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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路雅南担心过二哥,担心过小正则,担心过晟晟,却独独忘了路翰飞,在她的印象里,他那样坚强的人是不用担心的,路翰飞是她的依靠,而他却从来不需要依靠。
那时候的路雅南还想过自己的未来,想过自己一辈子的愧疚,想过自己要如何弥补,却独独没有想过有一天路翰飞会离开她。从懵懂无知的年纪到如今,她和他斗气,她和他冷战,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要分离,这个词从未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就好像她和路翰飞本就是一体的。后来等到她真的孤身一人时她才发现一切是多么可笑,因为甚至在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做他二嫂嫁给二哥的青涩年纪里,她都未有一刻想过她会和路翰飞分道扬镳。
她甚至觉得她就是能嫁给二哥,路翰飞也应该和她在一起,斗嘴、打闹、欺负他、使唤他、看着他为自己放漫天的烟花,照亮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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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温泉一定是冰淇淋时间,路翰飞买了冰淇淋回来时,路雅南和晟晟正在床上看电视,不知怎么电影频道又在播《东成西就》。这个片子很老,可路雅南特别喜欢看。
晟晟虽然看不懂,但也觉得里面跳跃的场景很新奇,乌溜溜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屏幕眨都不眨一下。路翰飞把冰淇淋放进小冰箱里,路雅南伸手说,“我要吃!”
“还没吃饭呢。”路翰飞说道,“吃了饭再吃。”(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路雅南嘟着嘴不高兴,“三哥,我想吃,现在觉得好热……”
路翰飞停下了动作,抬眼看着她说,“小雅南,你得听三哥的话。”
她张着手楚楚可怜地哀求,“三哥,那你给我吃了,我其他的都听你的。”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把冰淇淋递了过去。指尖轻触的一瞬间,路翰飞收紧了指节,捏着冰淇淋纸杯有些凹陷,但还是松开了手,“那你少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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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雅南接过冰淇淋心满意足,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也上来看啊!”路翰飞脱了外衣,也坐上了床。晟晟坐在他俩中间,路翰飞抬手摸了摸她柔柔的短发,晟晟仰头看着他咯咯一笑,“爸爸……”
路翰飞浅笑了起来,电影又演到了张学友开唱的时候,每次剧情演到这里,路雅南就会笑得东倒西歪,这一次她刚一笑就被冰淇淋呛到了喉咙。路翰飞抬手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他拍着拍着然后突然说,“小雅南,二嫂走了,二哥现在一个人了,你终于等到机会了啊……”
屏幕里张学友扮演的洪七公还继续唱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你你你你……”
屏幕外的路翰飞眼眸平静得像深夜的海,波澜不惊下的世界路雅南怎么看也看不透,他笑了笑,帅气依旧,“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协议书,你签个字就行了。我们……离婚吧。”
“你、你说什么?”
看路雅南僵在那里,他低头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当初我们结婚时也说好的不是吗,和我结婚你就可以继续和二哥一起生活了,然后、然后等二哥和二嫂分开的时候,我们就分开……所以我们离婚吧。”
路雅南难以置信,她从未想过她和路翰飞的结局会是这样,他们曾经也说过离婚,他说他要去找onlyone,他们也确实在当初结婚是做过那样的约定的,只是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是二哥,只是那时候……
难道他真的没有爱过她吗?他真只是为了亏欠吗?只是为了弥补他曾经没能帮她看住二哥,所以要为此做这么多吗?一切只是为了亏欠,他还真是个滥好人呢!
路雅南握着的冰淇淋此时冰得叫她冷到骨子里,她的声音瑟瑟发抖,“路翰飞,你从美国回来要告诉我的事,就是这个?”
路翰飞点了点头,转而问她,“那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
路雅南惨笑了一下,把字一点点挤出牙缝,“我要说的是――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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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政局办完离婚的那天,路翰飞拎着行李出了路家,几乎是在路振声的骂声中离开的。他给父母的解释是――“是我当初看到二哥结婚心血来潮,又怕你们和烦大哥一样烦我,我拉着雅南陪我闹着玩的,现在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们说实话。”
“闹着玩!”路振声差点没甩他一个耳光,“你觉得在这种时候你开这个玩笑合适吗!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我一分钟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混账东西!”
那时候的路雅南也恨他,恨不得冲上去撕咬打骂他一通,她也想骂,“路翰飞!你真是个混账!”可是她没有骂出口,她只是一个人哭了,知道很没出息,却还是忍不住哭了。
因为她的三哥不要她了。
连她的三哥都不要了她了。
路翰飞临走前说,“小雅南,你和二哥说吧,告诉他你那么爱他。你总要说出来吧,听三哥的话,然后你们就都可以幸福了。”
那时候路雅南也想甩他一个耳光,她想问问他,路翰飞你爱过我吗?但是她问不出口。她也想放下尊严冲过去抱住他叫他不要离开自己,可她也放不下尊严。因为她就好像被他下了魔咒,总是那样该死的听他的话!
路翰飞,你要我听你的话对吗,好,我听你的话,然后我会证明给你看,你的话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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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雅南忘不掉那一天,她对二哥说,“二哥,你知道吗?我曾经、曾经爱过你,那时候我想嫁给你,甚至讨厌二嫂,有时候真是希望她不在了就好,但是……那都是曾经了。”
然后她转身离开,身后的二哥怒吼着,“滚!滚出去!”
