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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若不是攀着他的肩,只怕早就滑倒在地了。
陆子初还算有理性,在她差点窒息断气前,结束这个吻,但却徘徊在她唇边,隐隐不满:“心不在焉。”
阿笙是真的想哭了,她怎么能专心致志的任由他“强吻”呢?有同学,有校友在看啊!
把脸埋在他怀里,没脸见人了。
“不闷?”
“有同学在看我们。”阿笙刚结束长吻,气息不稳,再加上声音含糊,若不是陆子初仔细倾听,还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陆子初淡淡侧眸,小花园来往学生少说也有十几人,傻傻的站在那里,齐刷刷的朝他和阿笙望过来,场面不是一般的壮观。
某人淡漠的移开视线,没有松开阿笙,反而搂紧,抬手托在她脑后,阻挡了众人的视线,语调凉薄:“他们不看,怎么粉碎你我分手谣言?”
阿笙愕然,也不顾丢人了,仰脸看他:“所以刚才你是故意的?”演戏吗?如果是真的,这人演技可真高。
灯光照在阿笙脸上,因为不悦,眼眸盈盈生动。
陆子初唇勾起,轻叹一声,唇再次落在她唇上,柔情似水,一秒即离,隐含安抚。
他问:“我有多想你,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阿笙瞬间被安抚了,脸也红了,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她能说,她也想他吗?抬手抚额,受他熏陶,她似乎越来越不矜持了。
……
只能说人的嘴巴有时候真的很厉害,信息传播速度极快,不过短短一小时,消息就传到了508宿舍,更别提别人了。
版本众多,最贴近真相的版本是:T大浪漫夜,陆子初携女友低调现身T大小花园,在竹梅亭附近情难自制,忘情的和女友顾笙拥抱在一起,激吻旁若无人,模样幸福,羡煞旁人。之前校园流传两人陷入感情危机,疑似分手,不过如今看来,两人感情很稳定……
阿笙早说过,T大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就连校园里也能挖掘出一大批狗仔队高手。
阿笙回到宿舍,走廊里被校友行注目礼,也有陆子初的爱好者,当即甩脸色给阿笙。
待阿笙回到508,无疑遭遇了围攻,言语轰炸,疲于应对。
薛明珠暧昧轻笑:“我就说嘛,你和陆子初绝对接过吻,私下打赌,童童还不相信。”
“我……我单纯嘛。”关童童娇羞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集体无语一秒,江宁抓了一把瓜子走过来,脚尖灵活一勾,椅子瞬间移位,江大小姐双腿交叠,坐在阿笙对面,做好了盘问的架势:“阿笙,姐妹一场,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和陆子初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阿笙翻看材料,再过几天,教授要组织他们前往律师事务所观摩学习,忙着呢!
江宁抬手做了一个“X”的手势:“不可以。”
阿笙:“……”
江宁满意微笑:“三垒了吗?”
阿笙皱眉:“三垒是什么意思?”
江宁“啧”了一下舌:“你就装吧!一垒:代表牵手搭肩;二垒:代表亲吻拥抱;三垒:代表爱抚触摸;本垒:代表上~床~做~爱。”
阿笙不是脑科医生,要不然真想看看江宁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年纪轻轻,活脱脱一个古时候妓~院~老~鸨,男女之事老成干练,快抵得上两~性专家了。
寻常姑娘说这话会觉得不好意思,偏偏江宁说这些的时候,眼睛发亮,鼻尖出汗,难怪有时候她半夜睡不着,也不让她们睡,抚摸着她们的脸,跟夜间出没的女鬼一样,惆怅叹息:“姐姐欲求不满啊!”
阿笙是不予理睬的,但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一起住的时间久了,薛明珠和关童童也被同化了,刚才还说自己很单纯的关童童,听了江宁的话,瞬间热情大暴涨,也踢了一把椅子坐在阿笙身边,兴奋道:“快说,快说,我也想知道。”
江宁一副专家模样,分析道:“目前看来,你们已经抵达二垒阶段,所以我们好奇的是,你和陆子初是否已经三垒、本垒了?”
薛明珠紧跟着端着一杯茶走过来凑热闹,拍了拍阿笙的肩:“还真别说,你晚上不是说想吐吗?”
这三人表情有点夸张,均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笙,惊呼道:“天啊!阿笙,你闯大祸了。”
阿笙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这才皮笑肉不笑道:“我是这么理解的。一垒:代表两情相悦;二垒:代表谈情说爱;三垒:代表谈婚论嫁;本垒:代表修成正果。”
此话惹来江宁三人一致撇嘴。
薛明珠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和陆子初只追求精神恋爱,不寻求肉体恋爱?”
“不可以吗?”阿笙挑了挑眉。
关童童轻笑:“你怎么比我还纯啊?”
“……”阿笙发现了,508就是一个***窝,就连没恋爱的关童童和薛明珠都比她还要色。
这时江宁叹了一口气,握着阿笙的手,苦口婆心道:“妹子,听姐一声劝,肉体、精神两者需兼顾。”
这天晚上,陆子初回到望江苑,给阿笙打来了电话:“我到家了。”
她说的,“到家了,给我打电话”,如今他把电话打过来,阿笙“哦”了一声,听声音似乎有些有气无力。
“怎么了?”
阿笙望着天花板,没忍住,开口问陆子初:“你知道什么叫本垒打吗?”
“……”手机那端是长达十几秒的寂静。
***
PS:明天大更。
嘴甜,只对他恋恋不舍
面对阿笙那句“你知道什么叫本垒打吗?”,陆子初还算镇定,在沉默十几秒之后,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他说:“洗洗睡吧!”
这句话,一度让阿笙想自我了结,她真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对陆子初讲这些?
