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声音软软的,倒像是居家的小妻子,陆子初原本因为一茬接一茬的工作,心情烦躁,经她这么一忙乎,心都柔软了。
不多时,向露也来了,陆子初进书房前对阿笙说:“吃完饭早点睡觉,不用等我。”
阿笙点头,一个人吃着晚餐,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饭菜早已凉了。
吃完饭,把桌面擦干净,她朝书房看了一眼,回床上躺下了。
在束河,阿笙整个人都懒懒的,每次躺在床上都能很快入睡,但今夜,兴许是刚回T市,好像失眠了。
手机就在床头放着,伸手就能触摸。开了机,未读短信一条接一条,其中有一条是欧阳浨发过来的:“我想找你谈谈。”
看了一眼日期,已经是几日前了,应该是她离开T市那日发给她的。
阿笙算了算日子,离婚起诉书副本怕是早就到了韩愈手中,开弓没有回头箭,捱过最难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这么想着,竟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耳旁响起一阵手机震动声。
还没完全醒过来,阿笙没有缓过神,睁着惺忪的眸,这才想起来是手机在响。
电话接通,那端却是沉默。阿笙移开手机,陌生号码,重新把手机贴近耳边,若不是手机那端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她会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了。
她好像知道那人是谁了。
这一晚,韩愈喝了酒,醉得很沉,拨打着熟悉的电话号码,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通电话是否有被他打通过。
他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顾笙……”
阿笙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很多时候他咬牙切齿的叫她“顾笙”,她漠然的叫他“韩愈”,怎能说不是孽缘一场?
陆子初凌晨回到卧室,阿笙已经熟睡,手机滑落一侧,还在通话中,陆子初俯身捡起,迟疑着放在耳边,几秒后嘴角下沉,直接挂断了电话。
被拍,某女口出恶言
这夜,有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陆子初似乎长在了沙发上。
一支烟未曾点燃,在他手心里狠狠捻碎。他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是良善的人,当年逼人走投无路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在美国见到了千疮百孔的顾笙,目睹了周边人加诸在她身上的残酷。韩愈回国,做客陆家,他隐忍动手的冲动,但心里却充满着愤恨和蔑视。
为什么要在乐山墓园大打出手?他冷笑着问自己,当一个男人把他珍之爱之的女人伤害到如此田地,他那些所谓的克制究竟是否还有意义?
一纸婚约,隔断了经年时光瑚。
大半年来,他总是在梦里重复做着一个梦,是关于顾笙的。
梦里她沉默的坐在那里,孤单、寂寞,好像心里忽然有了溃烂的伤口,他从黑暗中惊醒。那时候他的想法很简单,把他的顾笙找回来,至于其他的,他根本就无暇顾及铄。
曾经看到韩愈,恨不得亲手杀了韩愈,但他近来变得很惜命,眼里是她的影子,嘴角沾染了她的笑意,多少年了,从未这么欢欣过,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随着时间尘埃落定。
“顾笙……顾笙……”手机那端破碎的声音里是另一个陆子初不曾认识的韩愈,终于摘下冷漠的面具,流露出不轻易示人的脆弱。
陆子初狠狠咬了牙,没有心存芥蒂是假的,就那么靠着沙发,一夜未眠,直到天光大亮,这才回到了床上。
……
这天早晨,阿笙比陆子初早起,所以陆子初睁开眼睛时就看到朦胧的床头灯,室内窗帘闭合着,光线昏暗,他有些头疼,伸手朝一旁摸了摸,身旁空位早已凉了,忽然没了睡意。
陆子初走到阳台上,天已经亮了,但因为天气实在是阴沉到了极点,所以整个天幕给人的感觉沉甸甸的,近在头顶,仿佛伸手就能触摸。
海滩上有一道人影,穿着厚厚的毛呢风衣慢吞吞的走着路,一头长发随风肆意飞扬,在天地大海面前,她显得很渺小,好像随时都能被大自然覆灭。
陆子初皱了眉。
阿笙很少来海边,上一次来海边,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虽然到了隆冬季节,天气阴沉,但大海是真的美。
整个天地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沙滩上散落着贝壳,不过很多都是破损的,她时不时的会把贝壳捡起来,吹干净上面的细沙,装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步行一段距离,似是心有所触,回头望去,果真看到了不知何时起床的陆子初。
他离她并不近,只远远的跟着,目光一直看着她,似乎担心她会掉进海里一般。
阿笙觉得自己不能再走了,也不知道他昨晚什么时候回到了卧室,原想让他早晨多睡一会儿,没想到他反倒不放心跟了过来。
这边阿笙正返身朝他走去,却忽然看到陆子初大步朝另一端走去,阿笙心一紧,就见不远处有人拿着相机往反方向跑。
那人注定逃不掉的,与此同时已有几名保镖朝他围了过去。
阿笙愣愣的站在那里,忽然明白了,那人是狗仔记者。
记者被保镖反扣手臂,手中的相机更是被一名保镖夺了下来,见陆子初走过来,唤了一声“陆先生”,把相机递给了他。
陆子初没说话,低着头翻看着相机上拍摄到的画面,问那名记者:“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被追踪并不惊讶,陆子初只是没想到,他和阿笙昨夜才来这里,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记者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挫,竟然会被当场逮到,也不敢隐瞒:“但凡您名下房产,几乎都有人盯着,我在这里守了几天。”后面的话,记者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昨天半夜他睡过了,凌晨起床,再透过望远镜,竟然看到海景别墅亮着灯,一时又惊又喜,本想拍几张照片就先撤,谁曾想刚拍没几张,就暴露了行踪。
陆子初删除照片时,抬眸看了记者一眼,手头动作却没停,对下属说道:“放开他。”
语气确实有些冷,但还不至于怒气森森,记者撞进陆子初的眼睛,似是有些惊讶他那么好说话,但很快便又垂下眸子,一颗心也紧跟着吊了起来。
陆子初说:“知道曝光我的行踪,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记者下意识看向陆子初,只见男子面沉如水,一双眸子仿佛敛收了无尽夜色,有着别样的深邃。
记者很清楚,陆子初这句话说出来,看似平静如常,好比家常询问,但听在心里,却偏偏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气。
“……知道。”记者声音有些虚浮不稳,可能是被风刮得。
这时,有保镖把记者证件送到了陆子初面前,陆子初没接,仅仅是扫了一眼,相机扔给了记者。
“赵朝阳,名字不错,我这人恩仇喜欢加倍,最恨别人在我背后穿小鞋,但愿你并不是其中之一。”说这话时,陆子初又恢复了往常姿态,淡漠疏离的令人难以亲近,这种人纵使什么也不说,也不做,足以让人觉得身心发凉。
“陆先生,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记者这话却是发自肺腑的,陆子初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又不是活腻了,哪还敢继续招惹陆子初?
