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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烤着吃了。”
“那我心爱的桐琴呢?”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蠢货,你家烤鸟不需要柴火啊?”
“你……你怎么这样,你……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雪星辰泪奔。
阿九眯着眼睛,象是回味似的咂咂嘴巴,“嗯,那鸟味道不错,下次记得多弄两只。”雪星辰捂着额头哀号,“天哪,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惹这个煞星了……”
荆国皇宫
慕容风铎听着影卫的传来的消息,不悦的盯住眼前沉默的男子:“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连身形相似的都找不到?”
“属下也觉得奇怪。”黑衣人眼中有犹豫,“有至少不下五批人马在寻找南宫九少的下落,但都没有丝毫踪迹,他会不会……会不会已经死了?”
“死?”慕容风铎恨恨的一振衣袖:“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死掉?以一人之力独挡二十万大军的人岂是等闲之辈?”黑衣人垂目而立。
“就是挖地三尺,你们也得给我找出他的踪迹!”慕容风铎恼怒的一掌甩翻桌案上的物什,俊朗的容颜裹上寒霜,原本暗哑粗嘎的声音更加艰涩,“还不快滚,他要是死了,朕要你们全体陪葬!”黑衣人擦了擦额上的汗,领命退出。
慕容风铎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听闻他失踪的消息,心里就异常的烦乱,其实他本该庆幸的,只要他死了……只要那个人死了,他慕容风铎就可以真正掌握政权了,那人是个隐患,一个太过危险的人物,一个可以将天下人都玩弄于鼓掌中的少年,一个美的惊心动魄,却冷得绝情到底的人。他是想他死的,可是他的心告诉他,不能死,不能死,那人一定不能死。慕容风铎的唇快要咬出血来,时间仿佛静止,他不知过了多久,烛台上婴儿小臂粗的蜡,已经燃去小半,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空气中飘荡这微醺的桂花酒的味道,他就知道来者何人,“你来了?”
一个俊美如神祗,却有些妖异气息的男人隐在黑暗处,“是,我刚刚得知的消息,那个人……失踪了……特来恭喜皇上啊。”
“恭喜?何喜之有啊?”慕容风铎自嘲道,“你以为他不在,我就能高枕无忧?这江山我就彻底坐稳了吗?更何况,他只是失踪,并没有消息说他死了啊。那人何等的聪明,他的智谋远在他武功之上,四个皇子,杀掉两个,放跑一个,扶持一个,将我这个势力最弱的扶上皇位,放跑一个势力最强的,他这根本就是在制衡,倘若我有二心,他随时可以把我拉下马,名正言顺的‘清君侧’,再扶持我三哥称帝。更何况朝中士族有大半的把柄抓在他手里。他虽不参与朝政,可若他想,这江山随时都有可能易主,如此心机、手段,真是可怕至极!”慕容风铎叹口气,继续说道,“现如今,他不但不能死,朕还得祈祷他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悲哀啊!”
凤陵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是啊!那个人把每一步都算得精确,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我现在已经不相信她会出错,在我眼里,她就是主宰者。我仅仅只是跟踪她的手下,结果我三十六岛短短三日就被洗平了九岛,这等霸气冷酷的女人,天下无二!”
慕容风铎点点头,表示赞同,却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眼神一凛,猛然看向凤陵焱,“你说什么?女人?”
凤陵焱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你不会真的以为南宫云影是个男人吧?”
“莫非……”慕容风铎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让氤氲的茶气遮住他眼中的震惊,“他……他怎么会是女子?”
凤陵焱笃定道:“我凤陵焱阅女无数,绝无看错的可能性,她虽身形举止都与男子无异,可还是有细微差别,即使是我也很难相信,一个女子能把男人演绎的这样完美!”
女人!女人!慕容风铎脑海里全是这两个字眼,对于他来说,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震惊不吝于听闻先考的死讯。
“千万离那个女人远点,她就是毒蛇,随时会要了你的命……”凤陵焱临走出门,丢下一句话。
桌上的珍茗茶香袅袅,耳边的海浪轻柔舒缓,这短短的三个多月却是阿九前后四十年的人生里最轻松惬意的时刻了。
“那边的海不错吧!”阿九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又是那个象影子一样的男人。他白衣如雪,恍若灵山秀水间静静的美玉,光华静自流转,并不张扬,然而温润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阿九淡淡一笑,“我想,住在海底会不错。”
雪星辰不以为意的呵呵笑着,“阿九,我相信你不会喜欢和乌贼做邻居。”
“可我更不喜欢和你做邻居。”
“阿九,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雪星辰一脸懊恼的表情。
“和我做朋友?你是想跟我一起下地狱吗?”阿九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
阿九探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氤氲的香气可以带走满心的躁动。
“阿九,你真像只会冬眠的猫,把惊醒你的人抓得遍体鳞伤……”
“你说错了,我绝不是猫那样懦弱的生物。”她的肩膀单薄如纸,面容却淡静坚毅,一种绝色的美丽仿佛是从她的骨子里透了出来。
雪星辰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眼眸里尽是关切的神情。“你怎么总是把自己藏在冰冷的外表中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孤独?”
