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孔岫嘴里叼着馒头倒车上路,等开平顺了拿下馒头说:“至于像赶着投胎一样的么?时间有富裕。”
窦寇看看表,“大家都一个钟点出门上班,全往一条路上挤,到时候你就知道富不富裕了。”
“哦……”孔岫泱泱的掌着方向盘,一觉睡醒心里仍惦记着那一码事儿。
所幸她们出来的及时,路上没遇见拥堵,窦寇顺利来到“羯艺”楼下,刚要下车,孔岫喊住她,她回头问:“干嘛?”
孔岫舔舔唇,“嫂子,你不去问问谁投资你的么?”
窦寇一愣,“怎么了?”
“没怎么,我觉着吧,忽然进来一大笔资金,你就不好奇投资方是谁?”
琢磨一宿没睡安稳,孔岫不得不冒着出卖老哥的险放手一搏,虽然违悖老哥做善事不求回报的宗旨,但也不能让欧阳羯单落着好却一点麻烦不带吧?挑拨窦寇去打听投资方,看看欧阳羯如何继续“顺理成章”。
“对哦,我这几天忙着忙着都忘了问总监了,按说‘大财主’都不好对付,千万别是什么难缠的人物,嚷嚷改剧本或者他的什么皇亲国戚非要演个角色。”
“嗯,赶紧找机会问清楚吧,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孔岫顺水推舟,一脸诚恳。
“好嘞,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孔岫笑中暗藏一丝忐忑和期待,向窦寇挥手,“拜拜。”
36叁陆回
窦寇进组时欧阳羯人还没到,这两天为选导演他没少发愁,估计这会儿不知上哪儿忙活去了。其实请不到合适的导演原因很简单,排窦寇的戏有一定难度,若请知名导演,人家不愿屈就;若请不知名的导演又怕没把握拿下,卡在中间两头不到岸。
一个戏没有导演等于一艘船没有舵手,什么工作也开展不了,窦寇蓦然觉得自己特像去西天取经的唐三藏,难关一个个接连考验她,想得道成仙必须历尽九九八一难。
正无边无际胡乱瞎想,欧阳羯姗姗来迟,他身后照旧一票尾随者,好些人是另两个剧组的工作人员,身为三部戏的总制作人每天皆有无数事项需他定夺,只见他效率奇高的翻阅着不断递到手上的文件,条理分明的下着指示。
比起自己刚才浪费时间的神游,窦寇汗颜,难怪师兄那么崇拜他,人家能力摆在那儿呢,不服不行。
处理完例行公事,人群渐渐散去,欧阳羯终于得空喝了口水,拿出一直夹在腋下的文件夹,坐下来对窦寇说:“关于你那部戏的导演,我今天突然想到一个人,问问你的意见。”
“谁?”窦寇一激灵,人顿时有点兴奋。
欧阳羯温润的笑笑,“你师兄钟文导演。”
“他!?”
“嗯,我仔细研究过他的资料,他也是龙教授的关门弟子之一,能力经验自然毋庸置疑,何况和你合作多年,相信你们之间的默契无人企及,我觉得他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窦寇翻看他推来的文件,上面巨细靡遗逐条罗列着钟文的资料,欧阳羯做事果然审慎详尽,嘴上说得好像是心血来潮,实则调查得清楚明白,绝不马虎。
“你当真要请他?”能跟师兄搭档她自然求之不得,而钟文获得偶像钦点,且不说对他事业有多大提升,光是精神上的鼓励只怕他已经乐得找不着北。
“基本上定了吧,但还得看他的档期有没有冲突。”欧阳羯手指点点桌面,“我查到下午他有剧场演出,不如我们一起看看去。”
窦寇当即明白他是要做最后考察,于是欣然同意,“好啊。”
“别打电话给他,我们……悄悄的。”欧阳羯神秘兮兮的伸手凌空抓了一把,嘴角弯出个坏笑。
窦寇呵呵笑,这家伙有时候也挺孩子气,神来一笔的幽默,借此娱乐大家。
以欧阳羯今时今日的地位,一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明星脸,想要低调还真要费些周折,好在对于如何变装容易掩人耳目他早已熟门熟路,换上衬衫牛仔裤球鞋,再压瘪头发戴副黑框眼镜,一个随处可见的普普通通大男生立马新鲜出炉。
窦寇看着他想了半晌,最后不太确定的低喃:“你这个样子……”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欧阳羯扶扶镜框。
窦寇“嗯”了声,“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欧阳羯不着痕迹的神色一紧,“在哪里见过?”
