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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瞳望着那片天,心情郁郁的问:“北臣骁,我们能活着找到陆地吗?”
他不语,游得越来越慢。
她喂着他喝了一口水,“换我好不好?”
他似乎连瞪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目光垂着,薄削的唇上已经起了一层细细的白皮。
她看着,心里隐隐的疼,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
她明白,他是不舍得她下水,所以才努力自己强撑着,哪怕是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这个男人,他有时候挺倔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个人各怀心事,其实有一点是相通的,他们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北臣骁自嘲的勾了下唇角,难道自己这次辩错了方向吗?
那可真是犯了一个大错误,自己死掉不说,还搭了一个她。
他突然就停了下来,他想,就这样算了吧,剩下的这点时光,他想跟她好好说说话,然后拥抱在一起,共同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每个人都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生老病死,天灾**,他却从来没有预料到,最后的时候会是跟她在一起。
太匆忙了,他甚至都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
他趴在救生圈上,伸出一只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却忽然指着前方兴奋的大喊,“北臣骁,快看,快看,是岛,是岛啊。”
声音,激动的都变了调儿。
北臣骁心中一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突破了厚重的云层,太阳从海面上露出了一个头,在初升的暖阳中,金灿灿的光芒罩着一个小小的岛屿。
此时,仿佛正张开怀抱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扑通一声,温瞳跳入水中。
她推了一下北臣骁,脸上仍然带着兴奋的红光,被这金光一照,仿佛随时都会化开。
他好像受了蛊惑,由着她将自己往救生圈上拽。
于是,在离希望越来越近的地方,换她来做他的使者。
她的体力恢复了大半,又有前方的小岛在招手,那游起来的速度就越发的快了。
他安详的躺在救生圈上,满足的闭上眼睛。
还好,终于得救了。
等两人靠了岸,第一件事情就是齐齐躺在沙滩上,这一躺就再也不想起来。
身下是柔软的白色沙滩,头顶是乌云散尽后的晴空,耳边回响着阵阵海浪声,而小岛的丛林里也不时有鸟叫的声音传来。
温瞳睁开眼睛,笑着望向无边的苍穹,突然觉得,一切都这么美好。
“喂,北臣骁。”她兴奋的喊他。
“嗯。”男人显然在恢复力气,回答的声音也是懒懒的。
“谢谢你。”她由衷的说了一句,然后转了个身,趴在沙滩上看向他。
这次,他没有再出声,仿佛是睡着了,只是锋利的唇角有了丝柔和的弧度。
温瞳也累了,眨巴了两下眼睛,瞧着他不搭理自己,所以,也很没趣了的下巴一低,脸挨上了沙滩。
眼瞅着就要睡了,忽然一只大手从腰间伸过来,强硬的把她提了起来。
这个男人的精力恢复的可真快,就跟他在床上似的。
温瞳突然被这样的假设吓到了,自己竟然这么自然的就往这方面联想,天哪,好丢人。
虽然只是想法,没有说出来,但她还是红了脸,不自然的咬了咬红润的唇瓣。
北臣骁精得跟狐狸似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于是,俊脸贴过来,在她的耳朵边上吹气,“是不是觉得,我的体力过分的好了?果然啊,实践才是硬道理。”
他话里藏话,她再明白不过了。
她羞得要死,恨不得把那沙子扒开一条缝,然后一头拱进去,像驼鸟一样躲着不出来。
这次真是,太囧了。
穿过沙滩,有一片长满树林的山群。
他将她放到一块还算干燥的地方,然后转身进了林子。
“北臣骁,我跟你一起去。”
她赶紧爬起来。
“不用了,你休息会,我马上回来。”
他背朝她挥了挥手,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她明显看到他的双腿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走路的时候都是拖着的,那扬起来的手,五指也是耷拉着,而背对着她的脸,显然已经布满了疲惫。
此时,她才感觉,这个男人真的像座山一样,哪怕你用大炮轰它,用大水淹它,它也会用剩下的瓦砾残垣,继续筑起一道围墙。
他,从不示弱。
生机
他都那样努力了,她自然也不能落后。
看到沙滩上的救生圈里还放着他们一路捡来的救援物资,所以,她走过去将救生圈拖了过来。
没过多久,北臣骁便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堆干柴。
刚下过雨,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这只能说明,他的野外生存本领很强,不论是在海上,还是在陆地上。
温瞳其实有点奇怪,在她的印象中,那本应该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可是看他熟练的支起火堆,在火堆边搭了架子,她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受过什么野外特训。
她凑过去帮忙,却被他挡开了,“把衣服脱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随意的说。
打火机是防水的,所以,一打就着。
直到火苗蹿起来,温瞳还在因为他刚才那句话红着脸。
“怎么还不脱?”他面露不满,大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她越发的窘迫,看他的目光就有些幽怨,“北臣骁,你虽然救了我,可是,你也不能这么颐指气使的,我。。。。我。。。”她咬着牙,面红耳赤的说出下半句话,“我不会跟你做那种事的。”
北臣骁眉毛一挑,突然就笑了,眼光促狭的看着她一副防贼的样子,“你在想什么呢?我让你把衣服脱了烤干,你穿着湿衣服,感冒了怎么办?这救援物资里可没有药。”
“啊?”温瞳自知自己杞人忧天,一张脸红成了烙铁色,小手捂了脸,悔恨的不得了。
北臣骁嘿嘿一笑,没有再继续捉弄她,而是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催促着,“快点脱了。”
她露出一只眼睛来,却瞧见他已经脱得光溜溜的了,真的是。。。不着寸缕。
一旁的架子上搭着他的湿衣服,还在往下滴着水。
“不害臊。”温瞳合上张开的指,脸上的温度足够煮熟一个鸡蛋了。
“我说你这个人,思想就是不纯洁,让你脱个衣服,扭扭捏捏的,我想跟你做那事,现在条件也不允许啊。”
他都累成什么样子啦,下面的兄弟都很听话的垂着头,哪还有力气那个那个。
北臣骁强行将他拉到面前,在她的推推搡搡中愣是把她的湿衣服给扒了下来,当最后一条底裤被扯掉后,她也跟他一样,一丝不挂了。
温瞳指缝里偶尔露出的那一点脸色,简直红得没法看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北臣骁用强壮的身体圈着她弱小纤细的一团,调侃的说:“你身上哪块我没看过,别遮着了。”
柔软细腻的感觉往怀里这么一靠,那挺俏的两瓣小屁股,正坐在他的兄弟上面。
他那引以为傲的兄弟顿时就抬头了,好像瞬间又恢复了精气神,有些跃跃欲试了。
他全身一紧,喉咙里发干,长臂一收,将她紧紧的抱住。
温瞳感觉到他身下的那点变化,心里顿时慌乱了。
骗子,刚刚还说现在条件不允许,骗子,骗子!
