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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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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初片刻恍惚,回过神,问阿笙:“条件呢?”

阿笙说:“不算条件,下午的飞机,我和他一起回洛杉矶办理离婚手续。”

阿笙说到这里顿住了,陆子初更是在电话那端不出声。

那人执意不肯放手,为何现在……似是明白了,那日在陆家得知所有过往真相,那人看似毫无触动,现在想来,不过是伪装罢了。

纵使如此,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陆子初是意外的。

电话里很静,除了彼此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样的寂静,只会让人觉得紧张,似是陆子初正在酝酿着什么话。

果然,他说:“我可以同行吗?”

阿笙一时说不出话来,轻声问他:“子初,你在担心什么?”

“……”陆子初苦涩一笑,他在担心什么,她怎会不知?

“我会回来。”

“07年你离开的时候,也说你会回来。”

一句话,就这么冲口而出,陆子初说完后开始后悔,从她说要和韩愈一起回美国的那刻起,他就一直压着脾气。

洛杉矶有着他不曾涉足的过去,那些过去不属于他,是属于韩愈和顾笙的。昔日韩愈挑衅话语徘徊在脑海中,那个所谓的韩家,有着太多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

他可以包容大度,但心里没有丝毫芥蒂和不安,是假的。

她若记起,怎能保证不会有丝毫触动?

火气,终究还是没能压得住。

刚才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自己,最怕她听了心里委屈。

“抱歉,我……”

“我懂……”她猝然打断他的话,不让他继续说出道歉的话,语气包容平和:“我都懂。”

又是短暂沉默,陆子初说:“我送你去机场。”

“别——”阿笙这话说的急,心想着他和韩愈还是不见面比较好,倘若在机场闹出事端来,又是一场风暴。

陆子初没听出她的担忧,拿离电话,深吸一口气,向露只看到老板嘴角陪着笑,声音也缓和了许多:“好,好吧!”

陈煜这时候走进办公室,手里抱着几份急需他签字的文件,陆子初扫了一眼,问阿笙:“什么时候回来?”

“尽快。”

“尽快是多久?”

陆子初声音有了起伏,阿笙咬了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得开口道:“我没办法给你确切时间。”

陈煜把文件打开,送到陆子初面前,陆子初单手翻看了几页,在尾页签字时,问阿笙:“除去往返航程,三天可以吗?”

三天已是极限,也只能是三天了。

“可以。”阿笙察觉出他有心缓和气氛,声音也软了下来:“你有什么话要叮嘱我吗?”

叮嘱的话,阿笙等了大概有几十秒,直到陆子初开口,她才松了一口气。

他说:“别再让我找不到你。”

阿笙在手机这端,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想象他说这话时,心里怕是跟她一样酸酸楚楚的。

挂断电话前,她说:“能不能不要派保镖跟着我?”

陆子初点头,“好,好。”

陈煜在一旁目睹老板表情,再听他的语气,已知老板动了气。果然,挂断电话后,手机被他丢到一边,签署文件时,下笔力道是极重的,甚至把文件页面毛边也勾了出来。

陈煜和向露相视一眼,都没敢吭声,室内一时只有陆子初翻阅文件的纸页声和落笔签字声。

陆子初终究还是发话了:“把之前每天跟着顾小姐的保镖撤了,另换几个新面孔,不要扎推出现在她周围。”

陈煜一愣,先前因为离得近,所以顾笙跟老板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如今老板打算出尔反尔,陈煜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马上去办。”

“告诉他们,寸步不离的跟着顾小姐,不要跟丢了。”

“是。”

在陈煜看来,老板出尔反尔,明明允诺顾笙,却没应诺;但在陆子初看来,有些事错一次可以被原谅,但若是继续犯错,就接近愚蠢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韩愈若是离婚还好,倘若一切只是幌子,他总不能任由对方宰割。

信任?他和他之间哪还有什么信任?

……

隆冬T市,冷的放肆,寒气逼退了所有的温暖,整座城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

韩愈在年关最忙的时候,放下手头所有工作,跟顾笙有了这次同班航行。

明明是夫妻,却像是分割在两个世界的人,囚禁在密封的玻璃容器里,感触最深的就是窒息。

放手,说着容易,张张嘴的事,但做起来却很难。

从一纸婚约,到现如今的离婚收场,他用了整整七年。

日子,不知不觉间就这么从他指缝间溜走了。他在人前有多高傲,在她面前就有多谦卑,收起所有自信,每一步都走得谨谨慎慎,唯恐失去她。

他以为他会一生待她好,情爱藏匿的深,盘桓的也就越深,但再多的好,最终抵不过人命相隔。

当飞机驶离T市的那一刻,似乎完成了最伟大的飞跃。一个韩愈,一个顾笙,该是怎样的百感交集。

顾笙曾以为她在清醒的情况下,不会和韩愈有这么和平共处的时候,但真当坐在一起时,却是心平如水,过往种种宛如水月镜花。

离婚,她决然,他有情。

不是她不懂他,是她开始懂他的时候,她和陆子初已经牵手走了很远。

在阿笙那些未曾开启的言语里,何尝没有最后一丝良善?这样很好,不要竭力挽留,有情一方总要把尊严留给自己,转过身痛苦也只是自己的,她能表达良善的方法只有一种,在他转身的时候,帮他完善潇洒。

前座有一对恋人,或许他们已是夫妻,话语缓缓响起。

女人:“我有时候会想到我们的未来,不是只有我自己,也不是只有你,而是我们两个人。”

男人:“远离国内,从此以后定居美国,面对周围陌生的一切,会感到害怕吗?”