“你说什么!”阿九怔怔的看着他,一股剧烈的痛苦刺入她的心,然后扩散开来,痛得身子冰冷。那个清润的声音曾经告诉她,阿九,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孤独……。这样孤独……
雪星辰站立在海边,轻轻的叹息着,一种内敛的光华让人不敢正视,可阿九却觉得这样的光芒异常刺眼,“阿九,你知道吗?其实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背负着命运,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地狱和天堂不过一步之遥……”阿九凝望夜空,淡淡出神。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却不得他再说下去。
雾隐静静凝望眼前一弯蔚蓝湖水,拼命想让心也如湖水一样宁静,但根本无法做到,惟有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不见了,三个月了,毫无音讯,他害怕,他第一次尝到恐惧的滋味。
他急需要清醒的头脑,一个猛子扎进湖里,黑色身影突然跳出,空中翻了十多个侧滚翻,然后“哗”的一声重重落入湖水,溅起了漫天水花,湖面平静很久后,雾隐才慢慢从湖里走出来,天色渐渐变黑,他觉得身心疲惫而空虚,默默在湖边运功把身上衣服烤干,夜晚异常冷静寒冷,坐在湖畔清楚感到了寒冷孤独的滋味。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感觉到温暖,看着她,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是满的。
身后有人,是云翳,雾隐此时不愿见任何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爱着他的“师父”,尽管她从来不让他们称她“师父”,而是“教官”,她说,师父是个神圣的字眼,亦师亦为父,而她却只是把他们当作工具,她不配“师父”二字。“如果你这样对待自己,能叫她回来的话,我不介意你自刎。”云翳冷冷的声音和他冰冷的招牌表情,是阿九所有弟子中与阿九最为神似的。
“可是我怕,我真的害怕,我从来没有这样心慌过,云翳,你不能体会我现在的感受。”雾隐紧闭双目,几十个昼夜他都在噩梦中醒来,他此时的脸色苍白憔悴,下巴上还有不算稀疏的胡碴。“我怎么会不理解?我们从四岁起就和九少在一起,从未分开,九少从来不记得多加衣服,冬天也穿那么少,他说,寒冷能让他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他说他把我们当工具,实际上只要是肮脏血腥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在做,我知道你喜欢他,我比你更早知道他是女子……”
地图!
“……我进绝谷那年才五岁,清楚的记得她就那样指着我跟谷主说,这个孩子我喜欢,那时的她才六岁,可我感觉她的目光比所有人都犀利,吓得我连哭都忘记了。我们的一身武艺,技能都是她传授,十岁时我和你一起做了她的影子,那夜,我兴奋的整夜没有入眠,她身边没有奴仆,她说生活不能太安于享受,那样会让她丧失警觉性和本能,任何事都亲力亲为的她却讨厌洗衣服,你很难想象她端着一盆衣服站在湖边愁眉苦脸的样子……”云翳说到这里不禁低笑出声,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他长年想死人脸一般僵硬的面部居然能拉开唇角的弧度,“可是有一次,我洗衣服时发现,她衣服的后摆沾有血迹,我也不敢去问,后来才知那血是什么……”云翳的脸泛着淡淡的潮红。
“你喜欢她?”雾隐骤然一惊,狠狠的吸了口凉气。
“不,我不喜欢她,她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生灵,无人能与她并肩,她是我的生命,她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
雪星辰等了很久都没有见阿九走出房门,饭菜都热了三遍,无奈之下,他只好匆匆扒了几口饭,把桌上的菜夹到碗里送去她房间。
“丫头!你……”雪星辰端着餐盘,看着屋里一片狼藉的地面和桌面,和趴在桌面上不知和什么东西在“奋战”的少女,刚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此时极为认真的女孩。阿九额上有细密的汗珠,几丝碎发调皮的落到鼻尖上,她顾不得去捋,只是撅起嘴巴朝上吹口气,继续盯着巨大的一张羊皮卷,仔细的画着什么。动作可爱至极,只有这时候她才像个小女孩,俏皮不失灵动。
他看着阿九在和面前足足两尺多厚的书籍和情报搏斗,看着阿九手里抓着一只毛笔,耳朵上还夹着一只她自制的炭笔,脸上还有些许蓝色,红色的颜料,在羊皮卷上写写画画,还时不时拿出一些测量工具比比划划,在图上列出一个个数字。都说女人用心做事的时候是最美丽的,这样的阿九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一种震撼到极致的美,她自己不知,但是一切都看在雪星辰眼里。那种发自内心的专注,那种自信而权威的眼神,都让阿九身上多了一种未曾在雪星辰面前展示过的稳重和严肃。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阿九翻动纸页的声音,和她不知道在计算什么的喃喃自语声,她随手抓起一支飞镖,随意一甩,飞镖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哆”一声扎入一幅挂在墙壁上,足足有两米多长的羊皮卷,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画着很多符号和线条,阿九抬头看了看飞镖插中的位置,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雪星辰心里充满疑惑,阿九这几日都在他的书房翻着一些图志类的书籍,偶尔还去海边拿着笔和纸张写写画画。他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走到那幅巨型羊皮卷前,在他迈开双腿的时候,阿九的耳朵突然间竖起,可是又瞬间放松,看到这一幕,雪星辰的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有种温暖感觉在缓缓流动。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靠近阿九十步之内而不被她发现,即使是她埋头做事的时候也不能,她感觉到是他,就解除了戒备,继续把头埋入书籍中。
雪星辰轻轻吐吐舌头,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幅羊皮卷前,他顿时吃惊的合不拢嘴,地图!好大一张地图,上面用娟秀的字迹记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