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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紧紧抱住阿九的脚,跪在她脚边,蜷缩在地上:“公子……求你……奴家受不了了……”
阿九看着云月全身颤抖,不停的痛苦呻吟,原本雪白的肌肤,变成一种诡异的粉红,知道这是媚术反噬。她虽然猜到云月媚术修炼的不低,可却不知道她已经练成姹女媚心大法。
“公子……救救奴家吧……奴家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云月早就失去了刚才的妖艳媚态,长发散乱,脸色苍白,目光中带着绝望的乞求。象是溺水的人攀住那段浮木,死也不肯放手。
阿九扫了眼匍匐在她脚下的云月,她需要有人来牵制靖南候,云月不能死,在没有引出幕后那个人的时候,她是个最好的棋子,心念一动,缓缓俯下身子。取出一枚针,扎在她手腕处。
云月神智忽然一醒,一股清凉的气息,透体而过,原本燥热难耐的身子渐渐舒缓下来,将体内蓬勃的欲望强行压了下去。
“奴家谢公子救命之恩。”云月站起身来,扯着惨白的唇角笑了一下,笑得虽粲然如花却难掩落寞。
阿九靠近她耳边,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你虽然这样做了,但你做的实在不够聪明……”低沉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呼吸间还夹杂着清爽的冷香,即使久经风尘,但一抹羞涩的红晕还是忍不住浮上了云月脸颊,连耳根子都忍不住发热起来。
冷漠残酷的“男子”身上透出一种捕获到猎物的兴味,但声音依旧淡淡的没有起伏。
阿九只是想提点一下这个公主,看在她还算有点头脑的份上。云月恍惚中似是听见也似是没有听见,注视着他的脸。她竭力地想要看到些什么,可是她只看见他结着冰的眼,以及她映出的身影,那样的渺小而惨白。
阿九忽然抽身,面向众人,洞箜湖波光幽暗,鲜血化作一团团血花,在水中越散越淡。众人望着满地的尸体、倒在地上的叵罗那耶和那陌生的白衣少年,庆幸、感激、仇恨、嫉妒、羡慕……无数双眼睛闪着异样的光泽。
面对这样的结局,中原名门大派无不羞愧、愤怒,然而又能如何?若无这位白衣少年临危出手,天下英雄道多半已经毁在这西域番僧手中。
何况力强者胜,当下也再找不出能抗衡这位少年的高手。
无悲大师上前一步,双手合十,“请施主告知名号,帮派,你已经是我等公认的武林盟……”话还未说完,眼前只余一抹青烟。
四空的光芒陡然一暗,风声悄寂!
没有人看清楚那少年是如何离开的……
场中众人无不四目相视,他们连那少年是谁都还不知道,人就已经走了。
阿九飞快的闪动身形,脚下一步也不停的疾步借力穿梭在枫林中,阵阵枫涛、浓浓夜色,仿佛都只剩下一个身影,她不能让雾隐他们知道她的去向,不到最后收网的时刻,她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她虽心狠,却是极为护短,这次的对手是她都无法掌握的,她不想看到她的手下有任何的不测,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护短的唯一毛病,日后差点要了她的命……
跑了不知多远,天都快蒙蒙亮了,阿九才顿住身形,慢慢向前走去,满脑子就好像扯满了杂草一般,乱糟糟一团。
她象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看戏看得很痛快吧!”
战羽从树端跃下,静静的站在她面前,眸光微闪,“原来你就是森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阿九淡然地说着,高高地昂起尖尖的下颌,眸子里仿如水波幽幽。
他们接触在一起的目光,象水接触到火,根本无法相容。
“我若说我也是刚刚才得知,你会相信吗?”战羽迫近了她,淡淡的冰冷的气息一下子压迫着她,他的目光沾染到了她的脸上、发际、衣间,象针一样。
阿九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注视着他,好象冬日冷感的阳光,慵懒而淡漠,又仿佛秋夜里淡淡的星光,疏离而遥远。现在的她,和他所认识的阿九,完全是不同的人……
战羽望着那双隐隐带着丝探究,闪动的瞳眸,近乎着迷地。
他喜欢那样的表情。
虽冰冷但深刻,且隐藏的耐人寻味的思索……
阿九转身,刚抬步的身体却被一个大力拽进怀里,他乌黑的眼中带着野兽捕食的光芒,彻骨的寒冷象一张大网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只觉得他手下使着力,不容她挣扎的揽着她。
他的这个动作令阿九有瞬间的暴怒,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一个清脆却带着丝疲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放开她!”
阿九蓦然回首,就在转身的瞬间,却正好对上了一双看出不任何情绪的黑眸。
雾隐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连夜奔波的身上还带着清晨水雾的淡淡湿气。
不知为何,阿九心里有些许的慌乱一闪而过,令她有些心浮气躁,猛地挣开战羽揽在她腰部的手,垂眸半晌,她开口道,“雾隐,为何要跟来?”
