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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 莫雅冷道:“说与不说那是小女的私事,小女亦无作奸犯科之事,大将军强押小女,哪里又光明磊落了?” “伶牙俐齿的丫头”左苍溟眸光一暗,冷冷道:“这话就留着到了晖蓟,本将查出你的底细再说吧!” 晖蓟!莫雅怔怔看着左苍溟离去,一旦回到晖蓟,左苍溟很快就能查到她的身份,到时她该怎么办? ******************************************************************************
第二日,护国大将军的骑队离开了云山,如期踏上了回往晖蓟的道路,只是与来时不同的是,在一群彪悍的马队中突兀的多了一辆精致的小马车,虽然驾车人手艺熟练,但仍然让骑队行进的速度慢上了许多。 莫雅端坐在车厢内,平静的外表下却掩饰着波涛起伏的心绪,此去晖蓟凶多吉少,她并不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毕竟一个叛国逃亡的公主不会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她的真实身份是个烫手的山芋,一旦暴露,对于歧人而言,将她扣押或者杀死都可能会激怒单胤珩,而将她押送回宁国交给单胤珩,对于势力划分越来越明显的两国来说,无疑是在向宁国示弱,无论怎么处置都难以两全。
而令莫雅最害怕的就是将天璇与锦绣的关系暴露出来,引起歧王对锦绣的警惕,进而公然对付锦绣。 轻轻挑起窗帘的一角,只看到左苍溟亲卫黑色的铁骑,紧紧包围这马车。莫雅深深吸了口气, 她必须逃走,不能到晖蓟,晖蓟有不少人见过她,就算死在这深山之中也不能让左苍溟知道她是天璇的人。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黑夜来临,在一片山林间的开阔地,骑队开始熟练扎寨生火。
莫雅背靠马车坐在火堆旁,左苍溟与她相对而坐,隔着燃烧的火焰,她仍能感觉到他注视着她的目光。 莫雅撇开脸,看向远处随着落日逐渐坠入黑暗的山林,古代的山林可不似现代般开放殆尽,这看似平静的山林中又潜藏着多少豺狼猛兽。 “姑娘!”左剑拿端着热气腾腾的米粥和熟肉来到她面前,莫雅伸手接过,微笑道:“多谢!”
左剑微微一怔,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她淡然的笑容,转身离去。 莫雅轻轻吹着尚有些发烫的米粥,待粥渐凉,才将熟肉撕成小快慢慢和着粥吃下。
左苍溟此时坐在篝火前,在山中露营的时候总会令他想起军旅中的戎马生活,多年的征战让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即使回到了晖蓟,朝中那些令他厌恶的趋炎附势之徒,也使得他极少在晖蓟豪奢的官邸居住,而更多的时候在肇微山野营狩猎过着如同军旅一般纵马驰骋的日子。
隔着篝火看向那个迷一样的女人,即使是坐在这样一群彪悍的男人中,她依然恬淡优雅,仿佛他们不过是随她出游的仆从而已。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对她是何种感情,最初的猎艳般的新奇之后,却发现这个女人远不是他形象般的那么简单,至少在他成年后就没有女人能在他的怒气下而毫不退让。 他看见她起身走向左剑,不知道向左剑说了些什么,左剑面色尴尬,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过去,左剑见他到来松了一口气,道:“将军,莫姑娘想到附近的小溪更衣梳洗!” 左苍溟看向她,不置可否,莫雅冷笑道:“将军大人若是不放心,大可派人跟着!”
左苍溟自不去理会她的嘲讽:“这里方圆百里都是深山野林,即便是男人也不敢独身在山中行走,虽然本将不认为你会蠢得往山里跑,不过,竟然你愿意,” 他转头对左剑道:“那你就跟着她!” 莫雅到马车上拿了衣物,随着左剑向营地南面的山间溪水走去。 歧国多山,从云山到晖蓟之间绵延了数百里的山林,夏季的雨水常常会在山林间形成大小不一的溪流,眼前这条平静的小溪就是属于这种季节性的溪流,溪水并不深,只及人的腰间,月光透过树林零碎的洒在溪水上,像是一盘四处散落的珍珠。 左剑将她带至水边,便远远退开,转过身去。莫雅知道他既然能成为左苍溟的亲信,其身手绝非不能寻常人可比,自然,她也不认为这是自己逃跑的时机,她已经犯了太多的错误,必须要更加小心谨慎。 莫雅褪去外衣,穿着兜衣、亵裤趟进水中,溪水冰凉刺骨,更本不能洗浴,她忍耐着用刚刚从里裙上撕下的布料沾了溪水擦洗身体,又将头发打湿,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足足洗弄了大半个时辰,等到上岸时,早已经浑身冰凉,手脚都冻得通红,莫雅苦笑了一下,好在是夏季,若是冬天,恐怕已经冻僵了。 来到左剑身边,莫雅唤了一声,他这才转过身来,看见她冻得发红的脸,愣了一下,道:“姑娘既已清洗完毕,就请回吧!” “有劳了!”莫雅努力挤出笑容,举步朝营地走去,回到营地,莫雅仍然坐在原位,她忍住向篝火靠近的欲望,慢慢等待身体一点点恢复温暖。 隔着篝火,远远看见左剑正在向左苍溟复命,她低下头,靠着环抱双膝的手臂上,似乎很不甚疲劳,小心的避开了左苍溟的目光。 左苍溟行军式的旅程,即便是莫雅坐在马车上也有点吃不消,但随行的众人丝毫没有旅途的疲惫,每到夜间露营的时候,总会有一队人到营地附近狩猎,用猎到新鲜的野味烹饪来改善旅途单调的膳食。 