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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光落到旁边的基本资料介绍。
汪起先,三十四岁,身高一六八,体重七十二,家中排行老大,目前是银行职员,兴趣是。。。
「不错,还挺好的。」
她都还没看完,林素卿就故意鬼叫着,「拜托!哪里不错了?你别看得这么认真好不好,难道你真的要跟他相亲呀?」
「为什么不要?」
「因为你们一点都不配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她立刻反驳,「别胡说八道,哪里不配?你看他喜欢阅读,我也很喜欢呀。」
「我的老天,自古以来美女与野兽的配对,就是叫人最痛心的一件事。」林素卿猛摇头,「晴,你确定你真的不需要去看医生吗?我觉得你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呢。怎么你会喜欢条件这样差的人?还愿意跟他相亲?!」
程安晴驳斥她,「人家哪里条件不好了?」
「这里。」林素卿指着他的大脸,「长得这么丑!年纪又大,薪水又低,这是我们社里少数几个没有会员选择的人耶。」
她咕哝着,「那些女人看人的眼光真奇怪。」
林素卿受不了的说:「奇怪的是你啦!」
一向把嫁入豪门当作人生目标的她,参加了许多婚友社,也很殷勤的在相亲,可就是一直遇不到白马王子。
几次之后,她感到挫折于是就跟好友抱怨,没想到她居然兴致勃勃的请她帮她介绍对象。
而且还开出了让她跌倒吐血的择偶条件。
现在林素卿已经有了固定的交往对象,但她还是保留着婚友社的会员资格,以便帮好友物色让人吐血的另一半。
程安晴笑一笑。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奇怪,因为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要的是她跟妈妈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一个完整的家。
很容易实现的梦想,不是吗?
在高家别墅宽阔而舒适的日光室里,穿着浴袍,戴着翠绿大宝石的梁可姿正懒洋洋的翻着一本珠宝目录。
她看起来就像一般迈入老年的贵妇,因为违反自然的强留住青春,所以脸上皮肤虽然紧实,但却有种僵硬的感觉。
日光室外的腰子形泳池里,一个全身晒成小麦色,身材匀称的短发女子刚爬上岸,她接过穿着制服的侍女递过来的浴巾,仔细的将自己擦干。
她抓起躺椅上的浴衣穿着,一边绑腰带,一边走进日光室。
「乔琪,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哪一款好。」梁可姿伸手招呼她,声音听起来很热络,但脸上的表情却很死板。
高乔琪知道那是经历三次拉皮手术和注射了太多肉毒杆菌的副作用。
每次看到她妈,她都会在心里警告自己,绝对不要付出那样的代价留住青春。
老有什么关系啊!人家芭芭拉史翠珊从不掩饰她的鸡皮鹤发,还不是一样美得冒泡!
她顺手接过目录,跷着二郎腿坐在母亲对面,一边拨着头发一边问:「什么场合要戴?」
梁可姿笑道:「我怎么会想戴?这设计俗气又难看,戴出去会给人家笑的。」
「既然如此。」她笑着将目录丢回桌上,「那就不用伤脑筋啦,别老是买一堆用不着的东西回来放。」
虽然说她爸爸在世界富豪的排名是第一百五十一,但也没必要这样花钱呀。
「这是人情嘛!」梁可姿说:「陈太太那儿子跑去当了珠宝设计师,人家第一次开秀,没捧个场怪不好意思。」
「妈!」高乔琪轻蔑的嗤了一声,「你连牌搭子的儿子都要记得关照,你真的很无聊款。」
「人家妈妈花时间陪我打牌,我鼓励一下她儿子不行吗?」她指着一条红宝石镶碎钻的项链问:「这条好不好?」
「随便啦。」她敷衍的回答,「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可以吃的?」
她看着桌上的新鲜果汁、苜蓿芽卷和全麦吐司,忍不住皱起眉头,回头对在泳池边整理的女仆大喊。
「朱婶!帮我拿可乐来,要加冰块!厨房还有没有松饼?我要加很多很多的牛油。」
「高乔琪,你早餐这样给我乱吃,一点健康概念都没有!」她用听的就觉得好可怕,那都是健康的隐形杀手。
她笑着说:「妈,拜托你,不要对我的饮食习惯发表评论,谢谢。」
她对母亲热中的生机饮食没兴趣,她老觉得那像在吃草。
「叫你不要乱吃那种垃圾食物,你讲不听呀?跟你哥一个模样!」梁可姿教训道:「都不听别人的意见。」
「妈,你怎么这么说?我跟哥哥还不是你生的?就算不听别人的意见,也是你宠的呀。」她笑嘻嘻的要嘴皮,淘气的对妈妈做了一个鬼脸。
「你还说!」扬起手来,轻轻的在女儿手背上拍一下,当作教训。
「好,我不说啦。妈,你这条项链买了又不戴,送给我好不好?」高乔琪瞄了一眼价钱,二十多万新台币,挺不赖的一笔外快。
「哼,我哪一条项链你不是看了喜欢就拿去戴?今天居然知道要问我?」
「不一样嘛!我那是跟你借的,会还你呀,当然不用问。」她笑嘻嘻道:「我一个朋友生日要到了,我想送她一样礼物,可是我又没钱。」
「你如意算盘打得倒好。」她瞪了女儿一眼,「哪一个朋友?是芬芬吗?你送她这条项链,她会笑你品味太低喔。」
「才不是芬芬呢!妈,她的零花钱比我还多,生日都是她送东西给人家,她才不收礼物呢。」
「那你有什么朋友生日需要你这么大手笔?」梁可姿想了又想。女儿的朋友个个都是千金大小姐,她们压根就不缺珠宝首饰。
「唉,就是一个朋友嘛!」高乔琪撒娇的说:「好不好嘛!」
「不好、不好,不老实说,我就不答应!你哪个朋友值得送这么大的礼?」
「哎唷!妈,你真讨厌,想也知道是要送给安柏的呀,我是替哥哥送的嘛!哥哥当了总经理,送的礼物太寒酸不是很难看吗?」
