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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况,不知恨煞了一旁多少店家。
排队的人潮因为无聊,前后交头接耳的闲谈,也有人耐不住饿的抱怨起来,“这凌烟楼今儿个的生意还是这么好啊,想吃个饭,也不知等到几时。”“就是说,我都排了两刻钟了,还这么多人。”
虽说这渠源县大大小小的酒楼不下百家,就数这凌烟楼最奢华,吃一餐饭所花不菲,可这酒楼的生意却一日好过一日,吃过的人都说凌烟楼的酒菜,那味道一绝,吃了还想吃。别的店家不时没想过偷师、挖角,可这凌烟楼与别的酒楼不同,没有一个厨师知道完整的一道菜是如何做的,后堂采用“流水作业法”,据传此法是从都城临水一家名为“香醉楼”的酒楼传来的,从洗菜,配菜,制料,调味,熬汤,翻炒到出菜,一个厨师负责一步,任何人不得逾距,这讲究个熟能生巧,翻炒的师傅掌握火候的时间越来越好,配料的师傅也越配越精,以致于没有一家酒楼偷师,除非你把这凌烟楼的师傅全部挖跑,更何况凌烟楼的待遇是最好的,厨师也不愿走。别家只能眼瞅着这凌烟楼日益火爆。
阿九站在凌烟楼前仔细观察,果然在酒楼的招牌左下角发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标记,一朵盛开的荼皪花。阿九嘴角挂了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标记一般人是不可能发现的,阿九在断崖底用罂粟花粉、萤火虫的□和几种草药,制成一种很特殊的光感颜料,只有用罂粟籽和马嚼草混合后生成的一种元素才能使其显色,她把这种颜料涂在桐木匾额上,在服用罂粟籽和马嚼草制成的药丸,眼睛才能看到反射出的图案。阿九将这种方法传授给手下。只要在外面看到有这个标记的店铺,就是绝谷产业。
阿九这样做一是为了分散产业,化整为零,避免因目标过大而引起有心人的觊觎。就好比那明朝时被朱元璋抄家的沈万三。没有士族背景,却富可敌国的商人对朝廷来说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没有不吃的道理,随便逮个由头就可以抄家流放。其次也是未雨绸缪,一旦事情有变,朝廷对付他们,即使抄了家也能保其不被连根拔起,对资金分流有着莫大的好处。
这酒楼火爆的秘密也只有阿九才知道,她将大量的罂粟壳晒干磨粉,配合其他几种药材制成调料,既能提高食物的营养价值和味道,又能致人轻微成瘾,量极少,不会被人发现,更何况绝谷产业下的所有酒楼都用这种特制调料,配料的厨子全是巫南人。巫南人喜用香料,在这物产贫瘠的时代,巫南人做出的食物自然美味可口,所以人们都以为是被美食吸引,不知个中真正缘由。这罂粟花只生长在断崖底,书中并无记载,自然也无人得知,纵使有精通药理的人,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小二”,忙碌了整整一个晌午,连口水都来不及喝的凌烟楼跑堂刘小柱这会已经快抓狂了,整个店里五十多个店小二,个个脚打后脑勺,恨不得多出三头六臂,到处都是召唤小二的声音,刘小柱的耳朵此时已经出现幻觉了。
“小二”,清朗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刘小柱这次总算听到了,忙捏了捏已经僵硬的脸部肌肉,继续摆上殷勤的笑容回过头道:“来了,来了”,待看清来人后,他不由得怔在当场,喧闹的酒楼大厅在人们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也出现了瞬间诡异的安静。有的食客连夹在筷子上,准备放进嘴里的肉也掉在了桌子上。
进门的是一个高挑的少年,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庞隐带着邪气,周围似是被千年寒冰笼罩,透着冷冽的气势,简单的白衣白靴并不华贵,却带着出尘绝世的高贵之气。刘小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觉得多看这人一眼,都好像亵渎了眼前这绝美的少年。
刘小柱书读的不多,常听别人说哪位女子〃美若天仙〃;听隔壁王婆说那陈府家的二姨娘长得美若天仙,他也见过那女子,除了给人感觉妖媚以外;和天仙一点都搭不上边。但是现在看到眼前这少年,这四个字就这样出现在他脑海里。虽说一个男子用美若天仙来形容有些古怪,可刘小柱觉得也只有这个少年当配得起这四个字。
正窝在柜台后面算帐的酒楼掌柜发现情况有些异常,放下手头的活计,从后面探出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这鹤立鸡群的少年,他忙迎出来,心下还在思衬,这是谁家的贵公子哥,好俊的小少爷。
忽然,掌柜看到了那少年衣服领口处绣着朵金色的荼皪花,他虽从未见过此花,可教中长老曾再三叮嘱,一定要牢记这样的图案。他心脏顿时漏跳的一拍,下意识的打算行礼,却感觉膝盖有些发麻,正准备下跪的右腿却怎么也动不了。
猛然回过神来,抬头看那少年,他脸上虽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暗含警告的意味,凌烟楼掌柜感觉寒气瞬时从脚底板传向全身,额头的汗珠一点点沁了出来。只因自己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差点就坏了大事。忙调整心思,象对待别的客人一样,让小二把九少迎进大厅,周围的喧闹声再次响起,只是停驻在阿九身上的目光却只多不减。
这时的凌烟楼雅间已没有空位,阿九只得和他人一起拼桌坐在大厅,趁酒菜还未上桌的间隙,眼角余光四处打量着周围,探听着别人的谈话。
“什么?真有这样的商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看着桌对面的人询问,那人喷出才喝进嘴的酒,咳着道:“你……你连一心阁都没听说过?”