05年,有关于“本垒打”这个流行语正在慢慢消退它原有的热度,陆子初常年在国外,或许他真的不知道“本垒打”是什么意思。
这晚,陆子初把车钥匙丢在厨房吧台上,倒了一杯水,单手滑进口袋里,上楼时,微不可闻的笑了笑。
她刚才那句话算是挑~逗吗铋?
……
这天,阿笙去医院看望顾清欢,顾行远也在,正说着话,电话响了。
阿笙在看到来电显示时,朝顾行远和顾清欢笑笑,出去接电话了南。
电话是谁的,不言而喻。
阿笙上学期间,陆子初和她见面多是在周五、周六或是周日,平时知道她课业忙,几乎不约她出去,但每天一通电话是少不了的。
初次当着父亲的面,陆子初打电话过来,她是不好意思接的,任由手机响着。
父亲当时正在低头削苹果,不紧不慢道:“接吧,要不然该担心了。”
父亲的话,无疑是特赦令,接了电话,那声“子初”不便叫出口,因为之前父亲说过:“毕竟是你老师,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
于是,阿笙一口一个“您”,手机那边陆子初听得频频无语,病房这边顾行远也忍不住皱了眉,待结束通话,顾行远问阿笙:“你叫他‘您’,你觉得合适吗?”
阿笙觉得自己处境可真难,好像不管怎么叫都是错的,顾清欢在一旁笑道:“哥,现在的年轻人不比我们那时候,‘您’除了代表尊敬那个人之外,还有一种意思,比如说:你在我心上。叫‘您’,也是一种情趣。”
顾行远清了清嗓子,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顾清欢,看了一眼阿笙,不说话了。
阿笙只觉得汗颜,后来离开医院,把这事讲给陆子初听,他低低的笑:“寓意挺好,就是听着别扭,改回来吧!”
“哦。”想起什么,问陆子初:“我爸爸似乎对你态度改变了许多。”
她并不知道陆子初私底下和顾行远见过,陆子初也不挑明,“这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她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
11月18日,星期五,司法部发来公告,双休日不受影响,次日八点就可以查询成绩。
顾行远请阿笙、许飞和依依外出吃饭,一顿饭下来,倾听三个晚辈说话,笑容温热。
许飞说:“顾叔,这顿饭请早了,明天八点才公布成绩,等阿笙通过司法考试再请我们也不迟。”
顾行远笑了一下,侧眸看着阿笙:“一直没问你,九月份司法考试,考得怎么样?”
“尽力了。”阿笙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明天考试结果就出来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反正我对阿笙有信心。”依依搂着阿笙的肩,因为笑容,眼角下弯。
“在你眼里,阿笙什么都是最好的。”许飞总结道。
“那是。”依依和阿笙异口同声,许飞听了,“啧啧”舌,难得调皮的看着顾行远:“顾叔,您老实跟我说,依依和阿笙是不是异卵双胞胎。”
“臭小子,胡说什么。”顾行远也不气,只觉得好笑,就连轻斥声也带着几分爱护后辈的暖意。
对于阿笙来说,这样融合的相聚氛围是极为难得的,仿佛有暖流融进了血液里,如丝如缕,萦绕经年。
同样是18日,饭后,顾行远说:“阿笙,爸爸今天回美国,下午的飞机。”
阿笙一下子愣了,知道父亲迟早有一天会回美国,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明天公布司法考试成绩,你不想知道我的考试成绩吗?”说这话时,心里是难过的。
顾行远拍了拍她的肩:“成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尽力了,不管结果怎么样,爸爸都为你感到骄傲。”
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位父亲,在人生道路上给她最大的自由和追梦权利,不苛求,不专制,让她纵使在高压学习下,依然能够没有任何负担的生活着。
回到医院,把这事给顾清欢说了,顾清欢眼泪竟止不住的往下流,顾行远见了,忙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笑道:“多大的人了,也不怕阿笙笑话你。”
阿笙是笑不出来的,恍惚看到多年后的她和顾城。人到中年,最怕离别。
酒店里,顾行远收拾行李时,递给阿笙一张卡,得知卡里存了不少钱,阿笙起初怎么都不肯要,顾行远塞到她口袋里,然后握住她阻止的手:“阿笙,陆家是豪门,如今你和陆子初在一起,顾家虽没多少钱,但爸爸绝对不允许陆家看轻了你。”
阿笙手里捏着那张卡,眼睛酸涩。父爱如山,不管何时何地,对子女的爱一直都很深沉浓郁。
顾清欢原本要送父亲去机场,被顾行远阻止了,她现在出任鑫耀总裁风头正茂,认识她的人迅速攀升,还是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比较好。
去机场的路上,陆子初打来了电话,谈话中得知顾行远今天要走,话语里似乎有了几分生硬:“顾笙,你太不懂事了。”
陆子初连名带姓的称呼阿笙全名,可见是真的不高兴了,阿笙自己也有点委屈,看了父亲一眼,小声对电话那头的陆子初嘟囔道:“事出突然,我也很意外。”
“狡辩。”陆子初似是叹了一口气:“把手机给你爸爸。”
阿笙把手机移向顾行远:“爸爸,子初有话要对你说。”
顾行远接过手机,就听他开口说道:“美国事情比较多,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不走不行……昨天晚上订的票,今天才告诉阿笙,比较突然……你忙你的,不用过来了,照这个速度抵达机场,不到半个小时,我可能就要登机了……”
讲了一会儿,结束通话,顾行远把手机还给阿笙,阿笙问:“子初怎么说?”
顾行远道:“他要来送我,我说时间太赶,就没让他过来。”
离别在即,言语似乎变得很匮乏,接下来这一路,阿笙和顾行远都没有再说话,不时的看着车辆和时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