“北臣骁。。。”
“嗯。”他的嗓音开始粗重,沙哑。
“我不用你抱着,你转过去。”
他哪肯同意,再次霸道的圈紧了她的小身子。
软软绵绵的,好像棉花,舒服死了。
“北臣骁,你转过去。”她再次抗议,同时伸出葱指,用力戳他的胸口。
位置没找对,直接向着那点凸起就戳了过去。
他全身像被电流击中,丝了一声,抓了她的小手,怒哼,“你别勾引我。”
温瞳哪里肯听他的,继续扭捏着身子,想从他的禁锢中逃出去。
小蛇一样又软又滑的身子不断蠕动着,他的兄弟可不干了,强烈的叫嚣了起来,不断的胀大着。
凶狠的,重重的,警告的,顶了她一下。
她立刻就老实了,酡红着脸,十分不情愿的抿了抿唇,娇憨的模样特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让他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
“别动,我说真的,以咱俩现在的情况,我能忍耐住,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俩这是啥情况?
两个人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旁边还有暖乎乎的火堆烤着,架子支起的衣服也足够遮挡住外界的视线。
无疑,这样的情况下不干点什么,很是对不起这个环境。
她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断定坐着不动对她最有利,于是,老老实实的,猫一样的窝在他的胸前。
他皮肤回暖快,很快就热了,像一只大火炉一样的熨烫着她,再加上他紧紧搂在胸前的手臂,粗壮的几乎将她的上半身给包住了,所以,她根本就感觉不到冷。
这暖轰轰的火苗一烤着,她就有些困了。
这一晚上,的确是又累又困,她缓缓磕了几下眼皮,然后脑子里一空,头歪向他的肩膀,呼吸柔软了起来。
他凝着她娇丽的睡颜,再联想到海面上的惊心动魄,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充实感。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往海里跳?
也许只是出于一种本能。
说得粗俗点,就像手机掉到马桶里,会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捞。
心爱珍贵的东西,拿在手里的时候不觉得稀罕,可是真要失去的那一刹,身体的本能快于大脑的思维。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亲。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无疑就是心爱珍贵的东西。
六年前,就是了。
架子上,衣服被烤得冒出白色的气,火堆里烧得噼里啪啦的响,他添了几把柴,然后更紧一些的搂住了她,随着她的呼吸,一起陷入沉静的睡眠中。
他的确是太累了。
温瞳一觉醒来,火堆里只剩下几簇火苗还在残烧。
她急忙捡了柴添进去,直到火堆重新燃烧起来。
身后的男人还处在深度睡眠中,他一向非常警觉,这只能说明,他的确是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温瞳尽量轻手轻脚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取下架子上早就晒干的衣服穿好,又将他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
救援物资里有压缩饼干,她拆开一包吃起来,边吃边望着远处的海面。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艘船自海平面上行驶而来,温瞳看见了,便像沙漠里行走的人忽然看见了绿洲,她站起来,刚要拼命的挥动着双手,却警觉的发现,这艘船上挂着的旗帜很奇怪。
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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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完毕,姑娘们,晚安!
暖意融融
遥望着远远而来的船只,温瞳眼尖的发现了那面悬在桅杆上的怪异旗帜。
不似哪个国家的国旗,也不是过路的商船,总之,那么邪恶的图案,只能让她往一个地方联想。
海盗。
她急忙叫醒了北臣骁,北臣骁睁开眼,见她面色焦急,他眼中残余的那点睡意立刻就消失了。
他拿过身上的衣服飞快的穿上,然后看向温瞳所指的方向。
在树丛的掩映下,他们的位置不是十分突出,但是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的船。
“是海盗。”
他经验丰富,从船的构造与摆设立刻就能分辨出来,狼一样的眸子立刻充满了警觉。
“怎么办,他们好像朝着这里来了?”温瞳还是第一次看到海盗,心里其实挺害怕的,她早就听说这些海上强盗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北臣骁捏了捏她的手,竟然笑了笑,“多亏你机警,没有马上暴露,现在,我们还有机会藏起来。”
他这笑是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