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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便只有对徐翊微施一礼,笑道:“大人,惜日有个不情之请,烦请大人答应。”
徐翊身子一侧并未受此礼,惜日知道必是因为她与明路婚约的关系,徐翊才对她如此恭敬。
徐翊说道:“田小姐请说。”
果然,他已知道她是谁。
惜日笑道:“今晚凝香郡主与我的狼狈烦请大人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惜日声音一顿,细察徐翊神色,见其丝毫不变,暗叹此人深沉,惜日又道:“大人,实不相瞒,我们姐妹二人今晚其实是第一次相识,虽是第一次,却是一见如故,我二人在宴会上一起饮酒谈笑,其间说起了儿时嬉闹玩水的童趣,便借着酒兴想重温儿时旧梦,就大胆来此嬉闹了一番,不成想惊动了大人,惜日有个不情之请,一方面请大人体谅和顾忌我们女儿家的体面,另一方面也别因我们的酒后失态嬉闹的小事坏了皇上与众位皇亲国戚的中秋雅兴,烦请大人…………”
惜日的话尚未说完,徐翊便接口道:“两位小姐在此嬉戏恕卑职冒犯打扰了,卑职这就告退。”
徐翊退得很快,眨眼间带着另外几人离开了。
直至徐翊等人的身影消失,惜日回首就见凝香目光正锁在她的脸上,其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其中有一种情绪,看在惜日眼里似乎叫做:好感。惜日心神微微一凝……。
此地不宜久留,惜日搀扶起了虚弱的凝香,正迟疑着她们如此狼狈又在人多眼杂的宫中,该何去何从。忽听凝香轻声开口道:“姐姐,从今天起你就是凝香的朋友了”
惜日闻言一怔。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搀扶住了凝香,惜日顺势一望,竟是索阁,突然见到他出现,惜日心神暗敛,直觉告诉她,索阁不是刚刚才来。只不知,他究竟来了多久。
凝香一见是索阁,似再也忍不住的哽咽起来,道:“哥……,香儿差点……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惜日悄然放开了搀扶着凝香的手。
“别怕,没事了。”拥着梨花带雨的妹妹,索阁轻声劝慰。微抬眼却与惜日探索的目光相对。
他的目光……看在她的眼里,恍惚之间,不再是以往的冷漠疏离,其中似乎有了她能够读懂的东西,那是什么?……尚未明了,却注意到了索阁眼中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受控制似的被他目光牵引住了整个心神,蓦然感觉万分尴尬,狼狈的闪躲,转身就走,还越走越快,最后几乎跑了起来,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丢弃了规矩礼仪,更忘了此刻她还在皇宫,而且鬓发散乱,就这样横冲直撞,几乎是落荒而逃,只为了扯断从无交集却突然牵在了一起的眼神……
事后,凝香落水之事无人提起,自然不了了之。
那晚,她胡乱跑了一阵子后,才察觉自己的莽撞,正在无措时,幸运的遇到了来寻她的田双,田双说了什么,问了什么,她并没听进去,也没回答,只知道田双帮她重新整理好了发髻,她们一同离开了皇宫。待后来她才知道,那晚,晚宴已经结束多时,见惜日还没回来,淑妃派了人去寻,三妹惜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回来,便先去了内务府乘轿子出宫回府,田双也在宫里寻了她好半天,是有个侍卫告诉她在这个方向,才向此处寻来,幸好她们赶去内务府时,人群早已散了,天黑也没人注意到她衣服已脏,待上了轿子后,平安离开了皇宫。
可是!一天!之后一天内,惜日都唾弃着自己!她不能原谅自己!
没用,她真的很没用,她忍不住的捶胸顿足!
为什么那时候要跑呢?她干吗要跑呢?她到底为什么要跑呢?她怎么就跑了呢?她是怎么跑的呢?一口气跑了多远呢?跑的时候是先迈的右腿还是先迈的左腿呢?先甩的是左臂还是右臂呢?到底是哪条胳膊,哪条腿呢?
