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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女人也没他想象地那么无动于衷嘛!
原来,还是受到刺激了吗?!
原来,是哭了啊!
原来,不接他电话,是生气了啊!
他的心情一下子转好。多云转晴,说的大概就是他了!
他本想直接追上去,抓住那个女人,好好地冷眼打量一番她此刻的窘态,让她也跟着羞一羞。可看到那趴在她身上的一小团,就止了步。小家伙没怎么动,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他刚病好,若是把他吵醒了,就不太好。
再者,他要是出现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那个女人肯定就会以为他这是追她来了。她前脚刚到门口,他后脚紧跟着就到了,这不太合理。那个女人或许转眼就心里得意了,以为他还真是多在意她似的!
不行!
他抿紧了唇,决定安安静静的离开。还是让这个女人多多反省一下,否则,她就不知道她算哪根葱!
只是这世上有句古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概,是他太聪明了吧!
所以这便耽误了!
在他自得地以为林梦只会越来越在乎他的时候,那一头,林梦却继续悲切着,然后用悲愤的力量,逼迫着自己,一点点地去厌恶他,然后放下他!
*
小家伙那天在哭声中睡着了,被林梦抱着下了车、上了床,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嘴里再也没提容凌。林梦没去问小家伙在已经有了爸爸的前提下,为什么会认为容凌是他爹地。这事,就这样放下了,不再提。
元旦假期也紧跟着结束,小家伙一大早就开始蹲起了马步,说要继续去严老爷子那里学武。小家伙的态度很强硬,林梦本想劝着小家伙再休息几天的,但看着小家伙绷着的小脸,还有那倔强的眼,最后没有拗过小家伙,答应了。只是她没再送小家伙去大风幼儿园,而是等到了下午时分,亲自送着小家伙去了严老爷子那里,然后又去的医院。
看完冰雕的第二天,她就感冒了,有些烧,她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去药店买了点普通的感冒药。只是可能因为这次的感冒太凶猛,又或者是她的心情一直都很阴郁,所以吃了感冒药之后病情非但没转好,反而有些恶化的趋势。
想着放下容凌,似乎花费了她全身的力气,又似乎有某部分的神魂从她的身上剥离了一般,她全身厌倦倦的,总是什么都不想动,连生了病,都不太想理会,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吃着药糊弄着,懒懒地也有一种想要放弃自己,就让自己大病一场,然后病好了就忘了那个男人的诡异想法!
打算去医院,还是因为被小家伙的精神所感染。想着小家伙身体稍好,就要坚持不懈地继续习武,她觉得自己这个当妈咪的,也不能这么一直惫懒下去。当妈的都要被小家伙给比过去了,这可是太不中用了。
到了医院,她发现这医院的患者还真不是普通的多,估计都是元旦三天假期给积累的。想着其他的医院估计也是这么一个人满为患的状况,不得已,她只有排队等号。
感冒了,又发着烧,她的身子本来就虚,站着排了一会儿的队,身上就直冒汗,热汗刚出,被冷风一吹,立刻就变冷了,湿了她一身。她觉得很难受,都快要站不住了,可只能强忍着。等到终于排到号的时候,她额前的头发都被打湿了大半了,眼前也有些发晕。
拿着号,她靠着墙,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双腿有些发软地往科室去。腿软地走着的时候,她还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次的感冒,看来还真是有些严重了。
精神不集中,也很难集中,所以,她撞到了人。更加悲惨的是,她没有把那个人给撞地怎么样,反而自己腿软地一个踉跄,被反作用力给撞击地往后倒!
“小心!”那原本侧身对着他的高大身影猛然一转,然后一只大掌伸了过来,大力地拽住了胳膊,拉了她一把。
男人的声音清冷,犹如一汪清泉,她觉得有些熟悉,又觉得有些畅快。那种偏于冷质的声音,真是让她听了舒服,感觉很解她身上的燥热。
紧跟着,那拽着她胳膊的大掌突然更加用力了,简直像要嵌入她的胳膊似的。她抗议地皱眉、瞪眼,却被人更加过分地给扯入了怀里。一只很显然是男人才有的大胳膊,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
她怒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又生了病,却又在医院碰到这样的事情!
她抬头,不客气地就要出声训斥,可——一对上那张熟悉的脸,所以将出口还有未出口的语言,全都堵在了那里。
眼泪突然又很脆弱地冲出了她的眼眶,猛地涌上了狂喜的心头却难以掩饰夹杂着的酸痛。
197
眼前这个男人纵然有了些变化,但是她是绝对不会错认的。四年来,总会想起那个为了她而枉死的男孩,然后也会想起他——眼前这个男人。伤心、愧疚,总会无法控制地爬上她的心头。
相较四年前,他看上去不怎么爱笑了,脸上的神情也冷了一点,原本的如沐春风之中,也夹杂了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让人觉得有些远了,但落入她的眼,现在的这个男人依然是熟悉的,熟悉到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喊了出来。
“江大哥……”带着哽咽。
江乘风搂着她细腰的手,越发紧了。和她一样,在他眼中的她,比四年前成熟了一些,也更美丽了一些,不是那种娇花怒放的艳丽,却是让人心头猛然一震之后难以忘怀的深深镌刻,犹如暗夜之中的昙花一现,却要比昙花芳华乍现的刹那要永恒的多的多。
于人群中,见了她,就没法再轻易地忘记她。更别提,曾经他离她是那么地近!
抓着她,他没法放手。
他不信鬼神,不信命,可是现在却又忍不住会去想,是否是天意!
