠地说:“你们知道吗,进入这地牢中的人,夫人是第一个活着离开的人,也是最后一个活着离开的人。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时间到了,就到阎王那里报到。”
阴森森的地牢,有关地牢的传说,叫两个丫头都吓得魂不附体。
“老爷,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主子的事。”三丫泪如雨下,连声哀求。
委莲泪眼模糊地哀怨地望雷振远:“老爷,奴婢真的没有谋害小少爷,求求老爷放了奴婢。”
“你们,就等着到阎王那里去申诉好了。”雷振远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就带人离开了,临走前特意留下一盏灯笼。
玉馨院里,如月叫来李靖宇,叫他带人马上去搜查秀莲和三丫的房间,考虑到他一个男子不方便,如月又叫莲儿带在玉馨院外服侍的众媳妇一起去,秀莲叫三丫取毽子的大树附近也搜查一番。
李靖宇和莲儿带人去搜查了。
雷振远回到玉馨院,向如月说:“夫人,你安排的戏上演了。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两个丫头到底在演什么戏。”
雷振远反锁上房门,在如月瞠目结舌中启动了柜子中的机关,两人从衣柜中走入一条黑暗的隧道,拐几个弯后进入一个方正的房子,雷振远熄灭手中的火褶子,按动机关后,地牢中的一切清晰地出现在眼底下。
地牢里,灯光下三丫跟秀莲互相盯视着,两个人间弥漫着浓浓的敌意。
三丫愤怒地瞪眼看秀莲,悲愤填膺地叫嚷:“我好心帮助你,原来你竟是设下陷阱,要陷害我。”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91。看戏
地牢就是舞台,两个丫头就是活生生的演员。正在上演一场如月精心安排的好戏,没有预先安排的剧情,没有谁知道结局。
一切,都需要耐心等待,慢慢观赏。
如月和雷振远站在地道中的暗室里,透过窗户大小的薄薄的黑色纱布,俯视地牢,下面两个丫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
但愿这场戏没有白看,但愿投毒的人会露出马脚。
地牢中的情形,出乎如月的意料之外。
憨厚粗笨的三丫,泼妇一样对秀莲百般谩骂,而秀莲一声不出,盯住三丫头死死地看,不知道秀莲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
三丫发作起来,是个十足的火药筒:“你这个害人精!骚蹄子!平日里倚仗着你的亲戚欺压我们,现在还设计陷害于我,你一定不得好死!最好老爷、夫人将你抛入江中去喂鱼,丢弃到荒郊去喂野狗,把你千刀万剐的,让你死无全尸。死后到阴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三丫是竭尽全力地叫喊、诅咒。将心中的恶气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
秀莲轻蔑地注视三丫,沉默不语。
三丫就像是狠狠地打出一拳,却打在棉花上,拳拳落空的三丫怒火不断地往上窜,秀莲这种高人一等的神态叫三丫头更加愤怒。过去,三丫和同伴们惧怕秀莲亲戚的威势,不敢开罪于秀莲,现在两个人都被打入了地牢中,都是在等死,这种惧怕消失了,过去的愤怒和无端被冤枉的悲愤,叫三丫恨不能一口吞了秀莲。
“骚货!害人精!你说,是不是你陷害于我的?你为什么要在我端的汤中下毒?你说,你这个骚货,*子!”