因为此事,惜日唾弃自己几乎到了走路的时候偶尔都要突然站住捶胸顿足一下子,害得伺候她的田双与她时常保持在十步之距,以免不小心走路被她撞到,或者被她挥舞的拳头砸到,在她突然停下来捶胸顿足之际,远远的用一副被鬼附身的眼神斜视于她。
这一日,可怜的田双已经懒得再问:“小姐你是怎么了?”因为回答总是那句:“我逃跑的时候会先迈哪条腿?左腿?右腿?”闻言,田双第一次目瞪口呆,第二次疑神疑鬼,第三次垂头叹气,第四次充耳不闻,第五次……抱歉没有第五次,她不会傻到还问第五次。
其实,令惜日如此后悔的不是哪条胳膊哪条腿的问题,她后悔的是自己没有在那个时候沉住气,平白无故的放弃了一次上天恩赐的绝顶好机会,她本可以或冷冷地、或鄙夷地、或不屑地,或藐视地,或高高在上地对索阁阴侧侧的来一句:“你又欠我一次!”然后酷酷地拂袖而去。让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索阁有欠她人情的自觉,那才是她想要做的,应该做的!
可是,不仅那句话没说成,也就罢了,偏偏那一晚她还因为那家伙的一个眼神就……就……就……披头散发的落荒而逃,天哪!
索阁那厮得意扬扬、目中无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泣血般的历历在目。而她却……啊……想起来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好窝囊……好郁闷……
如果不是傍晚三哥出现在落日园,或许一天还不足以让她从唾弃自己的深渊中恢复起来。
不过,幸好,在见到明路时她终于基本上恢复了正常,害得一旁提心吊胆的小双子忍不住偷偷拍了拍胸口为自己顺气。如果小姐突然对明郡王说:“我逃跑的时候会先迈哪条腿?左腿?右腿?”那种情景……小双子光是心里想想也已经是满头大汗。
三哥提起想去京郊别院修养,因别院附近有一座温泉,对他的伤势很有助益,惜日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日,田勇通过田双送进来了一封索阁送到田府的拜帖。
当拜帖从田双手里递过来时,惜日从田双的眼神中看到了对那个帖子的厌恶、不屑、鄙夷和嫌弃,田双的眼神……
好! 很好! 非常好!
“小双子,这一两银子赏你了。”惜日突然扔给了田双一两银子。
田双一脸莫明其妙,随后看见惜日满意地接过她手中的拜帖,暗道:小姐不会对索阁还……
惜日随意拆开了拜帖,大略看了眼,又低头冥想了一会儿,忽而嘴角一挑,方抬头对一旁看着她发呆的田双吩咐道:“小双子,帮我回府取几样东西来。”
小双子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听小姐唤她,忙道:“公子,你要取什么?”她们之间已有默契,只要惜日身着男装,为以防万一,即使只有她二人在田双依旧会称呼惜日为公子。
“我要取×××”惜日对她附耳低声道。
田双闻言,掩不住兴奋的点了点头,眸中闪过异彩,之后大声道:“公子,小的这就去为您取来。”
惜日笑道:“快去吧。别误了时辰。”田双迅速而轻快的出了门。
惜日目送她离去,忍不住唇边浮起笑意:索阁,这一次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休要怪我……
春风十里香(有更新)
以索阁的身份突然约她见面很不妥,虽然名义上说得冠冕堂皇,但如若被别人知道终究有些突兀。
所以惜日出郡王府时,在门口遇到四哥傅津,也只说要去街上随意逛逛。本以为四哥是来看三哥的,怎料,四哥一听说她要去逛街,溜达着也跟着来了。
这下子,惜日有些为难了,想甩掉四哥,却又找不出理由来。只有频繁使眼色给田双,田双假意装作没看见,一会儿望天,一会儿望地,一会儿望豆腐,侧前方刚好有个卖豆腐的。
就在惜日第四次给她使眼色后,田双终于露出无奈可悲状,开始了行动。
她磨蹭到傅津背后,趁着傅津正兴致勃勃看街上美女之际,对着傅津的后背就是狠狠一推,前面刚好是卖豆腐的,傅津正好扑在人家的豆腐摊上,好好的一板豆腐,上面立刻深深的印出来俩个大手印。
卖豆腐的是位姑娘,一见豆腐被毁,刚双手夹腰,正欲摆出骂人的架势,可一看砸了她豆腐摊的居然是个两个俊俏的少年贵公子……尤其后面站着看着她笑的那一个……锦衣玉带的少年公子,叹……真是俊啊!真是要多俊有多俊啊……!