窦寇摸摸下巴,“说不上来,总之有个很模糊的印象,大概把你和谁弄混了吧。”
欧阳羯略感失望,拿了车钥匙转身往外走,“别想了,走吧,咱们快迟到了。”
“哦。”他看起来怎么不太高兴?窦寇跟着他身后,默默的亦步亦趋。
来到钟文公演的小剧场,窦寇被周围的一景一物勾起满腹感慨,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几乎都奉献在了这儿,以前无时不刻想从这儿冲出去,如今再回首却发现曾经以为“埋没”自己的地方竟是块沃土,没有它的滋养,就没有她的茁壮成长。
“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很复杂?”欧阳羯又摸出顶棒球帽扣上,他的防备意识极高。
窦寇点头表示同意,“的确复杂,既心酸又觉得莫名的温暖。”
欧阳羯笑着鼓励道:“等你衣锦还乡那天,你还会觉得自豪和骄傲的。”
“承你吉言,希望如此。”窦寇说得可不是漂亮的场面话,经过这几个月的历练,告别最初的浮躁,变得务实许多,她完全出自真心。
欧阳羯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催促:“进场吧,买票大叔盯着你看好几眼了。”
窦寇一听赶紧压低脑袋溜进门,开玩笑,买票大叔认识她,万一因此害这次的“微服出行”露陷,她可兜不住。
今天是周二,全天半票,所以观众较往常多,但不到三百个座位的剧场仍显得空旷,稀稀拉拉的几撮人头,窦寇叹口气,“野生”小剧团就这种状况,没钱包装没钱宣传,自生自灭。
不多时公演开始,窦寇饶有兴致的注视着前方小小舞台,那豆腐块大的地方,她熟悉得连哪儿有条裂痕都知道,却从来没有以一名观众的身份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演绎的芸芸众生。
欧阳羯一直暗地观察窦寇,见她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颇感到玩味儿,她时不常流出的神态真的很纯真也很有趣。他摘下帽子,手托着腮开始专心致志的看她,似乎她比台上的演出有意思多了。
这出戏算是小剧团压箱底的保留剧目,先不论硬件设施和演员水平如何,单就剧本来评判故事不错,普罗大众都喜闻乐见的题材,相当契合小剧场演出。剧团没实力排演别的新戏,为了维持生计和基本开销所以不得不反复重演,其中无奈只有知情人才能体会。
公演结束,在欧阳羯的示意下窦寇拨通了钟文的手机,叫他出来见面,钟文因几个吵着想走人不干的老演员正心烦,心里不怎么情愿见面,推三阻四的害窦寇哄骗了一番终于松口答应。
可等钟文看到停在路边的车里,欧阳羯打开窗口冲他招手,他立时觉得眼一花,头重脚轻了起来,他不是在做梦吧?
不禁憋着气一步三晃的走过去,窦寇俏皮的探出脑袋戏谑道:“吃醉酒啦你,走道走不出直线,往哪儿晃悠呐?”
欧阳羯闻言一笑,礼貌的说:“钟导演请上车。”
“哦,嗯,好。”钟文力持镇定,开门上车。
窦寇趴着椅背看他,笑颜如花,“师兄,记着喘气儿,你脸都憋红了。”
钟文佯咳两声,然后偷偷冲她挤眼,咋回事儿啊?
窦寇卖关子只是神秘兮兮的笑,把钟文胃口吊得高高的,欧阳羯则爽快多了,开口道:“恕我冒昧,羯艺有意想与钟导演合作,不知能不能占用钟导演一些时间,大家坐下来聊一聊?”
