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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夏立科身边,“妈怎么喜欢上这样的节目了?”
“生活太压抑,所以需要放松的渠道。”
他含笑,“你的那些牌搭子恨不得来家里把你给拖出去,怎么将最爱的麻将都给舍去了?”
“突然觉得还是待在家里好,有儿子陪着,欣然也会常常来看我。”
程沂北点点头,“那丫头近段时间常常乱跑,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她只是没来缠你罢了。”夏立科叹了叹。
程沂北的手指又放在茶几上轻轻敲打起来,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他现在的习惯,心中有事或者焦急或者烦躁的时候都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欣然,也该谈恋爱了,不在家也是正常的。”
夏立科蹙了下眉,转移了话题,“公司最近怎么样了?还好吗?”
“还好,不用担心。”
“还是要推行‘百花恋’?”
“是。”
“为什么?”
“我认为它非常具有市场价值,值得我费尽心思去投资做成一个品牌。”
“就只是这样?”夏立科看着电视栏目,“这几个主持人全都是被从别的电视台给挖过来的,当他们在别的电视台时,永远是绿叶,而到了现在这个电视台,终于当了次红花。也许他们的确有那么一些实力,但重要的是给出了不同的平台,没有这样的平台他们也不过只是普通的主持人而已。”
“有能力的人,就应该得到更好的平台,不是平台造就了她,而是她值得这样的平台。”
夏立科端起杯咖啡慢慢的喝着,“是值得这样的平台还是有私心,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程沂北嘴角抖了下,有些难掩的疲惫,“就算是私心吧,但我愿意。”
夏立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你们把我想成了另外的样子。”
“为了一个女人,就让你这样了?”夏立科摇摇头,眼中划过失望和疼痛。
“为个女人?妈,你不就是这样来想我的吗?”他皱着眉头,“如果你不是这样去想我。怎么会故意向李观透露出西淳母亲正在住院需要一大笔资金的事,你明知道他可以动用手上那笔后期款,却还是暗示他西淳给不出那笔钱。而当李观动用了那笔钱之后,便直接报警,连给他想清楚事件缘由的时间都没能给。如果你不是算准了我会为个女人,不希望她去亏欠另一个男人,怎么会做这一切?又怎么能逼我回来?”
夏立科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不认识了一般,“你本来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你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你为什么不来问问我,愿不愿意当这个接班人,想不想要当高高在上的领导人?”
“这是你的责任,与你愿不愿意无关。从你出生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的事。”
他叹了叹,“是啊,注定的事,可是,心是自己的,它总不能一直按照你和爸的要求来。”
“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
他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他们便常常吵架,只是从不在自己面前吵。夏立科总会大声冲程志沿嚷嚷,然后口不择言的提及另一个女人,然后又是一番吵闹。而这样的吵闹每每都像周剧般上演,引发的事件众多。也许是因为程志沿身边有了一个年轻美丽的女秘书,也许是程志沿晚上回来晚了,也许是程志沿身上多了什么香水味,这一切都会引发新一轮战争。
他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夏立科对着程志沿开口:你要滚就滚,滚了就永远不要回来,滚到那个女人身边去。
那样吵吵闹闹的日子一直持续着。
一直到某一天,夏立科生了一场重病,她仿佛想通了一般,对程志沿说:你发誓,今生再也不要去见那个女人,再也不要去管那个女人,否则我们就离婚,我也累了。
整天没玩没了的怀疑,没玩没了的争吵,没玩没了的担心。
从那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过争吵了。
那个时候,他想,自己在没有确定要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前,绝对不要和一个女人有着理不乱剪不断的关系。
一旦有了案底,信任值便会下降。
他想着,如果自己遇到一个自己想要结婚的女人,那一定就要全心全意的支持她,去相信她的一切。
可是,他并没有做到。
她明明是喜欢那个孩子的,她怎么可能怎么会舍得去打掉那个孩子。
她明明是依赖自己的,又怎么会愿意离开自己。
明明想好,要去相信婚姻,要去经营婚姻,要去尊重婚姻。
却还是没有能做到,还是伤了自己,伤了别人。
可偏偏在最需要信任的时候,他选择了不信。
然后一个人离开,拼命的学建筑,什么都不想。想要脱离一切轨道,谁也不联系,谁也不靠,就让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他不做程家少爷,然后一点一点打拼。想要不依附任何东西,想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想要让自己可以有随时选择的可能。但现实,从来都不那么完美。他是闯出了一点名堂,可这点名堂在程家这两个字里,什么都不是。
他不是天才,也不是王子,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创业所谓的成功没有首屈一指,最后还是回到了家族企业里。
其实,自己也挺没用的。
他叹了叹,所有东西恍惚的出现在眼前,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了。
可在这迷迷糊糊中,他却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像灯塔照耀着他的未来。
他怎么能够放弃?
他看着夏立科,“妈,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夏立科抿紧唇,“难道你忘记了三年前发生了一切?”