一时间,原本瞪大扯圆的双眼立刻变成了泪眼婆娑,横挺的眉毛立刻弯弯如柳叶,面颊更是飞快地染上了两抹红霞,目含一分怒,三分怨,三分羞,三分怯……好一个含羞带怯。
惜日见状有一刻惊呆,面前豆腐姑娘的神情变化之快,实乃平生罕见,暗自感叹:市井之上果然卧虎藏龙呀,就连她这个变脸王也要自叹佛如啦。
这时,一向风流的傅津却哪里有心情看眼前这般风景,只低头一见自己的前襟被豆腐水弄脏,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粗喘几下后,猛然回身对着小双子迎头一拳:“你走路不长眼睛吗!敢推本大爷,不想活了!”边吼边打向小双子。
小双子不屑地瞟了傅津一眼,侧身一闪就躲过了傅津挥过来的拳头,假惺惺地道:“津爷饶命啊,小的刚刚实在是不小心。”听得惜日忍不住一抖……暗道:小双子你受委屈了,回去我一定再赏你一两银子。
傅津哪里肯这样放过小双子,他们两个之间的梁子早就结的深了,平日里就是相看两相厌,再加上,上次他送给瑜弟的鹦鹉有一天无缘无故对他冒出一句:“色胚。”之后,他就更加讨厌一直喂养鹦鹉的小双子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见有人打架都纷纷让了开来,怕受到波及。也在一旁看着热闹。
大街上,只见傅津狂追猛打小双子,可却怎么都打不到,只见小双子左躲右闪,看似狼狈其实游刃有余,惹得傅津更是火冒三丈,小双子寻了空子,突然转身就跑,傅津大喊了一声:“你个狗奴才给我站住!”,狂追了上去,根本忘记了身后被就此丢下的瑜弟。
二人很快的消失在来时的街角。
惜日含笑望着二人消失,随手丢了一两碎银给卖豆腐的姑娘,道:“这是陪给你的。”丢完银子,正欲离去,就听那卖豆腐的姑娘怯生生地说:“公子,一两银子太多了,奴家不敢收。”
惜日停步一望,见豆腐姑娘正羞涩的看着她,脸红的跟苹果似的,不仅柔声调笑道:“多余的,算本公子赏你的。”
闻言豆腐姑娘更加害羞了,头几乎垂到了胸口。细声细气道:“奴家谢公子。”说完,福了一福。
惜日点头,正欲微笑而去,忽见被压扁的豆腐里似嵌了一物,伸指提出来一看,竟是个黄龙玉佩,想来是四哥刚刚掉下的,就收了起来。
这时,豆腐姑娘忽然抬起头来偷看了惜日一眼,眼神闪闪亮亮,复又垂下头去,这次几乎连脖子都红了,怯怯地说道:“公子以后如果想吃豆腐,一定要来吃奴家的,奴家姓赵,小名奴儿,京城里人人都叫奴家豆腐西施,奴家家住南城门五里巷……”
惜日眼神一呆,忙静悄悄的大步离去。走出去十步远了还隐约听那姑娘说着:“奴家做的豆腐又白、又嫩适合煎炒烹……”如今这京城的姑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呀,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就调戏她这个冒牌的少年公子,居然让她吃她的豆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