她收拾完了行李,提交了去J市分院的报告,然后她打电话给路翰飞,“路翰飞,我听了你的话,我和二哥告白了。我走了,你可以回来了。”
没等他回话,她就挂了电话,然后打开后盖取出电话卡,丢到了窗外。
路翰飞,从你抛弃我的那天起,不、是从你自以为是抛弃我那天开始,我就决定了要恨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离开了我,所以我决定变得更坚强,在没有你的地方我也要活得很好,比你更好,我要让你知道,不听你的话,我会过的更精彩!我要让你知道,我再不需要你了。
也许我没能让二哥后悔错过这么好的我,那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当你再看我的时候,发现自己永远的错过了我,那样的我,你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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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雅南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了路翰飞也没有回来,她再没有去问过他的事,下定了决心要把他忘记。
可是她决心才发现,她可以忘记所有,忘记路翰飞的无耻,忘记他的臭屁,忘记他做过所有叫她跳脚生气的事,却依旧忘不掉他。
忘不掉他第一次拉她的手,对她说,“我是你哥哥了。”
忘不掉他对她说,“二哥不娶你,三哥娶你呗……”
还有他那句,“等我回来以后……我有事要告诉你呢!”
再也没有人叫她“小雅南”了,再陌生的城市里,面对所有陌生人的,过着陌生的生活。他们说,路大夫看起来可严肃了!路大夫气场好强大啊,看了都叫人害怕。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她的私生女身份被公开,她摇身一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多了一个亲哥哥,还有两个侄子,她找到了曾经失去的一切,却还是不那么完整。
原来她曾经心心念念的东西都没那么重要,曾经她求而不得的一切也都没那么渴望,可等她明白的时候,已经又是一年冬天了。
当她在深夜里孤独地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时,路雅南突然发现她融不进那样的热闹里了,因为她不会,再没有人牵着她的时候她不知该怎样走进入去。她从恨路翰飞变成开始思念他,思念堆积成山后,又变成了恨,恨他的一切,恨他是不是在屁颠屁颠地追逐他的onlyone。
于是恨又变成了渴望,渴望有一天遇到他,然后狠狠地报复,也许只有那样她才能彻底忘记他,不会再让他无数次闯入梦里,然后啊,然后她要告诉他,路翰飞,我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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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无国界医疗队的日子很难用一个词来形容,就好像他没办法去形容自己所面对的现实一样。约旦和黎巴嫩附近除了因频繁的冲突和交火造成的死伤外,还有因为极度贫困而导致的各种疾病。
叙利亚战争爆发后,无国界医生组织开始进入了叙利亚。MSF在叙利亚境内的5个医疗点,基本上都是“非法的”,因为叙利亚政府始终不允许像无国界医生这样的非政府组织进入境内展开救援工作,所以路翰飞他们这只队伍先去了土耳其和叙利亚的边境呆了一夜,然后在第二天的清晨天擦亮时徒步穿过边境线,才进入了叙利亚境内。
一开始的时候人还是挺多的,后来渐渐就不断有人离开。除了连日的辛劳和太过血腥的场面,以及过于危险的环境,还因为他们的“非法”处境导致了他们在救援生命时自己的生命却是孤立无援的。进入战况惨烈的代尔祖尔后,不少志愿者选择了离开或者撤离到后援城市。
急需缩减的队伍导致了剩下的人工作量骤增,比工作量增加更快的,是他们的心理压力和负担。
一天炮火声停了,一个妇女被送进了临时医疗点,她的头部被爆炸后的建筑物碎片击中,头骨碎了一小块,但是神智还算清楚,路翰飞替她包扎的时候,她一声疼都没有叫,只是一直不太流利的英语向他打听她孩子的消息,问他医疗点有没有接收过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三岁。
在叙利亚颠沛流离的难民中,66%是妇女和儿童,51%的人年龄不满18周岁,这样的孩子太多了,路翰飞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留意过。刚做完包扎,她就起身要出去寻找她的孩子,她出了门后又折了回来,对这路翰飞说了一句他来到阿拉伯地区后唯能听懂的一句阿拉伯语,他不会写,也不会说,只会听。
她说:aisalamalaiyikuworahemaitulahiwobairakaituhu。愿真主保佑你,并赐福与你。
路翰飞扬起嘴角笑了,他抬手揉了揉忙碌了一天酸胀的眉心,伴着稀稀落落又响起的枪炮声,他坐在窗边看到了火红的落日一点点没入在无边的荒寂中,天的颜色一半是泛紫的蓝,一般是通亮的橙,映衬着黄灰一片的人间。
其实在这支人数所剩不多的队伍里,路翰飞算是心理压力和负担很少的人,因为他的想法很简单。
他只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念头:小雅南,你不是觉得愧疚吗,觉得一辈子都不能幸福了吗?那三哥来帮你弥补吧,你看,我救了这么多人,老天爷也会原谅那本就不是你的错误,然后你就一定会幸福了。
对了,你知道吗,英语有个单词叫agony,它的发音是“爱过你”,可意思却是极度痛苦的,以前我总觉得很好笑很荒唐。可如今才终于明白,因为爱过你又不得不放手,真的是一件再痛苦不过的事了——
☆、PART 58
58、PART58
“最后一个问题……”
“没爱过。
“哦……那就好。”
“因为我一直爱着你;只有爱;没有过……”
*****
分离的一年多里;路雅南想过很多次他们的重逢;每一种的开头都是她狠狠地践踏路翰飞;然后女王俯看着他说,“路翰飞,你看到了吗?没有你,我一定活得很好!有没有你,我根本不在乎。”
可是思来想去她终究还是没有做到;不知怎么就把他领进了家门;然后继续被他牵着鼻子走。大概只是因为重逢时他说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