周围的人一听说一心阁,纷纷止住筷子,竖起耳朵,目光渴盼的倾听着。那人被这众人瞩目的感觉刺激的有些得意,卖弄起口才;“这一心阁与其说他是个商铺,不如说它是个组织,这里做生意的程序是这样的,你进入一心阁,提出个问题,阁主报价,你如果接受这个价格,就付钱,然后一心阁就给你答案。”旁边有人就问了:“可他要答不出怎么办?”
那人翻了个白眼接着说;“你提的问题他答不出,当然就会报个天价,没有人会因为问个无聊的答案花大把的银子去拆人家招牌,至少目前还没见到这样无聊的人。”说完,那男子抿了口酒,旁边又有人接口道:“这一心阁我听说过,和阎王殿一样神秘的组织,就连北漠、西林的细作都去那里买消息,可一心阁阁主说了,他什么情报都卖,就是不卖军情。”
“不得不说这阁主还真有原则。”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心阁和阎王殿有点相像。”
周围的人不由得点头附和,“嗯,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虽说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买卖,可都不介入国与国之间的矛盾。”
这时和阿九同桌的老人摸着胡子,淡然说道,“这就说明这两个组织的首领都有着卓识的远见,既赚了银子,提高了自己的影响力,又让朝廷拿不着把柄,把黑的事情能做成白的,好手段啊!”
听着别人谈话的阿九心不在焉的嚼着东西,缓缓的掀起眼皮,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老人。五十来岁,颇有点道骨仙风的味道,花白的长须修剪的齐整美观,身上的长袍虽有些陈旧却浆洗的很干净。按理说这个年龄的老人,目光多半沧桑、浑浊。可他的眼睛却十分明亮,偶尔还闪着睿智的光,行事不拘小节,说话一针见血。
阿九心下暗自冷笑,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想看看这“妙算书生”欧阳启是何等人物,如今却近在眼前。
欧阳启此刻也在观察这同桌的少年,阿九垂下眼眸,状似毫不知情,任由他目光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游走。欧阳启见识过太多名门公子和世家子弟,就连王孙贵族也不过如此。可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沉着、冷静,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摄人的霸气,从刚才一进门就注意到他,不是因为他美到极致的面容,而是一种气势,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能让人第一眼看到他。少年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吃相不甚文雅,别人看他也毫不在意,就是他欧阳启这个年龄的人也做不到少年这般的宠辱不惊。
欧阳启有种感觉,他未来会与这少年有很多交集……
冷煞盟
阿九站起身,放下银钱,颇为客气的向老者淡笑一下,表示慢用。礼貌中带着疏离,转身下楼。路过柜台的时候看向掌柜,用眼神示意他不动声色,“传信给临水的香醉楼,正在筹建的酒楼先暂停,他们有点太过急功近利,惹人注意了。”阿九用传音的方式丢下这句话后飘然远去。掌柜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做着手头的活计。
阿九步行至城外密林,正欲唤马回程,却忽闻远处浓密的树林中传来暴喝声,声音十分粗厉难听。她一时好奇,飞身而起,几个跃身,已经站在几十丈外的树冠之上。
林中有数十名大汉,服饰不同,神形各异,手中的武器全部指向包围圈中的男子。
又是没完没了的江湖仇杀,阿九冷笑一下,正欲转身离去,却在听见其中一名大汉口中呼喊的名字时,止住身形,继续站在树梢观望。
“萧清言,将你怀中的虞洋兵法交出,我便放你一条生路。”那穿着粗布麻裳的看起来象头熊的汉子大刀一挥,指向中间那人,中间站立的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男子,脸部轮廓与阿九有七八分相似,同样的俊美邪魅。男子手执三尺青锋,挺身昂立,面色冷峻的看着众人,身上已多处受伤,鲜血染红脚下的草地。
那被唤作萧清言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你冷煞盟做了北漠的走狗设计陷害本王,若留下我这活口,日后乾国定当灭你满门,本王交是死,不交也是死,更何况你盟下冤魂无数,今日难道竟对萧某格外慈悲了不成?”那汉子顿时脸色一变,杀意肆起。
他身旁一白衣青年利剑一指,厉声道:“萧清言,今日你难逃一死,识时务便交出虞洋兵法,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本王今日自知难逃一死,你们西林、北漠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萧某就是毁了这虞洋兵法,也决不让这兵法落入奸人之手,毁我大好河山。”手中青锋一扬,剑指众人,目中光芒却比手中宝剑来得更冷更利。
众人此时对着这样的目光,竟不由得有些胆寒。
萧清言取出怀中一个竹筒,欲使力震碎。说时迟,那时快,一枚暗器打向他的手腕,他吃痛失力,却并未将竹筒遗落在地。“萧清言,任你武功盖世,但你已受重伤,且我们人多势众。还不交出兵法。速速领死。”“各位上啊,还说那么多废话作甚,杀了他,夺取虞洋兵法”。
众人纷纷出手,兵器一股脑的往萧清言身上刺去。萧清言虽身受重伤,但身手依然敏捷,宝剑翻飞,刺向众人,剑气划过之处,必带起一阵血雾,毕竟他已是重伤在身,此时又是力战群雄,整个人早已成为血人,手中的竹筒更是摇摇欲坠。剩下的人则是越逼越近。
“萧清言,纳命来”。只听一声暴喝,一支剑眼看就要刺向萧清言的胸口,只听“铛”一声,一截小指粗细的树枝飞来,打在剑尖处,那柄利剑“啪”的断成两截,一半还执于那人之手。
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众人一瞬间全部呆愣在原地,还未等反应过来,四周已全是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每个人死前表情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