三丫放声大骂,恶言恶语不足以发泄出心中的恶气,三丫骂着骂着,冷不丁向秀莲俏丽的脸颊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秀莲白皙的小脸上就挂了一块唾沫,脓包一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秀莲向来爱美,哪里受得了,终于忍不住了,秀美的明眸中射出凌厉的光,尖声叫骂:“疯子!贱人!你要是头脑没有进水,就应该去痛恨雷老虎和那个姓谢的贱人,是他们要你的命。我又没有冒犯你。你老是针对我,没完没了地折磨我干什么。”
这秀莲,真不简单,三言两语就挑拨三丫头仇视主子,真是居心叵测,让如月和雷振远听了,对她刮目相看。如月听到秀莲充满仇恨的话,又是惊心又是纳闷,不明白这秀莲为什么这样的痛恨自己,自己过去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丫头,更加没有处罚过她。
“呸!别说这些鬼话。要不是你在我端的汤中下毒,差点害死了小少爷,老爷和夫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关我进地牢的。是你陷害我,我就是恨你,折磨死你。”听三丫这咆哮的话,就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像她的外表这样粗笨,她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向汤中投毒。”秀莲急急地分辩。
三丫不相信,粗红了脖子叫嚷:“我不相信。她们都说了,这汤在厨房中李妈她们还喝过,我端到玉馨院就有毒了。只有你接触过我端的汤,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你别花言巧语骗人了。”
戏,越来越精彩了。如月看到这里,微微地点头。
“那就是你自己投的毒,别污蔑我。”
秀莲的话刚刚说完,就惨叫起来,那是三丫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砸到秀莲的额头上。三丫忍住疼痛,怒气冲冲地叫嚷:“死到临头了,还敢污蔑我。你这个骚货,就是要去死了,我也要你先去死。”
三丫扑向秀莲,两个人纠缠到一起,在地牢的地面滚来滚去。由于两个人都被反绑了双手,可以利用的只有嘴巴和双脚了。
看到地牢中两个丫用嘴巴撕咬对方,叫雷振远大开眼界,并联想到身边这位在跟自己发生冲突时,也喜欢用嘴巴咬自己。雷振远用大手抚摸坚硬的胡碴,暗自偷笑:“女人,都是属狗的,喜欢咬人?”
如月对两个丫头互相咬对方没有多大感想,双手不能用了,可不就是用上嘴巴了。理所当然!
三丫身体强壮,比起纤弱的秀莲在体力上占上风,最后三丫骑在秀莲的身体上,用脑袋不断地碰撞秀莲的头部。
秀莲疼痛难忍,环视这黑沉沉的地牢,除了自己和三丫,鬼影都没有一个,就向身体上的三丫求饶:“你放开我。是我投的毒。行了吧。”
听到这话的三人都浑身一颤,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可是秀莲真的亲口说出来,仍是让他们震撼。真的是这秀莲,向奶**汤中设毒!
三丫闻声停止向下砸自己的脑袋,怒视身下的人:“真的是你投毒进汤中的?我爬上树不过是一会儿,你怎么可能下手这样快,就向汤盅放毒蘑菇了?”憨厚的三丫难以置信,真的是秀莲往汤中下毒,要谋害小少爷。
“哼,我当然是事先准备好了。我将熬成汤的毒蘑菇装进竹筒内,预先放在大树下的草丛中,你一开始爬上树,我就将竹筒内的汤倒进了汤盅内。就这样简单,有什么难的。”确信只有自己和三丫听到这些话,秀莲的话中甚至还流露出得意,干这种投毒的事么,对于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如月听得一颗心突突地狂跳,手心内渗出了汗水,情不自禁地抓紧雷振远的胳膊,才能抑制内心的冲动,不让自己突破眼前的薄纱布,跳下去跟这个蛇蝎心肠的秀莲拚命。由于这秀莲的投毒。害得自己差点失去心爱的孩子,而这个投毒的人还为此得意洋洋。
雷振远眼中的寒光,强而有力地射向躺在地牢中的秀莲,一双大拳握得紧紧的。
“谁?是谁?”秀莲打个寒噤,感觉到异样,忍不住喝问,警觉地向如月和雷振远这边望来。秀莲的直觉告诉她,有人在紧紧地盯着自己看。可是看向那个方向,又只看到黑沉沉的厚厚的墙壁,叫她很纳闷。
糟糕,这丫头发现有人窥视。
如月和雷振远同时一惊。如月本能地抓紧雷振远的大手,雷振远思忖一会,明白是强烈的目光让秀莲察觉有人在看她。雷振远移开目光,将如月揽在胸前,凑到如月耳边低低地说:“先别看,她们察觉了。”如月将头埋在雷振远的胸前,头脑中回想刚才秀莲所说的话,难以平息的愤怒让她的身体微微地发抖。雷振远大手在如月的肩膀上轻轻拍动,如月的心在这温柔的拍打中渐渐平静。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