女人:“不是还有你吗?住在中国或是住在美国,其实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家里有一个你;至于工作和朋友,总要慢慢适应,无非是时间问题。”

男人:“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未来,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

那一句“未来,我们一定要在一起”让韩愈泪凝于眶。

“曾经的韩愈,你还记得吗?”他忽然开口问阿笙。

阿笙说:“有点酷,有点拽;走路的时候习惯两只手插在口袋里;面对不想应酬的人,会撇嘴离开,装作没看见对方。”

“我那时候是不是常欺负你?”

“偶尔欺负,却会心怀恻隐之心。”

似是想起过往事,他笑了:“记忆最深的,是你画圈圈诅咒我。”

“……”

泪,不知因何,忽然流了下来。时间啊时间,怎么会让记忆中的人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他撇了脸不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以后不要跑步,容易跌倒;走路的时候要看路……”喉咙里忽然有了哽咽。

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伤。

***

PS:明天加更。

此生不见,等待被救赎

像是一场等待被救赎的罪。

抵达洛杉矶已是隔天中午,从出口通道走出来,空间被玻璃包围起来,宛如深海。

开机,只有一条短信,陆子初发来的:“照顾好自己。”

阿笙手指紧了紧,回了一条信息过去,同样只有寥寥数字:“勿念。”

从下飞机的那刻起,韩愈就知道有人在跟着他和顾笙,打电话做了安排,这时阿笙从洗手间里洗了脸出来,脸上还是湿湿的铄。

韩愈看着她,眼眸里有着最深沉的情绪,过了很久,他轻声问道:“先去那儿?”

“墓园。瑚”

……

再回洛杉矶,阿笙恍然如梦。

难以想象,她竟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之久,而她对这座城却是陌生的很。

阳光从车窗投射进来,落在她的手指上,她感觉不到温暖,只有扎手的疼。

日子就像沙子,她虽努力想要记住每一天,但总是一边记一边忘,某天回头看去,才发现她的身后竟是一地黄沙。

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不来这座城。

这座城带给她的记忆是空前绝后的毁灭,最初的最初,她怀着孩子躺在主卧室大床上,感觉自己像是躺在冰窖上,浑身冷的都快麻木了,却不敢舒展自己的身体。蜷缩着吧!挨过灵魂带来的冰冷,很快也就天亮了。于是到了天亮,暗夜似乎真的就随风而去了。

她要离婚,无关陆子初,无关外力,她已不能放任痛苦和韩愈继续生活在一起。

这个男人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他让她看到了母亲的绝情;看到了死亡究竟是多么的脆弱;看到了吃喝拉撒毫无尊严曝光人前的顾笙……

愤恨吗?怎能不恨?但她之前对陆子初说过,对韩淑慧说过,她已不想再恨任何人。

她已活在地狱里多年,万万不能再让自己陷入阴暗的挣扎里伤人伤己。

他问她,如果他在雪地里迷路了,她是否会出手帮他?

帮他,换成任何一个人,她都会出手相帮的。

他问她,曾经的韩愈,她还记得吗?

她记得,只记美好。

压抑许久的泪,最终还是在飞机上宣泄而出,那句“画圈圈诅咒我”让阿笙刹那间潸然泪下。

事实上,她跟陆子初通话的时候,几度想流出眼泪来,但最终还是忍下了。

她不知道,她的孩子此刻是否也在另外一个时空里画圈圈诅咒她。

三万英尺高空,她的泪,韩愈不是不知,于是便有了这一路的沉默,他也想寻找一个契机,彻底的嚎啕大哭,但他哭不出来。

司机娴熟的在大街小巷里绕着圈子,避开谁不言而喻。

韩愈侧眸望向窗外,阳光温暖,似是对日子恍然间清晰起来,距离2014年没剩下几天了。

一起回洛杉矶,签字离婚是其一,前来墓园是其二。

没有买花,不买了,真的不买了,她只是想看看“她”。

决定来洛杉矶之前,韩愈说:“07年,我把孩子下葬了。”

站在医院门口,阿笙的泪忽然间就流了下来:“土葬还是火葬?”

“土葬。”

青草地上,一小块一小块的墓碑耸立在那里,在老树映衬下,墓园显得很宁静。

墓地安息,给了一个孩子应有的尊严。

孩子墓碑是淡粉色,没有生卒年,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Angel。

洛杉矶12月还是比较温和的,顾笙在三万英尺高空沉沉睡足了将近九个小时,下飞机接触阳光不觉得刺目,但来到墓园,看到孩子淡红色的墓碑,却为之目眩。

淡灰毛呢大衣,只看背影,伫立的姿势却道是僵硬到了极点,怎么也迈不开一步,偏偏她垂眸看着墓碑时,目光专注,神态更是温柔到了极致。

这里前不久似乎刮了一次大风,墓园里有一些树枝被折断了,凌乱的铺陈在墓碑周围,她弯腰去捡,韩愈蹲下身体帮忙时,她挥开了他的手。

韩愈缩了缩手,终是缩手回去,站在一旁不动了。

那些树枝被顾笙捡起,她明明看起来很平静,但却抖得很厉害。

手指触摸到冰凉的石碑,顾笙内心窜起一股平静到近乎死绝般的崩溃。

她很想哭,抱着墓碑,久久哽咽,但哭意落在嘴角却被挤压成了最难看的笑意。

“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发抖吗?我甚至连回忆她的勇气都没有。”

丧女之痛,堪比剜骨碎心。

不敢想,不敢念,不敢追忆,就连时隔七年后,她偶尔午夜梦回,总会感觉自己身下湿湿的,明明没有流血,却总感觉腥味扑鼻而来,牵动肺叶,道不尽的窒息。

韩愈心里发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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