“我说的‘对不起’是说明知道你不喜欢西淳,却还是想要她当你儿媳而说的对不起。”
“比你爸更没出息。”
程沂北笑了笑,“爸是没有出息吗?他不过只是那么巧的爱上了自己的妻子,为了与众不同的妻子而放弃了自己的初恋甚至孩子,然后在婚姻中步步为艰。你说他是没出息?也许是吧。”
“真是够了,你们父子今生就是来向我索债的?”
她讨厌与那对母子有关的一切人和物。
“妈,你明知道我和爸都是爱你的。”
夏立科摇摇头,“你们都不知道我为这个家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却要来指责我的一切。西淳根本就和你不合适,何况她是为了什么和你在一起,你比谁都清楚。妈妈只是不希望你更加痛苦而已,何况当初是她自己主动要离开,既然如此,就让一切都变成过去。”
“妈······”
“儿子,你要知道,人是斗不过死人的。”
所以,他程沂北永远都代替不了程昱北的存在。
真狠,说到了他心中最介意的地方。
可他现在难受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她是这样一击即中自己的死穴,那当初又是怎么一击即中西淳的死穴,让她在失去了孩子的情况下还要难受的签订那协议?
他深呼吸了一下,“妈,别人都说你很厉害,难道你想把这样的厉害用在你儿子身上?”
夏立科睁大眼睛看着他走向大门。
他握着门把,当初的门把是不锈钢做成的,总觉得那个太冰冷,所以换成了现在的塑料。
可为何,同样很冰冷。
他拉开门,在一只脚跨出去的时候又回头,“没有人能打败死人,可谁也不能拒绝最现实的温暖。”
过去,如此让人伤感,那就努力的去追寻最现实的温暖。
有什么能比心脏感受到的温度更让人温暖。
☆、79
程沂北坐在向下的电梯里,当电梯在某一层时,思绪漏了一拍,而到了下一层,他走出了电梯。刚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电梯。原来真的过去那么久了,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开始老了,否则怎么会突然有心情去感叹一下往昔,怀念一下过往。
那微妙的相遇,到现在让他有些不能释怀。
如果那一次在医院的电梯里,他没有能遇到西淳。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他没有妄自去猜测她去医院是做什么,他们未来的生活又会如何。人就是这样,明知道发生过的事都已经定格且无力改变,却还是会想“如果当初不曾”,只那样想想仿佛就能够满足内心的某部分空缺,遗憾,怀念,懊恼,多种情绪的交杂。
如果不曾遇到会如何呢?
她也许会找到一个很爱她的人,将她捧在手心呵护,然后过着舒适的生活。
而他自己,也许会和杜泽芸在一起,也许不会。
他有些惨淡的笑了笑,原来没有了她,他连自己的人生都不太确定,“也许”“可能”的字眼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走上上一楼的阶梯,一步一步,脚步声在这个时间点显得有些突兀。因为员工们多半已经下班,可他就是想这样走上去,而上一楼是设计部。
他听说,这些天她都加班到很晚。
推开门,那一抹电脑展现出的光展现在他视线里,并不刺眼。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西淳还在不停的画着稿子,一时也没能注意。
“这个时间点还不走,电梯会停运。”
“没关系,我可以走楼梯。”下意识的回答。
停下笔,察觉到了不对劲,微微侧过身子看着并不清晰的他,是光线太暗,还是她视线模糊,竟然看不清他的脸。
“程······”不想提到那个冰冷的称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打量了她许久,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我来视察看看是谁在浪费电,这个月的电费又猛增了。”
西淳心间一动,“我以为是来看看哪位员工最尽职,顺便给我涨工钱的。”
他拿过她刚画好的稿子,粗看了一遍,“都不满意?”
摇摇头,“想多换几个样式,也可以多几个选择。”
放下稿子,“有必要吗?”
他轻松的姿态让她有些发懵,“你不是对这个很在意吗?甚至为此······”
他嘴角含笑,“我是做了很多,但并不就意味着我很在意。”
她有些不解,“这是你回公司来的第一个大手笔的案子,如果处理好会让人更信服你,如果处理不好你以后的决策少不了会留给人把柄······”
“那你是因为这样才努力加班设计这些鬼东西?”
“恩?”
“是还是不是,回答我。”他的语气坚定,不容她拒绝。
“是。”
他突然笑了,以很轻松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自己的头下。他一向很少这样,这样带着一点放纵的感觉不像是他的作风。
可她现在有些懊恼,他似乎总是这样逼着她回答一些让她难以启齿的东西,偏偏一定要她给出答案来。
昏暗的光,照着他的一点影子,她提起笔,笔的影子和他的影子连接在一起。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在乎这个案子,能成功,确实不错。可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也尽力了。”他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的脸,“觉得我怎么这么的没有责任心?或者说没有进取心?”
她摇摇头,“对你的地位会有影响。”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在意公司的地位?”如果是那样,他当初何必逃离。
“那你在意的是什么?”她将笔在手中转了转,“不在意公司内部的案子,不在乎在公司的地位,那你在意什么?”
“我在意我做的每件事都尽力了无愧于心,至于结果我不会去考虑,我只要抓住了每一个机会并为此而努力了,我就愿意承担结果,无论好或者坏。”
“可你不在意,又怎么会去努力?”
“人活着本