他刚在国外参加完为期半年的国际刑警的培训活动回来,上司给他放了一周的假,第一件事要尽快去做个全身检查。于是,他就来了,然后,碰到她了。
早一天,晚一天,或许就这么错过了。偏偏这么巧,就碰到了她,还是她一头撞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啊!
饶是他经过了这四年的历练,越发地冷静自持,可此刻却控制不住地涌上了狂喜。
“怎了来了这里?!”他的口气,就仿佛他和她从来没分开四年一样,没有疏离,只有那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亲昵。
她看着这熟悉的容颜,耳听着依然熟悉的亲切关怀,恍惚地觉得像找到了家人一般。她原本就敬慕他,当他是大哥一般的存在。江破浪因为她而死,她本来就有这个义务继承江破浪活着,继承他,接过他身上担负的那一切。
江乘风,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大哥般的存在,比她的亲大哥林栋还要让她觉得亲昵。他又聪明、又能干、又亲切、对弟弟又好,在她眼里,他是最优秀的哥哥。每个没有哥哥的女孩,最渴求的便是他这种了!
“感冒了……”
她回答着,又哭又笑,没再挣扎,反而伸手一把抱住了他,脸贴了过去,低低地泣声:“我好高兴,可以见到你,好高兴……”
她的主动,让他的身子微微一僵,这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他即刻就镇定自若地放软了身子,大掌自然而然地摸上了她的后脑勺,随之无声地勾唇笑了笑,犹如秃鹫一般犀利的眸子,也紧跟着微微地柔和了起来。
“别哭了,都这么大了,还哭得像个孩子,可要惹人笑话了……”他柔声哄,带着淡淡的笑。适才还略略清冷的声音偏于柔和了一些,又低沉了一些,犹如醇酒一般,是上了年岁才有的醇香。
她耳朵一红,有些羞涩。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之后,她抽噎着反驳道:“这不是看到你太高兴了吗?!”
她仰着脸,睁着乌溜溜的被泪水刚刚浸润过的眼睛看着他的样子,可真是美毙了。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被她勾动了一下。
“行了!”他控制不住地伸手,借着帮她擦眼泪之便,轻轻地感受了一下那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心神微微一荡之后,他在心里自嘲了一声,暗想自己什么时候竟成了色狼了。
“先去看病吧!”
瞧她脸蛋儿羞红,额头上还冒着细汗,嘴唇红的耀眼,却显得有些干巴巴的,就知道这有些不正常。
她“嗯”了一声,很是欢喜地同意了。
他扶着她,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的强势,让她吐了吐舌头,微微挣扎之后没挣脱开,就不再做无用功了,反正她正腿软、身子虚的厉害!
有了他这个大助力,看病就轻松了很多。找大夫、诊断、缴费、收药,一路走后门。林梦见了,不好意思地低声笑,看到别的那些在那按部就班地等着排队的患者,就很不好意思地躲着他们的视线,为此,半个脑袋几乎是埋在了他的怀里。江乘风见了,偏于冷峻的面庞上刹那间绽放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这份和煦,一如四年前的那般。可是这副模样,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有四年多没看到了。
四年多的时间,他完成了由法官到警察的过渡。他原本上的就是军事学校,只是此人以前特会装,总是一副文质彬彬的相貌面对世人,可骨子里,却是最叛逆的。当时,他老子当警察,一路上是顺风顺水,他就在学校又修了法律这门功课,于是毕业之后,跑去当了个法官,想着,这家里一警察、一法官的,二者联手,基本上天下无敌,可以把那些狡诈的犯罪分子给一网打尽。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弟弟江破浪的死,给了他很沉重的打击。他认识到,人家**所说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真是太他妈的对了!这书生办事,就是他妈的磨叽,不利索,整日和法律条文打交道,还真是太娘娘腔了。于是,他终于回归正途,跑去当了警察。
他在军校的时候,成绩就是拔尖的,这又是从法官系统那边过渡过来的,自然升级就快。而且,这男人骨子里就是头狐狸,精于谋算,多年在法院部门浸染的经历,让他很懂得对待不同的罪犯,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最奏效。比如,同样一件事情,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因为某些细微的差别,法官的判刑就不会一样。他深谙此道,所以对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自然是往他们的七寸上来打;而对一些无心之过的犯人,则尽量避重就轻地审案。而他本身是正规学校培训出来的,人又聪明,又好钻研,所以,这四年多来,这打击罪犯的业绩是嗖嗖地往上升,很快就得到了“破案高手”、“罪犯杀手”等等之类的称号。
对于他,很少没有人不心服口服的,除了领导上司经常对他夸奖称赞之外,就是很反感当官的老百姓,也很拥护他,称他破案公允,有仁慈心。光是那老百姓给他送来的锦旗,这四年多来,都快要堆满半个办公室了!
而今,他已经是统管诺大个B市的重案组的组长,同时完全有这个权限,可以进行跨区、跨省打击犯罪分子。举个例子来说,他江大组长哪天心情好,跟几个哥儿们出去游山玩水了,然后旅游路线上,出现了几个不长眼地想要犯罪的,那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江大组长一出手,这些人都得跟他走。到了哪里,那个区的公安局都得好好配合他办案。人家就是横(四声)着把手伸入各区的家门口了,各区的公安局局长还得赔着笑脸热情欢迎!
他这样的人,称呼他为“罪犯杀手”,还真是实在。就是某些贪官见了他,也得全身抖一抖,生怕那一身脏皮没裹紧,被他给扒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