“你是个聪明人。”记者只觉得肩膀一沉,陆子初拍拍他的肩,笑容温和,似乎还带着几分纵容:“去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天气阴沉的要命,不知是要下雨还是要下雪,那么压抑的乌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指迫压着呼吸。
陆子初那话,其实哪里是纵容,分明充满了轻蔑,却令人无法忽视。
阿笙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并不知道陆子初都说了什么,只知道记者离开了,而他朝她笑了笑,慢步走近,有人在他身后小声请示道:“陆先生,需要重新换地方吗?”
陆子初说:“不用理会,不要让人接近顾小姐。”
“是。”那人应了一声,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
阿笙问:“我被跟拍了吗?”
“不碍事,已经删了。”他搂着她的肩,往别墅方向走。
她半开玩笑道:“看来下次我出门,应该事先化好妆,要不然不上镜。”
陆子初低低一笑,亲了亲她的脸:“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察觉她的脸有些凉,他用大衣包住她的身体,裹着她继续走。
阿笙偎在他怀里,问他:“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担心你被风给吹走了。”很难得,他竟也开起玩笑来。
“我哪有那么轻。”
“我抱抱。”他说着,竟停了下来,真的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很轻。”似是为了验证她很轻,还抱着她转了一圈,惹来她笑声一片。
海浪声中,她笑意不减:“我今天想看看我哥和流沙。”
“他们回到了心宿路,那里有记者在,今天我比较忙……”陆子初略略沉吟,对阿笙说:“明天吧!明天我陪你过去。”
这样的话跟拒绝没两样,阿笙不说话了。
吃早餐的时候,陆子初以手支脸,看着阿笙笑,见她把脸别到一边继续吃粥,只觉得有趣。
在她身边坐下,她要起身,被他拉住了,那人笑出声来:“好,去。我让司机送你去彼岸酒吧,不过你要听话,不要偷偷跑到心宿路。”
陆子初这么一松口,阿笙一下子就忘了先前不快,扯着他的衣袖,皱眉道:“我去彼岸酒吧干什么啊?我哥又没在那里。”
白皙的手指攀附着他的西装衣料,这举动多少有些孩子气,陆子初就连微笑也沾染了宠溺,抬手轻刮她的鼻子:“我想办法让他们来见你。”
……
这天阿笙在彼岸酒吧最先见到的人不是顾城和流沙,而是昨夜来酒吧消遣,钱包遗落在包间里,前来寻找钱包的方欣。
原本可以支撑到相安无事的,但谁能想到气质千金竟会在经过阿笙的时候,讥讽冷笑:“婊~子。”
阿笙听到,止步回头,先是唤了一声“方小姐”,方欣皱眉转身,眼神怒火妒火交织,看向阿笙的目光是无比厌弃的。
“方小姐,你知道子初有什么睡眠姿势吗?”阿笙眸色深深,忽然笑了:“不管我在或不在,他都会习惯伸出右手臂横放在身旁一侧,那个位置是为我留的。”
方欣妒火中烧:“无耻。”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无耻呢?他叫我阿笙,可曾亲密叫过你阿欣?”阿笙嘴角含笑,眼神却极冷地看着她:“方小姐,你嘴巴该好好洗洗了。”
围堵,不要为难女人
顾笙并不是一个言语苛刻的人,尤其是对同性。“婊~子”两个字出口,拉低的不是被骂者,而是骂人者。
方欣心存羞恼,若不是有保镖在,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阿笙面色漠然,转身在侍者带领下进了包房,只留方欣在保镖阻挡下愤声大骂。
石涛站在对面,适才那一幕,他都看到了,不走近是因为有保镖在,阿笙话语浅淡,不动怒,不疾言厉色,但出口话语全都扎在了别人的心窝上,好像曾经的顾笙,站在法庭上,话语简短却直击人心。
顾笙今日穿着黑色女款中长风衣,似乎前不久这款衣服还登过国际时装周,再加上她拥有一头浓密的黑发,整个人可谓简约到了极点,甚至没有佩戴任何首饰,但石涛又怎会看不出,顾笙从头到脚的穿着快要抵上公司白领一年的年收入了瑚。
陆子初给她的自是最好的,低调又不能让她觉得铺张浪费,仅在穿着上就能看出某人有多谨慎细微,更何况现如今有人当面辱骂阿笙,那人若是知道,怎依?
“我很乐意把刚才的事情转告给子初。”石涛靠着一侧吧台,含笑看着阿笙。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阿笙走近,见石涛伸出了手臂,笑了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