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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名小丫头迅速的将王芫芫扶到停放在一旁的马车内更换衣裳。
未久,只见王芫芫更好新衣、梳整干净地下了车,语带羞意对自家大哥轻道:“若非那位公子相助,芫芫可真叫人给凌辱了。”
“可不是!那位公子可有留下名号?”对於那位伸出援手的男子,王世刚真心感激。
“那位公子不肯说呢!不过他就在那儿。”指著远远的一抹颐高身影,她害羞地笑了。
“咦?那不是──”王世刚的眼力极佳,就算距离甚远,还是认出了妹子的恩人。
“大哥,你认识他吗?他到底是谁啊?”王芫芫欣喜不已。
“点头之交而已。他是定远王爷的孙子。听说老王爷偕同王妃云游去了,而他的爹娘又不想管事,所以现在王府内的大小事都是由他掌权作主的。”王世刚曾与他打过几次照面,不过两人都仅是点头示意,从未有深入交谈。
“原来是定远王府的人,难怪有这般的人品。”知晓爱慕之人的身家背景不凡,王芫芫不禁暗喜。“大哥,你说咱们是不是该亲自去道谢?”
“这是当然!他救了咱们将军府的掌上明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岂可失了礼数,大哥会亲自陪你去道谢。”王世刚向来宠爱妹妹,对妹妹的救命恩人当然是感恩在心。
“太好了!”又可以见到恩人了呢!王芫芫满心满眼的雀跃之色。“那我们走吧!”
“咦!现在?”王世刚傻眼。
妹子未免也太积极了
第四章
“主仆俩上哪儿溜达啦?”才见两人回来,早一步偕同夫婿回来的月芽儿笑眯眯地询问。
“随便走走!”在娘亲身边坐下,南靖璿随口回答。
随便走走会那么久才回来?瞧他神色与寻常无异,她转而问另一个比较好套话的人。“怜儿,你说。”
同在巾毯上坐下的莫怜儿一边忙著递湿巾给主子擦手,一边自然而然地将方才主子英雄救美的事迹说了一遍。
唉……她怎给说了出来!接下来他几乎可以预测娘亲会说啥了。南靖璿有些埋怨瞅觑她,不过却让他赫然发现一件事儿……
怜儿第一次和他平起平坐呢!虽然没有“同桌而坐”,但至少是与他同坐在巾毯上!
南靖璿有种说不上来的暗喜。不过暗暗自得的他,眼中似乎只瞧得见她同坐身旁,却瞧不见其他奴仆也一样席地而坐,她只不过同大夥儿一样罢了!毕竟要伺候突然矮一截的主子,当丫鬟的当然也得跪坐下来才好服侍。
“哎呀!当真有这回事?”月芽儿兴致全来,该不会未来的媳妇儿就是那个被救的美人儿吧?虽然前阵子与儿子用膳时,让她怀疑起儿子与怜儿丫头之间有问题,但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观察,除了两人之间的冷漠、紧绷感不再如以前那般剑拔弩张,彼此言谈亦增多外,其余实在瞧不出啥异样!所以儿子的真命天女也许不是她挺喜爱的怜儿丫头,而是那个落难美人。
“这般恶徒实在大胆,璿儿,你没事吧?”当爹亲的比较有慈心,马上关心起儿子有无要紧。
“颢哥哥,璿儿若连下九流的登徒子也应付不了,那他就该被他外公打屁股了。”他小时候被送去玄湮谷与小他两个月的小舅一起学武,月家的绝学可不是唬人的,颢哥哥担这个心实在是多余。
想起岳父大人的本事,南宸颢拍额叹笑。“瞧我糊涂了,璿儿可是向岳父大人学了一身的武艺啊!”
“可不是!”月芽儿可得意的,话锋一转,又绕回他身上。“璿儿,那落难姑娘长得如何?姓啥名啥,家住哪儿?”
她在身家调查啊?以著最无聊、嘲讽的眼光睨著娘亲,南靖璿古井不波。“谁知呢!”