“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面前,我绝不离开你……”雾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阿九的喉咙有点烧……雾隐清俊的脸近在咫尺……看着她,迫切的,渴望的,像是一个迫切渴望得到救赎的信徒……
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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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虎离山
风雨飘摇,哨声幽咽。
窗口透出暗红的灯光,一个纤细的侧影投照在窗棂上,她半低着头,玉指在翠绿的薄叶上轻轻移动,窗外雨声萧然,但那细细的哨声却依旧显得无比清晰,仿佛露滴风荷,哪怕千万种声音一起响起,你听到的却还是这一声。只是这音透着淡淡的哀伤,就象在追忆流逝的美好……
窗外的雨打在郁绿丰茂的树叶上。
空气凉爽而清香。
忽然阿九停止了吹奏,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经常会一个人出神,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笑,又莫名其妙的哀伤,在想什么人吗?”清越的声音蓦然响起,回首望去,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正对着阿九,虽然不近,但是已能看见他寒星似的眼睛。
坐在榻上的阿九,低首冷笑,眉宇间流露着隐约的倨傲,仿佛带着一点点冷酷的意味,然而垂眸莞尔时,最是魅人心弦。“似乎与你无关!”
战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是那会让我嫉妒!”他坐在软榻旁的椅上,芙蓉树影,淡淡地映在碧罗窗纱上。风摇影移,花枝颤颤。茶几上的青铜鼎炉正燃着一种特殊的香料,从镂空的盖中向四面吐着轻烟。朦胧的烟雾好似层层纱罩,温柔地撒在他们身上,他侧头打量好像在沉思的她。
“嫉妒?你有什么资格?”听了他的话,阿九冷冷的笑了,一字一句的说,“你不过是我偶尔善心过剩的产物。”
战羽抬眼看着阿九,她的笑容真的很漂亮,美的近乎妖艳,就像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那双幽深黑亮的眼睛比天空还要透明,此刻正闪着动人的莹亮。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比刀锋更利,仿佛要直接插入人的心脏
“对于你来说,要怎么才算够资格?”轻描淡写的问着,修长入鬓的眉向上挑起一抹优雅的痕迹。
是谁让曾经那么灿烂的笑容变得冰冷如霜?是谁让那悦耳的声音变成压抑的悲鸣?又是谁让她那剪水般的眼睛盈满痛苦和哀伤,是谁?
阿九丢掉手中的树叶,起身离开了软塌,这个话题真的很无聊。
可是战羽却堵住了她的去路,“阿九……”俯身轻唤着她的名字,想仔细把她看个究竟,未曾想到她听到他的呼唤猛的抬起头来,刹那两人之间不过毫厘,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要怎样才能拥有你?”
战羽清楚的看见她的面色陡然苍白,她身上散开的浮动暗香,点点染在他的口鼻之间,一丝丝,一缕缕动摇着他的心魄。
只一瞬,她又是那个冷酷到了极点的女人,“如果有人可以强大到让我俯首称臣,可以让我对他低头的时候……但是,他也只能得到我的人,我的心早就没了……”
“如果你失去了你最渴望得到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最渴望的东西?”阿九喃喃重复一遍,眼神变得有些淡漠,象是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情,目光深远,“失去了?就努力找回,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可是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找回你?
好似历经沧桑的她,好似已经知道了人世间所有的哀伤和痛苦的她……这样的表情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近乎透明的哀伤,原来她也有脆弱的时候……
她象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可是他却想折断她的翅膀,把她锁在他身边。只要有滔天的权势和能力是不是就能把你锁在身边?如果是这样,他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哪怕从此以后站在地狱的最深处……
三日后一早,刚打开房门,一只隼鸟就飞快的从上空俯冲下来,落在阿九肩头,她轻轻拆下鸟腿上的细竹筒,扫了一眼上面的蝇头小字,太阳穴就开始突突的狂跳。
阿九刚走进竹园,喧闹的大厅顿时沉寂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她,齐声道,“见过九少!”
阿九虽面无表情,但看得出来她心情并不好,华阳还没来得及给她兵符就死在监牢里,她不意外,她的行踪被人出卖,她也不意外,她被人算计就更不值得意外了,可意外的是,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那样做……
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阿九的目光黯然了许久,平日里她尽量与绝谷保持距离,就怕她的举动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曾经那么正直刚毅的你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人心,果然是最难测的东西!
鬼影几人匆匆走进门,阿九一挥手,止住了几人的请礼,“说吧,还有什么最坏的事情……”阿九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我们一夜之间损失了十五个分堂,四十一个钱庄被洗劫,还有……还有出海的六只船队全部失踪……”鬼影小心翼翼抬头,对上阿九寒冰似的双眸,“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利,请首领责罚。”
如果说以前的阿九遇到对手,遇上了阻力的时候,她会选择最直接的方法――杀了他。可有了一切身份的禁锢后,她已经有些束手束脚,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如果不是她看到她的亲人会冲动的渴望亲情,她不会变得这样被动。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中间有内奸……”阿九的语气平静到诡异,可是在她周围的人明显感觉到,那个绝命到疯狂的首领又回来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阿九,鬼影大失惊色,跪在阿九面前,“属下一定把那人揪出来,任凭九少处置。是属下的疏忽,属下一定彻查……”
“不用了,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阿九一把扣住了鬼影的脖子,脸上满是嗜血的阴冷。
鬼影一脸绝望的看着阿九,“属下不……不明白九少的意思……真的不是我……属下一直对九少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