钟文刚捣匀气,这会儿又乱了,而且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但也未免太多真实了吧!
窦寇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出来,扭头对钟文嚷:“师兄,欧阳总监要请你为我的本子导戏!”
“……”钟文傻了同时晕了。
随后三个人驱车到了“老地方”咖啡馆,选了“老座位”隔间,点了“老样子”咖啡。面对始终温文优雅的欧阳羯,钟文根本无法保持淡定,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般,前一刻还为几乎维持不下的剧团焦头难额,后一刻突然前程似锦,他能不心潮澎湃么?
窦寇特理解他,自己也这么过来的,感同身受,心里既替他感到高兴又觉得他们这拨苦熬盼机会的人太不容易了。
啜了口咖啡,欧阳羯开始进入正题,“我相信钟导演一定看过窦寇的剧本,我想听听你有何见解。”
“呃……嗯……”
“钟导演请不要紧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欧阳羯耐心的引导。
窦寇递去鼓励的目光,钟文深吸口气,“好的,我就谈谈我的想法。”
三人畅聊一下午,接近黄昏时分才暂时告一段落。钟文的意见简单直接——民国背景外加战争戏,时间跨度以及跟现实的距离,前景注定不被看好,如若决定走纯文艺路线,必须视票房为粪土。
窦寇坦然接受,如果她的本子拍成电影估计还能搏一搏,舞台剧的局限性实在太大。欧阳羯听了默不吭声,过了一会儿说:“你们什么都不用想,放手按你们的思路去做好了。”
不愧是“羯艺”的掌门人,说话就是大气、硬气!钟文愈发钦佩,边感叹边不经意问道:“听说投资已经进来了,那投资方是谁啊?”
“对啊,谁投资的啊?”钟文不问窦寇差点忘记了,早上孔岫还专门提醒让她问问的。
欧阳羯垂目盯着桌沿仿佛很犹豫,惹得另两个人四只眼睛粘着他不动地方,“这个嘛……”欧阳羯考虑了几分钟,抬眼瞅窦寇。
“什么啊?有这么难以启齿么?到底谁啊?”窦寇让他看得头皮一麻,恨恨别扭了一下。
“其实……”欧阳羯抿抿唇,终是承认:“投资方是先锋地产的孔先总经理。”
37叁柒回
“老孔!?”钟文惊诧的低叫,然后迅速看向窦寇。
窦寇亦是吓了一大跳,愣愣的跟钟文大眼瞪小眼,还是钟文先回神,他问:“你真不知道?”
窦寇摆出“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的表情,怪不得岫儿突然要她打听投资方的消息,原来如此……可他们兄妹俩啥时候一雪前仇,狼狈为奸的?孔先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孔岫这么快倒戈?
“这么重要的事儿你为什么没说!?”窦寇质问欧阳羯。
欧阳羯说:“你从没问过我不是么?”
窦寇简直无语,“我不问你就不说啊?”
钟文插嘴帮偶像说话:“大概欧阳总监要忙的事情太多,忘记了嘛。”
忘记?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那天他可当孔大金主的面亲口告诉她找到投资了!欺负她好欺负么?窦寇冷冷一笑,抿唇不语。
欧阳羯沉吟片刻,然后道:“窦寇,如果你觉得不便,投资的事儿我会另外替你想办法。”
钟文倏地侧瞥他一眼,不禁怀疑是不是有某个很重要的环节却被自己一直忽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制作人,只因一个小编剧觉得“不便”就主动推掉送上门的大笔资金。若说老孔砸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话,那欧阳羯岂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这事儿咱别急着下结论,寇子。”钟文说,“老孔投资给你排戏,总归是一片好心。”
窦寇一阵烦乱,孔先他当然“一片好心”,只怕她受不起!那日决绝的从他家离开,本以为他们之间再无瓜葛,谁知背后又来一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他到底想怎样?
“钟导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