莫雅照例靠着马车坐了,这两天来,她也常常在左剑的监视下解决女人的一些问题,但每次她都选择队伍休整和露营的时候提出要求,非常的配合队伍的行进,尽管如此,从侍卫们充沛的状态看来,队伍的不少次休整也是为了照顾她,原计划五天的行程似乎也要延长些时候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狩猎的几人热热闹闹的回来了,看来收获不错。负责料理食物的侍卫迎了上去,接过了这些倒霉的猎物,远远地到营地的一角烧水宰杀去了。 莫雅怔怔望着他们辛勤的身影,迟疑了片刻,终于起身朝着临时屠宰场走了过去,来到正忙着宰杀猎物的侍卫跟前。 营地里的侍卫虽然都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才能成为歧国军队统帅的卫队,但是对这位美丽动人且又与左大将军关系又颇有些暧昧的队伍中唯一的女性,大多怀有人类天生的好奇心。只是莫雅从不与他们交谈,他们自然也不敢主动和她说话,此时,突然见到冰山美人有了不同以往的突兀举动,一时间营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到了一起。 兼职临时屠夫的侍卫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愕然的看着美人娉婷而至,停在他面前,秋水般的双眸,波光盈盈的望着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美人纤纤玉手慢慢从宽大的袖子中伸了出来,樱唇微启:“这个……给我,好吗?” 啥?侍卫一愣,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手中正拿着一只准备宰杀的野兔,此刻正在手中为活命而挣扎着。 “请不要杀它!”充满同情的请求让侍卫迅速将手中的野兔献了出来,看着美人将野兔抱在怀中,温柔的抚摸,突然觉得自己是只兔子该多好啊! 直到莫雅抱着小兔回到马车上,营地的众人才又继续起手中的事情,而方才美人怜悯救下兔子的情景还印在脑海中,原来在淡漠外表下的是如此温柔善良的女人,这样的女子将军怎么就认为她和凶恶的盗匪有关了,那一身雍容优雅的气质也绝不是一个山贼所该有的。 “大将军,”左剑迟疑片刻:“是否要……” 左苍溟摇摇头:“随她去吧!” 第二天的行程依然紧凑,与前几天不同的事,莫雅身边多了只宠物。莫雅把那只幸运从屠刀下逃生的野兔养在自己乘坐的马车上,每次休整的时候,她总不忘给小兔采些新鲜的草。这只小兔似乎排解了她不少路途的劳顿,莫雅减少了离开马车的时间,更多的时候是留在马车上逗弄自己的宠物。
对于莫雅的新习惯,唯一感到庆幸的只有左剑,减少了陪同莫雅离开营地的次数,着实让他松了口气,虽然众侍卫都艳羡着他的这份“美差”,但却只有他自己清楚大将军看向他的眼神有多么的锐利。大将军和这位莫姑娘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连他这个贴身亲随都琢磨不透。
行至安郡区域,已经是茂时,队伍依然选择了一个靠近水流的开阔地露营,训练有素的侍卫们又忙活开了。 左剑指挥侍卫在围着营地中央搭起营帐,瞥见莫雅从马车上下来,在营地边上采摘着鲜嫩的草叶给她心爱的小兔喂食。她一身绿色长裙站在树从之间,与这草木山林浑然一体,娴静优雅仿若林中仙子一般。 左剑想起一会又要陪同莫雅去梳洗,心中一阵嘀咕,好在距离晖蓟已经不远,再有两天就到都城了,他也不用再面对这样的尴尬了。刚想到这里,就见莫雅向他走来,手里抱着一包更换的衣物。来到跟前,微微一施礼道:“有劳了!” 左剑点点头,如往常般领着她向营地附近的水流处走去,天色已经有经暗了下来,山间的溪水可不像一般的河流,在浓密山林的遮掩下,并不曾受到夏日阳光的照拂,溪水凉得连男人都受不了,她这样柔弱的女子却不得不在这样的溪水中净身,不知道大将军每日看在眼里,心里究竟又是怎么打算。 临到水边,左剑照样停了下来远远站在树下,莫雅走了几步,转过身来,欠身道:“多谢左护卫多日来的照拂,莫雅感激不尽,请受小女一拜!” 左剑一愣,道:“姑娘不必多礼,左剑也只是奉命行事!”莫雅依然坚持行了礼,才转身走向水边。 山林里如以往般平静,在山风吹拂着树叶发出的些许声响中溪水拨动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左剑受过训练的耳目,警惕的关注的周遭的一切,尽职的守卫着,警惕地注意四周的动静,防止丛林中的野兽护卫她的安全,当然他同时也要防备莫雅可能会借机逃走,虽然左剑并不认为她会冒着被野兽撕裂的危险在危机四伏的山林中逃匿。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山林中隐约响起了兽类的响动,左剑估算时间,往常这时候,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他凝神倾听,传来阵阵溪水拨动的声响,看来还没有清理好。左剑心里暗道,常听说女子爱美,只是没想到似莫姑娘这样的女子也会为了美丽去忍受那冰凉的溪水。 左剑点燃携带而来的火把,已经大半个时辰了,左剑听着溪边的水声,出声唤道:“姑娘,天色已暗,请快些上岸吧!” 溪水依然有规律的拨动着,莫雅并没有回话,左剑不敢贸然回头张望,只能继续耐心的等待,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莫雅似乎仍然没有回营的意思,左剑有些焦急,若是回去得晚了,不免又会有许多误会,他只得提高声音,又唤了几声,回答他的仍只有溪水响动的声音。 左剑心中犯疑,高声道:“莫姑娘,得罪了!”立刻转身向溪边走去,火光照亮了溪水,却空无一人,左剑一惊,高举火把,快步上前,只看见在莫雅往常入水之处,此时却伏着那只莫雅从屠刀下救出来的宠物小兔。兔子被撕裂的锦布捆着它的前后肢,一只前肢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