哥哥每年都忘记安柏的生日,要不是她有在注意代送,早就把她未来的大嫂气跑喽。
「你这算盘打得倒是不错。」梁可姿露出笑容,「干脆这样好了,你呀就安排一个订婚舞会,就在安柏生日那天宣布他们订婚,呵呵,真是好主意。」
「拜托,我不想说出来就是知道你会这样!妈,结婚是人家的事耶,你做这种安排有点超过喔。」
「臭丫头!我儿子忙到没空结婚,我帮他点小忙算什么!对了,你老爸的生日先到还是安柏的?」
「当然是安柏的啦。」
「那正好!就先办生日订婚舞会吧,儿子要结婚,那色鬼也该回家一趟吧。」她喜孜孜的说:「看来我得挑一天到安柏家坐坐了。」
希望儿子结婚之后,那个有特殊癖好的色鬼老头可以有所觉悟,别再做那些丢脸的事啦。
第四章
这个星期天刚好是程安晴生日,林素卿替她敲定了相亲约会,所以她很早就起来打理自己。
化妆台上放着一个音乐雪球,她露出笑容拿起来轻轻摇晃着,打开开关,一阵熟悉又悦耳的音乐声温柔的传出来。
这是她的第一个生日礼物,程安晴一直不知道是谁送给她的。
那一天她在图书馆里看书,累到打了瞌睡,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个音乐雪球上贴着祝她生日快乐的纸条。
她很喜欢雪球里的造景,是一个女孩坐在石头上,低头看书的情景,更特别的是音乐,她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听过相同的旋律,她曾经请学音乐的朋友告诉她是什么曲子,结果朋友很笃定的说她也没听过,可能是厂商独创的吧。
后来她养成一个习惯,只要看到有造型雪球,就会想要听听它的音乐,那天她在高浩勤的办公室里就很想做这件事。
但是她从来没有再找到第二个有相同音乐的雪球。
「拜托让我今天相亲顺利。」程安晴习惯性的亲亲雪球,对着它许愿。
在出门前,她最后一次打量穿衣镜里的自己。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很听话的垂在双肩,特意上了点淡妆的她,看起来神清气爽。
「不知道穿这样会不会太失礼?」
对方是个银行职员,穿套装去赴约应该会比较合适,但她又怕相亲对像嫌她太古板老气,想来想去还是穿了这套细肩洋装,搭配同色系的短外套。
「不管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挤出一个自然、不紧张的笑容,「很好,待会就这样吧。」
她很希望这一次的相亲约会能够成功,上一次她莫名其妙的被放了鸽子,在廉价快餐店里喝了一肚子的便宜咖啡,结果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让她沮丧了很久。
「希望相同的事不要再发生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也已经许过愿了,应该不会有这种不幸的事发生吧?
她一边祈祷着,一边出门搭公交车赴约。
在公交车上,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程安晴一向不接不明来电,因为实在有太多太多不愉快的经验,而最近一次是经理老婆的羞辱简讯,让她看见陌生号码就怕怕。
所以她没多想就按掉,直接将手机关机扔回包包里。
还好路况不错,并没有遇到塞车,她甚至还提早了一点到饭店。
约在大饭店的咖啡厅感觉就是不大一样,比较正式,对方应该不会那么失礼的放她鸽子才对。
「不好意思,请问咖啡厅怎么走?」
她客气的询问门僮,从没来过这间饭店的她不大想把时间花在找地方上,说实在的,她的方向感不大好。
说不大好算客气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压根就是个路痴。
「在二楼。」穿着笔挺制服的门僮眼睛一亮,在心里偷偷吹了个口哨,殷勤的说:「大梯上去左手边,需要我带路吗?」
「不用了,谢谢你。」她微笑着,「我想我找得到。」
有这么清楚的指引还迷路的话,她干脆去撞墙好了。
程安晴一下子就找到咖啡厅,带位员替她拉开玻璃门,笑吟吟的问:「一个人吗?小姐。」
「不,我跟人家约了在这。」她张望了一下,「不知道他到了没?」
才一说完,她就看见照片上的大脸汪先生,他穿着正式的斜纹西装,一脸紧张的拿着手帕频频擦去额头的汗。
她欣喜的说:「我看到了,他在那边。」
「好,请小姐跟我来。」
她有点忐忑的跟带位员走去。
「先生,你的朋友已经到了。」
带位员带着礼貌的笑容对汪起先说,他紧张的站起来,庞大的身躯带翻了桌上的透明水杯。
「糟糕!」他连忙伸手去接,杯子是没事,但他的西装就湿了一大片。
「你不要紧吧?」她连忙从皮包里拿出一包面纸递给他,「我这里有面纸。」
汪起先抬头,猛然看见一个气质美女对他微笑,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多了。
「呃、呃。。。不不。。。不用,」他结结巴巴的说,「谢、谢谢!」
程安晴看他手忙脚乱的拿着早已湿透的手帕越弄越糟,于是建议,「真的不要紧的,请拿去用吧。」
「噢噢。」他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不大明白为什么这个艳光照人的美女会对自己这么亲切。
美女通常都很冷漠的,尤其是对他们这种不大出色的人更是冷淡得像冰块。
她将面纸放在桌上栘给他,「我可以先坐下来吗?」
看着他的慌张和不知所措,程安晴觉得好笑之余也挺安慰的。看来他的个性跟长相一样,真的是憨厚老实。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咦?你、你要坐下来?」他诧异的拿起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