“耶?你没问是哪家的闺女啊?”埋怨他平白错失大好机会,月芽儿叨叨絮絮。“这种拯救落难姑娘的戏码,最后不都该以姑娘家以身相许的美好结局来落幕吗?”嗟!那姑娘真是不尽责!
果然,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南靖璿为娘亲话题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他身上而感到无力,冷冷讽笑。“娘,您戏看太多了,麻烦清醒点。”
“颢哥哥,你儿子奚落我……”马上气呼呼地跟夫婿告状。
南宸颢一脸斯文、温和的无语笑容,任凭月芽儿数落儿子的不是……
笑看主子们的温馨和乐,莫怜儿知道爷与夫人不论是啥习俗都不沾酒的,因此只斟了一杯给小少爷。
“璿少爷,喝菊花酒,愿您百病祛除、延年益寿。”在重阳节喝菊酒、佩带菊花可驱邪呢!
明白这个习俗的南靖璿一口喝下酒,嘴里却调侃嘲笑。“没用的,咱们南家的邪物盘据了二十来年,啥也不怕的。”俊目往娘亲一瞟,意有所指。
这小子真是可恶!拐著弯笑骂他亲娘,真是不孝!月芽儿何等聪慧,哪有听不出的道理,正想来场训儿大戏时,却被身后另一道陌生男音给打断──
“打扰了,伯父、伯母、南公子。”
怪了!眼前这一对不请自来的男女是谁啊?月芽儿以眼神询问亲亲夫婿。
嗯……我不认识喔!南宸颢摇头表明不知。
啊!那羞答答的姑娘不就方才才分手的王芫芫吗?莫怜儿给了个温婉笑容。
烦人!早该料到对方会找来的。南靖璿面无表情地啜著莫怜儿再次斟上的杯中酒。
“南公子,家妹方才多蒙援手,世刚特偕同家妹来亲自向你道谢。”王世刚不疾不徐地拱手称谢。
“举手之劳,没啥的!王公子用不著如此多礼。”南靖璿对他也有印象,但两人从未深交,因此也仅是冷淡回应。
原来眼前这个娇弱、美丽的姑娘就是那个落难美人啊!呵呵……看她一双水灵灵大眼从没从璿儿身上移开过呢!该不会真对她那俊俏的儿子一见锺情了,要来个以身相许报恩情的戏码?
“原来璿儿救的就是你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审视王芫芫好几回,月芽儿精神全来,笑眯眯拉著人要他们一同坐下享用野宴。“还真是个美人儿呢!”
“娘!”警告性的瞪娘亲一眼,南靖璿用膝盖想也知道,她心中打得是啥鬼主意。
原来是南公子的娘亲啊!真是漂亮又亲切呢!王芫芫顺势坐下,露出讨好的笑容。“夫人……”
“叫啥夫人,多生疏!”不管儿子的瞪眼警告,月芽儿笑得可乐了。
“伯母。”王芫芫很机灵,马上改口,姣好花颜上尽是感激之色。“若非南公子仗义相助,芫芫这一生可就毁了……”语末,还夹带著轻微泣音。
“嗯嗯……”无意义应声,月芽儿有些尴尬,对这种动不动就展现泫然欲泣神态的姑娘没辙。
“王公子,你也坐啊!”被冷落在旁的王世刚总算有人想起,南宸颢一脸温文笑意地邀请他同坐。
“打扰了。”爽朗一笑,王世刚当然不客气坐下。
“王公子、王姑娘,喝杯水酒吧!”一下子来了两位客人,莫怜儿噙著浅笑张罗著,迅速又奉上两杯清香菊花酒。
“这位是?”接过酒杯,王世刚对这位清灵秀美的姑娘有些好奇,忍不住就多打量了几眼。
他──未免也太孟浪了!姑娘家是他可以这般放肆盯著瞧的吗?
敏锐察觉到王世刚眼底浮现的兴趣,南靖璿心底竟隐隐地感到不快,下意识的身子微微一侧,挡住他的视线。
在场没有任何人发觉他的轻巧举动,只有被占去身前大半空间的莫怜儿发现了──
“璿少爷?”作啥来和她挤呢?旁边空间大得很啊!
“我喜欢这里!”没多余废话。
呃……好吧!既然他喜欢,那让他好了。暗暗的,她想往旁挪开些,却被眼尖的他给察觉,当下只觉纤腰一紧,低头细瞧,竟是被他那修长有力的大掌给悄悄箝制住了。
璿少爷从没对她轻薄过,现在怎越礼的将手给放上她的腰了?莫怜儿霎时间心跳漏了拍,粉颜染上一抹轻淡红霞,更增清丽秀色。不过大庭广众,那么多人在场,她反倒不敢声张,只能紧张得僵直了身子。悄悄抬眸偷觑,却撞进一双低垂深黝的黑瞳中。
她脸红了!第一次认真细瞧她娇羞酡红的羞赧模样,南靖璿有点失神……原来她竟是如此的娇美可人……
“……怜儿她啊,可是璿儿的小舅送给他的弥月之礼呢……”
耳边传来娘亲说笑的调侃声,南靖璿总算拉回神智,冷声冷调地制止她再爆出更多家务事。“娘,您渴了吧?该喝口茶、歇歇了!”私事干啥掀出来给外人瞧!真不知他这个娘脑袋装的是啥?
唷──儿子真恼了!她这个娘可不是当假的,月芽儿对他的底限摸得一清二楚,才听那明为关心、实则下最后警告的言语,她马上回以俏皮一笑,倒也真住了口不再多说。
弥月之礼?月芽儿一席话听得兄妹俩满头雾水,而王世刚更忍不住怀疑她说的应该是成年之礼吧?所以才会送一个清雅秀丽的姑娘。这么想似乎有些粗鄙,但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瞧!有力大掌将那纤腰搂得多紧。
纵然心中万般臆测,他也不好问出口,只好哈哈一笑带过尴尬。
倒是王芫芫听进心中,觉得会送人当礼物甚是奇怪,脑中转了会儿,突然像想通了什么,霎时间脸色微变,抖著颤音说:“那……那么说,怜儿是……是南公子的人了?”
没去细想她话中的另一层语意,月芽儿清脆娇笑。“要这么说也对啦!”
得到答案,王芫芫苍白著脸,简直不想去相信。她好不容易才看中一个人品、家世皆如此好的人啊……
怜儿是他的人啊……南靖璿突然觉得这句话莫名的顺耳,忍不住嘴角竟悄悄地勾起一抹几难察觉的满足笑纹。
她是他的人吗?莫怜儿愕然,心下认定自己应该是星魂少爷与艳歌小姐的人才对,她只不过遵守两位恩人的吩咐,留在他身边当丫鬟而已,她可没卖身给他。
“呵呵……别净是说怜儿啊!来来来,快吃些东西……”笑盈盈招呼众人,月芽儿率先夹了块重阳糕给夫婿享用。
“那我们兄妹俩就不客气了!”爽朗一笑,王世刚亦大方享用食物。
“璿少爷也吃一块,愿您‘百事俱高’。”取了块蕴涵著祝福意味的应景食品──重阳糕送到他的碟子中,莫怜儿柔笑祝祷。
吃了一口,南靖璿不自觉地蹙起眉头,二话不说便将还剩下一半的甜糕推给她。“太甜,我不喜欢。”对於糕点类,他向来只锺情於某一味。
果然!暗暗叹口气,莫怜儿将剩下半口的甜糕送入自己嘴里。没办法哪!她穷惯了,见不得人浪费粮食,是以两年来,常常他仅用了一、两口便觉口味不合的食物,最后都进了她的腹中。
这种可说是极亲密之人才会有的“同碗共食”之行为,由於主仆俩早已习惯,不觉有何不妥,倒是看在他人眼中就觉惊奇了。
耶!有没有眼花啊?她家那别扭,难搞兼冷冰冰的儿子,会同意让别人吃他的口水?想以前她曾不小心拿错杯子,喝下他只喝了一口的茶水,便被指责她脏呢!月芽儿非常不平的想著。
呵呵……很好、很好!怜儿丫头真懂得惜福,知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